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在白家过假期
每当回想起那些细微琐事,他心中便不禁涌起一丝酸楚,曾经的他对此满腹狐疑,以为怀中的女子对自己并非真心相待。
然而,四年的朝夕相处让他渐渐明了,她内心的阴霾源于那段不堪回首的童年时光,那是烙印在灵魂深处、无法抹去的伤痕。
面对家人,尤其是战母时,她总是表现得异常谨慎,从不辩驳,只是一味地道歉、承诺改正。
他最不愿见到的,便是她这般卑微的模样,或许在她心底深处,哪怕一次的忤逆,都会令她在乎之人对她心生厌弃。
战司爵沉声坦白道:
战司爵:“晚晚,在我这里,你想哭想闹都可以,但我无法忍受你与其他异性亲近,那样我会失控。”
她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战司爵:“我明白你的担忧,今后会尽量避免这种情况。但请你不要限制我的自由,否则只会让人觉得你在囚禁我。”
她深知,战司爵并非有意囚禁她,只是担心她体内未解之毒随时可能发作,独自外出实在太过危险。
战司爵:“外人的看法对我而言无关紧要,我只希望你能平安无恙。”
说到这里,战司爵的声音微微颤抖,
战司爵:“只要能与你共度余生,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他害怕的不是晚晚离他而去,而是那无解的剧毒终将夺走她的生命,令两人阴阳两隔。
当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晚柠这才急忙松开了战司爵。
两名侍女端着晚餐步入房间,其中一人恭敬地问道:“少夫人,您想在哪里用餐?”少爷曾特意交代过,一切事务无需向他汇报,只要少夫人高兴,他便不会多加干涉。
侍女们将晚餐摆放在阳台上铺着精致桌布的小桌上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战司爵轻握晚柠的手,引领她走向餐桌。
他细心地为她剥好了一只虾仁,轻轻放入她的碗中。
晚柠自小并未娇生惯养,这点从她的日常习惯中便可见一斑。
战司爵注意到,无论是对待孩子还是照顾自己的母亲,她总是亲力亲为。
事实上,晚柠对奶奶的照料更是无微不至。
当年她们共同生活时,除非外出公干,否则即便是奶奶的一日三餐也都是由晚柠亲手准备。
更不用说那些换洗衣物,每一件都由她亲自洗涤晾晒。
尽管她那双手保养得宜,但指尖细微的粗糙痕迹,却是岁月与辛劳留下的印记。
晚柠见他细心为自己剥虾,心中暖流涌动,也默默为他夹了些许他平日里喜爱的菜肴作为回应。
片刻静默后,她轻启朱唇:
谢晚柠:“阿爵,明日你想吃些什么?让我来为你准备吧。”
战司爵虽极爱她烹制的佳肴,却更不愿见她辛劳。
尤其自她过门以来,他便立誓要让她尽享安逸,而非整日操持家务。
眼下她腹中怀有两人的骨肉,本就劳心劳力,加之体弱多病,更令他疼惜不已。
于是,他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
战司爵:“晚晚,趁着这几日假期,你好生休养,莫要再操劳。至于饮食起居,自有侍女们打理,何须你亲自动手?
晚柠轻轻搁下碗勺,微嘟着唇,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谢晚柠:“看来你是嫌我做的菜不好吃了,连让我做的机会都不给。”
她故作愠怒,语气中满是佯装的不悦。见状,战司爵连忙放下碗筷,略显慌乱地解释道:
战司爵:“晚晚,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你知道的,我最爱吃你亲手做的饭菜,无论你做什么,我都觉得美味无比。你也清楚,我从不挑食。”
闻言,晚柠嘴角悄然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眼底的笑意泄露了她内心的满足与欢喜。
晚柠忽然站起身来,战司爵心头一紧,误以为她动了气,忙不迭地握住她的手腕,急切地道歉:
战司爵:“宝贝,别生气,我其实是想吃你做的香辣虎皮鸡爪、番茄土豆炖牛腩、盐焗鸡、蒜蓉烤生蚝、蒜蓉粉丝波龙、白灼花螺、梭子蟹蒸蛋、西兰花炒虾仁、白灼生菜、芦笋口蘑以及红烧猪蹄和清炒荷兰豆。”
一口气点出这一长串菜肴,他实则是早已垂涎她手艺多时。
最近几日,府中虽有厨师料理膳食,但他却总觉得食之无味,满心满腹只盼着能再尝一尝她亲手烹制的佳肴。
晚柠未曾料到,他竟一口气点了这么多她俩喜爱的菜肴。
若是换作旁人,她早已不屑一顾,然而对于他的话,她却一一铭记于心。
为了逗弄眼前这个男子,她轻轻拍打他的手臂,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怒:
谢晚柠:“放手!”
战司爵:“我不放!一松手,你便会逃走!”
战司爵紧握着她的手腕,生怕稍有松懈,她便会如过往那般消失无踪。
谢晚柠:“这次不会!”
