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司爵反对晚柠的提案
晚柠引领着战司爵踏入傅恒的居所,二人甫一现身,傅恒便恭敬地抱拳行礼:“殷爷,愿您安康!”随后,晚柠与战司爵一同落座于柔软的沙发上。
考虑到傅恒年事已高,晚柠亦请他坐下。
她向傅恒详细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件,而战司爵脸上的伤痕昭示着傅寒声此次闯下的祸端。
傅恒面露歉意,起身说道:“姑爷,请您回避一下,我想单独与小姐谈几句。”战司爵应允了他的请求,暂时离席。
“殷爷,您认为谁更适合作为傅家族长的继任者?”傅恒诚恳地询问,毕竟傅家世代以来皆受到殷家的庇护。
谢晚柠:“您只有两位孙子,依我看,傅寒声更为适合。我并无偏袒之心,您考虑家族的长远发展,他与战司爵之间的关系,使他们不会因个人恩怨损害家族利益。况且,傅云深似乎对亲情漠视,就在方才,战司爵与傅寒声争斗时,他却袖手旁观。您觉得这样的人能担当起族长的责任吗?如果将重任交付给傅寒声,我殷素在此承诺,只要殷家尚存,傅家的利益必定得到保障。”
傅恒答道:“我明白了,感谢殷爷的建议。不过,您将殷家的实际权力交予战少,难道不怕他独占殷家吗?”
晚柠淡然回应:
谢晚柠:“如果他真这样做,我殷素也能另创一个殷家。而且大家认同的不仅仅是族徽和玉扳指,更是我殷素这个人。如今我的生命已如风中残烛,唯有嫁予战司爵,他或许会顾念旧情,世代扶持傅家。”
傅恒不禁对殷素的这一步险棋感到钦佩。
表面上,殷家的一切似乎都落入战司爵之手,但实际上权力仍掌握在殷素手中,唯有她的一言一行,殷家上下才会听命。
他为何没有这样一个既有胆识又充满智慧的孙女呢?唉,那两个逆孙一个比一个难以管教,竟敢动手打战司爵,若非殷素从中调解,战司爵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之后,众人一同前往傅家祠堂。
晚柠疲惫至极,几乎无力支撑,倚靠在战司爵怀中昏昏欲睡。傅恒命令两位孙子及两位儿子跪在祖先牌位前,她隐约听见傅恒提及要以家法惩戒两位孙子。
晚柠竭力站起身来,却踉跄倒地,捂住胸口,将胸中的淤血呕出。
尽管虚弱不堪,她仍旧为二人求情:
谢晚柠:“阿爵,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此结束纷争?你们本是兄弟,不可因为我而破坏了情谊!”
傅寒声立刻上前关切晚柠的情况,地上的鲜血格外刺眼,他焦急地问:“晚柠,你怎么了?战司爵,你对她做了什么?”
晚柠凭借最后一丝力气,在二人的搀扶下重新坐回椅上。
傅恒担忧晚柠的身体状况,急忙吩咐:“快去请大夫!”
然而,战司爵坚决拒绝:
战司爵:“不必了,我会带她回去。”
“爷爷,无论您是否要用家法惩处我,有些话我必须说清楚。即使放弃傅家继承人的身份,我也要坚持与孟子雨离婚,因为我喜欢的人并不是她!”傅寒声坚定地说。
此言一出,傅雷气得几乎晕厥,愤怒地吼道:“逆子,住口!你在说什么胡话?”
傅恒努力克制怒火,沉声问道:“那么你离婚后,打算娶谁?”
“我喜欢的人是谢晚柠,她才是我心中所愿!”他语气坚决。
然而,这句话激怒了晚柠,她扬手给了傅寒声一记耳光。
此时的晚柠体力微弱,这一巴掌更像是蚊虫叮咬一般轻微。
受力的影响,晚柠再次摔倒,这一次,她头顶的假发脱落,露出一头稀疏的白发,这一幕震惊了所有人——如此年轻的她竟然满头白发。
战司爵被晚柠的举动吓到,迅速将她抱起,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地瞥了傅寒声一眼。
傅恒同样惊愕,踉跄后退几步,未曾料到晚柠中毒如此之深,显然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若不及时救治,恐怕命不久矣。
傅寒声正欲追赶,却被傅恒制止:“傅寒声,随我去书房!”无奈之下,傅寒声只能先随爷爷前往书房。
他未曾料到,爷爷竟将族长之位的相关事宜全数交给他,并告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晚柠其实是殷家的族长,她身中一种名为‘绝情毒’的剧毒,如果你依旧执迷不悟,殷素恐怕难逃一死。”
听到这个消息,傅寒声如同遭受雷击,完全未曾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
尽管剧痛难忍,晚柠被安置在副驾座时,仍猛然抱住战司爵,下巴轻轻搭在他的肩上,一只手轻抚着他浓密的发丝。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仍然努力安抚着他:
谢晚柠:“老公,我没事的,别担心。这只是暂时的疼痛,很快就会过去。”
战司爵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生怕下一刻她就会消失不见。
然而,即使在这样的痛苦中,她依旧不忘安慰他,这让战司爵的情绪彻底崩溃。
他哭着安慰晚柠:
战司爵:“晚晚,听话,我们先回家,你一定要坚强一些,好吗?”
