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六十二

余飞文四处望了望，觉得没人在看他们，便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张若枫，道：“这钱你收着。”

张若枫将信封打开一个口子，向里面瞄了一眼，看到了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的似乎是密码。

张若枫双手颤抖：“你给我这干什么？不行，我不能收。”

说着，他把信封退给了余飞文。

余飞文又把信封推了回去：“收着吧，别装什么清高了。就当是我请你照顾好皖妮的报酬。”

话音刚落，他就起身离开了。

张若枫回过神来，抓起信封追上来余飞文，把信封塞到他怀中：“你不给我钱，我也会照顾好她的。我不是为了钱才……”

余飞文轻蔑地哼了一声：“你最近在家里过得很窘迫吧？不然，你也不至于搬出来住。”

张若枫一下子哑口无言。余飞文那眼神，仿佛早就看穿了他。

“难道你想靠皖妮养着你吗？别觉得她欠你什么，都是你自找的。”

说完，余飞文把信封塞回了张若枫手中。

张若枫呆呆地拿着信封，留在原地，咀嚼着余飞文的话。

“嘿，愣着干嘛？你东西还在我车上呢。不要了？”

再次听到余飞文的声音，张若枫才回过身了。

他讷讷地走到车边，开门，取下自己的包裹。

包裹，似乎比下车前更重了。

“你不要我送了吗？”余飞文问。

张若枫没有回应。他不想要这样的“施舍”。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梁皖妮家门口的。她并不在家。邻居说，她一早就去参加排练了。

张若枫蹲在门口，蹲到了晚上，才等到梁皖妮归家。

梁皖妮见他蹲在自家门口，身边是大包小包，连忙拉起他：“你这是怎么了？”

蹲了半天，张若枫饥肠辘辘、腿酸脚麻。站起来时，他感到头晕眼花，晃荡了几下，摔倒在梁皖妮身上。

梁皖妮被吓了一跳，使劲支撑住张若枫：“你先站着，我开个门。”

张若枫扶着墙站着。梁皖妮开了门，把他扶了进来，又帮他把大包小包拎了进来。

“你吃饭了吗？”她关切地问。

张若枫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梁皖妮不好意思地说：“我不太会做饭。要不，我下去给你买一点吃的？”

“随便吧。”张若枫在沙发上躺下了。

梁皖妮想，张若枫第一次在自己这吃饭，就拿外面买的打发他，这不太好。

“你先休息会，我去买点菜，很快就会回来的。”

张若枫听了，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菜市场的摊贩们大多已经收拾完摊子回家了。梁皖妮找了许久，才买了一点蔬菜。

等她回到家，发现张若枫已经睡着了。

她给张若枫盖了一条毯子，便转身进厨房做饭了。

做完饭，她把菜端到客厅的茶几上，盖上盖子，不忍心叫醒张若枫。

这时，有人敲门了。

“来了！”梁皖妮一边脱下围裙，一边走过去开门。

余飞文熟稔地走了进来，看见梁皖妮手里拿着围裙，问：“你不是在尚艺吃了吗？怎么又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