晚柠语气坚定地回应。
闻言,战司爵才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
晚柠缓步走向阳台,战司爵紧随其后,直至她步入厨房。
经过餐厅时,原本热闹的空间已空无一人。
只见她从容地从冰箱中取出脱骨柠檬鸡爪、凉拌香辣毛豆、五香鹌鹑蛋、酸辣海带以及凉拌莴笋;又从保温柜中端出盐焗鸡、蒜蓉粉丝波龙、芦笋口蘑和红烧猪蹄。
最后,她还从柜子中取出了西米芋泥糕与紫薯山药糕,一一摆放在灶台上。
战司爵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问道:
战司爵:“晚晚,这些是你何时准备的?为何我竟全然不知?”
他的惊讶溢于言表,显然对这一切毫无所知。
一旁正忙碌于厨房清洁的两名侍女忍不住轻笑出声,这笑声却引得战司爵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那目光如利刃般扫向二人,令她们不由得浑身一颤,惶恐不已。
其中一位侍女战战兢兢地开口解释:“少爷,少夫人见您忙于书房事务,特地前来为您准备晚餐。她说您近来饮食不规律,特意做了两道您最爱的菜肴。”
晚柠敏锐地察觉到战司爵周身弥漫的阴冷气息,连忙拿起一块精致的西米芋泥糕送至他唇边。
战司爵轻轻咬下一口,那瞬间,他的表情柔和了许多,嘴角也渐渐扬起了满意的微笑。
见到这一幕,两位侍女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唯有少夫人,才能如此轻易地化解少爷心中的不悦,否则她们难逃责罚。
然而,少夫人确实非常善良,极少责罚下人,除非真的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两人擦干手后,便将精心准备的菜肴一一摆上了餐桌。
此时,侍女已将卧室中的饭菜送了下来。
晚柠这才坐下来享用今日的晚餐。
战司爵一尝便知这些佳肴出自晚柠之手,见她这般关心自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谢晚柠:“别吃我做的!”
晚柠娇嗔道。
男人明白这只是她的玩笑之言,便笑道:
战司爵:“我老婆做的菜,我自然是要吃的。”
谢晚柠:“不是都说外面的饭菜更美味,家里的饭菜总是平淡无奇吗?”
晚柠故意说道,意图试探。
战司爵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将头轻轻靠在晚柠的肩膀上,撒娇道:
战司爵:“宝宝,你可不能冤枉我。我可从来没吃过外面的饭菜,我只爱品尝你做的。”
晚柠放下勺子,轻轻推开他的头,语气严厉却难掩温柔:
战司爵:“好好吃饭!”
战司爵这才收敛了些许,专心用餐。
一旁的侍女们早已习以为常,每当少夫人陪伴在少爷身边时,少爷脸上总会浮现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眼中也多了几分柔情,而这柔情唯独给予少夫人一人。
少夫人也放任少爷胡闹,甚至有些宠溺他,几乎事事顺从,但偶尔也会表现出叛逆的一面,与少爷斗嘴,甚至会因此而自责。
晚餐结束后,战司爵带着晚柠出门遛狗。
不曾想,那位女子仍守候在别墅门口。
晚柠正欲转身返回前院,却被那女子叫住:“殷少……”原本她有许多话想说,但见到眼前的人竟是女儿身,一时之间竟哽咽道:“好久不见!”
晚柠的脚步顿住了,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如何面对这位故人。
毕竟,她欠沈清梨太多。
于是,她缓缓转身,咬着下唇,带着愧疚与歉意轻声道:
谢晚柠:“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
“没关系,可你真的是女儿身吗?”沈清梨释怀地问道,但她显然未曾料到殷素竟是女子,因为此时的殷素穿着一身休闲装,隆起的腹部格外显眼。
晚柠无奈地点点头,注意到沈清梨眼中闪过的一丝哀伤与湿润的双眸。
但晚柠还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怀孕了?”
晚柠再次点了点头。
她接着追问:“殷素不是应该是个男人吗?为什么会是个女人?”
战司爵明白她的疑惑,立刻厉声反驳:
战司爵:“晚晚,她一直都是女儿身。在她还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说罢,他轻轻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牵着小狗,带着她离开了。
沈清梨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只得回到车上,趴在方向盘上痛哭失声。
待情绪稍有平复,她才驾车离去。
两人朝着与她相反的方向前行,战司爵沉声问道:
战司爵:“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谢晚柠:“在我十二岁那年,我作为医生前往非洲支援。你知道那里战火连绵,而她是奶奶派来保护我的人。那时的我还从未亲手杀过人,所以她们便承担起了保护我的责任。有一次,她不慎落入敌人的陷阱,踩到了地雷。是我用手术剪帮她剪断了引线,她才得以脱险。但随后我们都被那个组织抓了去。对方的老大得知我是来自华夏的援助医生,并未过多为难我,反而让我替他取出嵌在手臂上的子弹。那几天,我告诉那个头目,沈清梨是我的女人,这才使她免受凌辱。那些日子,我们同床共枕,她或许因此产生了误会。虽然我会摘下面具,但我从未取下假发。等他们释放我们时,沈清梨向我表白了,我拒绝了她,之后便被调回国内,从此再未相见。”
晚柠向自己的男人坦诚往事,他紧紧拥搂着她,语气里透出一丝醋意:
战司爵:“你为何不告诉她你的真正身份,这样她就不会对你抱有幻想了。”
谢晚柠:“因为我就是殷素,不能轻易暴露真实身份,否则会陷入无尽的危险之中。但你要记住一点,无论我是谁,我只想成为谢晚柠。”
晚柠郑重其事地解释道。
闻言,战司爵的脚步猛然停顿。晚柠蹲下身子,细心地为布丁解开链子,轻柔的声音似春风拂面:
谢晚柠:“布丁,自己去玩吧,不许乱吃东西哦。”
得到主人的命令,布丁立刻欢快地奔跑而去。
男人依旧体贴地伸手将她扶起——他知道,孕妇不宜久蹲。
同时,他也理解晚柠的苦衷:若她一开始就公开身份,必将置身险境。
晚柠站稳后提议道:
谢晚柠:“我们去夜市逛逛吧,就我们两个,怎么样?”
