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一:以后
“诶!齐队!齐队!!!”刚走到楼下,就看见陈周周大老远的在楼上挥舞翅膀一样挥着手。
齐熠真怕他突然飞起来,低笑一声,一步三两台阶就向上跨。
二楼有在楼道了里罚站的问题少年,看见齐熠出现在楼梯口时一脸诧异。
齐熠伸手盘了一把他有点扎手的寸头,笑道:“牛逼。”
那少年一脸懵逼,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对方就继续迈着大长腿往上冲了。
没有放暑假或寒假,教学楼里还是有人的,但凡别人也不会这么胆大包天。
“阿熠,来的正好,给。”安池递给齐熠一串烤面筋。
“在楼底下就闻到香味了,”齐熠毫不夸张的笑着说,“这么冷的天还吃烧烤。”
“这么冷的天把人往楼顶拖的王八犊子说这话也不害臊。”鲁霄坐在烤炉旁,阴阳怪气道。
齐熠吊儿郎当的“哟”了一声,坐在他一边抢过了他手里的一把一面快焦的肉串,在手里熟练的翻面,撒孜然:“没想到今儿个还是卤蛋主厨啊,诶,卤蛋,你没哥专业,顶多烤烤面筋练手,哈…”
鲁霄白了他一眼:“切。”
齐熠还能腾出手来揉了把鲁霄的寸头,感叹道:“还是你的更扎手。”
“你说什么?”鲁霄嫌弃的躲开,一头雾水。
“刚在二楼盘了个小寸头,”齐熠笑嘻嘻道,“寻思着手感不对,别说那小寸头和你长得真像,我还当是你在哪生的私生子。”
“滚,”鲁霄骂道,却是笑了,“我一会下去看看去。”
陈周周离鲁霄好远呢,过来和齐熠搭话也特地绕开鲁霄走了个大圆,看见齐熠径自坐在鲁霄旁边,几乎崩溃,哀怨大叫:“齐队!”
安池却当他饿了,塞给他三串面筋:“好啦,给你,尝尝。”
陈周周别过头:“哼,我才不吃猪烤的东西,怕他下毒。”
“骂谁呢!”鲁霄暴跳如雷。
“说猪呢,猪猪猪猪…”
“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鲁霄呲牙撸起袖子就扑过去。
“哇哇哇,齐队,救救救我!”
“陈周周你躲在男人身后算什么男人!”鲁霄叉着腰气的牙痒痒。
“躲在女人身后的才不是男人呢,哼!”
“卤蛋,你老和小屁孩计较什么。”齐熠任凭陈周周缠着自己,回头笑道。
陈周周开始因为齐队给自己撑腰还老骄傲的抬头挺胸的,结果反应过来:“嗯?”
“话说,冷天炭真不好点呢。”安池及时插嘴,挽救了一场大战。
鲁霄骄傲的抬头挺胸。
“切。”陈周周撇了撇嘴。
“嘿?陈周周你把嘴里的面筋给老子吐出来!”
好吧,看来大战是无可避免的。
“过一会估计就天黑了,快冬至了吧,天黑的真早。”齐熠闲聊着。
“对啊。”安池回道。
“看见下午的火烧云了吗?真稀奇。”
“确实。”安池笑了。
肉刚烤好,还在滋滋冒油,齐熠就先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簌簌:“久违的楼顶烧烤,过两天还不快回来,吃冬天到来前最后一顿烧烤。”
对方没过一会儿就回复:“我忙着考试呢,你倒挺有闲情雅致哈。”
“没办法,文艺青年的定期文艺复兴。”
回完消息,齐熠瞎乐了半天。
不知不觉的学生们都下课了,有几个已经涌上了楼顶,非但没有因为不速之客的到来感到恐慌,反而还被香味吸引冲上前来死皮不要脸的求共享。
不愧是他们。
齐熠在几人中看见了小寸头,看了鲁霄一眼:“我就说像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周周又犯病了一样笑起来。
“还真是。”连安池也没否认。
鲁霄脸都黑了:“他没我帅!”
