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
晚柠换上了一袭洁净的新装,步入审讯室与米莉亚相见。
只见米莉亚双手双脚都被冰冷的手铐紧紧锁住,限制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晚柠踏入房间时,特意吩咐所有人离开,连战司爵也未踏入此地。
晚柠并不清楚米莉亚在Z国究竟经历了什么,但她淡然自若地为两人泡好了两杯茶放在桌上,随后解开了米莉亚的手铐。
这一举动令门外的众人惊骇不已,生怕米莉亚会对她不利,然而晚柠却毫无惧色。
米莉亚好奇地问:“你不害怕我吗?”
晚柠轻指对面的空位,率先坐下,悠然品尝着手中的茶,语气平和地说:
谢晚柠:“我殷素从不畏惧任何人,除了他。”
提及“他”时,晚柠嘴角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米莉亚仍旧不甘心地追问:“如果不是殷素,你会选择宇文邕吗?”
晚柠坚决地摇头:
谢晚柠:“不会!”
“你非常爱你的丈夫吧?”米莉亚用流利的Z国语言发问,晚柠郑重地点了点头。“那你们为何要离婚呢?”
谢晚柠:“你会明白,在华国有句古话叫做‘有情人终难成眷属’。”
提及此事,晚柠心中不免感到酸楚。
“宇文邕如此出色,你怎么可能不喜欢他?那你当初为何要救他?”米莉亚不停地追问,这也是她一直想要了解的答案,因为她始终好奇宇文邕心中的女子究竟是谁,但知情者们都不愿意透露。
正当此时,审讯室的大门缓缓开启,战司爵缓步走进来,他的声音中带着坚定:
战司爵:“晚晚,她心本就善良,哪怕是面对你也会伸出援手。她这颗菩萨心肠,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变得刚毅一些。”
晚柠皱眉道:
谢晚柠:“也只有你敢这样损我殷爷的脸面。”
战司爵宠溺地捏了捏她的小脸,晚柠嘟着嘴,瞪了他一眼。
“既然你们的感情这般深厚,为何你要宣布与战先生离婚?”米莉亚好奇地询问,望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心底不禁生出几分羡慕。
战司爵:“大概是由于我的妻子怀有身孕,孕期总是容易胡思乱想;也许是因为我最近陪伴她的时间少了,才让她闹起了小别扭。”
战司爵宠溺地说,晚柠则侧过头,娇嗔道:
谢晚柠:“哪有的事!你别乱讲。”
“你就不会觉得她烦吗?宇文邕只要觉得我做得不对,就会对我大吼!”
战司爵严肃地回应:
战司爵:“不会,她为我孕育新生命已经十分辛苦,还要帮我照料家中的一切,如果我还嫌她烦,那我根本不配成为她的伴侣。”
晚柠轻启朱唇,目光流转间透露出几分坚定:
谢晚柠:“我让你去看看,当他与心爱之人相伴时,会是何种模样。”
说罢,她缓缓伸出自己那双苍白而纤细的手。
战司爵立刻上前制止:
战司爵:“晚晚,你不能这样做!”
然而晚柠却带着一丝决绝:
谢晚柠:“我已经决定送你回国,未来的路如何,与我无关了。”
不待米莉亚有所反应,战司爵已将晚柠横抱起来,迅速离去。
紧接着,在两国警方的配合下,米莉亚被送回了祖国,而晚柠被直接带回了战家的豪华别墅。
战司爵行事果断而强势,轻柔地将晚柠安置在床上。
晚柠嘟起小嘴,满眼委屈,随即哭泣道:
谢晚柠:“我要回家!”
战司爵冷声警告:
战司爵:“这里就是你的家,休想再迈出这扇门一步!”
晚柠听到这话,更是觉得委屈不已,扑在床上嚎啕大哭。
战司爵调整了一下姿势,试图安抚她,但晚柠只是捂着脸继续大哭,无法自制。
这时,战司爵的母亲在门外听到了哭声,急忙敲门询问。
一听见敲门声,晚柠立即止住了哭泣。战司爵前去开门,战母关切地问:
顾茗妃:“臭小子,你是不是又欺负柠儿了?”
此时屋内已经没有了晚柠的哭声,只听得浴室里传来水声。
战司爵无奈地说:
战司爵:“妈,我没有欺负她。”
待战母进入房间时,却发现晚柠不在,只听到浴室里的声响。
她严厉地告诫儿子:
顾茗妃:“柠儿好不容易才回来,你不能再惹她生气了。”
晚柠从浴室走出时,战母已经离开了。
她走向梳妆台,细心地涂抹护肤品,显然无暇顾及战司爵的情绪。
她还有新一季的设计需要完成,尽管疲惫不堪,但工作还得继续!当战司爵看到晚柠准备出门时,心中不禁一阵慌乱,连忙搂住她纤细的腰肢,警惕地问道:
战司爵:“你要去哪里?”