战司爵自然不会拒绝,紧紧握住她的手,转头对不远处的孙宇吩咐道:
战司爵:“孙宇,你一会儿把布丁带回家,我要带晚晚去夜市。”
说罢,便将狗绳递给孙宇,后者迅速接住。
其他暗卫虽保持着一定距离,但仍紧跟其后,确保两人的安全。
很快,一辆车驶至近前,战司爵不愿让她多走,因她的双腿仍有些浮肿。
暗卫递来的车钥匙被晚柠抢先一步夺过,她语气轻快:
谢晚柠:“我来开!”
她已许久未碰方向盘,心中早已跃跃欲试。
大约二十分钟后,晚柠驾车抵达名为“酒肆·人间乐”的夜市。
这里售卖各式美酒,叫卖声此起彼伏。晚柠如鱼得水,迅速从他身旁溜走。
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战司爵投去一道冷冽的目光,令身后的暗卫们胆战心惊。
不久,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帅哥,要不要尝一杯?”
只见晚柠戴着兔子面具,端着一碗酒水,送到男人唇边。
他毫不犹豫地饮尽碗中之物,随即皱眉道:
战司爵:“晚晚,你怎么能乱跑?这不是你该做的工作。”
然而这酒香气四溢,初入口时甘甜无比,入喉则带有一丝辛辣,余味中还蕴藏着粮食的醇厚。
晚柠担心这酒过于烈性,于是将手中的牛肉干递给他。
战司爵细细品味,发现搭配牛肉干的酒别有风味,前所未有的美妙体验油然而生。
“今天,我不是晚柠,而是卖酒女郎。”
她指向桌上摆放的各种美酒,一一介绍道:“新风、菊花、竹叶青、女儿红,这些都是江南罕见的佳酿,值得一试。”
随后,她拿起一瓶杏花酒,用方言对着战司爵说道:“帅哥,这酒你不买,我就卖给别人了。杏花酒98元一瓶,菊花酒88元一瓶,竹叶青98元一瓶,女儿红198元一瓶,快来品尝吧!”战司爵宠溺地接过她手中的杏花酒,浅尝一口,果然醇美异常。
竟在这热闹的街头也能寻得如此佳酿。
战司爵:“这酒味道真不错!”
晚柠随即伸出小手向他讨要酒钱:“给钱!”
战司爵则将大手伸向她,笑问道:
战司爵:“你看,我能否抵酒钱?”
晚柠紧握他的手,娇嗔道:“不行!”但最终还是牵着他步入“贩卖快乐”。
这家酒铺装饰古朴典雅,是这条街上最大的酒肆,且供应各类下酒小菜。
刚踏入店内,所有店员便齐声恭敬地喊道:“老板!”
战司爵被那一声“老板”惊得愣住了,难以置信地望着怀中的晚柠。
晚柠轻轻指向收银台后的营业执照,户主的名字赫然是谢晚柠。
原来这店铺竟是她的,难怪她会悄悄溜进来。
她领着他走到一个玻璃柜前,里面锁着一瓶名为“芍药春酒”的珍品。
她俯身开锁,战司爵则帮她取出那瓶酒。
只见她淡然说道:
谢晚柠:“这可是镇店之宝,如今属于你了。”
战司爵:“这酒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战司爵端详着手中的酒瓶,只见瓶身雕刻了几朵盛开的芍药花,色彩逼真,显然出自晚柠之手。
她反问道:
谢晚柠:“你不知道芍药花的寓意?”
见战司爵摇头,晚柠突然踮起脚尖,战司爵立刻微微弯腰,生怕她因踮脚而失去平衡。
不顾周围顾客的目光,晚柠附在他耳边低声道:
谢晚柠:“这酒不是卖的,而是赠予我心爱之人。芍药花的花语便是:情有独钟,于千万人之中,我只爱你一人,执着且专一。”
话音刚落,晚柠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战司爵未曾料到她在众人面前如此直白地向他表白,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
他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在她温热的唇瓣上轻轻一吻,虽只是短暂接触,却让晚柠羞涩不已,躲进了他的怀里,低声嗔怪道:
战司爵:“大庭广众之下,你能不能收敛些?”
