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二:星芒
尽管那个人,是他最好的哥们,是彼此绝对信任的存在。
齐熠到底是为了什么养成了这样的一个性子,有什么他不说,他不辩,同学老师说他作弊,他认了,鲁霄说他是个罪人,他就懒散的笑了笑,大大方方的承认,不是他的错他都接受,却死也不愿意接受任何人的帮助,还要把周围人都推开。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么极端的性子啊。
他当初哪怕是一句承诺,一句你相信我,我不会干坏事的空话,他哪怕是骗鲁霄,陈周周都会信。
可是那偏偏是真话,他不敢许。
他没有把自己的棋盘给任何人看,一个人走进暗室,面对自己的风暴。
太奇怪了…人类不是群体动物吗?
在当初,他的情绪都被齐熠利用了,他就是那棋盘之上的一颗棋子。
齐熠啊…你真是…
你难道就不会痛苦吗?
鲁霄有时也会在闲暇的时候仔细观察他,企图透过他这张外壳看到那颗伤痕累累却从未停止跳动过的心。
他看不到,就思量着齐熠怎么那么会藏…
藏起自己的痛苦,藏起自己所有的好,藏起自己吃过的苦。
齐熠孤注一掷的往前走,身后的人在盼着他回头。
但是他绝不回头,于是有人冲上去站在他身后的阴影里。
鲁霄也好,允筱簌也好,他们都奋不顾身的冲上去,等血雨腥风散尽了,他回头就会发现,其实自己早就把后背交出去了。
他发现他不是孤军奋战,他也值得别人奋不顾身。
不过,最幸运的是,这一次他不再是齐熠棋盘上的棋子了,他终于和这个人并肩作战。
在齐熠十四岁的那场风暴中缺席一直是他的遗憾。
不该让他再一个人了,鲁霄潜意识里这样想。
还好,终于赶得上了…
鲁霄昏昏沉沉的阖上了眼。
…
走了几天山路,终于将要靠近李斓所说的那个洞穴。
“好心人…”李斓望着漆黑一片的天,抱紧了手脚发凉的自己,面容憔悴,难得睡不着了,便看向齐熠,“…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因为齐熠并没有说过自己的姓名,也不让李斓他们记恩,李斓就一直称呼他为好心人。
“安心睡吧,只要我留有一口气在,我就会带你们出去。”齐熠掀起眼皮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终于垂下了眼,用安抚的语气说道。
“…”李斓也放松了紧绷的后背,沉默了很久,又看了一眼齐熠,望着齐熠疲惫的面容,她几次欲言又止。
齐熠便没睡,却也没追问,静静的等她说话。
李斓终于开口了:“其实,你和…那个小好心人那天晚上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齐熠静了一会儿,“嗯”了一声。
“其实…我,我们都…”李斓望着他,低低的笑了一声。
“你们都能活下去。”齐熠抢着说,然后闭上了眼。
他似乎真的疲倦到了极致,今晚换刘迢守夜他才能好好歇歇了,浑身沉重。
“我们都不值得活下去。”李斓浑浊的眼里有泪光闪动,又全然平息。
夜沉寂。
值不值得…值不值得…
齐熠总会想一些价值问题,他的价值观很混乱,生命的分量有多重,是仅仅六十千克吗,他的命,又多重要呢。
他做了一个很乱的梦。
齐熠早就舍弃过自己了,在午夜冰冷的柏油马路中央,那是城市里看星星的绝佳之处。
他早就放弃了,在职高的楼顶上,那是那个年纪时,他能离星星最近的地方。
一颗星星有多少千克?
他知道那些星星对人类来说很重要,每一颗星星都有它的名字。
人也有各自的名字,可一个人究竟要怎样才能和星星一样重要?
小时候也有老人告诉齐熠,人死后可以变成天上的星星。
死亡可以让人的生命变得有价值吗?
不是的。
长大后第一次过生日,那群傻子在夏天放了满天烟花。
他看着那些光芒黯淡坠落,他想过,烟花有多重呢…
那些转瞬即逝的美丽,却连一千克也不到。
但那一刻,他转头就是那个人,站在他身旁看着他笑,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说他的星星的人。
“我就是要钟情于一颗星星,”
“一辈子。”
一辈子的分量是多重呢?比星星和烟火加起来还重吗?
我没有星星和烟火重要,你却把比星星烟火加起来还要重要的东西许给了我。
“你是熠熠生辉的…”
我不是。
“你身上有光的…”
我没有。
“你是我的奇异果哥哥…”
…
齐熠被梦里的她追问的不耐烦了,便问她:“做你的哥哥一定要熠熠生辉吗…”
“你的选择,一开始就是一个选择啊…”齐熠笑了,同她说了平时绝对不会说给她的话,“我只是你的一个选择而已,你不是只有我这么一个选择…我也永远不是唯一的选择。”
梦里的允筱簌沉默了,或许在齐熠的幻想里,长大后的她往往都是一个有些凉薄的人。
齐熠笑了。
到头来,他否认了一切,却还是无法否认自己身上那个不可割舍的名字。
然后他听见了对方抿了抿嘴唇,抬起头望着他:“就算是选择,你也是我的万里挑一,”
“奇异果哥哥,我很想你。”
……
酒馆里四散的醉鬼说说笑笑的推门而去了,与此同时寒气铺天盖地的卷进来,将馆内炉火烘热的温暖空气一溜烟卷出去。
人所赋予小酒馆的烟火气也随着人走渐渐散去,热闹喧嚣走了,到来的皆是空荡荡。
钻进后领的风让鲁霄稍微眯开了眼睛。
他抬手劈过袭来之人的手腕,那细胳膊一颤,一把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鲁霄双目猩红的抬眼,面前的女人虽然与
不久前的温和安静模样判若两人,不过他还是一眼认出这是刚刚和她搭话过的女服务生。
他“啧”了一声,眼疾手快的一脚踢开脚下的匕首,女人弯腰的动作一顿,转即突兀的向鲁霄俯冲而来。
鲁霄措不及防被撞到后退几步,又撞倒了桌子,他在心底暗骂一声,妈的,这别的地方的女人都这么猛的吗…
他伸脚蹬去,女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韧体术绕开,拨开中指戒指上的小机关,戒指上立刻出现了尖利的角,变成一个指虎,她便这样再次冲上来。
鲁霄躲开,又堪堪躲开几招,心里不禁嘀咕,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这女的身手也不咋地,居然也能困住自己这么久…
突然,脑袋仿佛被灌注一股暖流,他感觉到头越来越沉重,手脚也都绵软起来。
他心中惊呼不好,后退着准备冲出酒馆。
不能恋战,他中计了,酒里被这女服务生下了东西。
爷爷:卤蛋:你利用我,我还愿意信你
爷爷:簌簌:你疏远我,我还依旧爱你
爷爷:安池:我没有戏份,但没有放弃你
爷爷:覃霜:我才是女二…
爷爷:穆纠:你在搞笑…
爷爷:食盐(时炎):(看透一切.jpg)虚假的女二罢了
爷爷:71:…(罪大恶极.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