晚柠并未回答,挣脱了他的怀抱,径直走向工作室,开始专心致志地裁剪衣物。
这些设计早已深深刻画在她的脑海中,因此无需图纸辅助,只需手持剪刀,便能精准地裁剪出所需的形状,并用针固定在模特身上。
然而今日似乎格外不顺,她的手指不慎被针扎伤数次。
战司爵见状心疼不已,只见她将受伤的手指放入嘴中吮吸。
暧昧的气息逐渐浓烈,他毫不犹豫地将晚柠拥入怀中,轻柔地带她步入卧室。
随着外衣一件件滑落,晚柠试图抵抗这份突如其来的亲密,但她纤弱的力量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最终,她也无法抵挡他身上散发出的迷人气息,渐渐地沉沦其中。
时间仿佛静止了许久,直至晚柠疲惫地陷入梦乡,男人才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轻轻放开了她。
如果不是采取这样的方式,即便她已经疲惫不堪,她也不会轻易入睡。
他仔细检查着手上的伤口——那是之前被针刺伤的地方,然后轻手轻脚地为她敷上药膏。
此刻的小女人显得格外疲惫,只能任由他温柔地照料着。
……
稍作歇息后,他步入书房投入工作。
不久,门铃声骤然响起,访客随即被引领入内。
来者开门见山地问道:
高雯:“小柠在哪里?”
战司爵毫不避讳地反问:
战司爵:“找她有何贵干?”
高雯:“我想请她共进晚餐。”
战司爵轻哼一声:
战司爵:“高雯,你曾对她造成深深的伤害,即便她选择了宽恕,这并不代表我也能轻易释怀。因此,我绝不会允许你与晚柠相见。”
语气冰冷坚决。
他深知高雯的意图,然而对方并未就此放弃,径直来到书房门外,大声呼喊:
高雯:“小柠,小柠,你在家吗?”
这一喊果然惊醒了卧室内沉睡的晚柠。她身着一袭轻纱般的睡衣匆匆出门,只见晚柠正被一名暗卫轻柔地捂住口鼻。
暗卫见到少夫人,连忙恭敬地问候:“少夫人!”
晚柠轻轻摆手,示意他退下,于是护卫悄然离去。
高雯直接跑过去,就想拉着晚柠的手,准备带晚柠走,没想到晚柠的身子如今如此虚弱,没走几步,她就要跌倒了,幸好战司爵及时出现将她扶住,他直接将高雯一把推开,毫不留情,高雯重重摔倒在地上,战司爵怒吼道:
战司爵:“你伤害她还不够多吗?还想再伤害她一次。”
晚柠本想去扶她,却听见高雯委屈道:
高雯:“我从未想过伤害她,我只是一心想得到你,而她非要牵扯在我们中间。”
晚柠再也承受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落在地毯上,战司爵与高雯惊恐不已,两人异口同声喊道:
战司爵:“晚晚~”
高雯:“柠儿~”
晚柠摆了摆手,她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哪怕自己很虚弱,她还是摇摇晃晃走到高雯面前,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将她拉了起来。
就在此时,她的外披在拉扯中慢慢滑落,露出她脖子锁骨上的痕迹,她吃惊地捂住嘴巴,晚柠立即将披肩整理好。
谢晚柠:“阿爵,既然我都忘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好吗?”
晚柠虚弱道,战司爵勉强答应她:
战司爵:“好,你回房休息好吗?”
战司爵连看都不愿意看高雯一眼,高雯委屈地哭了。
高雯:“阿爵,你从未心疼过我,刚刚是你把我推开,我摔疼了,可你在意的还是晚柠,你叫我如何不心痛?”
战司爵:“我不想再见到你,也不想你出现在晚柠面前打扰我们的生活!”
战司爵厉声道,然后抱起晚柠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高雯:“为什么?我可是高家唯一的千金,我不比晚柠差!”
她悲痛欲绝地说道。
战司爵正欲开口,却被晚柠轻柔地捂住了唇,她眼眸里满是恳求,
谢晚柠:“别说,别说。”
见他轻轻点头允诺,她才缓缓松开手。
正当战司爵想要询问晚柠时,高雯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双臂一伸挡住了去路。
这一刻,战司爵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高雯被这股气势震慑,态度收敛了许多,最终选择让开道路,随后便被侍卫请离。
战司爵:“高雯,别得寸进尺!”
他的话音未落,怀中的晚柠不禁微微颤抖,感受到她的不安,战司爵低头温柔地望向她,声音柔和而坚定,
战司爵:“晚晚,别怕。”
高雯被这股气势震慑,态度收敛了许多,最终选择让开道路,随后便被侍卫请离。
回到卧室,晚柠倚坐在沙发上,环抱着战司爵的颈项,娇嗔道:
谢晚柠:“你不该对她那么凶,既然她邀请我共进晚餐,去看看也无妨,反正我也没多少食欲。”
战司爵眉头紧锁,不悦道:
战司爵:“不行,过去她屡次伤害你,我绝不允许你们再有任何接触。”
谢晚柠:“我偏要去!”
说罢,她径直走向衣帽间准备更换衣物。
无奈之下,战司爵只得陪同,看着她蹒跚的步伐,他又怎能放心得下?
果然,若非战司爵相伴左右,她恐怕真的难以跨出那扇门。
眼见她的车仍泊在门口,她无视战司爵的劝阻,径直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她紧紧拥抱着高雯,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她,直到高雯的啜泣渐渐平息。
随后,她们离开了战家,却意外发现战司爵的车始终尾随其后。
无奈之下,她们选择了一家高档中餐馆稍作停留,特意挑选了晚柠喜爱的菜肴。
然而令晚柠始料未及的是,高雯借故前往洗手间后并未返回,取而代之的是高湛悄然现身。
高湛:“柠儿,谢谢你肯来。”
他手持九十九朵玫瑰组成的花束,同时还携带着一款名为“梦”的限量版手镯。
晚柠惊讶地站起身来,接受了花束却婉拒了手镯——这份礼物太过贵重,她实在无法接受。
谢晚柠:“请坐吧!”