战司爵不以为意,这是他的妻子,亲吻她有何不可?他将手中的酒递给了身旁的服务员,命令道:
战司爵:“帮我包起来。”
服务员恭敬地接过酒瓶,迅速将其精心包裹。
不只是酒本身珍贵,连包装盒和袋子都是艺术品,甚至上面还有明星签名,难怪这家店的生意如此红火。
战司爵依旧紧紧拥抱着怀中的女子,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背脊,低声道:
战司爵:“没事的,我们是夫妻,亲昵些又有何妨?”
晚柠从他的怀抱中轻轻挣脱,服务员将酒递给了身旁的保镖。
她那双深邃的蓝瞳里满是深情:
谢晚柠:“这是我在十六岁时亲手酿制的酒,你喜欢吗?”
战司爵:“喜欢!”
他温柔地回应。
他十六岁那年遇见了十岁的晚柠,而在她十六岁那年,她亲手酿制了名为芍药的美酒,且世间仅此一瓶,他又怎能不喜欢?店内人群熙攘,战司爵小心翼翼地将晚柠护在怀中,带着她离开了‘贩卖快乐’,还不忘为她在一旁的椰汁店买了一杯椰汁。
就在他们取完椰汁转身之际,竟意外遇到了高湛等人。
晚柠心中一紧,本能地想要逃离,然而战司爵却不容许她逃避,径直带着她走向前去。
高湛一眼便认出了保镖手中提着的那瓶酒,正是出自‘贩卖快乐’的佳酿。
谢知奕语气不悦地说道:
谢知奕:“你看,她不过是个贪图物质的女人,随便一点东西就能让她留在谁的身边。”
叶烁接话道:
叶烁:“阿奕,你别这么说她,她有自己的苦衷。”
谢知奕故意如此说,只是为了能让高湛彻底死心。
关于晚柠的为人,他或许比高湛更加了解。
战司爵带着晚柠并未理会他们,继续前行。
高湛主动上前问候:
高湛:“柠儿,你怎么也出来玩了?”
晚柠的听力早已被毒素侵蚀,在这喧嚣的人群中,她根本听不见高湛的话语。
她的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淡漠,浑身散发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高湛见她不理会自己,便再次上前,紧紧抓住她的左手腕。
那触目惊心的一道道伤疤,令在场的四人皆为之一震——究竟经历过怎样的磨难,才会在柔嫩的手腕上留下这般深刻的痕迹?她急忙抽回手,目光闪烁着不解,轻声问道:
谢晚柠:“高少,你找我有事吗?”
随后,她轻抿了一口手中的椰汁,晚柠并未直视高湛,而是垂眸望向手中的饮品。
高湛轻声道:
高湛:“柠儿,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
然而,晚柠似乎并未听见他的言语。
战司爵深知她的听力受损,连忙代为回应:
战司爵:“我们不饿,一会儿就回家了。”
她能清楚地听见战司爵的话,而高湛的声音却太过轻柔,以至于未能入耳。
高湛:“你饿不饿?”
高湛再次问道。
晚柠依然没有反应,只是忽然抬起眼眸,望向身旁的男人,语气平淡地说道:
谢晚柠:“我想上厕所。”
今日她饮用了不少水,加之身怀六甲,频繁如厕也是情理之中。
尽管战司爵对此并不熟悉,但仍细心地陪她寻找洗手间。
在晚柠的带领下,他们很快便找到了目的地。
晚柠将手中的椰汁递给战司爵,急匆匆地步入洗手间,显然是忍耐已久。
战司爵则嘱咐身边的暗卫们务必保护好少夫人,并且不让高湛接近。
众人闻令即动,警惕异常。
战司爵也将手中的饮料交由暗卫保管。当几位女士从洗手间走出时,见到此景无不惊慌失措,甚至顾不上洗手便匆匆离去。
待晚柠自洗手间归来时,战司爵尚未出现。
她一面清洗双手,一面静静等待着他。
高湛正欲上前,却被两名保镖阻拦。
“少爷有令,不得让高少接近少夫人,请您见谅。”
保镖语气坚定,毫无妥协之意。
晚柠朝他走了过来,神色淡然:
谢晚柠:“你找我有何事?”
战司爵:“一起去用餐如何?我们都还没吃呢。”
高湛再次提出邀请,眼中闪烁着希冀之光。
出乎意料的是,晚柠竟轻轻点了点头,但随即补充道:
谢晚柠:“需得阿爵同意。”
她深知若擅自行动,战司爵必定会生气,而那怒火即便是她也难以承受。
不多时,战司爵从屋内走出,见到晚柠正隔着暗卫与高湛交谈,心中顿生不悦,疾步上前。
晚柠从口袋中取出纸巾为他擦拭双手,这一幕深深刺痛了高湛的心。
他对晚柠呵护备至,而她却在此刻为他人擦拭手心。
战司爵接过纸巾,随手丢入一旁的垃圾桶。
战司爵:“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去用餐?”
晚柠轻声询问,声音虽小却清晰可闻。战司爵望向身边这位温婉女子,柔声问道:
战司爵:“你想去吗?”