晚柠缓缓松开他,双手捧起那张她最爱的脸庞,指尖轻轻拭去他脸颊上的泪痕:
谢晚柠:“阿爵,别哭了,我看着会心疼的。”
战司爵哽咽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副驾座上,为她系好安全带,轻轻关上门,擦干脸上的泪水,调整好情绪后坐回驾驶位,轻踩油门,驶离现场。
晚柠见他一边开车一边流泪,心中更是疼惜不已。
即便体内剧毒正无情地肆虐,她还是艰难地抬起左手,轻触他的右手。
战司爵立刻感受到了她的温暖,哽咽着回应:
战司爵:“晚晚,你休息一下吧?我没事的。”
晚柠吃力地开口,声音虽微弱却坚定:
谢晚柠:“阿爵,我不想睡,这次的疼痛与以往不同,像是要把我拉入永眠之中。我怕这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话?”
战司爵听到这话彻底慌乱,他不断鼓励晚柠保持求生意志:
战司爵:“晚晚,你不能睡,我们的宝贝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回去,还有很多事情我们还没做……”
他的话还未说完,晚柠已经陷入了昏睡,任凭他如何呼唤,她都没有反应。
二十分钟后,他终于将车稳稳停在前院,急忙下车,将她抱进卧室。
这一次,晚柠中的毒异常猛烈,口鼻间鲜血直流,连寂年的爷爷都亲自前来帮忙处理。
乔老爷子为晚柠进行了治疗,最终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姑爷,我已经无能为力了,只能看小姐自己的意志了。”
乔老爷子无奈的话语让战司爵难以接受,他将两人请出了房间,拿起纸巾轻轻擦拭晚柠鼻尖的血迹。
她流了许多血,即便是使用治疗术也无济于事。
最终,他只能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悲痛欲绝地流着泪:
战司爵:“晚晚,你不能离开我,你曾承诺过要陪我到老的。为什么你要这样折磨我?今天我不该让你去傅家的,这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
话音刚落,他心口处的白色灵蝶感应到了主人的痛苦,将那只虚弱的黑色灵蝶从她额头的曼珠沙华图案中召唤出来。
两只灵蝶在他面前盘旋,白色的灵蝶引领着黑色的灵蝶飞翔。
晚柠能够感受到他的痛苦,却无法醒来。
两行血泪从她的眼眸中滑落,恰好滴落在他的胸膛。
他感受到这冰冷的泪水,知道她仍有意识,于是将晚柠轻轻放回床上,迅速从婴儿房抱来小奕宸。
孩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哭得撕心裂肺。
两只灵蝶一同停在小奕宸的额头上。
晚柠听到孩子的哭声,呼吸逐渐变得有力起来。
她真的太累了,几乎想要放弃一切,但内心深处割舍不下的,正是这个男人和他的孩子。
忽然,晚柠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战司爵连忙放下孩子,扶起她。
她缓缓睁开双眼,将堵在胸口的一口淤血吐出,吐在垃圾桶里。
尽管身体疲惫至极,但她看到男人憔悴的模样以及孩子的哭声,还是选择了先安抚这个男人。
她的额头轻轻贴在他的额头上,轻声安慰:
谢晚柠:“我没事了,你不用再担心了。你能去哄哄小奕宸吗?他的哭声让我心疼。”
战司爵这才慢慢恢复理智,将晚柠安顿在床上躺好,然后抱起小奕宸轻声细语地安抚。
直到孩子感觉到父亲的怀抱,才渐渐止住了哭声。
晚柠的手上沾满了血迹,她不敢触碰孩子,害怕自己的毒血会伤害到小奕宸。
待她稍有好转,战司爵才让侍女将孩子抱去给母亲照顾。
晚柠极其爱洁,趁房内无人之际,她试图起身,未曾料到自己竟虚弱至此,刚一站起便再次跌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她咬紧牙关,缓缓地向着浴室的方向爬去,这段距离成了她一生中最漫长的道路。
她轻抚着腹中的双胞胎,声音虽微弱却坚定:
谢晚柠:“宝贝们,你们的母亲非常坚强,我定会让你们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只是……母亲无法陪伴你们成长,但我希望你们能替我照顾好你们的父亲。他会是一位好父亲,尽管我赋予了你们生命,却无法亲手将你们抚养成人,我不是一位好母亲啊!”
她的话语刚落,战司爵恰好推门而入,见到晚柠趴在地上,一只手轻轻抚着腹部,心中不禁一惊,急忙问道:
战司爵:“你需要什么,告诉我就好,你是不是摔到了肚子?”
晚柠艰难地答道:
谢晚柠:“我没有摔疼,我只是想去浴室洗个澡,你能帮我吗?”
战司爵随即抱起她,将她带进了浴室,侍女则趁机更换了床上的寝具。
洗浴完毕后,晚柠体内的剧痛有所缓解,但她发现自己的双腿似乎不再像从前那样灵活,仿佛是命运再次剥夺了她的行动能力。
战司爵也注意到了她刚才摔倒时膝盖磕出了淤青,尽管左腿的伤口已经愈合,但仍是一触即痛。
他自认为已经尽力保护她,然而她身上的伤痕却始终提醒着他自己的无力,心底涌起了深深的愧疚。
战司爵轻轻地触摸着那些伤痕,心疼地问:
战司爵:“很疼吧?”
实际上,晚柠并不觉得有多疼,这些疼痛远不及体内毒素肆虐所带来的痛苦。她摇了摇头:
谢晚柠:“我不疼,你能带我去公司吗?还有很多工作等着我们处理。”
她的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一个熟悉的声音随之响起,那是战司爵曾经最好的兄弟,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
晚柠虚弱地说:
谢晚柠:“让他进来吧!”
