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雪录-秦霜129.赐婚与赏赐【金币加更】

“陛下有旨，宣永慈郡主、冯氏沉碧上前听封——”

闻言，秦霜、秦莞与岳凝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同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在众人瞩目下，秦莞与一位身着鹅黄衣裙、容貌秀丽的少女，冯龄素的侄女冯沉碧，一同上前跪听圣旨。

圣旨的内容清晰传来，指婚永慈郡主秦莞为太子妃，指婚忠国公之女冯沉碧为成王正妃。

秦霜和岳凝皆是震惊地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向上方，就连秦莞自己，也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惊愕与茫然，显然此前无人向她透过半分口风。

女席位上的秦朝羽，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掩盖住所有翻涌的情绪，宽大的衣袖下，手指死死攥紧，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太子燕彻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秦莞，随即敛眸，掩去深处的无奈与一丝失落。

而成王燕麒，在听到“冯沉碧”三个字时，脸色铁青，周身气压低得吓人。

…

春宴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开始。

众人依序入席，笙乐响起，欣赏着帐外春色，圣上与皇子世子们一桌，推杯换盏间暗流涌动，太后与皇后贵妃、大长公主一桌，各怀心思，其余人等分散而坐。

秦莞心事重重，食不知味。

岳凝和秦霜一左一右陪着她，低声宽慰，却也知此事已成定局，难以转圜。

圣上燕淮今日似乎心情极佳，酒过三巡，他忽然抬眼，目光越过众人，落在女席那边的秦霜身上，朗声笑道：

燕淮：永乐。

秦霜正心神不宁，闻声吓了一跳，连忙受宠若惊地站起身，转向圣驾方向，微微垂首：

秦霜：臣女在。

她能感觉到对面那桌皇子世子们的目光立刻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如芒在背，让她几乎不敢抬头。

燕淮笑容和煦，当众夸赞道：

燕淮：此次上巳节宴，你一力操持，办得甚好，朕本还有些担心你年轻，恐难胜任。

燕淮：没想到你心思缜密，安排得如此周到妥帖，甚至还有不少新奇巧思，颇得太后与朕心，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朕今日高兴，定当满足。

刹那间，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秦霜：能为陛下、太后分忧，是臣女的福分，臣女不敢居功，更不敢求赏赐。

燕淮：诶，有功当赏，有过当罚，此乃常理。

燕淮：你尽管说，朕皆可允你。

这话分量极重，几乎给了秦霜极大的选择空间。

可秦霜不觉得高兴，她小心地看了一眼燕迟，看到他眼底的担忧，想起朔西军的困境和陛下日益加深的猜忌。

她绝不能在此刻出风头，更不能要任何可能让陛下觉得睿王府势力更盛的赏赐，那只会将燕迟推向更危险的境地。

她急中生智，深深一拜道：

秦霜：陛下隆恩，臣女感激不尽，若陛下一定要赏…臣女别无他求，恳请陛下，允臣女一个‘自在’，只愿日后能随心所愿，时常陪伴太后、大长公主说笑解闷，承欢膝下，略尽孝心。

她言辞恳切，避开所有实质性的赏赐，表明心迹只是承欢长辈膝下。

既全了皇帝的颜面，也最大限度地避免了引人注目，不给燕迟增添任何额外的麻烦和风险。

燕迟在对面听着，立刻明白她的用意，心下一酸，五味杂陈，眼底尽是疼惜与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