晚柠轻轻颔首。
于是三人前往附近的一家烧烤店。
熟悉的场景勾起了晚柠四年前在度假村的记忆,头痛如潮水般袭来,令她几近窒息。
战司爵见状,惊恐万分,连忙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
战司爵:“晚晩,若记不起便不要勉强自己,否则头会更疼的。”
周围人见此情景,皆面露担忧之色,高湛更是急切地问道:
高湛:“柠儿,你这是怎么了?”
晚柠脸色苍白,额头渗出细密汗珠,气息微弱:
谢晚柠:“我无碍,只是突然忆起些许往事,头痛而已。”
她努力平复呼吸,试图缓解那撕裂般的疼痛。
待她稍稍平复心情,服务员已悄然将菜肴端上桌来。
晚柠手中紧握着那瓶椰汁,轻轻啜饮着清凉甘甜的液体。
战司爵见状,轻声提醒道:
战司爵:“少喝点。”
晚柠微微点头,依言放下了手中的椰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她拿起一串羊肉细细品尝,众人的目光随之放松,纷纷动箸享用美食。
然而,战司爵并未如众人所料为晚柠夹取肉串,反而递上了一串清脆的娃娃菜。
高湛见状,亦体贴地为她添上一串香嫩的鸡翅。
望着碟中堆满的食物,尽管她腹中已然充盈,但仍乐意借此机会与大家闲话家常。
晚柠的目光被不远处驻唱的男人所吸引,他正在演绎那首《三个人的错》。
随着旋律的流转,晚柠的情绪悄然波动,眼眶不禁泛起了泪光。
在音乐的牵引下,她不自觉地轻声跟唱起来,声音宛如天籁,却又充溢着难以言喻的深情。
那怕只听你说一句爱你
每一次离开的时候留一个人才懂
给我一个放开手的理由
三个人的错是折磨如果只剩下我
怎么忽然我变得很迷惑
舍不得就这样放手我们习惯等候
爱给我的太多还剩下什么
……
一曲终了,现场陷入了一瞬的静默,紧接着,如梦初醒的听众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每个人都被她那动人心魄的歌声深深吸引,心中满是震撼与赞叹。
突然间,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呼声:“小姐姐,再唱一首,再唱一首吧!”
面对这样的热情,战司爵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在他看来,她的歌声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藏,只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不容许轻易示人。
晚柠目光轻轻扫过身旁的五位同伴,语气平和地问道:
谢晚柠:“你们想听些什么?”
沈临熙眼中闪烁着好奇之光,试探性地问道:
沈临熙:“你会唱戏曲吗?”
晚柠微微颔首,未走上舞台,而是就地轻启朱唇,清亮的歌声如泉水般流淌而出。
青砖伴瓦漆
白马踏春泥
山风摇曳晚霞有你的气息
远处炊烟起
暖燕啄新泥
山花遍地浅草 才能末马蹄
啊~
我这一生只为你
啊~
偏偏为何喜欢你
沉醉的晚风
冷冷的忧愁
但你始终都不懂
我的心痛
相见亦匆匆
眼泪在心中
梦里也分不清多少苦与痛
啊~
我这一生只为你
啊~
偏偏我只喜欢你
……
她轻巧地用筷子在碗边敲击,奏出《声声慢》那熟悉的旋律,伴随着她悠扬的戏曲唱腔,周围的人们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来。
她的嗓音清脆而嘹亮,如同山间清澈的泉水,抚慰着每一颗疲惫的心灵,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在这美妙的瞬间沉静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停顿。
然而,她却情不自禁地陷入了情感的漩涡,晶莹如珍珠的泪珠悄然滑落,轻柔地划过她的脸颊,勾勒出一幅令人心碎的美人生悲画卷。
战司爵察觉到她的神情有些异样,待一曲终了,立刻起身牵起她的手。
四周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众人无不赞叹她那出类拔萃的歌喉,显然,她绝非等闲之辈。
高湛紧紧握住她的左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恳求:
高湛:“柠儿,再陪我一会儿。”
然而,她的听力本就不佳,在这喧嚣的掌声中,她根本无法听见他的声音。
此刻,她的目光依然紧锁在战司爵身上,未曾有丝毫转移。
掌声渐息,战司爵俯首至她耳畔,轻声道:
战司爵:“夜已深,我们回家吧?”
晚柠微微颔首,轻轻抽回左手,语气平静而淡然:
谢晚柠:“你们慢用,我先回去休息了。”
他俩前脚刚迈出,高湛便紧随其后而去。
面对此景,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安慰高湛——毕竟那二人原本就是一对,至于战司爵中途将晚柠抢走之事,则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晚柠步出音乐烤吧,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路旁的一只小猫身上。
今日她的口袋里恰好装着两条猫条,原本是打算给自家爱宠煤球的,但此刻见到这只橘猫,她的心底不由生出几分怜悯之意。
正当她欲蹲身喂食之际,战司爵却突然出现,将那橘猫驱赶开去,显然他并不希望她与这些流浪猫有所接触。
这一举动,令晚柠的心情顿时蒙上了一层阴霾。
晚柠轻哼一声,眉宇间满是不悦,猛地抽回被他紧握的手,径直向前走去。
战司爵见状,忙不迭地追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柔声劝慰:
战司爵:“晚晚,流浪猫身上多的是细菌,对你和孩子都不好,你不能碰。”
谢晚柠:“我已经跟你说过无数次了,不会有事的。只要勤洗手,注意卫生就行,为何你总是如此紧张?”
