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遇帝君殷墨初
数月前， 星月国的龙阳宫重华殿御书房内，帝君殷墨初正在批阅奏折，一位太监走进来说：“君上，太……”
“朕不是说了吗？谁来都不见。”
“哀家来了，也不见吗？”一位头饰九尾凤冠，身穿着凤凰图纹的棕黄色外大褂，底色为橙红色绸缎的里衣襦裙的贵妇在侍女的搀扶下走进来，这位正是先帝的皇贵妃娄氏，国公大人的堂妹，当今帝君的生母，如今的圣母皇太后。
“母后您怎么来了，儿臣见过母后。”
“莫行这些俗礼了，君上快起来吧！”
“不知今日母后前来有何要事？”
“你们都退下吧，不用伺候了。”
众奴才说：“喏。”
“君上可要准备出发北疆？”
“儿臣会在秀女终选前回来，秀女事宜我已经全权交给皇后，婉妃协理，母后可以放宽心些。”
“一定要亲自去吗？君上。”
“我心意已决，母后放心，朕会计划好一切，平安归来。”
“你要做的哀家都支持，但北疆不比柳都温暖，冬天冰天雪地的，如今入春了还是得注意点，别人哀家不放心，你让劲华跟着，哀家回宫了。”
“恭送母后。”
帝君半夜从地宫秘密离开龙阳宫重华殿，身后跟着的是自己的贴身侍卫刘劲华，他是太后远房的侄子，小时候与帝君一块伴读，两人的关系如同亲兄弟。
第二天安排另有其人从皇宫正门出去，引开奸臣的眼线，午时回宫后便对外声称着了风寒不便上朝，不见任何来客。
北疆石城将军营帐中，凤守望从一只灰色的鸽子脚踝处的竹筒里拿出一封密信，上面写着： “帝君已出发北疆，哥哥可以送念艺回府了，琳妹书。”
凤守望看完书信心想是时候让念艺回去了，便吩咐道：“来人，备马回军营。”
回到凤府已经一个月了，自从从二娘那知道了当年的事，我和她在这一个月中关系也慢慢缓和回来了。在凤府住着也还算习惯，倒是两个贴身丫鬟处处为我打抱不平。
“姑娘以前不是住在军营，就是住在石城的将军别府，姑娘的房间又大又宽敞，茫茫边疆一望无际别提多快活，如今却要在这深宅大院之中不得出去，这里哪有军营和别府好，姑娘好歹也是将军爱女。”
“这里倒是少了军营的几分喧嚣，虽然没有别府宽敞，很清静，而且这里离后门也近，今天要不要出去呢？”
“姑娘，从小在军中长大，自是与这些深闺姑娘不同，回来时日长了就按耐不住性子了。”
“是你们按耐不住性子了吧，云燕，飞花，这样，你们去哥哥的房间找几套男儿的衣裳来。”
云燕，飞花：“男儿的衣裳？”
“快点，少啰嗦，找来就是了，小心行事啊！别让他人看见了。”
良久……
“姑娘，我们真的要出去吗？”
“女伴男装，好从后门出去，不出去逛逛闷死了，这深闺宅院的，我可不想变成怨妇，你们呢？”
两个丫头笑了笑说：“那以后要入宫可怎么办啊！”
“再说吧！”
换了男装来到后门，后门一把铜锁锁着，我四周看了看，这墙倒是不高，看来只能翻墙而出了。
我们主仆三人成功的越墙提剑而出，来到一家酒楼。
一个小二看到我：“公子，您几位？”
“我后面跟着两位娇俏美娘子，你是没看见吗？”
“小的有眼无珠，公子您三位这边请。”
我们仨在店小二的引导下来到了一个包间坐下来，小二为我们上了茶，我听着店小二介绍这些菜，来几个他们的招牌菜，我们只等上菜罢。
突然，一旁的房间传来一声老人的哀嚎“五爷，求你大人有大量，这钱我过几日定交给你，你放过我的孙女儿吧！”
“五爷我呀！看上你家孙女儿了，这钱我是不要了，用你家孙女儿相抵吧！”
“五爷呀，这……这万万使不得。”