战司爵:“你行吗?”
战司爵关切地问道,晚柠郑重地点了点头,他这才去开门。
傅寒声一进门便径直走向床上的晚柠,当他看到她腿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以及那张苍白的脸庞和一头稀疏的白发,这一切与他记忆中的形象截然不同。
他曾以为她应当是那样优雅大方,拥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充满生机。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小腿上长达数厘米的伤疤,虽然伤痕已渐渐淡化,但仍令人触目惊心。
他的眼眶湿润了,小心翼翼地问道:
“疼吗?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晚柠显得有些麻木,她虚弱地回答:
谢晚柠:“这些年在阿爵的保护下,我过得真的很好,请不要再误会阿爵了。这些伤都与他无关,是我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才会自伤。至于腿上的伤,是因为在普罗旺斯的一场车祸,当时为了救我的哥哥,我解开了安全带,奋不顾身地为他挡下了撞击,所以才会受如此重伤。”
“那这道新伤呢?”
傅寒声指着她左腿上的枪伤问道。
谢晚柠:“这是我作为殷素执行任务时所受的伤。你看我现在这样,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充满活力的小丫头了。现在的我已是疲惫不堪,即使阿爵将我保护得再好,我还是殷素,我有自己的使命,他无法阻止我去完成任务。我知道你关心我,但你从未真正了解我,也不清楚谢晚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每当抑郁症发作时,我会伤害任何人,包括阿爵,甚至曾多次用水果刀刺伤他。”
说着,她朝战司爵招了招手,战司爵走到她身边,解开睡衣的扣子,露出胸口的伤疤——实际上是她在浴室时特意画上去的,只为让傅寒声放下心中的疙瘩,能够安心与孟子雨生活在一起。
傅寒声与战司爵相识多年,从未见过战司爵胸口有刀疤,只记得腹部有一道痕迹。
如今看来,晚柠所言非虚——她确实病得很重,即便留在傅寒声身边,他也未必能比战司爵更好地守护她。
“阿爵,当她发病时,你是如何应对的?”傅寒声声音哽咽地询问。
战司爵:“她会竭力保持清醒,如果我没有按照她的指示行动,她就会让自己撞晕,以此避免伤害他人。”
战司爵提及此事,心中剧痛,过往情景如潮水般涌现。
晚柠感受到了他的痛苦,紧握心口,面容扭曲。
战司爵关切地问:
战司爵:“又发作了?”
她喘息着,轻轻摇头示意他们不必担忧。
门外传来母亲的声音:
顾茗妃:“阿爵,柠儿,小奕宸似乎发烧了,要不要让柠儿看看?”
听到这话,晚柠立刻慌乱起来,正欲起身却被战司爵按在床上,
战司爵:“安心待着,我抱他进来就好。”
身为父亲,怎可能不忧心?他将小奕宸抱进房间,听着儿子的哭声,怎能不心疼?战司爵拿来医药箱,晚柠亲自为儿子治疗:首先贴上退热贴,再喂一些药物,接着轻声细语地安抚着他。尽管她几乎抱不动小奕宸,但仍努力让他感受到父母的温暖。
不久,孩子的哭闹停止了,体温也逐渐恢复正常。
战司爵收拾好医药箱,傅寒声目睹晚柠娴熟的动作,惊讶地问:“你是医生?”晚柠点头确认。
“这是你们的孩子?”他心痛地追问。
战司爵沉声答道:
战司爵:“我和晚晚的第一个孩子,晚晚把他交给我吧,他已经睡着了。”
晚柠不愿放手,想多抱一会儿,然而体力不支,最终还是交给了战司爵,她的双手在颤抖,两人都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战司爵抱着孩子回到婴儿房休息,而晚柠则艰难地走向衣帽间更换衣物。
等她出来时,傅寒声和战司爵正坐在沙发上,两人急忙上前搀扶。
但她心中仍挂念着公司的事务,于是战司爵陪着她前往公司。
整个下午,晚柠都在电脑前忙碌工作,而战司爵则一直在会议室里开会。
晚柠无法长时间工作,处理了几份文件后便感到疲惫不堪。
这时,丽雯敲门进入办公室,发现只有晚柠和一个她不认识的人在场,便走到晚柠面前轻声说:
姚丽雯:“谢总,这是你姑妈做的点心,太多了我吃不完,特意带来给你尝尝。”
晚柠笑道:
谢晚柠:“雯姐,将你交给小妤并非本意,你也知道我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小妤在职场上经验尚浅,我担心我不在时她会受欺负,无人庇护。你作为她的嫂子……”
丽雯眼中泛起泪光,她怎么会不懂晚柠的意思,只是担心她的身子。
姚丽雯:“即使你不把我调到慕总监手下,我也会主动申请调过去。毕竟她和你都是北川的妹妹,我怎能不尽心照顾?不过与你相比,慕总监更为单纯。上次的事件,你对她惩罚得太严厉,但我明白你两边为难——一边是战总的妹妹,一边是你的姐姐。战总只是让他妹妹回家闭门思过,可你扣了慕总监一个月的工资,还让她在谢家祠堂罚跪三天。你的腿留下了后遗症,还要让她重蹈覆辙吗?”