她淡淡地说道。
于是,高湛坐在了她的对面,温柔地说:
高湛:“我点的都是你爱吃的。”
听罢此言,晚柠夹起一筷子青椒肉丝放入口中,却立刻皱眉将其吐出,随即匆匆奔向洗手间漱口。
有人默默地递给她一包纸巾,晚柠接过后轻声道:
谢晚柠:“谢谢。”
然而,当她起身擦拭嘴角时,才发现站在身旁的并非高湛,这让她不禁心头一惊。
战司爵:“见到我就这么让你害怕吗?”
战司爵语气淡然地说道,随即关切地询问:
战司爵:“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晚柠并未直接回应他的问题。
她将用过的纸巾丢进垃圾桶,随后径直走向包厢内。
她逐一品尝了桌上的每一道菜肴,却在尝试过后尽数呕吐出来,接着便是不停地漱口。
高湛不解地看着这一切,疑惑地问道:
高湛:“难道这些菜不合你的口味吗?”
谢晚柠:“你到底在菜里放了什么?”
晚柠的声音带着愠怒。
高湛一脸无辜,连忙解释:
高湛:“柠儿,我没有往里面加任何东西啊。”
谢晚柠:“你气走了我奶奶还不够,现在还想害我的孩子吗?”
晚柠愤怒地将手中的筷子重重摔在盘子里,碎片四散,划破了她的手背,鲜血缓缓流出。
高湛见状心疼不已,正欲上前,包厢的门却被推开,来者令他心中顿生不快。
战司爵:“晚晚,这些菜怎么了?”
战司爵疑惑地问道。
晚柠担心战司爵因此迁怒高家,急忙解释:
谢晚柠:“没什么事!”
为了证明食物无恙,高湛拿起筷子夹起一些青菜准备品尝,可就在这一瞬间,晚柠猛地夺过他手中的筷子,青菜随之落在地上。
目睹晚柠如此激烈的反应,战司爵立刻厉声说道:
战司爵:“你不告诉我原因,我就让人拿去检验!”
无奈之下,晚柠只得坦白:
谢晚柠:“每一道菜里都被加入了流产药。”
战司爵心头一震,连忙望向晚柠问道:
战司爵:“你吃了吗?我们立刻去医院看看吧。”
然而晚柠轻轻挣脱了他的手,缓步走向一脸愕然的高湛。
面对他那难以置信的眼神,晚柠一时语塞,最终低声道:
谢晚柠:“我什么都还没吃,全吐了。阿湛,你为何要这样做?”
高湛欲上前一步,晚柠却带着几分疲惫与失望往后退了一步,眉头紧锁:
谢晚柠:“我不想追究这件事,实在太累了。以后别再做出这般幼稚的行为了。”
话音刚落,她转身就跑。
战司爵迅速跟上,抓住她的手腕关切地问:
战司爵:“你要去哪儿?”
高湛亦步亦趋地从屋内追出,但晚柠已无心听他解释,只想逃离眼前这一切:
谢晚柠:“我要去幼儿园接孩子。”
于是,战司爵带着晚柠离开了,完全无视了身后穷追不舍的高湛。
他们来到艾瑞克教室外静静守候,离放学还有一段短暂时光——约莫二十分钟。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小班与小小班的孩子们哭声此起彼伏,宛如一首错综复杂的交响乐。
晚柠选了一个小巧的椅子,在教室门口安坐下来,她轻轻倚靠在走廊的墙壁上,闭上双眼,任由孩子们的啼哭声在耳边回荡。
在这喧嚣之中,她的心却异常平静,甚至有些许感伤,两行清泪悄无声息地滑落脸颊。
高湛急忙开口欲解释:
高湛:“柠儿……”
但话未说完,只见晚柠皱眉掩耳,显然不愿听他多言。
高湛见状,只得默默闭上了嘴。
就这样,三人并排坐在走廊里,晚柠倚靠着战司爵的肩膀,在孩童们的哭泣声中渐渐沉入梦乡。
直至放学铃声响起,她依然沉浸在梦乡之中未曾醒来。
当艾瑞克随着老师的引导,带着一小队同学从教室走出时,看见艾瑞克父母在等待自己,不禁感到十分惊喜。
老师温柔地对他说:
“宸宸,你看,你爸妈在那里等你呢,快去找他们吧!”
白璟宸:“果果老师,明天见!”
他礼貌地告别后,便飞快地朝父母跑去。
崔书熠:“果果老师,我也要跟母亲回家。”
书熠随后说道,这一举动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熠熠,你可不能随便认母亲啊,她可是宸宸的妈妈。”尽管老师如此提醒,书熠还是径直跑向了晚柠一行人。
战司爵向艾瑞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艾瑞克立刻会意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巴。
晚柠仿佛感受到了孩子们的到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那是她许久以来最为宁静舒适的一觉。
白璟宸:“娘亲~”
崔书熠:“母亲~”
两个孩子争先恐后地想要亲近晚柠,而正在排队的宏岩则投来了一道满是羡慕的目光。
晚柠心中始终挂念着艾瑞克,她柔声对书熠说:
谢晚柠:“书熠,快去排队吧,不然你爸爸会担心的。”
崔书熠:“好吧!”
书熠虽不情愿,还是走向了队伍。
晚柠则细心地将艾瑞克的小书包挂在自己的手臂上。
尽管书包并不沉重,但她尝试着独自站起时却显得力不从心。
艾瑞克见状连忙上前搀扶,这才帮她站稳。
高湛与战司爵也都注意到了晚柠的身体似乎日渐虚弱。
晚柠微笑着提议:
谢晚柠:“我们去操场找你叔叔和哥哥吧!”