“丑八怪你说什么呢!”一直处于懵逼中的小寸头终于开口,面前这个和他一样留着寸头的高大男人,居然敢骂自己丑,这能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齐熠笑了半天,看着几人,“你们也想吃?”
他们点了点头。
“一串三块。”齐熠笑了。
“三块就三块。”有个黄发少年毫不犹豫拍出二十块钱。
齐熠乐了:“二十,七串。”
“啧啧啧,齐熠你还要脸吗,小孩子钱也骗?”鲁霄坐在木板上,开了一罐啤酒,喝了一口。
说实话,陈周周都能看出来,齐熠他们一串的肉都抵外面三串了,卖三块钱明明都亏的不行。
“说谁小孩子呢。”那黄发少年没好气的说。
“看,”齐熠毫不带思考的助纣为虐,“我攒点钱再买个小摩托还不行?”
“齐熠,你是得有多穷啊?”
“没办法,”齐熠还在做着他的生意,“工资都攒给我们家簌簌。”
轮到那个小寸头了,鲁霄急了:“不给他。”
“看在你爸的份上,免费送你一串。”齐熠像是故意和鲁霄对着干,并且乐在其中。
毕竟还有好处在,那小寸头这次倒没有反抗。
反而其他几位看了就不乐意了,分分种竟然也要把鲁霄认爸。
齐熠审视了他们一圈,摆摆手:“你们不像。”
“你们这一届是怎么了。”安池哭笑不得的看着大场面。
鲁霄差点当场吐血。
“为了吃的出卖声誉,”陈周周补充道“我要是他我也认卤蛋为爸。”
鲁霄当即冲陈周周喊:“叫爸。”
“别提了,以前的食堂大妈退休了,新来的那个做饭老难吃了,唯一的优点就是手抖颠勺,学校管的又严,跑都跑不出去。”小黄毛越讲越气愤,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哟,”这便被鲁霄尽收眼底,“少年不要太狂,看见那个高个子的王八犊子了吗?他初中就收拾过一个和你一样的黄毛,小小年纪不学好,抽烟吐痰染黄毛。”
“我都快忘了。”齐熠不在意的一笑。
陈周周却是细微的猛的一抖。
“你们以前也是这儿的?”小寸头从他们话中听出来了些东西。
“嗯哼,”齐熠扬了扬头发,“不像?”
“不像。”他实话实说。
“你们还玩过家家的时候,哥们几个就在这经常烧烤了,”每次和别人讲以前干的“大事儿”时,鲁霄就特别骄傲,“你们这一届又怂又辣鸡,我和你说,从那出去,直接就是一条小吃街,而且你们也不用去抱怨什么,从我们那个的食堂大妈也一样,对了,就那个王八犊子,以前打架最猛…”
几个小孩听鲁霄讲他们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听的津津有味,那场面别说多和谐了。
“还真像老父亲给孩子讲年轻时的故事。”安池感叹道。
“没毛病。”齐熠慢条斯理的吃着烤串,也开了瓶啤酒过去和鲁霄碰了下杯。
“我想喝。”小黄毛两眼放光。
“喝p喝,吃完了就赶紧回去上课去。”鲁霄一凶,几个少年就吐着舌头撤了。
小寸头还在想:不是你刚还说你们当时还在这喝酒吃肉吗,呵,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几个少年并肩跑走的样子,也确确实实触动了齐熠的一些回忆。
“你们也过来,说个事。”齐熠挥挥手,难得笑的那样热烈,一口洁白贝齿展露着。
四个人举杯,易拉罐碰撞发出一声闷响。
“我说,你们都没有打心底恨过我吧。”
“王八犊子,你说什么呢。”鲁霄喝下去半罐啤酒,用手背一抹嘴角的残留。
“嗯。”
“当然啊!齐队。”
“那么,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要行吗,算是我一个恳求了。”
齐熠举杯一饮而尽,无人看清他眼里有什么东西亮晶晶的在泛光。
“有求必应。”几人笑了。
爷爷:我可没发刀哈!
爷爷:别看我,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