面对丽雯的质问,晚柠内心疼痛,但她别无选择,战司爵那里也需要一个交代。
她的眼眶湿润了,哽咽着说:
谢晚柠:“雯姐,我明白了。回头我会带你们几个亲自去拜访工厂的老板,将来这些事情都要交给你们了。他们曾打电话告诉我,你们去过拜访他们,但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敢为我们赶工。”
丽雯听罢,只能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不再打扰晚柠工作。
晚柠颤抖着双手打开那个盒子,里面装着她童年最爱吃的梅干菜肉饼。
这是她姑妈给她的信息,告诉她做法并无不当,只是不想让她为难。
她起身拿着这盒饼走到傅寒声身边,坐在沙发上,递给他并温柔地问:
谢晚柠:“你想尝一点吗?”
傅寒声未曾见过这种小吃,便取了一小片品尝,发现味道颇为不错。
而晚柠品尝着这甜口的梅干菜烧饼时,心中却泛起一股苦涩,苦楚逐渐蔓延至舌尖,泪水不自觉地滑落。
这是傅寒声第一次见到她哭泣,一时手足无措,急忙抽出一张纸巾为她拭去脸颊上的泪痕,心疼地问道:“柠儿,你怎么了?”
晚柠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放下手中的饼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缓缓起身走向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泪珠依旧在无声地流淌。
她多么希望能陪伴慕妤,然而她现在甚至无法离开帝国集团的九十九层楼,因为门外总是有暗卫守候着。
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转身恳求道:
谢晚柠:“傅寒声,你能带我出去吗?”
这个问题让傅寒声愣住了:“你想出去,却出不去吗?”
晚柠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于是试图打开办公室的门,暗卫立刻伸手拦住:“少夫人,战总吩咐过,在没有他的许可下,您不能离开办公室。”
晚柠苦笑着,傅寒声这才意识到:“他限制了你的自由?”
晚柠轻轻点头,原来她在战家的生活并非如外表般自由。
无奈之下,她只好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你想去哪里?”傅寒声询问。
晚柠摇了摇头,走到沙发旁,随手拿起一小块饼子,然后返回办公桌继续处理公务。
不久,她叫来了顾霆琛,顾霆琛恭敬地问道:
顾霆琛:“谢总,有什么吩咐?”
谢晚柠:“这些文件我已经审阅完毕,你再检查一遍,如果没有问题,这些项目就可以择日启动了。”
晚柠沉声吩咐道。
顾霆琛抱着厚重的文件,心情沉重,关切地说道:
顾霆琛:“小柠,你就不能稍微休息一下吗?你的身体……”
谢晚柠:“下去吧!”
晚柠轻声回应。
顾霆琛只得默默地退出办公室。
他刚离开不久,战司爵沉着脸走了进来,见到傅寒声还在,心情更加不悦。
但当他看到茶几上的梅干菜烧饼时,便明白白家有人来访过。
他先去洗手间清洗双手,然后坐在傅寒声对面,拿起一块烧饼开始享用。
晚柠见两人似乎有事要谈,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谢晚柠:“我可以回一趟谢家老宅吗?”
战司爵闻言立即警觉:
战司爵:“去看慕妤?”
晚柠点点头,随即拿起战司爵桌上的车钥匙。
战司爵厉声问道:
战司爵:“晚上会回家吗?”
谢晚柠:“我想今晚留在谢家老宅,陪我姐姐一晚,可以吗?”
晚柠低声请求。
战司爵果断地拒绝:
战司爵:“不行,你可以去,但必须回家!”
他不满地补充道:
战司爵:“让钟离开车送你去,你的腿不适合驾车!”
晚柠只好妥协,将车钥匙放回原处。晚柠离开不久,傅寒声严肃地质问:“战司爵,这不是爱,而是一种囚禁!”
战司爵心中五味杂陈,冷声道:
战司爵:“你没资格评价我。如果不是晚柠几句话,你能这么顺利地成为族长吗?如果没有晚晚,你还能得到傅家的一切吗?如果我不严格管束她,她的身体早就垮了。”
战司爵向傅寒声透露了实情,这让傅寒声一时难以接受,只能先行离去,打算回家询问爷爷。
晚柠乘坐了四十分钟的车程,感到十分疲惫。
车子停在后院后,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谢家祠堂。
看着她蹒跚的身影,钟离心中不禁一阵揪心,不知道少夫人是否能度过这次难关。
若是少夫人真的离开了,少爷肯定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他对战司爵有所了解,恐怕战司爵也会追随晚柠而去。
……
谢家祠堂。
晚柠轻步跨过古老的石阶,映入眼帘的是小妤跪在祠堂中央的蒲团上。
她的几个姐妹性格坚韧,一旦决定的事就会全力以赴,哪怕头破血流也不回头。
晚柠的脚步声轻轻响起,小妤以为是管家前来,未予理会,直到晚柠在她身旁的蒲团上跪下,她才意识到是晚柠到了。
晚柠心中满是疼惜,轻声说道:
谢晚柠:“我惩罚你,并非无情,而是为了在战司爵那里有所交待。你是我的姐姐,而芯蕊是他的妹妹。我们之间血脉相连,我无法失去你,你也离不开我。至于芯蕊,终究是个外人。我在惩罚你的同时,内心也在受煎熬。我这样做并非为了惩戒,而是希望你能明白世事复杂,任何人都不可轻易信任,唯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当你再次遇到同样的困境时,你觉得战司爵会保护你还是保护他的妹妹?你要记住,无论何时,他都会优先考虑自己的亲人。我冒险为你诞下他的骨肉,就是希望将来他能对白家网开一面。”