晚柠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眼神里闪烁着不甘。
战司爵依旧耐心解释:
战司爵:“晚晚,我这样做都是为你好。”
谢晚柠:“为我好?可你却处处限制我,当初你明明承诺过不会束缚我的自由。但现在呢?你把我困在你的世界里,连一丝喘息的空间都不给我!”
晚柠的声音略显颤抖,显然情绪激动。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之际,高湛匆匆赶来,刚欲开口:
高湛:“柠儿,如果你……”
话未说完,战司爵已不容分说地拉起晚柠,打算带她离开。
尽管心中不愿,但在高湛面前,晚柠还是选择给足了战司爵面子,默默地随他而去。
高湛紧紧握住晚柠的手,不愿松开。
晚柠的心情本已糟糕至极,此时更是怒不可遏:
谢晚柠:“放手!”
她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高湛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对他。
他急忙问道:
高湛:“是不是战少欺负你了?”
见高湛依然不肯放手,晚柠用力一挣,终于抽回了自己的手,冷冷地回应道:
谢晚柠:“他没有欺负我!”
晚柠转身离去,战司爵紧随其后,牢牢牵住她的手。
高湛无奈之下只得回到兄弟们身边,三人喝得有些醉意,谈笑间,沈临熙突然开口:
沈临熙:“其实,小柠并不是心甘情愿留在战少身边的。”
谢知奕:“你这话什么意思?”
谢知奕不解地问道。
沈临熙:“有一次我去交策划书,无意间听到他们吵架。小柠闹着要离婚,是因为白晚棠向战少借了一亿,她无力偿还,因此签了一份合同,把自己妹妹卖给了战少。所以我猜测,小柠将谢氏集团交给战少,多半是为了还那一亿。”
沈临熙将这段隐秘往事娓娓道来,恰好被高湛听到了。
他疾步上前,质问道:
高湛:“这是真的吗?”
沈临熙点头确认:
沈临熙:“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你最好不要掺和进去。至于小柠是否已经还清了这笔账,我也不清楚。”
高湛闻言,心头五味杂陈。原来晚柠是被家人卖给了战司爵,难怪她总是说不要参与她与战少的事,她与战少之间不会有好结果。
难道她之所以留在战司爵身边,就是为了还那笔巨额债务?
他本想起身追赶,却在沈临熙的阻拦下停下了脚步。
沈临熙:“咱们好久没聚了,今晚不醉不归。还有,别去问小柠,免得你又给她添麻烦。”
听到这话,他只得重新坐回座位,虽然心中并不情愿。
他并非有意要给晚柠找麻烦,只是每当想到她,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驱使着他想要靠近她,了解她的一切。
与此同时,晚柠并未选择立刻离开,而是独自一人漫步于夜色之中。
她缓步来到一座桥上,任由凉爽的夜风拂过脸颊,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战司爵见状,担心她受凉,便吩咐一旁的暗卫从车内取来一件厚实的外套为她披上。
晚柠望着眼前灯火辉煌的夜市,思绪万千。
终于,在沉默良久之后,她轻声对身旁的男人说道:
谢晚柠:“你知道吗?这整条街,都属于我。”
对于这件事,战司爵一无所知。
她名下确实拥有众多资产,但这些身外之物对他而言并无太大意义。
他唯一在意的,唯有她的安危与健康。
于是,他轻轻为晚柠披上厚重的外套,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
战司爵:“所以,我的晚晚真的很优秀。”
晚柠没有挣扎,刚才那股莫名的赌气情绪似乎也随风而散。
谢晚柠:“夜风有些凉,我们回家吧?”
战司爵柔声提议,晚柠默默地点了点头。
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晚柠忽感一阵眩晕,眼前骤然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一侧倾倒。
战司爵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迅速将她揽入怀中,误以为她是受了寒:
战司爵:“你看,着凉了吧?叫你别站在风口,就是不听。”
说着,他将晚柠轻轻抱起,快步走向自己的座驾,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副驾驶座上。
然而,此时的晚柠,体内毒素已然蠢蠢欲动,她的面色苍白如纸,痛苦得连言语都难以出口。
见状,战司爵心头一紧,深知这是毒素发作所致,忧虑地问道:
战司爵:“是不是很难受?”
晚柠的气息虚弱至极,只能勉强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
回到家中后,两人早早便躺下了。
晚柠疲惫至极,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战司爵今夜并未打扰她,深知她身心俱疲,只愿她能安然入睡,好生休憩。
与此同时,艾瑞克独自一人在侧卧中沉睡,却因口渴而中途醒来。
他记得母亲曾叮嘱过,小孩子不能碰热水,以免烫伤;而爷爷奶奶也曾告诉他,若夜间感到害怕或有任何需求,都可随时找他们。
于是,他轻轻开启床头的小灯,又点亮了走廊上的灯光,小心翼翼地来到爷爷奶奶的卧室门前,轻叩了几下。
白家夫妇听见门外传来的稚嫩呼唤,连忙披上外衣前去查看,开门之际,白叔语气温柔地问道:
白俊宁:“宝贝,怎么了?是不是夜里独自一人有些害怕?”
