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八:补救
〔两年前〕
清晨的辉光将大地染上金黄。
齐熠将车停好，三两步跨上警局门口的石阶。
局长早已站在大厅里，眉头紧锁，面色也并不好看。
“局长。”齐熠上前问道，因为跑的太急，他还在细细喘息，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皮肤也渗出一层细汗。
“鲁霄呢？”对方见来人只有他，便这样问着。
“他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齐熠平复下来呼吸，“局长，出事了？”
“昨天出警，你们俩个为什么联络不上，”局长顿住了来回的脚步，“尤其是你，齐熠，你身为队长，出警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弃之不顾？”
“…他昨天受了点小伤，我带他去的医院，”齐熠低下了头，“抱歉，我尽全力补救。”
“…鲁霄没事吧？怎么搞的？”局长虽然正是气头上，但还是面露几分担忧之色。
“他没事，得休养几天，”齐熠垂眸，“骑我车摔了。”
局长又关心了几句，才开始说案子的事。
毕竟鲁霄齐熠这一伙年轻人都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他对待他们常常像对待亲生儿子一般，也正是因为他们，才给死气沉沉的刑警部带来了不少新鲜活力。
“又是药厂事故，昨天傍晚药厂突发大火，我们接到报案后赶到现场并第一时间将其封锁时，消防部门也已经刚刚抵达，据说是化学药剂起火所以很难完全扑灭，但是基本控制住了火势，我们才得以发现中楼大厅的一具女尸…”
听到这里，齐熠的心猛的一颤，却还是佯装镇定的点了点头。
“具体的我就不描述了，死相很惨，你回头可以问陈周周要一下照片…”局长话锋一转，“对了，还有一件事…”
说着，他从衬衣口袋掏出一个密封袋，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纽扣。
辨识度实在很高，齐熠看到后，不禁道：“警服…”
“对，”局长沉重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本来上头是要封锁消息的，但我放心不下你，你懂我意思吗？”
齐熠才刚刚从那个巨大的消息中缓过神来，极力掩饰自己的不自在的同时，又被局长所言
他可以肯定是覃霜动的手脚。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局长对于他，以及鲁霄的信任已经到了这个层面…
局长选择义无反顾的相信他们。
这让齐熠更加如芒在背的痛苦…
这些年来，这些年来，他齐熠什么还没经历过，他还究竟会怕什么…
被唾弃，被鄙夷，被欺骗，被算计，被误会，被抛弃…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无坚不摧，已经无所畏惧…
原来他最怕的居然是被无条件的信任，是辜负别人的信任，他指尖细微的发颤，他无法直视局长因为肥胖而眯在一起的温和的眼睛。
他在一身清白的时候被审判被定罪…
却又在他堕落进泥潭时，有那么几个人始终给予他要命的信任…
“我的奇异果哥哥，永远廉洁清白。”
他为什么非要踏入那一步，又为什么在此刻动摇。
为什么他早已无所谓的清白，现在才被别人坚持的那样深刻。
就当他大脑混沌几乎站不稳时，才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听见局长继续道：
“你们俩可能被盯的有些紧，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怎么出事就不偏不倚遇到这样的事件呢…该死，”
“我说你们俩昨天有请假的，记住了，齐熠，这次不是小事，熬过这次再做其他打算吧。”
齐熠浑浑噩噩半天，才问道：“那…纽扣呢？有验出什么吗？”
“昨天第一时间送去了检痕科，什么都没有，”他顿了顿，“另外，那具女尸很不寻常…”
“怎么了？”
局长想的出神，也没有留意到齐熠突然有些局促的语气，只是自顾自说着：“那边验出来她是药物中毒死亡，应该是注射了某种特殊毒物，那种毒物的成分尚且不明，最蹊跷的是…”
“那具女尸，是个黑户。”
没有户口，没有任何有关身份的登记，无名无姓，父母不明，这才是整个案子最棘手的一点，根本无从下手。
齐熠心底暗暗一抽。
凛风啊。
可是记得她的，到底还有谁呢。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吗？大火因何而起？”齐熠问。
“和上次人为放火一样，虽然这次也有可能是药厂残余药物失火，可死者和纽扣的确怎么看都是巨大的疑点所在，当然不排除对警察心怀怨恨的人制造出的阴谋…可是为什么要用白磷悬浊液烧右楼的废墟呢…”
这也同样是齐熠的不解之处，为什么任务已经终止，可凛风还是要义无反顾开水阀呢？覃霜的话应该也不会做出这样毫无意义的事，搞出风险这样高的事件，所以如果凛风原本要烧的不单单是覃霜…那又是什么？
齐熠又不免想起在U盘资料里，凛风说购进军火和药物原料一般都需要隐蔽的渠道和大量资金，因此覃霜还走私毒品，贩卖劣质军火，而交涉过程难免会沾血，他们干了不少黑暗的勾当。
这下就通了。
药厂之所以迟迟不拆迁，可能是因为中途被人买了下来。
而那片土地下面隐藏的，或许就是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
比起将其公之于众对于包括齐熠在内所有人的代价，凛风更愿意将其销毁造成巨大损失。
“同一个地方接二连三发生事故，这已经是严重的事件了，这个地方一定不简单，”局长拍了拍他瘦却结实的肩，“去吧，希望你能让一切浮出水面。”
齐熠生硬的笑了笑。
…
忙活了一天也是毫无头绪，加班调查无果后，他才疲惫的朝鲁霄所处的宾馆走去。
上头开始察觉一些DI的事了，这让齐熠不知是好是坏。
同时为了不让同居的陈周周发现异样，鲁霄暂时居住在宾馆，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还没走到，兜里的手机一阵震动，齐熠掏出来时一阵错愕。
章老爷子让他去趟章家。
爷爷：9天了，对不住各位，最近状态好了些
爷爷：今后也会好好写文的，大家放心，哪怕只有一个读者我也会把文写完绝不烂尾
爷爷：就是希望能有更多人愿意看我的文，别再被be劝退了呜呜呜
对了，闲来无事画了个新封，画工不好望体谅（以后改进改进画更美的）…模板是网上一个太太的，太太超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