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湛,不知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吗?

一边,谢晚柠的私人公众号悄然推送了一条消息:「大家好,我是谢晚柠,时家独女。在此,我想向大家宣布一个重要消息:我和我的丈夫之间感情稳定,我们不会离婚。即使未来有任何变故,我会将名下所有财产赠予他;并且,我谢晚柠此生不考虑再婚或另寻他人,他便是我唯一的伴侣!」随后,她特意@了战司爵的账号。战司爵看到晚柠已经妥善处理好了风波,便在她的帖子下留言道:“亲爱的,我爱你🥰”晚柠则回了一个轻描淡写的🙄。紧接着,战司爵再次@了晚柠,并庄重承诺:“我战司爵此生只有一个挚爱的妻子——谢晚柠,无论发生何事,她在我的心中无可替代。”

另这一番互动平息了风波,并吸引了一大批新粉丝的关注,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质疑的声音。

“果然,真夫妻的感情才是最动人的!”

“还好他们依然在一起,让我再次相信了爱情。”

“楼上说得太早了吧?说不定他们只是表面恩爱,背地里早已暗流涌动呢?”

“你别胡说八道,看看战少有多疼爱他的妻子。”

随着讨论声四起,晚柠抓住这波热度,迅速推出了自己的新作。

不出所料,新作一炮而红!订单如雪片般飞来,以至于连生产线都忙得不可开交。

晚柠慵懒地倚在书房的摇椅上,目光穿过窗棂,望着远方,眼神却显得有些迷离。

一旁的钟离对她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

钟离:“若是少夫人亲自掌管市场部,那业绩定能翻上几番!”

战司爵闻言,向他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吓得钟离连忙噤声。

晚柠随摇椅轻轻晃动着身子,却答非所问:

谢晚柠:“钟离,你和语嫣的婚礼也该提上日程了,到时我会安排语嫣进入警局工作,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

钟离连忙道谢:

钟离:“少夫人,这些我们都会安排妥当,您不必费心。”

谢晚柠:“如今,我现在就连这点小事也办不成了……咳咳咳……”

一阵猛烈的咳嗽突然袭来,令在场的三人都为之惊慌失措。

战司爵走上前,蹲在她身边,声音温柔:

战司爵:“我带你回房间休息吧?”

晚柠轻轻摇头,嗓音沙哑:

谢晚柠:“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我只是想在这里吹吹风而已。”

她吩咐侍女将书房的所有窗户敞开,想要感受这微风拂面的感觉。

战司爵注意到她脸颊泛起的红晕,伸手轻触她的额头,满是忧虑:

战司爵:“钟离,快去找云朵来,晚晚她发烧了。”

晚柠并未抗拒,顾霆琛随即关上了所有的窗户。

顾霆琛的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与无奈:

顾霆琛:“小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经过云朵的检查后,晚柠再次挂上了点滴。

见她渐渐困倦,战司爵挥手示意众人退下,随后轻轻地为她盖上了一条厚实的毛毯。

尽管能够感觉到身边的温暖,但她疲惫得已无力睁开眼帘。

晚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此时她似乎明白了奶奶为何喜欢坐在这里观赏风景——原来,她并不是在欣赏景致,而是在回顾自己的一生。

过往的记忆一幕幕浮现,眼角不禁滑落下泪珠。

战司爵深知她心中的苦楚,却又不知如何宽慰。

当他的手指轻触到她的手心时,晚柠下意识地紧紧握住,口中呢喃着:

谢晚柠:“阿爵,不要离开我,我害怕独自一人,那种孤独的日子实在太难熬了。”

战司爵俯身靠近,才听清楚她的低语,心中仿佛被利刃切割。

他在晚柠耳边低语:

战司爵:“晚晚,我不会离开你的,安心睡一会儿吧。”

即使深陷梦境,晚柠仍轻轻应了一声。

男人眼中的泪珠恰好落在她的鼻尖,她感觉得到他的悲伤,尽力睁开了双眼。

两人的目光正好交汇,看到他眼中的血丝,晚柠心疼不已,声音沙哑却充满安慰:

谢晚柠:“阿爵,别哭,我没事的。”

战司爵声音哽咽,轻声说道:

战司爵:“晚晚,你不必如此懂事,在我这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拘束。”

晚柠颤抖的小手缓缓抬起,轻轻拭去他脸颊上的泪痕。

谢晚柠:“阿爵,听话好吗?”

她不想看到他因为自己而流泪。

谢晚柠:“我只是小小的风寒,没什么大不了的。”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让战司爵心惊胆战。

他想为晚柠倒杯水润润嗓子,却被她紧紧拽住手腕。

谢晚柠:“阿爵,陪我睡一会儿好吗?”