艾瑞克乖巧地摇摇头,轻声回答:
白璟宸:“爷爷,奶奶,我只是口渴了,想要喝些水。”
白婶闻言,立刻为孩子倒了一杯水。
这孩子果然懂事,接过玻璃杯后,便静静地自己喝了起来,这份从容与自律,足见战司爵与晚柠平日里对他的教育是多么地用心良苦。
喝完水后,他细心地将水杯放回原处,然后向爷爷奶奶轻声道了声“晚安”,便轻盈地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白叔和白婶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禁感叹,这个孩子竟与晚柠一般懂事,让人感到格外省心。
……
而高湛依旧让人放心不下,酒后让特助江玄送他前往战家别墅。
他心中怀着一个疑问,迫切想要验证沈临熙所言是否属实。
唯有从她口中得到答案,他才能真正安心。
战司爵与晚柠正沉浸在甜蜜的梦乡之中,却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扰。
战司爵轻柔地抚摸着怀中熟睡的小女人,试图平复她因突兀声响而皱起的眉头,随后迅速拿起电话,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战司爵:“高湛,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高湛面色凝重,语气坚定:
高湛:“我必须见到柠儿,否则我只能强行闯入。”
晚柠被这突如其来的吵闹声惊醒,心中满是烦躁。
然而,战司爵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根本不打算给予他们任何会面的机会。
战司爵原本以为那不过是句玩笑话,没想到对方竟真的在大门外持续按响喇叭,喧嚣声此起彼伏,搅得他们难以入眠。
晚柠顿时怒火中烧,担心这刺耳的喇叭声会惊吓到孩子。
果然,小奕宸被突如其来的噪音吓得哭了起来。
此时,战母正沉浸在梦乡之中,也被这突兀的声音惊醒。
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这样的惊扰已是难以忍受,更不用说是一个敏感的小生命了。
晚柠心急如焚地起身前往战母的卧室,进入到卧室后,快步走向正在战母怀中抽泣的孩子。
看到这一幕,她的内心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难以呼吸。
她迅速将孩子接过来,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同时脚步匆匆地向楼下走去。
战司爵紧随其后,满腹疑惑地看着晚柠,完全不清楚她下一步打算如何行动。
晚柠怀中紧抱着那名泣不成声的孩子,步伐沉重地迈向了前院。
高湛一见此景,立刻示意江玄停下了刺耳的喇叭声,随后几乎是飞奔着下了车,急切地迎向正向自己走来的晚柠。
让众人始料未及的是,晚柠竟毫不犹豫地扬起了手,清脆的一声响,掌心结实地落在了高湛的面颊上。
战司爵也未曾预料到这一幕,而高湛更是满脸震惊,显然无法相信她竟会对自己下手。
他刚欲开口质问,却被晚柠抢先一步,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谢晚柠:“高湛,你真是太幼稚了!竟然用这种低劣的手段,只为了一次见面的机会。这样的噪音连成人都难以忍受,更不用说孩子了!”
她毫不犹豫地指向了离去的方向,愤怒地喝道:
谢晚柠:“我不愿再见到你,立刻离开!”
高湛未曾预料到今晚的晚柠竟会这般愤怒,怀中啼哭不止的小生命更令他心如刀绞。
倘若时光能倒流,让他早一步出现,那么此刻晚柠怀中温柔安抚的,便是他们共同的骨肉,而战司爵则成了局外之人。
尽管他仍未能理解晚柠的深意,却依然强硬地问道:
高湛:“柠儿,你与战司爵之间是否真的订立了契约?你……是不是被白晚棠以一亿元的价格卖给了他?你以为能瞒得过我吗?要知道,真相迟早会大白于天下,纸终究包不住火。”
晚柠怀中的小奕宸突然一阵哭闹,令她脚步踉跄,显然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她措手不及。
若非战司爵及时稳住了她的身体,恐怕她早已跌倒在地。
她抬起头,目光与战司爵交汇,其中蕴含着复杂的情绪,不满地问道:
谢晚柠:“是你告诉他的吗?”
战司爵面色凝重,坚定地摇了摇头,语气严厉:
战司爵:“晚晚,这事与我无关!”
谢晚柠:“除了我们三人之外,还能有谁会透露这个秘密?”
高湛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疑惑,显然他对眼前的情景感到困惑不已。
他紧接着补充道:
高湛:“柠儿,跟我走吧,你已经将谢氏集团交给了他,足以抵消那一个亿的债务,为何还要继续留在这里?”
战司爵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几乎要喷薄而出:
战司爵:“晚晚从未欠过我什么,所以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偿还’。那笔钱是我自愿给的,因为从始至终,晚晚只能是我的妻子。高湛,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位置,不要再妄想与我对抗。如果不是晚晚多次为你求情,你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小奕宸在母亲温柔的安慰下,逐渐平息了哭声,安静地依偎在晚柠肩头,渐渐沉入梦乡。
高湛见状,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高湛:“柠儿,告诉我实情,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我听说你曾打算与他离婚,难道你们早就名存实亡,只是因为社会舆论的压力才没有公开吗?”