小妤深深理解晚柠的一片苦心,泪水夺眶而出,两人紧紧相拥,哭成了泪人。
她哽咽着说:
慕妤:“我明白,你身不由己,但我从未觉得你处罚得太过分。是我的幼稚,轻易相信他人,才让你的设计图被盗。从今往后,我不再需要你的庇护,我要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为你遮风挡雨,给你一片阴凉之地。”
晚柠感受到了小妤的成长变化,两姐妹依偎在一起。
晚柠陪她跪了一个下午,双膝早已麻木。
直到钟离步入祠堂,关切地提醒:
钟离:“少夫人,您不顾身体也就罢了,可是您要考虑肚中的孩子啊。”
听到这话,小妤急忙想要扶起晚柠,但晚柠已跪了一整天,双腿麻木不已,结果两人一同重重摔倒在冰冷的地面。
钟离大吃一惊,然而两个女人却相视一笑,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日子。
尽管相差四岁,但她们有着相同的喜好。
小时候,为了争夺同一件玩具,小妤会把玩偶举过头顶,晚柠则蹦跳着试图抢夺,往往一个重心不稳,两人一同摔倒。
多年过去,相似的情景再次上演,她们的眼眶瞬间湿润。
小妤依然关心晚柠的安全,仔细检查一番才放下心来。
但她不会真正抢走晚柠喜欢的玩具,在回家前总会放回原处;而晚柠了解小妤的心思,也会偷偷请姑妈帮忙把玩具带回家给她。
两人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相视而笑,令一旁的钟离手足无措。
慕妤:“你啊,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淘气。”
小妤笑着点了一下晚柠的额头,晚柠则回以俏皮的笑容:
谢晚柠:“还不是因为有你们护着我嘛!自然要更淘气些!”
慕妤:“好了,你也该回家了,不然我那位妹夫又要来找我要人了!”
小妤虽不舍,但考虑到晚柠已成家立业,只好让她回去。
晚柠在钟离的搀扶下缓缓离开,而小妤则由侍女搀扶着返回餐厅用餐。
两人的心情复杂难言,尽管不愿表露出来,生怕对方担心。
帝国集团,总裁办公室。
晚柠轻轻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她的衣着颇为性感,一双修长的美腿若隐若现。
见有人未经敲门便闯了进来,那位女子眉头微蹙,语带不满:“请问您是哪个部门的员工?竟然如此失礼,进入总裁办公室也不懂得先敲门。”
晚柠闻言心中升起一股不快,而战司爵听到她这般言语,更是脸色一沉,冷冷地命令道:
谢晚柠:“出去!”
那位员工误以为这话是对晚柠说的,便硬声硬气地重复道:“听见了吗?战总让你出去!”晚柠心中的怒火顿时被点燃,重重地甩上了门,径自离去。
战司爵见状心急如焚,将手中的文件狠狠地砸向那位销售部总监:
战司爵:“我叫你滚出去!”
随后急忙追出门外,却已不见了晚柠的踪影。
晚柠搭上一辆出租车,来到了普罗旺斯酒吧。
此时虽非高峰时段,但仍有不少人慕名前来畅饮。
她步入自己常去的包间,点了几杯果汁,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心情愈发烦躁。
战司爵竟让她离开!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脸颊,在这空无一人的包间里,悲伤的情歌一遍遍回荡。
她不禁自问:自己怎么会如此愚蠢?他们已经相守许久,她不再是当初那个稚嫩的小女孩,定然是令他感到厌倦了吧。
那位女子身材姣好,容貌出众,男人嘛,难免会有其他的想法。
只要他没有背叛,看看又何妨?当战司爵找到晚柠时,只见她独自一人猛灌着酒,他连忙夺下她手中的杯子,责备道:
战司爵:“你怀孕了,不能喝酒!”
晚柠抬头望向他,气恼地嘟囔:
谢晚柠:“要你管!”
战司爵看出她是在生气,于是温声解释:
战司爵:“我不是让你出去,我是让丽萨离开!”
然而此刻的晚柠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解释,她重新拿起被他放在一旁的酒杯,打算继续喝。
战司爵自然不会让她得逞,一把将酒杯摔得粉碎,怒道:
战司爵:“我都说了你不能喝酒,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晚柠被他的举动吓得浑身一颤,蜷缩在一旁默默哭泣。
这时,他才渐渐恢复了理智,闻到她身上并没有酒气,只有果汁的香甜。
他拿起酒壶,往杯中倒了些许液体,轻尝了一口,才发现原来她喝的只是简单的橙汁,并没有任何酒精成分。
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她,他立刻温柔地道歉:
战司爵:“晚晚,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晚柠并不想接受他的安抚,但她无法躲避,只得怒斥道:
谢晚柠:“别碰我,去找你的丽萨!”
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战司爵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小女人在吃醋。
他沉声道:
战司爵:“晚晚,我和丽萨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来汇报工作而已,我已经严厉批评过她了,请你不要再生气了!”