面对这简单的请求,战司爵自然无法拒绝。

原本打算抱她进卧室,战司爵小心地拔掉了输液针,轻柔地按压着针孔处,然后搀扶着她走向卧室。

他能感觉到晚柠的身体异常虚弱,尽管书房与卧室相距不远,但她已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战司爵细心地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拭去她额头上的细汗。

晚柠依偎在他的怀中,轻声说道:

谢晚柠:“阿爵,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战司爵:“你说吧,我都会答应你的。”

战司爵心疼地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晚柠赌气般地说道:

谢晚柠:“如果……我再看到……你为我流下一滴眼泪……我就带着孩子……离开这里,再也不理你了。”

她躺在他的怀中,虚弱到连说一句完整的话都很艰难。

战司爵心中五味杂陈,哽咽着回答:

战司爵:“好,我答应你,晚晚。”

晚柠将他的大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声音沙哑却坚定地安慰着他:

谢晚柠:“阿爵,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而且……我孩子……的父亲……只能……是你。”

晚柠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又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战司爵急忙安抚她:

战司爵:“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好吗?”

晚柠闭上了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等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战司爵才抱着心爱的女人默默地流泪。

他知道,自己的心有多痛,只有自己明白。

他多么怀念在国外的日子,那时的晚柠常常与他斗嘴,虽然不至于吵架,但那时候的她要比现在健康得多。

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而现在,哪怕画一幅画也要耗费很长时间。

今早听苏管家说:“小姐只是大致勾勒出了图案,上了一些颜色,就已经体力不支了。”但她依然会惦记着他,在疲惫的时候也不忘为他准备食物,天气转凉时为他添衣,当他心情不好时,她总是耐心地哄着他。

然而,每当看到她缠着绷带的手掌——那是因为为他取解药时不小心割伤的——还有她左腕上的伤疤——那是她一次次抵抗内心的黑暗面,害怕伤害到他和孩子,无奈之下只好选择伤害自己——他的心就无比沉重。

她承受了太多太多,前半生过得十分艰辛。

战司爵原以为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就能让她过上想要的生活,但在过去的五年多时间里,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又怎会让晚柠陷入这样的境地?曾经最让他疼爱的那个小女孩,总是扎着辫子,戴着可爱的发卡,如今却是一头短白发,脸色苍白,连说话都显得力不从心。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又何必承受这一切?他哭了很久,但怀中的小女人轻轻地搂着他,只要有他在身边,晚柠才能安心入睡。

否则她随时需要保持警惕,她的生活太过辛苦……

凌瑶被战司爵唤至书房,只见他眼眶微红,显然刚经历过一番情绪的波折。

他声音略带颤抖地问:

战司爵:“凌瑶,真的没有任何解药可以挽救晚晚了吗?”

作为非人类的存在,凌瑶的情感并不如常人般丰富,但她的眼神却异常明亮,轻轻摇了摇头后,缓缓开口:

苏凌瑶:“司爵哥,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可以为姐姐延长寿命。”

战司爵:“什么方法?”

战司爵焦急地追问。

凌瑶毫不犹豫地答道:

苏凌瑶:“那就是请我们巫族的长老施展禁术,如此一来,姐姐的生命就能得到延续,但代价是长老们将会因此陨落,永远无法再进入轮回。”

战司爵:“能活多久呢?”

战司爵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凌瑶的回答显得格外沉重:

苏凌瑶:“我不知道确切的时间……毕竟没有人曾尝试过这种方法。通常情况下,巫女通常会选择与不爱之人共度余生,但在姐姐这样的情况下,唯有上一世的圣女做出了同样的选择。最终,她在战王最深爱她的一年里离世,死后与墨魁花花瓣四处飘零。也许,那样的生活才是殷柠真正向往的。”

凌瑶的话让战司爵陷入了沉思。如果采用这种方法为晚柠续命,即便她的生命得以延续,也将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

要知道,为了保护巫族,她已经付出了巨大的努力,而现在,他的决定可能会导致整个巫族的毁灭。

她一定会因此而怨恨自己……他翻阅着那本古老的巫族典籍,其中记载的内容与凌瑶所说相差无几。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救晚柠了吗?他不愿相信。

世间万物皆相生相克,必定存在破解之法。

苏凌瑶:“司爵哥,你不必太过悲伤。姐姐并不会真正离开我们,她只会陷入二十四岁这个生死轮回。若要打破这个诅咒,她必须变得与我们一样——无情无欲无泪。只有这样,她才能长存于世。”

凌瑶语气平静地说。

对于她而言,生死早已不是什么大事。

巫族成员不会彻底消失,而是会化作水精灵,经过十几年的修炼后,再次以婴儿的身份重生。

战司爵轻轻挥了挥手,凌瑶随即恭敬地退下。

不久后,钟离轻叩门扉,怀中揽着一堆文件步入房内。

望着战司爵那憔悴而又孤寂的身影——那是每当想起晚柠时特有的神情——如今他再次恢复了往日那种冷漠无情的模样,令人不禁心生怜悯。

将文件整齐地摆放在书桌上后,钟离带着几分敬意与关切开口问道:

钟离:“少夫人真的没得救治了吗?”