艾瑞克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战司爵接过书包,轻松地搭在肩上。
晚柠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她从未见过战司爵背着书包的模样,如今看来,他学生时代的风采依旧迷人。
她牵着艾瑞克的手缓缓走向操场,身后跟着两位英俊的年轻人。
他们平静地交谈着:
高湛:“她的身体状况似乎不太乐观。”
战司爵:“她很好,不需要你过分担忧。倒是你,今天你居然差点伤了我的孩子,这笔账我们还没算清楚呢!”
战司爵语气严厉地回应。
步入幼儿园的门扉,晚柠的脚步戛然而止,她缓缓转身,目光柔和地望向高湛,低语道:
谢晚柠:“阿湛,今天的事我并不想深究,你先回去吧。我……”
长途跋行,令她疲惫不堪,气息微喘。
高湛心中满是怜惜,为免晚柠情绪波动过大,连忙应允:
高湛:“好的,我这就回去,改日再来探望你。”
尽管心中难以释怀,高湛还是毅然转身离去。
晚柠坚持要前往操场寻找铭钰与衍涛,战司爵只得轻轻将她抱起,一同前往。
到达操场后,只见几个班级正在此地上体育课,铭钰与衍涛仍在跑道上奋力奔跑。
晚柠踏上地面,感受到阳光的炙热,微微眯起了双眼。
她抬起手臂遮挡那耀眼的光芒,却发现自己白皙的手掌仿佛透出了光亮,不禁轻笑摇头,心中暗忖,或许自己的时日已不多矣。
战司爵误以为她是因强光而感到不适,便伸出宽大的手掌为她遮挡阳光。
此时,晚柠忽然开口问道:
谢晚柠:“你以前也是在这所学校读的初中吗?”
战司爵:“是的,怎么了?”
战司爵不解地回应道。
谢晚柠:“事实上,小芯与文彬都是在这所学校度过了他们的初中时光。那时,我曾来过这里,当我来的时候,你大概正就读初一,而我应该年约七八岁。记得那天,我奶奶为我准备了许多美食。担心小芯和文彬吃不饱,我便偷偷溜出家门,悄悄地将食物送到他们手中。然而,他们接过食物后便匆匆赶往教室,临行前还不忘叮嘱我赶快回家,别到处乱跑。在返回的路上,我不经意间经过了篮球场。在那里,我仿佛看到了你,在球场上尽情挥洒着汗水,周围围绕着一群小迷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你们打球。我也驻足观看了许久,自那一刻起,我便对篮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之后我开始央求北川每天陪我一起打球,这份热爱延续至今……”
晚柠回忆起往事,最近她的记忆似乎变得越来越清晰,也许正如人们常说的那样,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过往的记忆便会如潮水般涌现。
战司爵:“当时你怎么不过来跟我打声招呼呢?”
战司爵半开玩笑地问道。
谢晚柠:“如果我当时上前跟你打招呼,你会理会我吗?”
晚柠无奈地反问。
此时,铭钰和他的队友们已经结束了训练,他们背上书包,向这边走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随后,战司爵驾车先送铭钰回家,接着两人一同回到了战家别墅。
今日她食量大增,晚餐比平日丰盛许多,战司爵误以为她是饥饿所致,未曾料到回到房间不久,她便开始剧烈呕吐。
她虚弱地坐在床边,战司爵关切地陪伴左右。
待她稍感好转,便吩咐战司爵先去沐浴更衣。
趁着这短暂的间隙,她迅速换上一套新装,从衣帽间走出时,战司爵已注意到她的变化,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他询问道。
战司爵:“我们要去哪里?”
谢晚柠:“换上这套衣服,陪我一同前往。”
晚柠身着一袭洁白的连衣裙,手中还拿着一套为战司爵准备的白色休闲装,外搭一件灰色大衣。
未多问缘由,战司爵便随着晚柠踏上未知之旅。
驱车一个多小时后,晚柠将车辆停在了一片竹林苑门前。
守卫见状立刻开启大门,并向晚柠行礼致敬。
侍女们纷纷向小姐行礼,二人步入屋内。
随后,车辆缓缓驶入竹林小径,最终停在一栋古朴雅致的小楼前。
这是一个带有天井的木质结构房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正厅悬挂着一幅年轻夫妇的肖像画,晚柠接过管家手中的一炷香,战司爵亦是如此。二人跪在软垫上,晚柠声音哽咽:
谢晚柠:“爷爷,奶奶,柠宝回来了!”
说罢,她深深虔诚拜了三次,将香插入香炉之中,战司爵依样而行。
管家恭敬询问:“姑爷,小姐,需要用膳吗?”
晚柠摇头拒绝,轻声吩咐:
谢晚柠:“回去休息吧。”
管家领命退下。
随后,晚柠引领战司爵来到后院。
这里遍植凤凰木,晚柠曾爱坐在一棵大树下荡秋千,而今却选择坐在爷爷奶奶常用的摇椅上。
战司爵坐在她身旁,好奇发问:
战司爵:“这里是爷爷奶奶生活过的地方吗?”
晚柠轻轻点头。
忽然,一阵凉风拂过,晚柠竟仿佛看见爷爷奶奶正在摇椅上乘凉,爷爷细心地为奶奶扇风,见到晚柠后,二人同时向她招手。
“柠宝,快过来!”