晚柠捂住耳朵,不愿听他多言,只是默默地流泪。
担心她会伤害到自己,战司爵轻轻拉开她的双手,看着她那双红肿而又布满血丝的眼睛,心中既疼惜又想要教导她一番。
最终,他选择了温柔地安慰她。然而晚柠依旧听不进他的话语,只是指着门口愤怒地说道:
谢晚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战司爵为避免进一步刺激她,只得保持距离,静静地坐在她身旁。
然而此时的晚柠根本不愿见到他,她再次拿起一杯果汁,轻啜起来。
战司爵只好陪着她,这时,一位服务员推门而入,注意到晚柠脸上未干的泪痕,便明白了这对情侣似乎发生了争执。
他小心翼翼地将一旁的水果盘摆放妥当。
晚柠却拿起一杯果汁递给那位英俊的服务员,轻声说:
谢晚柠:“陪我喝一杯吧。”
服务员感受到战司爵冰冷的目光,心中忐忑,不敢接下。
晚柠接着说道:
谢晚柠:“放心,有我在。”
于是,那位服务员鼓起勇气,接过晚柠递来的果汁,一口饮尽后匆匆离去,生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随后,晚柠掏出手机,给经理发了一条短信。
不久,经理领着普罗旺斯最帅气的几位模特走了进来,但在战司爵面前,他们的光芒都被掩盖。
晚柠微笑着从包里拿出一张卡片,对经理说:
谢晚柠:“结账!今晚他们六个跟我走。”
此言一出,战司爵怒不可遏,他厉声喝道:
战司爵:“你们全都滚出去!”
经理和那六位模特吓得浑身颤抖,只好先行退场。
晚柠却沉声道:
谢晚柠:“谁都不准走!”
此刻他们进退维谷,无论是去是留,似乎都无路可走。
其中一位较为大胆,见晚柠身穿性感短裙,且出手大方,便径直走到她身边坐下,拿起一杯果汁送到她的唇边,柔声说:“小姐,何必为一个男人伤神,不如让我好好陪伴您。”
晚柠竟真的喝了一口他递来的果汁。
战司爵见那人欲触摸晚柠修长洁白的大腿,顿时怒火中烧,一把抓住那人的手,眼中几乎要喷出火焰,怒吼道:
战司爵:“她是我战司爵的女人,你也敢碰!”
众人闻言,立刻意识到二人的身份。
晚柠听得那男子手腕被战司爵折断的声音,心中清楚战司爵此刻怒火滔天,那人痛得嘶吼连连,后悔不已。
晚柠轻轻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淡淡地说:
谢晚柠:“都下去吧!”
经理这才赶紧带着人离开,同时还有两位将那位手腕骨折的男子搀扶出去。
战司爵对着晚柠怒吼:
战司爵:“谢晚柠,你可以做任何事,但绝不能触碰我的底线!”
晚柠此刻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拿起沙发旁的手提包起身准备离开。
战司爵岂能容她就这样离去,扛起她离开了普罗旺斯。
无论她如何挣扎,他都将她毫不客气地安置在副驾驶座上,见她仍旧不安分,他怒道:
战司爵:“给我安分些!”
晚柠终究还是有些惧怕他,瞬间变得温顺如猫。
一路上,车内弥漫着压抑的气氛,两人都没有开口打破沉默。
回到家中,晚柠没有进食,而是径直走向卧室,抱着一只兔子玩偶,坐在落地窗前的摇椅上沉思。
曾经那个不会因任何男人而动摇的谢晚柠去哪儿了?如今,仅仅是因为一个女职员对着战司爵汇报工作时穿着暴露,自己就完全失去了控制。
这还是那个以自我为中心,追求精彩人生的谢晚柠吗?战司爵见她不肯吃饭,也不愿意见自己,便没有吃晚餐,独自一人在书房处理堆积如山的工作。
管家张嫂端着早已变凉的粥和几道清淡小菜进入书房,如实禀告:“少夫人还是不肯用餐,她独自坐在摇椅上抱着玩偶,既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少爷,少夫人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啊,您劝劝她吧,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该吃点东西呀!”
战司爵明白晚柠还未消气,沉声道:
战司爵:“重新准备一份,待会儿我会送进去。”
片刻之后,战司爵端着一盘精致的餐点,轻手轻脚地步入卧室,却发现室内空无一人。
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安,他急忙放下手中的食物,四处寻找她的身影——衣帽间、浴室……直到瞥见浴室半掩的门后,她静静地沉浸在浴缸之中,他心头一紧,立刻上前将她从水中捞起。
然而,她毫无反应,令他心急如焚。他颤抖着伸出手指试探她的呼吸,却惊觉她已停止了呼吸。
在那一刻,他几乎失去了理智,迅速为她实施心肺复苏术。
终于,在一阵急促而剧烈的咳嗽声中,她将那口险些夺走生命的水吐了出来。
战司爵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与恐惧:
战司爵:“谢晚柠,你怎么能做出如此愚蠢的事?”