这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战司爵:“总会有办法的……”

战司爵沉重地吐出这几个字。

钟离:“昔日您对少夫人关怀备至,但她却始终保持距离。那时,我觉得谢家的千金似乎配不上您。然而今天我才明白,正是少夫人的深情厚谊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我甚至希望她能少爱您一些,或者根本不对您抱有任何情感,那样的话,也许您将她留在身边还能给她留下一线生机。现在看来,少夫人对您的爱并不亚于您对她的爱。她甚至放弃了华国至高无上的权力,仿佛在默默地告诉您,她选择了您,即便遍体鳞伤也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如果换成是我,恐怕都不愿将自己的全部交付给对方,毕竟感情的事难以预料,世事变幻莫测。”

钟离的话语深沉而意味深长。

当他得知少夫人同样深爱着少爷时,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她对少爷无微不至的照料,在危难时刻总是拼尽全力保护少爷,即使在自己生命垂危之际,也总是笑着安慰周围的人:“我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我是医学界的苏玥,怎可能败给自己最擅长的领域呢?”想到这里,钟离的心隐隐作痛,双眼泛起了泪光。

少夫人待他们非常好,极少对他们发脾气。

每次给少爷准备美食时,总不忘为他们也准备一份。

她总是以最美好的面貌示人,以至于让所有人都误以为这位小姐是个没有脾气的人。

无论何时何地,她脸上总是挂着温柔的笑容,从不因自己的身份而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比那些豪门贵族的千金要亲切得多。

他还清晰地记得,在普罗旺斯战家庄园里,她独自划着小船去采摘莲花和莲蓬。

采完后,面对那些对外来文化一知半解的外国仆人,她在亭子里耐心地教导她们如何处理莲蓬,然后为大家煮制莲子汤。

每个人都由衷地感激少夫人的善行。

有时,家中的人见到少夫人与仆人们交谈,几乎没人意识到她是这家的女主人。

她对待每个人都是如此温柔体贴,即使是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她也愿意用爱去感化他们。

就像高雯事件,如果不是少爷阻止了她,或许她也会出面为高雯求情。

战司爵转身看向钟离,发现他的眼眶已经湿润,不禁轻声笑道:

战司爵:“钟离,你怎么哭了。”

钟离急忙擦去泪水,声音哽咽地说:

钟离:“少夫人那么好,为何命运对她如此不公。”

谢晚柠:“命运似乎总是吝啬于公平,但谢晚柠怎会轻易屈服?”

她带着招牌式的笑容推开房门,手中端着两碗热腾腾的汤。

钟离连忙上前接过来,将托盘轻放在书桌上。

紧接着,晚柠一阵急促的咳嗽打破了宁静,战司爵原本想要扶她坐在沙发上休息,但她径直走向书桌,递给他一碗汤:

谢晚柠:“最近我感冒了,你们跟我接触得多,喝点梨汤,润肺化痰。”

晚柠将另一碗递给了钟离,后者急忙双手接过,连声道谢。

战司爵打趣地说:

战司爵:“要是我没找到这么好的妻子,你就享受不到这样的福气了。”

钟离识趣地离开了房间,临走前晚柠还不忘叮嘱:

谢晚柠:“锅里还有哦。”

钟离朝她做了个OK的手势,轻轻关上了门。

战司爵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的女子身上,关切地问道:

战司爵:“你喝了吗?”

晚柠点点头,但战司爵还是拿起勺子喂了她几口。

她无奈地说:

谢晚柠:“我真的喝不下了,晚上多吃几口饭吧。”

见状,战司爵只好把剩下的汤喝了。这碗汤里的雪梨和红枣都细心地去掉了核,还加入了数种中药材。

喝完后,他帮晚柠洗净了碗筷,她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战司爵:“满意了?”

战司爵宠溺地问道。

晚柠这才收拾起碗勺准备离开,这时,男人揽住了她纤细的腰:

战司爵:“以后这些事少做些,交给佣人就好,我又不是养不起你和孩子。”

晚柠调皮地回答:

谢晚柠:“你知道的,我最近就想管管一家人的饮食,只有抓住你的胃,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说着便挣脱了他的怀抱,男人紧随其后。

下楼时,晚柠走得很快,男人不由自主地提醒:

战司爵:“慢点走。”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腕,生怕她再次摔倒。

晚柠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份关怀让她倍感温馨。

一踏下楼梯,战司爵便接过了她手中的物件,交给了一旁的侍女,随后引领她坐在客厅柔软的沙发上。

晚柠轻巧地从袖中取出一只精美的小盒,递到了战司爵的手上。

盒盖缓缓开启,里面躺着一只淡蓝色的竹节手镯,在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宛如凝脂,晶莹剔透,只是这手镯为男款设计。

晚柠柔声问道:

谢晚柠:“喜欢吗?”

