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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来胖了许多。

  “阿姐。”百里乌荼蹲在她面前,握着她有些浮肿的手轻唤。

  她呆滞地看着百里乌荼,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陌生。此刻,她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百里乌荼嘱咐宁宇雷好生待她,便失望地离开了。

  百里冰夏突然从室内跑出来,哭喊道:“乌荼——,带我回家……”

  宁宇雷急忙封住她的声音,把她的头按到怀里。

  百里乌荼闻声转身,见宁宇雷拥着百里冰夏,颇为恩爱。“阿姐……是在叫我吗?”

  宁宇雷笑着解释:“阿夏许久不见百里宗主,甚是想念,所以忍不住哭泣,百里宗主别担心,本宗会好好安慰她的。”

  百里乌荼“嗯”一声,没有再回头。

  百里冰夏在宁宇雷怀中挣扎着,被他一击击晕。

  不久前,宁宇雷夺走了她的修为,所以才放心的让她出门走动,刚才她差点儿暴露他的丑事,恐怕一会儿又要受到惨无人道的惩罚了。

  果不其然,百里冰夏又回到了那个阴暗的小屋,四肢被锁链束缚着,只能坐着,站在,不能有其他大的动作。

  宁宇雷脸色阴黑,让人用冷水将她泼醒。

  她睁开迷离的双眼,看到宁宇雷的那一刻,忽然清醒,双手控制不住的捏紧,整个人都在发颤。她想往后退,奈何身后是一堵墙,没有任何后退的余地。

  “哼!贱人!”宁宇雷抬手打在她脸上,觉得不爽又接连来了几巴掌。“再敢乱说话,本宗让你永远也说不了话。”宁宇雷威胁道。

  眼泪从百里冰夏的脸上滑落,滴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她用力向前冲去,哭喊道:“你还不如让我去死——”

  宁宇雷轻哼一声,在她面前蹲下,轻抚她微微发肿的脸,笑得无比“深情”,“阿夏,我怎么可能让你去死呢?我一直都在告诉你,我爱你,只要你顺从,便什么都不会发生,可是你呢?你不听话……”

  绝望。绝望出现在百里冰夏眼中,被眼泪浸透。“你禽兽不如!我恨你——”

  宁宇雷不怒,“古话说,因爱生恨,你一定是爱我的,我知道。那就恨吧,你越恨我,说明你越在乎我,是不是?”

  百里冰夏恨不得挣开锁链把他咬碎,“呸!畜生!”

  宁宇雷的手移到她的肚子上,附耳听了听,听到胎儿在动。他心里忽然有个不错的想法,“咱们的孩儿也快出生了吧,作为他的父亲,我想……亲自把他接到这世上。”

  百里冰夏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想干什么?”

  宁宇雷拔出腿上的匕首,眼看刀尖就要刺入百里冰夏的肚子,他出乎意料地停了下来。

  百里冰夏吓得浑身哆嗦。不一会儿,小腹绞痛,紧接着身下传来湿意,是她羊水破了。“我……我要生了……”

  “好。”宁宇雷勾起嘴角,手起刀落,在百里冰夏肚子上开出一条血缝。他伸手进去,掏出那个带血的娃娃,发出一阵诡怪的笑声,“哈哈哈……这就是本宗的儿子。来人!带小少爷去沐浴。”

  百里冰夏已不省人事,腹部的血液源源不断,很快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宁宇雷点住她的几个穴道,帮她止住血,随后解开锁链,把她抱到床上,再吩咐人去把大夫请来。

  在她修养期间,宁宇雷很少来看她,她只从别人口中听说,她生下的孩子被取名叫宁晓,是宁宇雷随口说的。她没有多想念那个孩子,在她看来,那是宁宇雷的罪孽,是她受尽折磨的积怨。

  宁宇雷准许她出门走动,但绝不能走出宗门。

  一晃三个春秋,宁晓已经开始跟随宁宇雷习武修炼。

  百里冰夏有时会躲在柱子后看,看见宁宇雷拿着曾经打过她的皮鞭打在宁晓瘦小的身上,没有一丝心疼。

  这一鞭力道十足,直接把宁晓抽到一丈之外。

  “阿爹饶命,阿爹饶命,晓儿知道错了……”宁晓咳出淤血,哭着往宁宇雷的方向爬去。“阿爹不要生晓儿的气,晓儿知错了……”

  宁宇雷一鞭打在地面上,扬起漫天灰尘。“不准哭!站起来!”他严厉的表情并没有因宁晓的求饶而变得温和。

  宁晓立马制住哭声,缓缓爬起来。

  宁宇雷怒瞪宁晓,握着鞭子在他身边来回走动,“知道错在哪儿了吗?”

  宁晓怯怯地抬起头,触到宁宇雷的眼神便又焦急放下,“晓儿……晓儿不知……”话音刚落,鞭子再次落在他的身上,血液染红了练功服。“阿爹,疼……”他委屈皱着眉,泪眼汪汪,意图得到宁宇雷的疼惜。

  “闭嘴!”宁宇雷怒斥,“男儿刚强,哪有你这样哭哭啼啼的废物?”宁宇雷几乎忘了,宁晓还只是个三岁孩童。这个年纪,本该天真快乐的。而他小小年纪,承受了太多期望。

  宁晓不敢再出声。

  宁宇雷板着脸指出他的错处,罚了他蹲马步,“不到太阳落山,不准离开。”

  “阿爹……”宁晓看着宁宇雷离开的背影,眼泪哗哗地流。现在离太阳落山还有两三个时辰,且不说他能不能坚持,照这个蹲法,再厉害的人蹲到那个时候,估计腿也要废。

  宁晓坚持不到一刻钟,整个人便瘫软在地上。

  “公子!”盯他的侍从急匆匆来查看他的情况,见他安好,这才松了口气。

  他爬起来,可怜兮兮的哀求:“哥哥,我坚持不住了,你不要告诉阿爹好不好?”

  侍从摇头。

  宁晓跪在他面前,继续求他,“哥哥,我求你了,求你不要告诉阿爹……”

  “恕难从命。”侍从自然不肯答应,一旦他顺从宁晓,受罚的人将变成他。

  于是,宁晓顶着烈日,悄悄偷懒,终于等到了日落。

  膳时,宁宇雷依旧没给他好脸色。“明日卯时起来,同本宗绕山晨跑。”宁宇雷道。

  宁晓愣了半晌,方才应下。

  宁晓多次在宁宇雷这受伤,便渴望着母亲能够安慰他,鼓励他。可是他从来不敢走到百里冰夏面前,唤她一声“阿娘”,因为百里冰夏看起来永远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这日夜里,他鼓足勇气往百里冰夏的屋子跑。阿娘一定睡着了,我就去看她一眼。他腹诽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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