她刚刚缓过神来,思绪还停留在之前的困惑之中——每当面对难以解开的心结时,她总会选择将自己封闭在水中思考,却不料这次竟不慎昏厥过去。
她并没有轻生的念头,但此刻却没有心思解释这一切。
她费力地挣脱他的怀抱,踉跄着走进淋浴间,打开水龙头,脱下湿透的衣物,冲洗掉身上的寒意。
洗完澡后,她裹上浴巾,敷上面膜、颈膜与手膜,然后从浴室走出。
战司爵看着沉默不语的她,心中的恐惧远胜过她的任何反抗。
她坐在梳妆台前,用吹风机轻轻吹干自己那一头稀疏的短发,即便他想要帮忙,也被她婉拒。待到一切护理完毕,洗净脸上、脖子及手上的残留物后,她又涂上了睡眠面膜,这才走向早已备好的餐桌旁,默默地将一碗粥与一杯牛奶饮尽。
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不曾存在,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前往工作室,着手准备那二十件礼服。
新品发布会的日子迫在眉睫,她必须争分夺秒地完成这最后的冲刺。
这些服装之所以珍贵,不仅在于它们全部手工缝制,更因为每一件礼服上的图案都出自她的亲笔绘制,再由技艺精湛的绣娘们精心绣制而成。
以前,她也会亲自参与刺绣的过程,但现在体力已不允许她这样做了。
看到她重新投入工作,战司爵才得以稍作休息,简单用餐。
当她再次从工作室走出时,已是深夜十一点多,她虚弱得几乎无法独立行走,只能依靠墙壁支撑着身体。
即便如此,她依旧拒绝了他的帮助,独自摸索着回到浴室刷牙,然后回到床上休息。
当他的手轻轻触碰到她时,她并未闪躲,只是背对着他躺下。
他不敢过分打扰,只能默默守护在侧,直至她安然入睡。
夜深人静之时,她仍旧会下意识地翻转身子,寻找他的温暖。
感受到她的动作,战司爵握住她的小手,将它轻柔地放在自己的腹部,然后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两人才渐渐沉入梦乡。
晚柠的心底仍旧缺乏那份安稳的感觉,她的小手在他胸膛上游移,低语着:
谢晚柠:“阿爵,我心里好难受,满腔怒火无处宣泄。为何你能容许那个衣着大胆的丽萨如此接近你?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就是无法控制这股莫名的情绪。”
她的呢喃如同梦呓,惊扰了沉睡中的战司爵。
感觉到她的眼泪湿润了他的臂弯,战司爵才意识到她又陷入了梦境之中,并且将心中的忧虑与不安倾吐而出。
他怜爱地注视着怀中的女子,轻吻她那湿润的眼眸,在她耳畔低语着:
战司爵:“晚晚,你对我如此在意,这让我感到无比幸福。不必这样苛责自己,若你不悦,尽管告诉我。从今往后,我会确保丽萨不再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
女孩仿佛感知到了他的轻声安慰,心弦微颤,应了一声。
那声音柔软而诱人,如同最细腻的丝线轻轻拨动着他的心扉,令他再也无法自持。
他俯下身,在她精致的锁骨上落下了一吻,双手也随之不安分起来,缓缓褪去了覆盖在她身上的薄纱。
晚柠被这突如起来的举动惊醒,怒斥道:
谢晚柠:“战司爵,你别碰我!去找你的丽萨吧!”
然而男子根本不理会她的抗议,毕竟她是他的妻子,他认为自己有权做任何想做的事——这一切都是晚柠亲口同意的。
尽管晚柠试图反抗,但这似乎毫无作用,最终只能任凭他摆布,心底默默祈祷这场闹剧能尽快结束,让她得以入眠。
此刻的她困倦至极,然而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对他产生了反应,难以抗拒。
男子戏谑道:
战司爵:“看来你的身体比你诚实多了。”
晚柠在他的撩拨下变得浑身无力,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战司爵:“夫人,莫非是昨晚为夫不够尽心?以至于夫人一大早便以这般诱人姿态吸引我的注意?”
晚柠心中一阵慌乱,想起昨夜的不适,不由得颤抖起来。
她再次拿起枕头砸向他,而他并未躲避,只是默默承受着她的愤怒。
看到她这般生气的模样,男人觉得格外可爱,于是收敛起了玩笑之心,低沉地说:
战司爵:“别闹了,今天早上我们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参加,所以我才不得不叫醒你,理解一下吧,老婆。”
听闻是为了工作,晚柠无奈地起身,细心打扮一番后,便随战司爵一同前往餐厅用餐。
整个过程中,她未曾言语,用完餐后,便被他带去了公司。
孩子们还在熟睡之中,所以她没有见到,今日 ,她甚至行走都有些困难,只得坐在轮椅上。
一进办公室,钟离便将相关文件递给了晚柠浏览,以免她在会议上跟不上讨论。
看完文件后,晚柠未等战司爵,便独自前往会议室——毕竟会议九点半就要开始,她想看看谁会迟到,借此机会发泄心中的不满,让众人明白她并非任人欺凌的对象。
当战司爵从洗手间出来时,发现晚柠已经不在身边,询问之下才得知她已先行一步到达六十六层的会议室。
此时,晚柠正坐在主位上,陆续有员工进入会议室。
今天的会议主要围绕市场部的新品发布会进行。
丽萨趾高气昂地步入会议室,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陌生身影——她留着波浪卷的长发,用一只蝴蝶发夹盘成了一个干练的发髻,脸上化着精致的浓妆,一缕白色的短发垂落在脸颊旁,既干练又不失女性魅力。
她身旁还放着一辆轮椅,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丽萨傲慢地走向晚柠,今日她依旧穿着性感的职业装,胸前的曲线格外明显。看到晚柠,她不禁嗤笑道:“你是哪个部门的实习生?竟然如此不懂规矩,这是战总的座位!”
晚柠淡然地坐在那里,而坐在她左边的男总监吓得急忙解释:“丽萨,这是谢总!”
丽萨却不以为意,不屑地说:“我见过谢总,一头白发,戴着眼镜,穿着普通,相貌平凡,战总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大概是因为她是时家的千金,才能成为战家的媳妇吧,哪能比得上这位实习生的精致。”
晚柠并没有动怒,只是淡淡地回答:
谢晚柠:“今天我就坐在这里,战总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丽萨愤愤不平地说:“你这是不想活了,居然敢坐战总的位子!”
