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182 心魔幻阵

“你很聪明，不错，站在你眼前的孤，只是你心中的幻象。”

萧瑟：原来我进入的是心魔幻阵。

萧瑟：只是没想到我的心魔竟然是父皇。

“旧案已平，往事已了，但一切真的已经结束了吗？”

“孤还记得，你儿时无意间打碎了一个珐琅花瓶，即便孤命人寻遍能工巧匠，让其耗尽心力，修补好了它，但是它上面的裂痕依然存在。而孤和你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虽然现今缓和良多，但是在你的心里，你还是在怨孤，甚至还在恨孤。”

“孤知道，你依然放不下，你在想，为何那日你没有鼓足勇气，提剑杀入法场，与朕当面对峙，救下琅琊王。”

萧瑟：不错。

萧瑟垂在身侧的手不断收紧，额间的青筋凸显，他抬起头，目光直视着眼前明德帝的幻象，同时也直视着自己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

萧瑟：我确实因为这个选择而自责。

“铮”的一声，萧瑟拔出了剑，剑尖不偏不倚地指向了明德帝的幻象。

剑身闪过的寒光映照在萧瑟深邃的眼底，而他整个人也如出鞘的宝剑一样，锋芒毕现。

虽然只是心魔幻阵产生的幻象，但触及萧瑟凌厉的眼神，他还是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眼里满是惊诧。

“你这是要杀了孤？”

萧瑟：不，我杀的不是父皇，而是我的心魔。

萧瑟：我曾经的确憎恨过父皇，即使现在的父皇已经做出了弥补，但我还是抱有遗憾，遗憾我的父皇当初选择了妥协，遗憾他没有战胜自己的心魔，和琅琊王叔一起站在光明处。

萧瑟：既然过去犹如覆水难收，那我便不再纠结沉溺于过往。

萧瑟：如若易地而处，换做是我遇到同样的问题，那我当，不留遗憾！

萧瑟挥出了那一剑，眼前明德帝的幻象随着这道剑气一起消散了。

但是紧接着，萧瑟脚下一阵踉跄，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过后，他缓过神，见到周围的景致又发生了变化，心中瞬间明白，这又是一个幻境。

待萧瑟看清这次的幻境情形之时，他顿时愣住了。

金子堆积而成的千金台经过几番激烈的打斗，不再耀眼辉煌，而是一片断瓦残垣，唐莲雷无桀司空千落和姬雪全都倒在了地上。

和陆曦在一处久了，耳濡目染之下，萧瑟也学会了一些望诊之术，他看出，倒在地上的四人不是身负重伤，而是断绝了生机。

陆曦：萧瑟，你快走。

就在这时，持剑而立的洛青阳忽然动了，在萧瑟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抹青色依旧挡在了他的前面。

“萧楚河，你的朋友们，还有你喜欢的人，落得这般下场，皆是因为你，你又当如何不留遗憾？”

萧瑟：不要！

锋利的剑深深地没入陆曦的心口，萧瑟用尽全身的力气，接住了陆曦倒下的身体，因为慌乱而不停颤抖的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心口，但是赤红的鲜血依然淋漓不止。

对上萧瑟几近破碎的目光，陆曦轻轻勾起嘴角，眼眸中依旧带着笑意，看向他的眼神满是眷恋。

陆曦：抱歉...是我...食言了...不能...陪...陪你...走到最后...

陆曦：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陆曦：带着...我们的...那一份...好好活着...

萧瑟：阿曦，不要离开我。

萧瑟：我求你，不要丢下我。

萧瑟忍不住落下泪来，眼中满是脆弱与绝望，此刻的他全然忘记了自己身处幻境，只觉心中一片荒芜死寂，再也照不进一点亮光。

萧瑟：你说过的，我们还要一起走很远很远的路。

萧瑟：你不可以食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