晚柠并不愿意与高湛过多纠缠,只是轻轻转身,面向战司爵,声音低柔却坚定:
谢晚柠:“阿爵,我们带孩子回去休息吧,我也很累了。”
战司爵听后,心中的怒气稍有平息,但他仍不忘对高湛发出最后的警告:
战司爵:“请你立刻离开我的家,如果再敢打扰我的家人,我保证你会后悔莫及,今生都无法再踏出牢门一步!”
高湛被这番话震慑住,不敢再做无谓的坚持,只得默默目送他们离去。
他心中暗自决定,待时机成熟,再私下与晚柠详谈,毕竟在战司爵面前,她不可能说出真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晚柠将孩子安全地交到战母手中后,两人默默返回了卧室。
刚一关上门,晚柠便迅速转身,将战司爵抵在门板上,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谢晚柠:“战司爵,是不是你故意泄露了这件事,让高湛上门挑衅,好借机除掉他?”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战司爵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他急忙解释道:
战司爵:“晚晚,我发誓,这件事真与我无关。难道你连我的话都不相信了吗?如果实在不放心,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三位特助。”
尽管心中仍有疑虑,但晚柠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毕竟,她已经决定与这个男人共度余生,甚至有了共同的孩子,他们之间需要更多的理解和信任。
为了证明自己的心意,晚柠轻轻环住战司爵的颈项,踮起脚尖,温柔地吻上了他的唇。
这一吻,既是对过往误会的释然,也是对未来携手前行的承诺。
男人怎会拒绝自己心爱之人的温柔示意,他轻柔地为她解下外披,动作中满含着细腻的关怀与深情。
一吻终了,晚柠那婀娜多姿的身姿悄然显露于男子眼前。
她深知无法逃避他的“宠爱”,于是抢先一步钻进了温暖的被窝。
战司爵早已留意到她脸颊上那抹不易察觉的红晕,她羞涩地蜷缩在被子里,仿佛试图以此来遮掩内心的慌乱。
其实,这一次他确实辜负了她的信任。
那件事,的确是出于他的故意泄露,而将消息告知高湛的,无疑是沈临熙。
内心深处,他对泄露者的身份早已了然于胸,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晚柠知晓真相。
否则,以她那倔强的性格,只怕十头牛也难以将其拉回正轨。
关掉卧室的灯光,他轻轻钻入被窝,靠近她。
晚柠在战司爵的吻下渐渐迷失,不由自主地发出娇媚的低吟。
这声音如同魔咒般,令他心神荡漾,愈发沉醉于对她的温柔呵护之中。
这男人的体力实在令人叹为观止,直至东方泛起鱼肚白,他依然精力充沛,毫不停歇地将她拥入浴室清洗。
即便是沐浴之时,他的双手亦未曾安分,令她双腿无力,浑身颤抖。
晚柠心中暗自思量,若真有朝一日激怒了这位大人,恐怕不仅仅是七天卧床不起,一个月也是轻而易举!终于,在她的期盼中,男人放过了她,允许她休息。
那一刻,她仿佛得到了特赦,温顺地蜷缩在他宽阔的胸膛间,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猫,紧紧依偎着他沉沉睡去。
然而,即便是在她入睡后,男人的手掌依旧温柔地覆在她隆起的小腹上,轻声问道:
战司爵:“晚晚,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怀中的小女人早已沉入梦乡,根本未曾听见他的询问。
战司爵凝视着她那宁静而甜美的面容,不忍心打扰,轻轻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吻,随后也渐渐闭上了双眼,伴着她的呼吸声一同沉入梦乡。
……
翌日清晨,白婶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打算叫醒孩子吃早餐。
然而,卧室里空无一人,只有浴室里传来了潺潺的水声。
白婶推开门,便看见艾瑞克正站在一个小板凳上刷牙,嘴里还咕噜咕噜地漱着口。
白婶走过去,轻轻地帮他拿过毛巾,艾瑞克接过毛巾,在温热的水中浸湿,再用力拧干。
小手虽没多少力气,但白婶还是耐心地帮他一把。
艾瑞克接过毛巾,不忘礼貌地说道:
白璟宸:“谢谢!”
白婶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好奇地问道:
安禾:“谁教你这样刷牙洗脸的?”
艾瑞克洗完脸后,乖巧地踮起脚尖,试图将毛巾挂好。
白婶连忙上前帮忙,生怕他摔倒。
白璟宸:“是娘亲教的,她说我是个小大人了,不能事事都依赖她,否则就会变成他们口中的‘妈宝男’。”
听到这话,白婶不禁笑出声来。
这么大的孩子,竟然懂得这些道理,真是难得。
她心想,这么大的孩子哪能一下子接受这么多新知识呢?白叔和白婶争着要喂艾瑞克吃饭,但他却自己接过筷子和勺子,安静地喝起了粥。
这孩子真是好带,昨天刚到这里,不仅没有哭闹,还什么都能自己做。
白叔突然严肃起来,叮嘱道:
白俊宁:“吃完早饭,记得乖乖去书房做作业。”
艾瑞克咽下嘴里的粥,认真地点点头:
白璟宸:“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