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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婆婆终于安静了下来,或许是因为疲惫,又或许……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呼吸逐渐变得微弱而绵长。金俊守坐在床边,始终紧握着娘的手,静静陪伴着她。(三兄妹轮流守护),房间里只剩下金婆婆那如风中烛火般忽明忽暗的呼吸声,第二天清晨,天色尚未大亮,灰蒙蒙的光线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孩子们察觉到娘亲的手渐渐冰凉,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不安。金晏俯身贴近,细听金婆婆的呼吸——那气息轻得像一片羽毛飘落地面,无声无息,就在这时院外树上的最后一片枯叶悄然滑落,恰好落在窗下,似乎特意来为她送行。

料理完金婆婆的后事,一切从简,仅在家停留了三日。这三天里,亲朋好友纷纷前来吊唁,为她送行。出殡那天,天色阴沉,细雨绵绵,仿佛连苍天也在为这位慈祥老人的离去而落泪。长子金晏端着灵位走在队伍最前头,每一步都沉重得像灌满了铅,似乎承载着无尽的悲痛与思念。他身后的金灵早已哭得几近虚脱,只能靠金俊搀扶才能勉强支撑。而落在送葬队伍最后方的苏容,神情黯然,眼底满是压抑不住的哀伤。那个曾经对他关怀备至、总是带着温暖笑容的金婆婆终究离开了,从此以后,世间再也不会有那样一双布满皱纹却满含慈爱的手轻拍安慰他,也没有那熟悉的声音唤他的名字,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襟,却浇不灭心底翻涌的空落感——一个重要的存在,就这样永远地消失了。

将金婆婆送上山后,苏容回到家中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心中却依旧被悲伤与难受填满,他正打算出门找些事情做借此排解压抑的情绪,却在门口被梅大哥拦住了去路他皱着眉头问道:“外头正下着雨,你这会儿想去哪儿?”

苏容说道,语气里透着难以掩饰的苦涩:“心里有些难受,想出去发泄一下家里有孩子,怕影响不好。”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对自己解释,又像在说服听者,眉间染上了一丝化不开的忧愁。

梅大哥说道:“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生常事,我们能做的便是学会向前看,因为日子总归要继续过下去不是吗?你可以试着从另一个角度去想,把它往好处想——把今后每一个下雨的日子都当作是她老人家回来了,她回来陪着你又或许是回来看望你们这些依然牵挂着她老人家的亲友邻里故交,每一场雨都是她温柔的探望。”这样想会不会就不那么难受了啦!

苏容听了梅大哥的话开口道:没想到啊梅大哥你还挺有浪漫细胞的!

梅大哥说道:“浪漫细胞这种东西,我是真不明白,但我知道,人要是难受了或难过了,就得学会想开些,要学会安慰自己,甚至哄骗自己,不然这心里头憋着劲儿,迟早会憋出病来,日子本来就过得够苦了,何必再跟自己过不去?有时候骗一骗自己何尝不是一种放过自己的方式呢?”

苏容说:“是啊,有时候自我欺骗一番或许何尝不是另一种解脱?也许还能在其中觅得意想不到的转机。”他微微一顿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感激,“谢谢梅大哥您开导我,我可能会继续伤心一小段时间,但绝不会让自己一直沉溺其中。”

梅大哥说:客气啥,主要还是的靠自己想明白,自己走出来,这样才不会一直困在悲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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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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