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忆往

   第二天清晨，弋痕夕、云丹带着陌子伶启程返回玖宫岭。山鬼瑶和左师则朝着灵芝山前进。

  一路上，山鬼瑶小心翼翼地展开探知，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临近灵峰山，两人就发现了远处悬崖边上的鬼爪和昏迷的盛凡凡。

  “小心一点，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左师警惕的说道。

  当他们到达交易地点时，鬼爪直接说道：“神坠呢？”

  左师随即从体内自愿取出神坠拿在手心上说道：“一手交人，一手交神坠。不然你别想得到。”

  鬼爪看着三个人心里嘀咕着：怎么就他们几个，天净沙那个老家伙呢？得小心点。

   随后说道：“那就来吧，但是神坠你得给旁边那个侠岚，由他和我交易，不然我立马干掉他。”

    说完手中还凝聚出了零煞，好似左师不答应他就会立马发动。

  左师转头看向山鬼谣，使了个眼色。山鬼谣会意，慢慢向前走去。就在他快要接近鬼爪时，天净沙从天空高处下坠到了两人中间，一脚将山鬼谣踢飞，这一脚只是让他远离战场并无半点力气。同时，他迅速出手，攻向鬼爪，想要抢夺盛凡凡，

  鬼爪见状，立刻施展一发零煞攻向盛凡凡，看见零煞打中后也是急忙后退。

  眼看形势不对，鬼爪心生退意，随即向后边的悬崖一跃而下口中说道：“呵呵，别以为就只有你会短暂滞空，天净沙。”

  “别想走！”天净沙怒喝一声，想要拦住鬼爪，可惜前者本就离悬崖很近。

  鬼爪消失后天净沙赶紧上前查看盛凡凡的状况，试探鼻息。随后长叹一声。

  “孩子我终究还是没能救下你啊。”说完满是伤心之色

   左师见状从山鬼谣那里拿回神坠后封入体内后走过来拍着天净沙肩膀说道： 老家伙你尽力了，都怪鬼爪下手太快，连我都未曾想到他能够这么出手果断，唉。”

   “唉，这次的任务可以说是败无可败，走吧。”说完天净沙背起盛凡凡的尸身默默的走向回去的路……

   在回玖宫岭的路上三人脸色都不好看，左师内心还好受一点，在左师年轻时执行任务的时候可没少发生同伴牺牲的时候。

  而相天净沙也不是看不开只是这是自己心爱的学生、徒弟啊。

  一路沉默不语，三人终于回到了玖宫岭。

   左师强打精神，对天净沙和山鬼谣说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去汇报这次的任务细节。”

    左师拍了拍天净沙的肩膀，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说了句：“老家伙，节哀。”便和山鬼谣一起离开了。

    天净沙抱着盛凡凡来到玄天殿的后山，接着向着手掌吐口水，然后开始挖坑，按照天净沙的实力，制造一个大坑轻而易举，还不是为了能够再看一看盛凡凡的样子。

    当坑挖好后，天净沙小心翼翼地将盛凡凡的尸体放入其中。天净沙轻轻地抚摸着盛凡凡的脸庞，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陌子伶赶了过来，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与天净沙一起将泥土填入坑中。每一锹土都像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巨石，让他感到无比沉重。

    填完土后，陌子伶和天净沙在墓前立了一块简单的石碑。天净沙凝视着墓碑上刻着的“盛凡凡之墓”四个字，久久没有说话。

  最后，天净沙缓缓转过身，步履蹒跚地离开了后山。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孤独和凄凉……

   陌子伶从怀中掏出一壶小酒，然后从口袋拿出一个三生草馅的包子。

   “酒是四文钱的，包子是我偷来的，是前些天游刃大叔下山摘的，刚刚做好准备给统领送去的，被我半路偷了三个，虽然都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但咱们就是喜欢，不是么？.....所以今天咱哥俩得敞开了肚子喝......”陌子伶说着启开了酒罐，将其中的一部分倒在了墓碑前的泥土上。

   陌子伶一口气喝掉酒，抹掉嘴角残余的酒汁，说道:“自从我昨天醒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想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个破烂小酒馆，真够厉害的，还是跟以前一样，这老板是真的沙币，多待一钟就算半个时辰的时间，这么不人性化的经营，趁早他妈的倒闭得了，还有那个十来香饭馆老板，他竟然还记得我们，他还问你的消息来着，我告诉他，你是十三岁那年就离开苏里乡了......我其实不想撒谎的，可是最近总是忍不住想：如果你从来没有来过玖宫岭，现在会不会活得很幸福呢？会吧，纸醉金迷，非常适合你。”

   “十来香的老板比破酒馆的老板要厚道多了，他还像从前那样，喜欢把那些多余的大肉送给我们吃......”陌子伶这么笑着说，却说着，说着又哭了......

   陌子伶抹掉了泪水，肉体是空乏的，可脑海里想的却是那段青葱岁月里，我们狂妄胡闹的画面，记得：每个在喝完酒的夜晚，陌子伶和盛凡凡勾肩搭背，对着街那边的撒尿，唯一能遮挡住的，只是一棵一到冬天就会秃的树......

   当酒精刺激了陌子伶的肠胃，又开始碎碎念起来：“盛凡凡，你说做侠岚到底是个什么吊样子呢？......也许就是一座我们拼命想越过的山，然后去看看山那边的世界，可等我们好不容易登上山顶后，才发现，山那边不过也是山罢了！......所以你会发觉：有些你费尽心机也好，得到了，也就不过这个样子而已......呵呵，守护世间！守护的能力在那.....”

   陌子伶闭上眼睛，将酒放下，说道:“还记得小时候一起唱的歌吗？虽然我们长大了，许久没有唱了，兄弟，也不用听我逼逼叨叨了，你和文崎都挺惹人厌的，可惜她听不到了，唱完这一次，直到杀光所有的零，我永远不会再唱了，永远……”

   再见了，我的挚友。

   我们九岁十岁时就相识。

   曾经一起爬山爬树。

   一起去菜园偷黄瓜。

   我们心意相同，情同手足。

   再见了我的挚友，友情是不死。

   陌子伶唱完后，好似从一个世界掉进另一个世界里，知道后面的路的坎坷充满疲倦。

   离开了后山，陌子伶走在大道上，这条路越走越宽，契合着头顶之上的蓝天白云，陌子伶停下了脚步，抬头眺望着远方的房子，感受到的却是那不能后退的时间在身上划下的伤痕。

   “零吗？真是可恶的东西，我要成为太极侠岚，我要成为让那些恶心的生物闻风丧胆的存在，零，我一定要杀光所有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