“那吴大都被我杀了，你孙女儿要守寡喽，不如改嫁给我，做我的六房姨太算了，我五爷好歹也是这静香城官宦之家的儿子，家大业大不会亏待你孙女儿的。”
“你们这帮混蛋杀掉我丈夫，以为我就会屈服吗？快放开我。为官的儿子却干出如此勾当，你简直就是个败类，给当官的爹和门楣蒙羞。”
旁边的房间闹哄哄的，我正想提剑去瞧瞧，就已经有人把为首的人从房中打了出来， 大家闻声都吓得赶紧逃离，掌柜在一旁痛哭别砸了他的店，小二扶着掌柜也哭喊着。
我们仨也上去帮忙，一场恶斗之后，终于把这些人打趴下了。
这时，就有另一个白衣男子带着一群官兵冲了上来，把这些人都抓起来带走了，倒是让那五爷给逃了。
白衣男子对黑衣男子说：“公子，属下来晚。”
黑衣男子注意到我，“我倒无妨，幸亏得他们三人相助，公子和两位姑娘可否伤到？”
我看着这位黑衣男子玉树临风，气度不凡，不禁有些心动。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公子”
我回神过来拱手鞠躬：“呃，在下无妨，行走江湖拔刀相助也是应该的。”
“呃，在下殷……王君殷，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出来可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便说：“在下姓展，单名一个字良。”
“展良，展云良？”
“在下不叫展云良，在下只叫展良。”
“不好意思，你的名字让我想起了多年的好友，只是你的名字中少了一个云字。”
“公子口中的展云良可是北疆镇疆副将军？”
“正是，公子认识？”
“听我哥哥说过，他也在军中。”
“那公子呢？”
“我跟我这两个妹妹行走江湖，潇洒惯了。”
“公子这身手要是参军的话，也能有一番作为。”
“我哪懂什么打仗呀！君殷兄呢？”
“我只是一个御前侍卫。”
“ 原来你是御前侍卫，在下拜见王大人。”怪不得名字中有个殷字也不怕忌讳，殷字乃帝君之姓，还王君……可能是帝君赐名，果然在非常之人身边就是不一样！
“小声点，公子不必拘礼，能与展公子相识，是我的荣幸。”
“幸会，幸会。可王大人为何出现在北疆静香城内？”
“上有君，下是臣，替主子办点事罢了，听展公子口音不像是静香城的口音，倒像是边关石城的口音。”
“这不听说凤大将军三姑娘回府了嘛！这一路可有很多人远到慕名而来就是为了能瞧上一眼这传说中三姑娘那倾城容颜，她可是我们北疆一带的才女佳人啊！”
“三姑娘可是凤大将军庶出的三女儿凤念艺，入了北疆境内倒是很多人都在说，不知是一位怎么样的女子，这么吸引人？”
白衣男子：“属下听闻三姑娘年幼丧母，凤大将军爱女心切，便把她养在身边，有人闻其名未见其貌，想必也有所疑惑吧！”
“凤大将军是个重情重义之士，早有耳闻他深爱逝去的爱妾，对爱妾所生的幼女理应倍加疼爱。不过今日相识公子，多谢公子相助，公子身手不错，但这剑术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了，不知展公子可否愿意与王某兄弟相称。”
“这自是求之不得，君殷兄，请上坐。小二，上菜。”
我让飞花走过去给了掌柜一钉白银，算是陪了这些破烂的东西吧！
这时，那个哀嚎的老人上前道谢，“多谢各位救命之恩。”
王君殷：“老人家快快请起，我也是做自己分内之事罢了。”
我看到了老人的孙女，这不是豆腐西施阿兰吗？
“阿兰是你。”
“公子识得阿兰。” 呃，忘了，我如今的身份不是三姑娘了，便说：“我……我曾路过石城吃过你做的豆腐，那是一绝啊。 ”