晚柠走近,扑通一声跪倒在他们面前,悲痛地说:
谢晚柠:“爷爷,奶奶,柠宝知错了,我真的错了!”
爷爷语重心长地说道:“柠宝,你并没有错。每个人都有年轻的时候,你只是选择了自己所爱之人罢了,何错之有?错只错在命运对你不公,让你中了绝情之毒。”
奶奶泪眼婆娑,晚柠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拭奶奶脸颊上的泪水,心疼地说:
谢晚柠:“奶奶,别哭。柠宝一点都不苦。”
“孩子啊,痛就是痛,苦就是苦,不必强忍。你是个女孩,无需过分坚强。爷爷奶奶知道你终将解开对奶奶去世的心结,所以你一定会回来的。我们只想告诉你,无论柠宝做出什么决定,爷爷奶奶都会全力支持你,绝不让你为难。”奶奶温柔地安慰着晚柠,晚柠泪如雨下,向着爷爷奶奶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谢晚柠:“谢谢您们!”
她哽咽着说道。
晚柠轻声提议:
谢晚柠:“爷爷,奶奶,柠宝想为你们跳最后一支舞。”
得到二老首肯后,晚柠在他们面前翩然起舞,如同涅槃重生的凤凰,舞姿越来越激昂,凤凰花随之飘洒而下,场景美得如诗如画。
舞到极致,她的双腿再也无力支撑,跌坐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爷爷奶奶站起身来,奶奶深情地说:
“回去吧,别让阿爵久等了。”
当晚柠再次睁开双眼时,耳边响起司爵关切的声音:
战司爵:“晚晚,醒醒,你怎么了?”
她发现自己已不在摇椅上,而是躺在凤凰大树下,方才那一幕似乎是爷爷奶奶与她的最后告别。
晚柠依偎在战司爵温暖的怀抱中,尽情释放着心中的悲伤,战司爵感受到她的难过,轻轻拥抱着她,柔声安慰:
战司爵:“晚晚,发生了什么事?”
晚柠止住哭泣,由战司爵搀扶着带他来到一间婴儿房。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床和各式各样的木质玩具。
战司爵:“这是谁的房间?”
战司爵疑惑地问。
晚柠从床边拿起一只画着两个胖娃娃的拨浪鼓,眼中满是哀伤:
谢晚柠:“是我的。”
她解释道,
谢晚柠:“你们总是说我被迫接受成为殷家的族长,却不知道奶奶的良苦用心。她有许多子孙,但没有一个真正关心家族的未来,于是她决定在我们这一代中选出两位候选人,一位是文胜,另一位就是我。”
战司爵:“为什么最终选中了你?”
战司爵好奇地追问。
晚柠苦笑:
谢晚柠:“因为我能够忍受委屈,却绝不让他人受苦。”
说着,她打开衣柜,里面挂满了儿时的衣服。
谢晚柠:“这些都是奶奶亲手为我缝制的。”
她拿起一件粉色的小裙子,紧紧抱在胸前,同时握着那只拨浪鼓,听着它发出的声音,晚柠的心痛得难以言喻。她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战司爵看到这一切,内心深受触动,他终于明白了晚柠的爷爷奶奶对她有多么深沉的爱意。
难怪晚柠始终无法走出失去奶奶的阴影,倘若他们不曾对她如此疼爱,她又怎会如此深情?晚柠缓缓开口:
谢晚柠:“奶奶深知小棠的性格,如果她登上皇位,我必将遭遇不幸。因此,只有我自己成为皇位继承者,才能有能力保护我想守护的人,也不至于任人欺凌。”
战司爵恍然大悟,却更加心疼晚柠,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温柔地说:
战司爵:“晚晚,对不起,是我误解了奶奶。”
晚柠抹去脸上的泪痕,推开战司爵,眼神中满是绝望:
谢晚柠:“战司爵,如果你将来不再爱我,请不要让我与孩子分离。我可以为你放弃一切,唯独这竹林苑请不要收回,它是爷爷奶奶留给我的唯一避风港。奶奶知道我喜欢凤凰树,特意在后院栽满了它们,院子里的秋千也是爷爷亲手为我制作的,他说不能让我羡慕别人家的孩子拥有这些。爷爷并不知道我和奶奶都是巫族人,而这片凤凰树林正是依靠奶奶的巫术得以生长。我以为她去世后,这些树木早已凋零,没想到她竟安排了巫族人为我打理这片小院,继续用巫术滋养这片凤凰林。你要记住,除了竹林苑,其他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但绝不能容忍你对我有任何伤害,否则我无法再与你共度余生。我做不到亲手结束你的生命,但我可以让你体会失去我的痛苦。”
晚柠坚定的话语让战司爵感到一丝恐惧,他深知晚柠绝非虚言,连忙温柔地安慰她:
战司爵:“晚晚,我绝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战司爵:“晚晚,你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吗?我从未有过放弃你的念头,我对你的爱深沉而浓烈,甚至愿意为你献上我的生命。这份情感远远超过了你能给予我的一切。”
战司爵低声倾诉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他缓缓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晚柠,而她并未闪避,而是轻轻依偎进他温暖的怀抱,无声地抽泣起来。
终于,在泪水的洗礼之后,她疲惫地低语:
谢晚柠:“阿爵,我累了。”
闻言,战司爵轻柔地将她抱起。
晚柠轻点方向,引领着他走向她的闺房。
一踏入这间屋子,便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里装饰典雅,充满古风韵味,却处处透露着晚柠的喜好。
一张由珍贵檀木打造的床榻置于中央,其上雕刻着精美绝伦的花纹;白色的床幔轻垂,更添几分雅致。
