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为镜——出门
那景象并非是屋子里场景的倒影,而是完全不同的画面。
那是一个小小的床头柜,床头柜的上面摆放着属于一家三口的合照,这一刻凌久时恍然大悟。
他转身朝着床边奔去,用手翻开了那张已经被烧焦的全家福,全家福下面,是一把漂亮的青铜钥匙。
凌久时(余凌凌):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得失!
此时时间仅剩片刻,凌久时抓起钥匙便转身狂奔,不敢再做停留。
五秒,四秒,三秒……凌久时看到门口时,面露喜色,然而,他的脸颊刚挂上笑容,便僵住了,因为门口出现了两个身影。
一高一矮,高的牵着矮的,浑身已经被烧的焦黑,高的那个一只手牵着小孩,另一只手竟是抓着房门,对着凌久时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
房门要被关上了——凌久时的脑子反应极快,他手一扬,便将手中的钥匙直接扔出了门口。
随即咔擦一声,房门重重的落了锁。
凌久时跪倒在了地上,大声的咳嗽起来。屋子里的温度开始猛地升高,伴随着浓郁的烟雾,凌久时感到了意识在逐渐的抽离,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要死了。
面对死亡,他的内心却处于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之中,他的脸颊贴在地上,看着焦黑的墙壁,脑子里走马灯一般的闪过了无数的场景。
有他的,有栗子的,有朋友的,有黑曜石每一个人的,还有……阮澜烛的。
黑暗笼罩了凌久时,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软了下来。
……
滴答,滴答,是水滴的声音。
凌久时感到了一种剧烈的干渴,他微微张了张嘴,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凌久时(余凌凌):水……
接着便有湿润又柔软的东西轻轻的在他嘴唇上拂过,凌久时慢慢睁开眼,眼眸感觉到了微弱的光。
“醒了?”有声音传来。
凌久时剧烈的咳嗽了好几声,他终于看清了眼前坐着的人,是程一榭。
程一榭的手里拿着一根棉签,上面沾着水。
凌久时(余凌凌):一榭?我、我没死么?
凌久时属实有点懵逼,他现在还记得自己昏迷前的画面。从理论上来说,处于那样场景的他怎么也是必死无疑。
程千里(牧屿):我是千里。(双子里的另一个无辜的睁着他的大眼睛)凌凌哥,居然没有认出我,脑子里只想着他。
凌久时(余凌凌):……(为什么明明挺正常的事,在你嘴里就变了个味道?)
凌久时(余凌凌):我出来了?(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痛,连声音也格外的虚弱)我还以为我死了呢……
程千里(牧屿):没死。阮哥才差点死了。
凌久时(余凌凌):什么?!
凌久时一愣,立马从床上坐起来
程千里(牧屿):唔……现在已经没事了,放心吧,只要不直接死亡,以我们身体的恢复能力很快就会没事的。
凌久时(余凌凌):不不不,澜烛怎么会出事?我记得自己在出来之前已经把钥匙丢出去了呀。
程千里(牧屿):那我就不知道了,他现在还在昏迷。
凌久时(余凌凌):我出来多久了?
程千里(牧屿):两天。
凌久时(余凌凌):(呼出一口气)你哥呢?没事吧?
程千里(牧屿):没事。他中午的时候会过来,你想问什么自己问他吧。
凌久时(余凌凌):(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中午时分,给程千里送饭的程一榭出现在了医院。
程一榭:醒了?感觉怎么样?
凌久时(余凌凌):还不错,我是什么病?
程一榭:和阮哥一样,失血过多。
凌久时(余凌凌):哦……
虽说是失血过多,但凌久时并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疼痛的地方,事实上除了那种浓重的虚弱感之外,就没有其他异样了。
凌久时(余凌凌):澜烛没事吧?我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程一榭:他没事,修养几天应该就能出院了。(停顿片刻,低声道)是阮哥又开了一次门,把你救了出来。
凌久时(余凌凌):重新开了门?可是那对母女不是守在了门口么?
程一榭:说来话长。
凌久时(余凌凌):那就慢慢说,反正我也不急。
程一榭点点头,用简洁的话语描述出了惊险的场景。在看到母女提前回来把门关上之后,阮澜烛直接毫不犹豫的掏出了武器制住了罗千山,逼着罗千水再进了一次镜子,再次引开母女后冲进了门里把凌久时救了出来。
当时整个走廊都燃烧了起来,扶着凌久时回来的阮澜烛几乎成了个火人,皮肤被烧伤大半。
万幸这样的伤是在门里面,不然人可能早就没了。
之后火势开始蔓延,他们在被烧死之前找到了出去的门,用钥匙离开了那个世界。
当然,因为阮澜烛的举动,他们和罗千山兄妹的合作关系也直接宣告破裂,程一榭对此非常的不屑,表示门里面本来就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凌久时(余凌凌):(听完笑着问道)那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吗?
程一榭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些许无奈,然后很轻的点了一下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