“公子缪赞了，阿兰和阿爷靠做豆腐买卖为生，这么多年还是多谢凤大将军府的三姑娘救济，我刚从石城嫁到静香城来，阿爷孤身一人我便接他过来，与丈夫做点生意撑起一家，我们这些穷苦人家却怎么也没想到摆摊几日就遇到了五爷这个地头蛇，他还把我的新婚丈夫给杀害了，两位公子若能为我做主，阿兰感激不尽，这辈子就算做牛做马也报答两位公子，”阿兰说完哭了起来。
“放心，报答就不需了，我们能帮你的一定会帮你的，如若日后还有什么困难就回石城到宜贫居，想必三姑娘人美心善，一定会帮姑娘的，”我说。
王君殷好奇道：“宜贫居？”
阿兰：“回公子，凤将军的三姑娘八岁时在石城让将军建立了一个宜贫居，专门救济穷苦人家和过往困难的路人，刚刚公子提起过石城，想必去过吧！”
“没想到三姑娘年纪这么小就已懂得行善积德，凤大将军有一个好女儿啊！”
我问阿兰：“不过这五爷是谁？”
“五爷是静香城陆县令的干儿子。”
“小小一个芝麻官任由干儿子撒野，狗官。君殷兄，可知这陆县令何许人也？”
“陆县令，陆九天，乃左相委之章远房的侄子，仗着丞相权势，没有恪守职责，中饱私囊，卖弄权职，无视王法，任由干儿子欺压民妇。”
“这样啊！我虽不懂这些，但也十分气愤。”
“无妨，展兄一身本事，有的是能上朝堂或者参军，为国效力的机会。”
“君殷兄抬举展某了。”
“哈哈哈，展兄谦虚了，王某还有要事在身，不宜久留，不知展兄，准备在此地呆多久？”
“展某还要多停留些时日，不能见到三姑娘可不罢休。”
“展兄也是有情之郎，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只可惜我听说这三姑娘可是要入宫的，怕是展兄仅仅只能一睹芳颜，而不能……”
入宫我自己何尝不知道呢？我倒是希望自己落选，但目前为了娘亲只能入宫。
“王某告辞，那三日后明月楼再与展兄畅饮一番。”
“好，我定当赴约，君殷兄你慢走！”
目送了王君殷离开，念艺在静香城随处逛了逛也回府了，回到府中，倒是什么事也没有，便早早的休息了，一夜好眠。
另一边——
“你可知道今日打你的人是谁？”
“儿子不知，那人闯进来二话不说就将儿子我打了出去，一身黑衣单看那布料应该不是寻常人家，听那口音应该是京中人士。”
“糊涂，平时叫你低调点，低调点，你非不听。万一惹了不该惹的主，你我的脑袋都得搬家。”
“那……那我那些弟兄？”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叫吉玉，你还是躲在家里，不要出来了，等这风头过了再说。”
“是……是，我听干爹的。”
“滚，赶紧滚。”
又另一边——
“君上，臣一路跟随，那三人从后墙翻进了凤大将军府。”
“哦，这倒是有趣。”
“有趣？这人为了见三姑娘翻墙进去，无所不用其极，确实有趣，看来这三姑娘确实如传闻中貌美，不过臣在后墙呆了许久也不见他们出来。”
“我回自己家为什么还要出来？”
“你是说他其实是凤家的公子？”
“他不是个公子，她是个姑娘。”
“啊，臣不明白。公子怎么变姑娘了？”
“不明白就好好想一想。”
“你是说她是凤家的姑娘女扮男装的，那她是哪个？”
“我猜应该是三姑娘，她从小不养在深闺中性格肯定与众不同，与传闻中温婉的嫡姑娘不同。”
“臣明白了。”
“明白了，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臣……臣告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