不仅如此,就连那化妆台也精致非凡,一眼望去便知其价值不菲。
战司爵轻手轻脚地将晚柠安置在床上,她则顺势揽住他的脖颈,轻吻落在他胸前。
她深知,此刻这个男子内心的痛苦并不亚于自己。
谢晚柠:“趁着年华正好,让我们抛开所有顾虑,全心全意地相爱吧。”
她在他耳边呢喃,声音中仍带着些许哽咽。
男人的目光蓦然变得锐利,注视着怀中那位柔弱而又坚强的身影,心中涌动起别样的情愫。
缠绵之后,晚柠沉入了梦乡,而他仍旧细心地抱着她进入浴室,为她洗净一切痕迹,确保她能安然入睡。
这间屋子对他来说充满了神秘感,身披浴巾,他走向她的梳妆台,拉开抽屉,果然发现了她的日记本。
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他在中学时期于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模样,旁边写着几行字:
“我不知道你是谁,因为你,我爱上了篮球。”日记里记录了她学习篮球的艰难历程——膝盖被撞伤、手掌心磨破、手肘擦伤……尽管如此,她从未放弃,始终坚持着这份热爱。
正当他沉浸在这些过往的记忆之中时,房门被轻轻敲响。
他急忙拭去眼角的泪珠,起身去开门。
门后站着的是管家,恭敬地说:“小姐睡前习惯喝牛奶,请姑爷帮忙送进去。”接过牛奶后,他迅速反锁上门,不愿任何人打扰这对璧人的宁静时光。
托盘上放着两杯温热的牛奶,他轻轻放在床头柜上,低声唤道:
战司爵:“晚晚,喝口牛奶再睡。”
晚柠并未完全沉睡,听见声音便睁开了眼睛,喝下了战司爵递来的牛奶。
喝完后,她喘息着说:
谢晚柠:“你也喝一点,然后我们再睡吧!”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漱了口,放下杯子后重新躺下。
男人饮过牛奶,同样漱了口,随即熄灭了灯光,将大手轻轻放在腹部,温柔地抚摸着。
他好奇地问道:
战司爵:“为什么这里会有我的衣物?”
晚柠翻身侧卧,不小心触碰到左耳,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痛呼。
战司爵立刻换到她右侧的位置,准备打开灯查看她的耳朵。
晚柠淡淡地说:
谢晚柠:“我没事,睡吧!”
男人躺下后,晚柠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他的腹部,笑着说:
谢晚柠:“自从我们结婚后,我就在我经常居住的小屋里布置了你的物品。”
男人握住她的手,轻抚着她左手腕上的伤疤,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他试探性地问道:
战司爵:“晚晚,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
晚柠闻言,猛地捏住了男人的下巴,带着愠怒说:
谢晚柠:“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们在华国无法离婚了吗?还故意让我去了民政局,不就是为了让我彻底死心吗?该离还是要离!”
说着,她轻轻拍了拍战司爵的脸颊,男人心中的委屈顿时涌上心头,他埋首在晚柠胸前,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晚柠心疼不已,急忙柔声安慰:
谢晚柠:“好啦好啦,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提离婚的事,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战司爵闻言仍在哭泣,弄得晚柠有些不知所措。
她只会哄女孩子,从没哄过一个大男人。
她赶紧将他的大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轻声说:
谢晚柠:“夫君,别哭了,好不好?我们的孩子都在这儿呢,你这样哭真的好吗?”
战司爵这才止住泪水,抽噎着说:
战司爵:“你又拿孩子来压我,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没有孩子重要吗?”
晚柠连忙解释:
谢晚柠:“不不,阿爵当然比孩子们更重要。”
说完,她亲吻了他的眼眸,模仿着他之前安慰自己的方式来安抚他。
果然,这种方法奏效了,他很快就停止了哭泣。
他捧起晚柠的小脸,霸道地吻了下去。晚柠只能任由他亲吻,她最怕的就是这个大男人哭泣。
既然自己惹得他伤心,那么后果也只能自己承受。
男人很快结束了这个吻,语气坚定地说:
战司爵:“不准再提离婚,否则我会打你的!”
晚柠不屑地说:
谢晚柠:“你打啊!反正你这一巴掌打的是三个人,将来孩子们也不会认你做父亲,到时候我自己带他们生活。”
战司爵几乎被她气炸,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臀部。
晚柠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掀开被子就要起身。
男人眼疾手快地搂住了她的纤腰,焦急地问:
战司爵:“你要去哪儿?”
谢晚柠:“我饿了,想去厨房找点吃的。”
晚柠无奈地说,
谢晚柠:“你先睡吧,明天你还有很多重要的会议要参加。”
男人自然不信她的话,还是陪着她去了餐厅。
晚柠打趣地说:
谢晚柠:“你再这么吃下去,真的要胖死了,到时候我就换个老公。”
战司爵:“还不是因为你,每天给我做各种好吃的,让我每天都想着你做的美味佳肴。反正,胖就胖吧,我们的婚约已经签了字、盖了章,你永远都不能反悔了!”
