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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发怒,纳兰景辞的整张脸都变得扭曲,他瞪着洛珞,满眼血丝,水光闪烁,好像下一秒眼泪就要出来了。“求你了,放开我,让我去她那里……”纳兰景辞选择了服软。
“你想救她?”洛珞明知故问。
纳兰景辞哽咽道:“是。”
“救她,就等于放弃离开斗兽场的机会,永远留在斗兽场参加斗兽,直到死亡。而且死后……会变成我手中的试验品,永不得安息。”洛珞如是说。
纳兰景辞:“放了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一滴接着一滴热泪滴落,浸湿了脚下干燥的石板。
洛珞转念一想,耸耸肩:“我做不了决定,这是我的任务,这场戏无论如何都要进行下去。”否则,后续的游戏将无法进行。
人都是自私的,洛珞若想自己不受惩罚,就必须惩罚别人……
纳兰景辞被洛珞耍得团团转,气愤与失望在脑中混杂,滋味难以形容。可是这时候他不能和洛珞起冲突,只要还有一丝机会,他就得乞求洛珞。“洛大人,求求你,放了怜依,我愿以性命相抵。”
洛珞捏着他的脸,粗鲁地抹去他脸上的泪痕,一字一句道:“别高估了自己,你的命,不值钱。”
纳兰景辞低吼道:“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了她……”
洛珞望向斗场上一群围着夏怜依的如饥似渴的男人,心中突然有个邪恶的念头闪过,“既然你这么有诚意,就去求他们吧,只要他们肯放过夏怜依,我自然也不会留着她。”
纳兰景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仔细看了每一个人的表情,几近崩溃。他们怎么可能放了夏怜依,他们此刻,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怎样?”洛珞问道。
纳兰景辞沉痛地闭上双眼,视死如归,“去。”或许,可以用尽全身的力气杀了他们。他还留有这样的侥幸。
洛珞揪着纳兰景辞的后领闪身至斗场,把他丢在地面的同时,解开他的穴道,“去吧,求他们,只要你足够真诚,他们定会满足你的诉求的。”
男人们的目光移到纳兰景辞身上,一脸暧昧。
纳兰景辞一步一步爬过去,狠狠将额头砸在地上,哀求道:“求各位好汉放过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们了。”
洛珞解除夏怜依的梦魇,回到原来的位置,居高临下地把所有收入眼中。斜眼看,雅间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也在看这场闹剧,熟悉的双眼让洛珞紧张地捏紧了拳头。
那人,是宁晓。
纳兰景辞磕破了脑袋,男人们无动于衷,甚至对他施虐。
夏怜依听着声响,眼泪浸湿了遮盖双眼的纱布,“洛大人,求您赐奴婢一死……”
纳兰景辞慌忙道:“不,不要!”
夏怜依哭道:“阿辞,不要看……”无数魔抓向她伸去,她注定要坠入地狱。只觉得有一股腥甜涌入口中,然后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一道红痕从夏怜依的嘴角蔓延至她的脖子,被一双又一双手擦干抹净,她毫无知觉,再没醒来……
纳兰景辞疯了一般拉扯着这些毫无人性的畜生,在无数次跌倒后,来到夏怜依身边,用残破的衣物遮盖她的身体,泣不成声,“怜依,怜依,别丢下我,求你了……”
斗兽场内吵吵闹闹,看客们连连拍手叫好,似乎已经麻木。
纳兰景辞哭了好一会儿,支起满是伤痕的躯体朝洛珞奔去,以全身的力气攻击,被洛珞轻松躲过。纳兰景辞摔了个狗啃泥,无比狼狈。
洛珞面无表情道:“好了,游戏结束,你可以离开了。”
纳兰景辞从身后靠近洛珞,欲偷袭,亦没能成功。
“来人!”洛珞对候在一旁的仆从道,“丢出去。”
仆从应下,四人握紧纳兰景辞的四肢,在他地挣扎中抬出斗兽场。
“洛珞!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不得好死!”远远的,还能听到纳兰景辞的咒骂。洛珞冷笑一番,回到雅间向宁晓复命。
宁晓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脸上从始至终都带着玩味的笑。
接下来,便是游戏的下一环节——复仇。
纳兰景辞被丢出斗兽场后,假意离开,走到无人之处,又悄悄返回,悄无声息地撂倒一个巡逻的侍卫,换上衣物便杀入斗兽场。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没逃过洛珞的眼睛。
纳兰景辞一再挑衅斗兽场的威严,最后落了个被追杀的下场。他逃往凤鸣山,在密林中得到了短暂的休息。
洛珞出现在他面前的树梢,道:“我可以帮你复仇。”
纳兰景辞一惊,急忙站起身,准备战斗。
洛珞见他不应,继续道:“想不想复仇?我可以帮你。”
纳兰景辞恨恨地啐了一口,“呸!斗兽场的走狗!休想再玩弄我!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荡平斗兽场!”
洛珞笑了笑,“有这个想法不错,但你是否考虑到你自身的能力能否支持你做这件事?”
纳兰景辞有些心虚,还是故作坚强道:“不需要你管,即使我不能踏平斗兽场,天道有眼,总有一天,斗兽场的所有人也都会遭到报应的!”
“自然。毕竟恶有恶报。”洛珞赞同地点点头,“听说妖狐之血可以铸炼魔剑,魔剑一出,血染河山。凤鸣山的那只小狐狸天赋异禀,灵力纯粹,却缺乏引导,不成大器,不过,倒是能用其血肉之躯铸炼魔剑。”
纳兰景辞握着拳,面上满不在乎,却悄悄将他的话一字不落的记在心里。
该说的都说完了,洛珞不再停留,丢下一句话便消失在原地。“话已至此,该怎么做,你自己选吧。”
不大一会儿,斗兽场侍卫追来,纳兰景辞不得不继续逃亡,中途又与这群侍卫一战,受到重创。马儿将他带入凤鸣山山谷,停在溪边。
玉初燃救下他,江玉笙则帮他解决了斗兽场的侍卫。闭眼前,他看穿了玉初燃的真身,在心里呢喃了一句:洛珞说的就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