说着,她猛地将晚柠拉了起来。晚柠本就双腿无力且疼痛,这一拽让她失去平衡,摔倒在冰冷的地砖上,额头正好撞在桌角上。
李继旺惊恐万分,连忙上前查看谢总的情况。
这时,会议室的大门传来一声冷峻的质问:
战司爵:“你在做什么?”
丽萨被这声音吓得一愣,紧接着,李继旺惊呼:“谢总,您流血了!”
丽萨急忙辩解:“战总,是她自己摔倒的,跟我没关系!”
战司爵听到她受伤的消息,心急如焚,迅速穿过人群来到她身边查看情况。
只见她的右臂肘部摔伤,鲜血不断涌出。
钟离见状,立刻去取医疗箱。
战司爵将她轻轻抱回主位的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为她擦拭流出的鲜血。
晚柠轻声安慰道:
谢晚柠:“我没事!”
战司爵竟以罕见的温柔为她处理伤处,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息凝视这一幕。
待他细心地包扎完毕后,又再次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关切地询问:
战司爵:“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
晚柠轻轻摇了摇头,见此情景,他那颗悬着的心终于缓缓落下。
随即,他转头向丽萨投去冰冷的目光,令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然而,晚柠打破了这份压抑的氛围,沉稳地开口道:
谢晚柠:“顾特助,请清点一下人数,看看两个部门的人都到齐了没有。”
顾霆琛听罢,立刻着手开始清点。
丽萨也急忙找了个座位坐下。
战司爵则选择坐在晚柠身旁。
过了两分钟,顾霆琛恭敬地回应:
顾霆琛:“战总,谢总,所有人已经到齐,可以开始会议了。”
所有人手持笔记本和笔,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李继旺阐述他的营销策略。
随后轮到了丽萨,但她的发言才刚开始便被谢总的打断。
晚柠将那份粗制滥造的提案随手扔在了会议桌上,这般低劣的内容,究竟是谁审核通过的?竟敢在这样的场合展示,简直是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
丽萨被谢总打断后,不禁面露愠色:“谢总,您这是对我个人有意见吧?”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开始窃窃私语,猜测这是否源于两人之间的私人恩怨。
晚柠则镇定自若地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连接至投影仪,紧接着她分享了一份全新的策划案——这份她仅用了短短二十分钟完成的作品。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晚柠并非只是徒有其表;战司爵首先带头鼓掌,掌声渐渐平息之后,他又冷冷地问道:
战司爵:“那么,我们就按照谢总的营销方案来执行,各位意下如何?”
李继旺原本就是谢总麾下的得力助手,这次又被上司上了一课,他毫不犹豫地第一个表示赞同。
很快,会议室里的大多数人都对晚柠的方案表示了支持,唯有丽雯脸色铁青。
这时,李继旺突然发问:“谢总,您的营销方案灵感源自何处?”
晚柠不慌不忙地回答:
谢晚柠:“我充分利用了手中的资源,既然本季度的新品有望大热,那么我们市场部的工作量必然会剧增。与其疲于奔命,不如适当减少产量并提升价格,这样可以让真正需要我们的企业获得订单,岂不是两全其美?”
丽萨此刻遭受晚柠的当面斥责,不甘地反驳道:“我不信你能在短短二十分钟内构想出如此完美的营销策略。”
晚柠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谢晚柠:“从这一刻起,丽萨将不再担任市场二部总监一职,这个职位将由本季度销售冠军接任。在这一个月的过渡期间,市场二部将暂时由我来领导。诸位有何异议?”
战司爵立刻表示反对:
战司爵:“我不同意让你接管市场二部,你只需专注于我分配给你的工作即可,其余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一名市场二部的老员工突然站起身来:“谢总,是否可以考虑让我担任总监之职?毕竟我是上个月的销售冠军,我的名字是亓樰晴。”
听到这番请求,谢晚柠向顾霆琛投去了询问的眼神,他迅速调取了亓樰晴的档案。
很快,资料便出现在晚柠的笔记本电脑上,她仔细审阅了一番,最终点头同意。
丽萨仍然愤愤不平:“我是战氏集团的老员工,你无权解除我的职务!”
面对丽萨的不满,晚柠竟然在会议上直接向丈夫发出警告:
谢晚柠:“老公,如果你今晚不能妥善解决这个问题,就不准回到我们的床上睡觉!”
战司爵也被她的言论震惊了,更不用提其他人那充满好奇的目光了。
晚柠费力地撑着桌子站起身,然后坐到轮椅上,操控轮椅离开了会议室。
战司爵随即厉声道:
战司爵:“按照少夫人的指示行事!”
这句话让两个部门的人都大为惊讶,丽萨更是难以置信地瘫坐在椅子上,不敢相信这话出自战总的口中。
钟离望着战总离去的背影,严肃地宣布:
钟离:“会议结束!”
此时,一名实习生好奇地询问:“钟特助,总裁与夫人的关系一直都这么和谐吗?”
所有人都投来了渴望了解真相的目光。
钟离微微一笑,冷冷地回答:
钟离:“关于总裁和少夫人之间的私事,你们最好不要多问。”
说完,他便保持着这份神秘感离开了现场。
而公司内部的秘密聊天群里已经炸开了锅。
晚柠的个人账号也在群内,她浏览了一下群里的讨论,嘴角不禁上扬,露出了微笑。
这时,宋母端来一杯温水递给晚柠,笑着问道:
白婉若:“发生了什么好事,让你这么高兴?”
晚柠抬头望向姑妈,淡淡地回答:
谢晚柠:“没什么特别的事。”
她接过那杯温水,轻轻地啜饮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