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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叔叔,也算孩子的半个父亲。”虞帆悻悻反驳,手指下意识在鼻尖蹭了蹭,随后小心揽着聂白儿进门,生怕她磕着绊着。“同世叔吃过饭便回去吧,这几日无事,我可待在家中陪你。”

  聂白儿:“我想再陪阿爹几天,冬日他忙了,我或许少有机会再见到他。”

  虞帆:“那我也留几日……”

  路恒司与苏迟墨跟着司空睿一路寻母,踏入洛水,来到奉阚城。听说百里氏正在进行宗主之位禅让仪式,二人便跟着民众一起前往观礼。苏迟墨是不支持路恒司去观看的,因为害怕路恒司暴露身份再次受伤,可惜拗不过他,只好跟着他一起前去。

  百里氏新一任宗主是现在百里氏唯一年过二十的公子,叫做百里冰合。接任宗主之位本应是开心的事,现场的百里族人却没有一个面带笑容的,甚至每个人都穿了一身白衣。

  路恒司疑惑:“说是宗主之位禅让,怎么前任宗主不在场?”

  苏迟墨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但没敢说出口。百里云游自从路恒司被关入黎辰楼后就没有出现过,甚至路恒司受刑也没在黎辰楼见到他的身影,这个视路恒司为全世界的人,现在会在哪里?又正在做些什么呢?

  没听到了回答,路恒司回头查看,见苏迟墨正看着百里冰合发愣。他摇了摇苏迟墨的手,再次询问:“苏迟墨,想什么呢?”

  “没。”苏迟墨随意敷衍了事。

  路恒司觉得无趣,便拉着苏迟墨离开,走到外城门时,一个百里弟子挡住二人的去路,恭敬地对他们作揖,“二位请留步,我们宗主请二位到后院聚聚。”

  潇灼和亦溪将二人护在身后,一脸警惕,生怕这弟子会做出什么伤害路恒司的事。

  “我们有要事在身。”苏迟墨的眼神满是抵触。

  路恒司倒是满不在乎,“多交朋友不是坏事,带路吧。”

  “殿下!”

  “殿下!”

  “阿芜!”

  苏迟墨、潇灼和亦溪大吃一惊。苏迟墨是害怕路恒司暴露身份会遭到百里冰合的攻击,毕竟百里云游是因为他失去踪迹的;潇灼与亦溪则惊讶他出门在外竟如此放松警惕,不禁为他心忧。

  路恒司摆摆手,“紧张什么?就是去喝个茶而已,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挂掉的。而且,你们俩儿会让我陷于危险吗?”

  潇灼臭屁道:“自然不会,想我在龙……”

  亦溪二话不说捂住他的嘴,训道:“说话注意分寸!”

  潇灼一副不肯低头的态度,哼了一声扭头过去了。

  亦溪恢复笑脸,对路恒司说:“殿下尽兴的玩,其他的交给我们。”

  路恒司满意的笑了笑。

  苏迟墨的脸色不太好,把他拉到一侧,低语:“阿芜,别,百里氏前任宗主失踪许久,百里氏并未对外张扬,也没有派人去找,这其中定有猫腻。宗主未归,百里冰合擅自举办禅让大会,乃以下欺上,这种人,不交也罢。”

  可难为苏迟墨为了欺骗路恒司而污蔑百里冰合了。

  “啊,是吗?”路恒司的双眼突然散出光芒,“那我更好奇这其中的原由了。”

  苏迟墨直接石化,过后满眼忧伤道:“阿芜,听我的话,好不好?”

  路恒司:“苏迟墨,也许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还是说,你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

  苏迟墨无奈地解释:“我从没和他说过话。”意指与百里冰合毫无纠葛。

  “就去一小会儿,我想听听他到底想找我们做什么,好不好?不然好奇心会把我逼死的。”路恒司笑得灿烂,摇摇他的手,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苏迟墨,嗯?哥哥,就去个一刻钟,我保证准时,你就……满足一下你另一半的请求呗?”

  苏迟墨终于还是败给了他。

  几人在后院小亭里坐了许久,禅让大会结束了方才见到百里冰合的身影。幸而百里冰合足够理性,才使苏迟墨放松警惕。

  百里冰合站在路恒司对面,脸上挂着明显的嘲讽,“北冥少宗主……?在下该叫你什么好呢?”

  苏迟墨道:“北冥少宗主已逝,百里宗主难道忘了?”

  路恒司倒了杯茶,手指轻弹,茶杯便滑到百里冰合面前,“在下路恒司,百里宗主直呼在下的姓名便可。”

  百里冰合冷笑着将茶水饮尽,狠狠把茶杯拍在桌面,“这么巧,和北冥少宗主一模一样的人,怎么就让苏九公子遇到了?”很明显,他不信路恒司和苏迟墨的话。

  “百里宗主为何只执着于北冥轻芜?当下,不应该先寻找前任宗主?”因为面瘫,导致他人无法通过表情看透苏迟墨的想法。

  说到百里云游,百里冰合的脸须臾间变了颜色,只听他冷哼一声,说道:“你们不配提他!”说完,他转身愤愤离开此处。

  侍从恭敬地将一个长匣放在路恒司面前,随后追着百里冰合去了。

  长匣内躺着一把断剑,剑身被血液浸染,已不是原本的样子。

  这是百里云游的剑,苏迟墨认得。所谓人在剑在,人亡剑毁。百里云游现在恐怕凶多吉少了。

  “这是……?”路恒司小心地拾起剑,剑身与他相触,灵光散发,接着,百里云游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阿芜,宁宇雷非宁宇雷。

  看着路恒司紧皱的眉头,苏迟墨担忧道:“他向你传达了什么?”

  “是啊殿下。”亦溪附和。

  避免被有心人听去,路恒司利用空识传音告诉三人:宁宇雷非宁宇雷,你们可知是什么意思?

  亦溪与潇灼面面相觑,不解。先别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俩儿连宁宇雷是谁都不知道。

  路恒司:宁宇雷不是宁宇雷,莫非现在的宁宇雷是他人假扮?那么真正的宁宇雷又在哪呢?

  想到飞升大会上宁晓死时反应,苏迟墨的眼神变得凝重:他想告诉你的看来就是这个,为了不露出破绽,假扮宁宇雷的人必定不会留下祸根,真正的宁宇雷,怕是早已归西。

   路恒司的指腹在断剑上反复摩挲着,突然问道:“苏迟墨,那个魔族后裔所说的我的昔日夫君……是什么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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