战司爵的目光被那独特的色泽吸引,不禁好奇地问:

战司爵:“这究竟是什么材质?晚晚,真是太美了。”

晚柠知道,一旦真相大白,他必定会勃然大怒,但她选择了坦诚相告:

谢晚柠:“这是我半颗心所化。”

不出所料,战司爵的脸上掠过一抹怒意:

战司爵:“你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吗?万一出了什么差池,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有多么担心。”

尽管被责备,晚柠却并未生气,而是轻轻地将手镯套在他的左手腕上,深情地说:

谢晚柠:“今后,无论何时你遭遇危险,我都能有所感应,这样就能及时赶到你身边。”

战司爵皱眉,语气中满是愠怒。

谢晚柠:“算是,也不完全是。我想着不久之后就是我们相遇的纪念日,总得送你一份意义非凡的礼物。你喜欢吗?”

晚柠温言软语地哄着眼前的男子。

她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但她不能让这个男人察觉,于是强撑着精神陪伴战司爵。

如果没有他,没有他们的孩子,她可能早已失去了生存的意志,正是他们给了她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然而,这个男人又怎能不知情?他正秘密地向江莹学习巫术,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已经掌握了诸多法门。

他怎能看不出她在勉强支撑着与自己相伴?这才是最令他心疼的地方——她总是将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他人,而独自在深夜里舔舐伤口。

他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不也正是这个女孩教会了他,在这世上除了母亲之外,还有人关心着他吗?不仅如此,他们还共同拥有了一个孩子,让他在这尘世间的牵挂越来越多,唯独最割舍不下的便是眼前这个女孩。

他苦笑着看着面前的女孩,而她并未察觉到他内心的痛苦。

他转过头,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痕,而女孩则依然专注地欣赏着手腕上的新镯子。

晚柠轻盈地坐在他的大腿上,凝视着他脸上似乎并无喜悦的痕迹,她用双手轻轻托起他那张令她百看不厌的脸庞,噘起了小巧的嘴唇,满是委屈地问道:

谢晚柠:“阿爵,你真的不喜欢吗?”

男人立刻露出笑容,柔声道:

战司爵:“不是的,我很喜欢,只是这份礼物太过珍贵,而且你也付出了太多心血,要知道你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啊。”

战司爵轻轻抚过那只竹节玉镯,触感冰凉而滑润,若是不知情的人,根本不会想到这竟是由她半颗心脏所化成的珍宝。

谢晚柠:“你真的这么觉得?”

晚柠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男人,见他似乎想要吻她以示真心,她却像是早有所料一般,轻巧地躲开,一溜烟跑到了餐厅。

晚柠坐在自己的专属座位上,撒娇般地说道:

谢晚柠:“我饿了。”

战司爵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宠溺地为她盛了一碗冬瓜排骨汤。

晚柠平日最爱吃冬瓜,却不怎么喜欢吃肉,但今天她竟然将碗中的肉全部吃完,只留下了三根骨头。

侍女分别为战少与晚柠盛上了米饭,而晚柠这次确实是饿坏了,她竟然将整碗饭吃得一粒不剩。

看到这一幕,战司爵心中的担忧终于得以释怀。

晚餐过后,战司爵紧紧握住晚柠的手,在广阔的后院中悠然漫步。

后院几乎全被高大的凤凰树覆盖,晚柠的目光随着飘落的花瓣流转,仿佛被这片绚烂所吸引,轻盈地在空中旋转。

当她停下时,恰好有一朵凤凰花轻轻落在她的指尖。

她将那娇艳的花蕊轻轻放入嘴中吮吸,甜蜜的味道在舌尖绽放,令人愉悦。

战司爵急忙从她手中抢过那朵花,却仍有一部分残留在她口中,他带着一丝忧虑说道:

战司爵:“孕妇不能随便吃东西。”

晚柠却毫不在意,又接住一朵花,轻柔地送到他的唇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娇声细语道:

谢晚柠:“你尝尝看。”

男人依言将花蕊含入口中,这才发现凤凰花的花蕊竟是如此甘甜可口。

谢晚柠:“我们巫族之人,如果不食用稻米,也可以以花蜜为食。实际上,凤凰花能够抑制我体内的毒素。你之前不是查看过我研制的那个秘方吗?其中就包含了这棵上古神树,它在寻常之地是很难见到的。”

晚柠缓缓解释道,随后在战司爵的唇边留下一个轻吻。

刹那间,后院的灯光悄然熄灭,而四周却是漫山遍野的萤火虫,它们如同点点星光般闪烁,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正当二人沉浸在这份甜蜜之中时,苏管家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宁静,他恭敬地说道:“姑爷,高少爷来访,想要见小姐。”

晚柠轻咳了几声,声音显得有些虚弱:

谢晚柠:“请他稍坐,给他准备些热食,再来一碗梨汤吧。我这不正好着凉了嘛,省得大家都被我传染上,我们随后就过去。”

待苏管家退下后,晚柠注意到战司爵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她不禁翻了个白眼:

谢晚柠:“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爱吃醋呢。”

晚柠正欲转身回房,却被战司爵一把揽入怀中,他醋意浓浓地说:

战司爵:“吻我!”

