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如歌-易文君40.掌家权

回到丞相府,易文君将何如非后来回赠的一支素簪放在妆台上,目光掠过,心中并无多少波澜。

她想的,依旧是何如非与父亲那种非同寻常的熟稔,以及他提及过往时那异样的冷漠。

这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联系…

何如非与徐敬甫的关系,绝对比表面看起来深厚得多。

易文君:一个手握兵权的将军,一个当朝丞相,私下频繁会面…所图必然不小。

她需要弄清楚,他们之间,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

而何如非回到自己那座空旷冷寂的将军府,挥退所有下人,独自坐在书房里。

窗外天色渐暗,屋内没有点灯,他的面容隐在昏暗的光线里,晦暗不明。

桌面上,那匹拙朴的木雕小马安静地立着。

他伸出带着薄茧的手指,缓慢地描摹着木马的轮廓,想起易文君所说的那番话。

他记忆里的,从来都是冰冷寺庙里的孤灯,是高墙小院外的鞭炮声,是别人家的团圆,是他永远无法触及的温暖,更是刻骨铭心的讽刺与痛苦。

所以,他厌恶那份热闹,憎恨那些拥有着他可望不可即之物的人。

可今天,却有人告诉他,她也是如此。

而且,还送了他一件…礼物。

思及此,何如非冷硬的侧脸轮廓似乎也柔和了些许,但眼底深处,那常年积累的阴郁与偏执并未消散,反而因为这一点点意外的暖意,而滋生出更加复杂难言的情绪。

像久居黑暗的人骤然见到一丝微光。

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更深刻地意识到周围的黑暗,所以产生一种想要将那缕温暖牢牢攥在手心、甚至拖入自己世界的疯狂。

何如非的指尖猛地收紧,几乎要将那木马捏碎。

这第一份礼物,叩响了他紧闭的心门,门后露出的,却是足以将人吞噬的黑暗。

易文君通过这次掖州之行发现徐敬甫中饱私囊甚重,心里有着打算。

相府书房内,易文君端着一盏参茶,轻轻放在徐敬甫的面前。

易文君:父亲近日似乎清减了些,可是朝务太过繁忙?

她声音轻柔,关切询问道。

徐敬甫接过参茶,啜饮一口,长长吁了口气,面对女儿真切的关怀,他紧绷的神色缓和了些许。

徐敬甫:朝中诸事繁杂,边陲亦不太平,千头万绪,总要打理。

徐敬甫言语间带着位高权重者的疲惫,易文君沉默片刻,仿佛在犹豫,随即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易文君:朝务女儿帮不上父亲,但府中庶务,女儿或可为您分忧一二。

易文君:眼见年关将至,各处庄子的收成、铺面的账目、年节的礼单、人情往来…林林总总,女儿想着,若我能学着掌家理事,一来可为爹分忧,让您不必再为这些琐事烦心,二来也总该学着长大,不能再如从前般浑浑噩噩,只知贪玩享乐。

易文君说得情真意切。

徐敬甫闻言,着实愣了一下。

掌家?

他这个女儿,落水前恃宠而骄,只知追逐华服美饰,何曾对管家理财有过半分兴趣?

落水后虽性情大变,沉稳了许多,但突然提出要掌家…

如此差异的举动,徐敬甫看向女儿的眼神多了些许审视,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旁的痕迹。

然而,易文君只是坦然地回望着他,眼神干净,带着一丝期待,仿佛生怕被拒绝。

徐敬甫心中的疑虑稍稍散去。

或许…真是懂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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