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23）

宫远徵和宫子羽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宫少商见怪不怪。

宫少商：远徵弟弟，我知道你心有不满。

宫少商：事已至此，无人能撼动宫门家规。

宫远徵：哼，你只会替他说话。

宫远徵气得不行，说不清为什么，心里头酸涩涩的。宫少商可从来没有替他说过话，自从她和哥哥决裂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如今到是一口一个远徵弟弟，之前还叫他全名呢。

宫少商似乎有些无奈，两人都是她弟弟。只不过这么多年，针锋相对惯了，她还不至于心胸狭隘到同孩子置气。

宫少商：我没有在替谁说话。

宫少商：子羽若是那样对你，我同样会说他。

宫远徵垂在身侧的细长手指捏了捏，他很不自然地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还是低了头，朝宫子羽喊了一声，

宫远徵：执刃大人。

宫子羽：徵公子不必客气。

宫子羽立刻应下，内心暗爽。

察觉到少年倔强的眼神里透出凶狠的锋芒，宫少商则无声地叹了口气。正好，她有事要问他。

宫少商：远徵弟弟，你剖验执刃和少主的遗体，有结果了吗？

宫远徵直视她，回答，

宫远徵：执刃和少主所中之毒是宫门自己的毒药‘送仙尘’，此毒发作极快，如果没有及时解毒，必定身亡。

宫少商：有方可解？

宫远徵：有，但很难。

宫少商也是在徵宫待过的人，自然知晓有多难。

送仙尘是扩散性剧毒，会随气血迅速流遍全身，留给解毒者的时间近乎苛刻。可宫子羽不知道，他接着询问，

宫子羽：有多苛刻？

宫远徵：心跳两百次。

宫子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宫子羽：如此烈性的毒药，难获取吗？

宫远徵目光不屑，若不是这小子拿执刃身份压他，他简直懒得搭理对方。

宫少商见状，替他解答。

宫少商：送仙尘在旧尘山谷内外的各个宫门据点都有贩卖，只要出得起价。

宫子羽：哦……那这毒难防吗？

宫远徵脸色微变，他似乎听出了宫子羽的言外之意。

宫远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宫子羽：请问徵公子，每日服用百草萃的人会不会中此剧毒？

宫少商觉得宫子羽还是太冲动了。

宫远徵沉默良久，用余光打量一眼身旁的药房管事，咬牙回答。

宫远徵：不会。

宫子羽：那为什么执刃和少主会中毒呢？

绕了半天又绕了回来。

宫少商倏尔开口，

宫少商：这么多年，宫门上下服用徵宫研制的百草萃以及其他丹药与膳食，从未出现过半点差池。

宫少商：我看远徵弟弟也是想查明事情真相，才特意来药房，对吗？

她瞥见少年手里的药瓶。

宫子羽：姐姐，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他……

宫少商：正因如此，才更要小心。

她微微抬眼，眉宇间淡漠如水。宫子羽一噎，没再说什么。

宫远徵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宫少商替自己辩解了，这可是破天荒的一次。

宫远徵：百草萃虽由我负责研制，但送到各宫府邸之后都由各自的仆人伺候服用。

宫远徵：执刃大人不如好好查查你们羽宫的下人，也许会有惊喜。

宫远徵嘴角上扬，把锅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