晚柠自然不敢违逆,环住他的颈项,轻踮起脚尖,送上一个温柔的吻。

这一幕恰好被闯入后院的高雯看到,她如同失了智般冲上前,两人猝不及防之下,晚柠不慎摔倒在地。

战司爵用冰冷的目光瞪了一眼高雯,随即迅速将晚柠扶起,轻拍去她身上的尘土,关切地询问:

战司爵:“你没事吧?”

这样的举动却惹来了高雯的不满,她指向晚柠,厉声质问:

高雯:“谢晚柠,你曾答应过要成为我的嫂子,现在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为你挡下的那一刀,就这样白白受了吗?”

晚柠抬头望向战司爵,他依旧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淡淡开口:

战司爵:“高雯,我早已警告过你,不要再提过去的事。晚晚已经记不得了,我也并不希望她记得。”

晚柠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

谢晚柠:“你们到底瞒着我……咳咳……什么事?”

话未说完,她便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战司爵轻柔地拍打着她的背,希望能减轻她的不适。

高雯双眼通红,怒气冲冲:

高雯:“谢晚柠,无论你是真忘还是假忘,你都抢走了我喜欢的人!你应该成为我哥哥的妻子,你们曾有过承诺,约定毕业后就要结婚。可后来,你竟然跟这个男人私奔了,你怎么对得起我哥哥,怎么对得起我为你所做的一切?”

令人始料未及的是,高湛不知何时悄然现身,猛然一掌掴向高雯的脸颊。

晚柠从未见过如此满身戾气的高湛,惊恐之下连连倒退。

战司爵感受到怀中女子的颤抖,立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轻声安慰:

战司爵:“晚晚,别怕,我在这里。”

高雯的脸颊被重重一击,偏向了一边,她捂住受伤的脸,愤怒地质问道:

高雯:“哥哥,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打我!我要告诉爸妈!”

高湛:“你自己闯下的祸难道不清楚吗?叶烁差点因为你而丧命,现在你还想要晚柠受到伤害?我已经多次警告过你,不要插手我和晚柠之间的事,我会妥善处理我们的关系。如果你再不回头是岸,连我都救不了你了。”

高湛愤怒地斥责道。

晚柠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当她蹲下身子,再次吐出一口黑血时,战司爵和高湛都被吓得不轻,两人几乎同时关切地询问:

战司爵:“你没事吧?需要我去叫医生吗?”

高湛:“你没事吧?需要我去叫医生吗?”

晚柠轻轻摇头,蹲下片刻后缓缓站起,声音虚弱地说:

谢晚柠:“你们先去用餐吧,我先回房间休息。高雯,我不是故意忘记过去的事,当我醒来时,我已经不认识任何人了。是阿爵陪我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日子。在我双腿无法行走、双眼失明、重伤昏迷时,你和你哥哥在哪里?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从世界上消失?你们真的尽心尽力寻找过我吗?为什么阿爵不到一个月就能在普罗旺斯找到我,而你,阿湛,你又做了什么呢?”

说完这些话,晚柠疲惫地倚靠在战司爵温暖的怀抱里。

面对这番质问,高湛显得有些心虚,一时语塞。

战司爵毫不犹豫地抱起晚柠,径直走进屋内,回到了他们的卧室。

待晚柠沉入梦乡之后,他缓缓起身,步入酒窖挑选了一瓶陈年红酒,搭配两只精致的高脚杯,径直走向高湛的房间。

敲门声响起,高湛心中不禁涌起一抹期待,误以为是晚柠来访,然而开门后见到的却是战司爵,顿时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战司爵不以为意地问道:

战司爵:“来一杯如何?”

高湛默许地点了点头。

二人在客厅中相对而坐,共品红酒。

战司爵语气沉重地开口:

战司爵:“倘若我们未曾同时倾心于同一个女子,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莫逆之交。”

高湛听罢,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冷笑道:

高湛:“像你这样的人,何德何能谈论爱情?为何我始终无法寻得柠儿的行踪,难道这一切都是你从中作梗?”