男人耍赖地说。
正当两人闲聊之际,晚柠的手机忽然响起,战司爵接过电话,只听那头传来了一阵焦急的声音:
高湛:“柠儿,你现在在哪里?我有件要紧的事需要找你。”
战司爵语气严肃地回应:
战司爵:“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现在太晚了。”
话音未落,晚柠便从他手中夺过手机,开启免提功能,口中还咀嚼着食物问道:
谢晚柠:“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高湛急忙答道:
高湛:“我刚才去了战家找你,保安告诉我你跟着战司爵出去了,你们现在在哪里?”
谢晚柠:“我们在竹林苑。”
晚柠淡淡回答。
高湛:“竹林苑在哪里?”
谢晚柠:“我把位置发给你。”
晚柠这才想起,此处布下了结界,普通人根本无法进入。
吃完最后一口面条后,她急切地说:
谢晚柠:“你跟我来后院,我有个小礼物要送给你。”
战司爵迅速吃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随晚柠起身。
如今晚柠的巫术已不如以往强大,每次使用后都会感到疲惫不堪,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体力。
她请战司爵坐在秋千上,口中念动咒语,同时做出相应的手势,正在解除周围的结界。
随着最后一个动作完成,她竟再次吐出一口黑血,令战司爵大惊失色,连忙劝阻:
战司爵:“不要再使用巫术了。”
晚柠擦去嘴角的血迹,微笑着说:
谢晚柠:“我没事,对了,我教你一个新的巫术,跟着我的动作和咒语来。”
战司爵模仿着她的动作,口中念诵着咒语,奇迹般的变化随即发生——他们仿佛置身于璀璨星空之下。
尽管晚柠十分疲惫,但她依然努力支撑着自己,笑着问战司爵:
谢晚柠:“你喜欢吗?这个法术叫做引星术。”
战司爵:“我很喜欢。”
战司爵被这片星空深深吸引,伸出手指轻触那些闪烁的星辰。
他从未想过,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般美妙的景象。
一旁的桌上,不知何时已摆好了巫女送来的美酒与精致小菜,巫女们恭敬地退下。
晚柠知道他对星空的喜爱,因此特别学习了这个法术,她投入了极大的精力,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会。
晚柠轻移莲步至石凳旁,缓缓坐下,战司爵随之而坐。
她为他斟满一杯清冽的杏花酒,为自己则倒了一杯温热的清水。
战司爵误以为晚柠所持为白酒,猛地夺过杯子,语气严厉:
战司爵:“孕妇不可饮酒!”
谢晚柠:“这只是温水而已。”
晚柠无奈解释,他似乎总是难以全然信任她。
直到他亲自尝了一口,才将杯子归还。
谢晚柠:“你想不想听我弹奏一曲呢?”
晚柠问道。
战司爵:“如果你感到疲倦,不必勉强。”
此时,巫女已将古筝安置于凤凰树下。
晚柠戴上特制的指甲片,开始调试琴弦。
战司爵见状,以为她不谙此道,便走近前去,轻柔地握着她的手,教导她弹奏了几声。
晚柠微微一笑:
谢晚柠:“那么,我为你唱一曲《女儿情》,可好?”
战司爵:“好啊,无论晚晚唱什么,都悦耳动听。”
战司爵回到石凳边坐下,轻轻品尝手中的杏花酒。
原本以为晚柠只会清唱,未料她竟开始弹奏起来。
熟悉的旋律如泉水般流淌进他的耳畔,美不胜收。
紧接着,她以戏曲特有的婉转腔调吟唱起《女儿情》,那声音仿佛带着魔力,令战司爵彻底沉醉其中。
鸳鸯双栖蝶双飞
满园春色惹人醉
悄悄问圣僧
女儿美不美
女儿美不美
说什么王权富贵
怕什么戒律清规
只愿天长地久
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爱恋伊 爱恋伊
……
一段旋律落下,战司爵不由自主地走向晚柠身旁,为她献上掌声。
他未曾料到晚柠竟还精通古筝,那娴熟的指法与精准的节奏令他赞叹不已。
轻扶晚柠起身,他低声问:
战司爵:“你还藏着多少惊喜未让我知晓?”
谢晚柠:“慢慢来嘛,你会发现我谢晚柠并非他人口中所说的无能之辈。”
晚柠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说着,她轻轻将战司爵按坐在木凳上,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说:
谢晚柠:“我想请你弹奏一曲,让我即兴舞上一番。”
对于晚柠的要求,战司爵总是满心宠溺,只要她愿意,他便会尽力满足。
若是换了旁人,他定然会冷言拒绝。
只要她温顺乖巧,他便愿为她做一切。
他选了一首《刀剑如梦》,晚柠则随手拾起一根树枝,随着旋律翩翩起舞,将手中的树枝当作利剑,舞出一幅“手中有剑,眼前有你”的画面,如同面对刀锋亦无所畏惧,只为挚爱之人舞动。
战司爵凝视着眼前的女子,仿佛看到了前世那个手持白绫、从万军之中将他解救出来的晚柠,宛如天仙下凡。
一曲终了,晚柠额上已沁出细密的汗珠,略显疲惫。
战司爵心疼不已,搀扶她至石凳边坐下。
晚柠轻抿一口清水,而后在身旁男子的脸上轻轻一吻,
谢晚柠:“谢谢你,我的夫君,真是太美妙了!”
战司爵心情大好,心想往后应当多做一些让晚柠欢欣的事,或许她会更乐意亲近自己。
这时,巫女前来禀告:“小姐,门外有一位自称高湛的先生与高雯小姐求见。”
晚柠微笑道:
谢晚柠:“请他们进来吧!”