战司爵同样一饮而尽,冷淡地回应:

战司爵:“我承认自己有所私心,因此特意利用手中的权力,将所有关于晚柠的报道都改为了对画家Angel的介绍。无人知晓Angel的真实身份,更何况在国内愿意关注艺术界的人寥寥无几。但你败就败在忽略细节之处,晚晚最重视的就是这些细枝末节,尤其是对方是否真正了解她的需求。譬如你竟不知她不喜欢甜食,我记得有次宴会时,你为她取了一份水果沙拉,虽然她勉强吃下了,但那次几乎酿成大祸,她强打精神应对社交。结果,在回家的路上她体力不支倒下了。如果不是我暗中保护,她在国外随时可能遭遇危险。你怎么能忍心将一个柔弱女子独自留在街头?再者说,你对自己的妹妹似乎比对她还要关心,如此这般,她又怎会爱上这样的男子呢?”

高湛震惊地问道:

高湛:“这不可能,为何这些她都不曾向我透露?”

战司爵:“因为她不能说——你知道的,她即是殷素,而殷素绝不能让外人窥见她的脆弱之处。因此即使内心痛苦不堪,她也会强颜欢笑,声称一切安好。至于她是否曾经对你动情,这一点我亦无法确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如今的晚晚,只对我一人倾心。”

他语气坚定地说着,同时轻抚着晚柠赠予他的竹节玉镯,仿佛在无声地宣告他对晚柠独一无二的所有权。

高湛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战司爵左腕的玉镯上,心头猛地一颤,却仍不死心地问道:

高湛:“这是柠儿送给你的吗?”

战司爵轻啜了一口红酒,缓缓答道:

战司爵:“你以为这是我限制晚晚自由的方式?实际上,如果晚晚真的想与我们断绝联系,以她的能力完全能够做到。只是我比你幸运些,因为我了解她热爱绘画。为此,我踏遍了法国每一处画廊与展览,直至一幅名为《破茧成蝶》的作品深深吸引了我——那正是晚晚成名之作。我对她的笔触再熟悉不过。于是,我立即通过画廊老板找到了作品作者的联系方式。当她约我在谢家庄园见面时,我便猜到她极有可能就是我要找的人。在管家的带领下,我来到后花园,只见她正坐在亭中挥毫泼墨。许久未见,她似乎消瘦了许多,面容更显憔悴。见我停下脚步,管家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战司爵:“我缓缓踱步至她背后,心中交织着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忐忑不安。晚柠察觉到我的接近,她以一种冷漠疏离的语调说道:“先生,您的报价实在过高,恕我无法成交。”见我久久未应声,她顿觉异样,遂放下手中的调色板与画笔,转身之际,她的目光与我相遇,眼中闪过一抹惊愕。我未发一言,径直将她拥入怀中,她则呆立当场,尽管她并未与我争执,但对我仍旧保持着拒人千里的冰冷态度。倘若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她失去了记忆,在她苏醒的那一刻,她将忘却所有过往,包括我以及她的亲人——我暗自庆幸她的失忆,否则她或许永远也不会宽恕我曾经所为的一切。”

高湛:"难道你就没有顾虑过她恢复记忆的那一天吗?难道你不担心她忆起一切后,会对你的所作所为怨恨终生吗?"

高湛双目赤红,怒气冲冲地质问着。

战司爵的声音冷硬而坚决:

战司爵:"我当然害怕,但更让我恐惧的是失去她!因此我才用我们的孩子将她留在身边,即使将来某一天她记起了所有的事情,或许也会为了孩子的缘故,对我有所宽宥。"

高湛怒火重燃,厉声质问战少:

高湛:“你所谓的爱,不过是一座金碧辉煌的牢笼罢了!柠儿若被囚于此,永远也无法绽放真正的笑容。我所认识的那个柠儿,如同翱翔九天的雄鹰,自由不羁,展翅高飞。她绝不是那种甘愿围绕着丈夫与孩子转的女人!”

正当两人的对话传入楼下取水的晚柠耳中时,战司爵心中一紧,连忙起身唤道:

战司爵:“晚晚……”

然而晚柠毫不迟疑地打断了他:

谢晚柠:“阿湛,战司爵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一直都不想成为那个耀眼的大姐头,我只想成为大哥的女人。在你们眼中,我是被精心打造成很完美洋娃娃——谢晚柠;但真正的我,你们从未见过。我害怕高处,害怕雷雨交加的夜晚,更害怕孤独一人无人疼爱。因此我不断努力变得更好,只为赢得家人的认可与赞赏。事实上,我不喜欢甜食,因为它们会让我的胃难以承受;我不能摄入过多的蛋白质,也不能接触芒果等食物,这些禁忌你或许并不知晓,但阿爵却铭记于心。”