巫女领命而去。
晚柠倚靠在战司爵怀中,柔声道:
谢晚柠:“不如撤去这法术吧,免得吓着他们。”
战司爵虽有些不舍,但还是依言撤销了法术。
晚柠缓缓道:
谢晚柠:“我一直向往田园生活,种些蔬菜、水果,养几只小猫小狗,日子一定惬意极了。”
战司爵:“等艾瑞克长大成人,我们就去过这样的生活。”
战司爵承诺道。
谢晚柠:“好,我们的孩子都听见了,他们会为我们作证的。”
说着,她引导战司爵将手放在自己的腹部。
谢晚柠:“如果你食言,我和孩子们都不会原谅你的。”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巫女行礼后悄然退下,晚柠此刻已是力竭,只能倚靠在战司爵的怀中稍作休憩。
高湛待侍女离去,语气陡然变得严厉:
高雯:“快向柠儿和战少赔礼道歉!”
高雯双眼泛红,仍旧在抽噎,显然刚刚遭受了一番训斥。
晚柠虽体力不支,但仍勉强抬起手指了指身旁的两张石凳,轻声说道:
谢晚柠:“请坐。”
于是,高雯坐在了战司爵的身边,而高湛则落座于晚柠一旁。
晚柠拿起一旁的玉瓶为二人斟酒,她的双手不住地颤抖。
见此情景,高湛连忙接过酒瓶,温柔地说:
高湛:“我们自己来就好。”
晚柠再次倚回战司爵的怀中,声音微弱地问道:
谢晚柠:“这么晚了,找我有何贵干?”
高湛抿了一口酒后缓缓开口:
高湛:“今日菜肴中的流产药并非我所为,是我妹妹一时糊涂,才会铸成大错。希望你们能够原谅她这次,我已经严厉地教训过她了!”
高雯依然固执己见,赌气道:
高雯:“哥哥,我没有错!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这样一来你就能与小柠成长相厮守了……”
话未说完,战司爵猛地一掌拍在石桌上,怒视着高雯,吓得她不敢再出声。
晚柠心中焦急万分,急忙查看战司爵那双俊美的手,此时他的手掌已变得通红。她皱起眉头关切地说:
谢晚柠:“你别生气嘛,这可是石桌,拍上去会很疼的。”
战司爵见到晚柠这般关切的模样,心头的怒火渐渐平息了几分。
他轻声安慰着晚柠:
战司爵:“晚晚,我没事的,你不必担心。”
然而,当他转向高雯时,语气再次变得冰冷刺骨。
战司爵:“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晚晚,她之所以不与你计较,并非软弱。记住,我战司爵绝非任人欺凌之辈。倘若下次再胆敢伤害晚柠或我们的孩子,即便晚晚为你求情,我也绝不轻饶!别妄想凭你高家的身份,就能让我有所顾忌。”
面对这番指责,高雯泪眼婆娑,不甘地反驳道:
高雯:“战司爵,我究竟哪里不如晚晚,为何你们总要这般苛责我!”
晚柠生怕战司爵再说出什么让高雯伤心的话语,急忙插话:
谢晚柠:“我真的累了,如果你们非要争执,请到外面去。这里是谢家,我希望可以得到片刻宁静。”
尽管战司爵仍不愿起身,仍旧坐在石凳上,晚柠却略带愠怒地说:
谢晚柠:“你真的不跟我回去吗?若是如此,后果自负。”
说着,她准备放开他的手,但战司爵紧紧握住她的手指,不肯让她挣脱。
最终,他勉强压抑住心中的怒火,随晚柠一同返回房间。
轻轻地关上门后,两人步入浴室完成睡前的洗漱。
回到卧室,晚柠立刻关切地检查他的手,轻声询问:
谢晚柠:“还疼吗?”
男子轻轻摇头,宽慰道:
战司爵:“我真的没事,你不用太担心。”
晚柠仍旧带着几分担忧:
谢晚柠:“这件事我都不放在心上了,你就别再追究了。”
战司爵语气坚定:
战司爵:“如果不给高雯一点教训,她是不会长记性的。”
谢晚柠:“她哥哥已经教训过她了,相信她以后会改正的。说起来,我现在真的很困,我们睡吧。”
听了这话,战司爵便熄灭了床头灯,拥着晚柠一同躺下。
然而,想要安心入眠似乎并不容易——房门突然被敲响,打断了宁静。
战司爵心中燃起一丝烦躁,晚柠伸手拉住他:
谢晚柠:“我去看看。”
打开门,晚柠略带不满地问:
谢晚柠:“还有什么事吗?”
高湛:“我是来替妹妹道歉的。”
谢晚柠:“我已经说过,这件事我并不在意。现在,请你立刻回去休息,八点之前不要再打扰我们,我已经很累了,别逼我动用武力。”
说完,晚柠径直关上了门。
床上的战司爵向她竖起了大拇指,晚柠再次依偎进他怀中,准备入眠。
然而,门又一次被敲响,这次轮到战司爵满脸愠怒。
晚柠嘟囔着撒娇:
谢晚柠:“你去吧,我真的好累。”
战司爵起身开门,发现是身着性感吊带裙的高雯,没等她开口,便直接关上了门,随即回到床上。
晚柠好奇地问:
谢晚柠:“是谁?”
战司爵:“高雯。”
话音未落,门又被持续敲响,晚柠眉头紧锁,恼怒之下直接拿起手机给暗卫发了一条信息。
不出五分钟,四周终于恢复了平静,二人也得以安然入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