话说罢,晚柠轻抚胸口,一阵剧烈的咳嗽随之而来,令在场的两人心头一紧。

高湛迅速上前,扶她缓缓坐下;而战司爵则接过她手中的杯子,为她斟满一杯温热的清水。

饮了几口以滋润喉咙后,晚柠的声音才稍显舒缓。

战司爵:“你怎么也下楼了,就不能好好待在房间里休息吗?缺水的话,叫我和侍女帮你取就是了,何必亲自走这一遭。”

战司爵略带责备地说道。

然而她只是淡淡起身:

谢晚柠:“你们聊吧,我想出去走走。”

刚站稳脚步,两只手已牢牢抓住她的手腕,异口同声地劝阻:

战司爵:“你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外面风大,别去了。”

高湛:“你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外面风大,别去了。”

晚柠试图挣脱,无奈两人的手如铁钳般紧紧扣住。

她蹙眉,愠怒道:

谢晚柠:“阿湛,我对过去仅有零星记忆,所以请不要再逼我回忆从前。我真的感到很疲惫,不想再维持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

高湛的手轻轻松开,她这才得以抽离。

她又蹙眉望向战司爵,轻唤一声:

谢晚柠:“阿爵……”

战司爵只得松手,还为她披上一件柔软的披肩,才勉强答应让她出门。

他心里明白,即便如此,那两位男子也会暗中跟随,确保她的安全。

但此刻,晚柠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独自一人坐在秋千上轻轻摇晃,思绪渐渐飘回多年前的美好时光。

谢晚柠:“三哥,你能帮我写一幅字帖吗?你的字真的太好看了。”

晚柠拉住哥哥的衣角,撒娇道。

文彬最疼爱这个妹妹,只能宠溺地回应:

谢文彬:“那你得给我画一幅荷花作为交换,我最喜欢你画的荷花了。”

晚柠点头答应,随后两人步入书房。

文彬问:

谢文彬:“你想让我写些什么呢?”

谢晚柠:“就写宋朝朱敦儒的《西江月》吧!”

这是晚柠最喜欢的诗词之一。

谢文彬:“那我考考你,你能背诵出来吗?”

晚柠闭上双眼,沉浸在回忆之中,随后带着深情缓缓吟诵:

谢晚柠:“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自歌自舞自开怀,且喜无拘无碍。青史几番春梦,黄泉多少奇才。不须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

当她朗诵完毕,文彬挥毫泼墨,在纸上留下行云流水般的字迹

语毕,笔停,晚柠兴奋地鼓掌。

接着,文彬铺开一张宣纸开始作画,只见她运笔如飞,很快荷花的轮廓便跃然纸上。

而在画的左下角,晚柠添上一艘小船,船上一个小男孩正奋力划桨,旁边的小女孩则在摘莲蓬嬉戏,画面生动传神。

文彬对晚柠的绘画天赋也是由衷赞叹——除了书法之外,其他方面自己远不及这位妹妹。

他心中暗暗佩服妹妹的才华横溢,而晚柠却不以为意,一心想要与哥哥比试一番。

谢晚柠:“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自歌自舞自开怀,且喜无拘无碍。青史几番春梦,黄泉多少奇才。不须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

晚柠柠轻阖双眸,一滴清泪缓缓滑落脸颊,她低语着那句熟悉的诗词,却再也找不回往昔的心境。

现在的她,想要过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似乎变得异常艰难。

她怀念过去的日子,尽管那时没有父母的宠爱,但她如同一只翱翔天际的雄鹰,随心所欲地飞翔。

然而,如今呢?她轻轻抚过腹中的生命,苦涩一笑。

她仿佛被困在这四方天地之中,难以挣脱束缚。

就连作画时,那份曾经的豪迈也不复存在,眼中所见尽是限制与边界。

两位男子听她吟诵此诗,心中亦是阵阵疼痛。

他们都明白,这是柠最渴望的生活,然而体内毒素的肆虐,让她如何能展望未来?

高湛:“她时常这般忧郁吗?”

高湛望着柠沉重的表情,不禁问道。

战司爵轻轻点头:

战司爵:“我此生最大的遗憾,便是答应让她回国。自从她归来,我便再也看不到她的笑容。或许是家庭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我曾想带她远离这一切,去一个全新的地方开始新生活,也许那样她的心情会有所好转。但柠偏偏选择了进入她最不愿涉足的地方。”

突然间,柠捂住自己的心口,手腕上的玉镯似乎感受到了男子们的痛苦,她的心也随之剧痛起来。疼痛难忍,她从秋千上踉跄落地,双膝跪地,一只手紧紧按住胸口。

高湛欲上前搀扶,却被战司爵一把拉住:

战司爵:“让她静一静吧!”

谁知,她随即再次吐出一口黑血,擦拭掉嘴角的血迹后,她的眼神变得冰冷。

她勉强支撑着身体回到秋千上坐下,一对凤凰花落在大腿上,她轻吮花蕊,口中才尝到一丝甘甜。

这个地方适合巫族人疗伤,也适合她居住,对她的身体有益无害。

侍女轻手轻脚地送上酒水,这次是香气扑鼻的桃花醉。

晚柠站起身,坚持要为那幅未竟之作添上最后一抹色彩。

两位男子则静坐石凳之上,举杯共饮。当他们注意到晚柠握笔的手微微颤抖时,气氛不由得凝重起来。

正当高湛欲上前相助之际,一旁的管家连忙制止:

“高少爷,请别打扰小姐作画,否则她会生气的。”

无奈之下,高湛只得重新落座。

战司爵心情沉重,只是不断饮酒,几乎未动筷子。

直至晚柠耗尽心力完成画作,轻唤了一声:

谢晚柠:“阿爵。”

两人随即起身,来到她身旁。

画面上,战司爵在璀璨星空下与她嬉戏于凤凰树间,两人身着素白之衣,似乎在诉说着她对祖母离世的难以释怀。对此,高湛提议:

高湛:“若是能在衣裳上增添些许色彩,或许能营造出更佳意境。”

晚柠却摇了摇头:

谢晚柠:“不,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随后吩咐管家:

谢晚柠:“苏管家,待画作干透之后,请赵师傅装裱妥当,送往我的个人画展。”

苏管家恭敬应允:“是,小姐,明日一早我即刻去办。”晚柠此时感到些许饥饿,摇摇晃晃地回到石凳坐下,望着眼前的几碟小菜,食欲渐起。

她轻啜一口牛奶,忽然察觉不对,惊慌失措地望向战司爵:

谢晚柠:“阿爵,你在牛奶里下了安眠药吗?”

战司爵急忙辩解:

战司爵:“我没有。”

目光转向高湛,只见他心虚地低下头,带着歉意说道:

高湛:“我只是想让她好好休息。”

晚柠刚刚喝下的牛奶此刻药效发作,她开始不断地抓挠脖子、脸颊和手臂。

战司爵连忙抓住她的手腕,试图制止。

苏管家焦急万分:“我立刻去请云医生!”当高湛发现晚柠身上开始冒出疹子,面容也逐渐红肿时,才意识到她竟是对安眠药过敏。

高湛:“她对安眠药过敏吗?”

晚柠的呼吸变得急促,战司爵怒视高湛一眼,随即抱起她奔向卧室。

幸得云朵及时施救,情况才得以控制。云朵怒不可遏,对着两人厉声斥责:

云朵:“战少,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却总做出伤害小柠的事!你明明知道她对安眠药过敏,为何还要让她服用?幸好这次剂量不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面对此情此景,高湛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满面愧疚:

高湛:“竟然如此严重吗?”

晚柠轻轻打断了云朵的话语,她费力地撑起身子。

战司爵见状,体贴地为她垫上了一个柔软的枕头。

此刻的晚柠显得格外柔弱,她那苍白而纤细的手轻轻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声音微弱却坚定:

谢晚柠:“你过来坐吧。”

云朵见状只好暂时退下。

晚柠虚弱地轻咳了两声,高湛便乖乖地坐在她的身边。

她接过战司爵递来的水杯,轻轻地润了润干涩的喉咙,然后缓缓开口:

高湛:“柠儿,不如你先休息一下吧?”

高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与关怀。

谢晚柠:“阿湛,请听我说。我和阿爵在一起,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这与他无关。即使我爱的人是你,我也不会选择嫁给你。我与顾星辰的婚约是我奶奶定下的,按理说,我本应嫁给顾星辰。但因为我的失忆,事情发展到了今天这样的局面。现在,唯一能够救我的方法就在顾星辰身上。阿爵从未用任何手段威胁我。你别忘了,我是殷素,怎么可能害怕一个小小的世家。然而当三个世家联手摧毁安家的时候,我还是被吓到了。我知道自己肩负着重任,我不想把这个负担转嫁给艾瑞克,我希望他能有一个快乐无忧的童年。我的一生如同行走在薄冰之上,我对得起我的子民,却唯独辜负了你。”

说到这里,晚柠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音逐渐变得微弱。

高湛眼眶通红,眼泪不自觉地滑落下来。

晚柠抬手轻轻为他擦去泪水:

谢晚柠:“阿湛,别哭。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如果有合适的女子出现,你也应该给她一个机会,难道你真的打算孤独终老吗?我这样一个即将离开人世的人,又何必留恋什么呢?”

高湛泪流满面,埋首在晚柠的怀中。

晚柠轻声安慰着他,她深知高湛内心的痛苦。

她自己已是自顾不暇,又怎能护得了他周全?只有当他变得更加强大,将来才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威胁。

她不确定高湛是否能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

过了许久,高湛缓缓抬起头,声音哽咽地说:

高湛:“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如果我能早些找到你,或许你就不会经历这些苦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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