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冰牺牲了
午后,晚柠静坐在落地窗畔,笔下跃动着战司爵专注工作的身影,每一笔都细腻入微,仿若真人再现。
然而形似易,神似难,画布上的灵魂才是最难捕捉的。
突然,办公室内传来一阵稚嫩的哭闹,晚柠误以为是艾瑞克不慎跌倒,搁下画笔,与战司爵一同快步探查。
只见钟离和霆琛正费力地哄着书熠,三人对视一眼,皆是无可奈何的叹息。
晚柠轻声说:
谢晚柠:“你继续工作,这边我来处理。顺便通知崔先生,小家伙又溜来了。”
战司爵:“我让钟离送他回去。”
战司爵语气冷静。
谢晚柠:“不必了,瞧他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实在不忍心。”
话毕,她径直走向书熠,温柔地将他拥入怀中,低语安抚。
待他的哭声渐止,晚柠才领着他走进办公室。
见战司爵面色凝重,她明白他对这孩子并无好感。
于是,晚柠将书熠安置在柔软的地毯上,让他专心拼图,自己则继续为画作添上生动的色彩。
书熠光着小脚丫跑来,轻轻拉了拉晚柠的衣角,注视着她的画,含泪称赞:
崔书熠:“娘亲,你的画真美。”
谢晚柠:“那是自然,毕竟我可是画坛的佼佼者呢!”
崔书熠:“娘亲最厉害了!”
书熠稚嫩的手举起了大大的拇指。
晚柠的手指在画布上疾舞,色彩如流水般交融,然而桌边手机的振动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
战司爵接电话的那一刻,他的面色仿佛被寒风拂过,凝重而阴郁。
晚柠心中一紧,不安地询问。
谢晚柠:“阿爵,发生了什么事?”
她心底已隐约浮现出一层阴影。
战司爵:“听我说,我们现在必须赶往华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丁若冰在执行任务时受了伤,需要你亲自为她动手术。”
战司爵的声音虽镇定,却难掩其内心的焦虑。
晚柠毫不犹豫地搁下画笔,快步走进卧室,转眼间已换上一身合体的男式西装,面上覆以殷素的面具,如同披上了另一个身份。
书熠望见母亲的伪装,眼中仍闪过一丝畏惧,但她温柔地为他系好鞋带,轻声道:
谢晚柠:“等我手术结束,你会到医院接我,可以吗?”
战司爵:“好,让钟离送你过去吧。”
战司爵答应着,而晚柠却坚决地说:
谢晚柠:“我会自己驾车,别让他们分心。”
说完,她紧紧握住了孩子的手,两人匆忙离去。
战司爵无法安心,放下手中的事务,吩咐钟离和霆琛接手,便跟随着晚柠向医院疾驰而去。
华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
手术室外,四位身姿挺拔的军人一见他 们,异口同声地称呼:“小姐,姑爷。”
接着,恭敬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晚柠无暇顾及书熠,直奔手术室而去,身影决绝。
书熠的哭闹声在空气中回荡,战司爵铁青着脸呵斥:
战司爵:“给我安静,再哭,你就再也见不到晚晚了。”
书熠的哭声戛然而止,仿佛被无形的恐惧冻结。
四个战友默默向战司爵竖起了大拇指,无声的赞许在空气中传递。
战司爵沉稳地问。
战司爵:“详细情况如何?”
他的目光扫过身旁的钟离和那个惊恐的孩子,眉心不由得拧成一团。
钟离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领着孩子退下。
队长李明,一个32岁的老兵,十年戎马生涯,此刻开口解释:“我们在执行保护X国人员的任务时,遭遇了未知敌人的突袭。丁若冰为了救一名X国小孩,胸口中弹,那狙击手下手毒辣精准,我们的不少战友因此受伤。然而,解决这个狙击手,唯有殷素出面才行。”
战司爵欲言又止,但他的顾虑已无需多言,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心底的忧虑。
正当紧张的气氛弥漫之际,丁若冰的双亲与她的兄长匆匆赶到,他们都曾见过李明,于是李明的父亲急切地追问: “李队长,我女儿情况如何?”
“苏玥正在全力以赴抢救若冰,目前状况尚不明朗。”李明的回答充满了忧虑。
这一家人在门外度过了漫长的一小时,手术室的门终于缓缓开启。
晚柠浑身是血,显得极度虚弱,她在护士的扶持下步履蹒跚地走出,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身体透露出极度的疲惫。
“苏医生,我女儿还好吗?”丁母焦虑地询问。
晚柠的声音虚弱而坚定:
谢晚柠:“我已经尽全力了,若冰姐姐的伤势并无大碍,但她患的是晚期癌症,只剩下三天的时间了。”
话音刚落,晚柠自己也咳出一口黑血,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然而,她只是摆摆手,示意无妨,然后返回手术室更换衣物。
丁母承受不住打击,瞬间昏厥过去,也被护士护送至旁边的休息室。当晚柠再次走出时,她扑入了战司爵的怀抱,无声地痛哭。
战司爵轻轻拍着她的背部,柔声安慰:
战司爵:“晚晚,这不是你的过错,你不必如此自责。”
这是崔时樾第一次见到男装打扮的晚柠,而书熠则被沈御牵着小手站在一旁。
战司爵接过晚柠手中的面具,在她再三恳求之下,他最终同意让晚柠进入病房探望丁若冰。
当晚柠翩然而至,众人悄然退至病房之外,只留下战司爵与殷素共享这一室静谧。
丁若冰瞥见晚柠的身影,便竭力伸出手,晚柠疾步上前,紧紧握住那份温度,嗓音里满是颤抖:
谢晚柠:“若冰姐姐。”
“你能让我看看面具下的你吗?”
殷素轻轻点头,回应这份请求。若冰费力地举起挂着点滴的手,揭下了遮住面庞的面具。
那一刻,殷素的真实面貌如惊鸿一瞥,英气逼人,那双湛蓝的眼睛更是摄人心魄。
她将面具搁在一旁,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着殷素的脸颊,正如她想象中的那个帅气少年。
只是,他并不属于自己。
“别再叫我姐姐了,你能唤我一声冰儿吗?”若冰的声音虚弱却恳切。
晚柠含泪点头,应声道:
谢晚柠:“冰儿,如果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告诉我,我会帮你实现。”
她放下手,沉默片刻后缓缓问道:“你有喜欢的人吗?”殷素轻轻摇头。
“那你曾对我有过感情吗?”丁若冰再次问道,眼神中充满期待。
殷素的目光掠过身旁的男子,一时无言以对。
为了不让若冰带着遗憾离去,她将若冰的手轻轻按在自己的胸口。
这一刻,若冰才恍然大悟,原来殷素竟是女儿身。
谢晚柠:“如果我是男子,我一定会为你倾心。但如今我已是他人之妻,他就是我的挚爱。”
晚柠泪水涟涟,低语道。
若冰泪水涟涟,轻声道: “我懂了,殷素,你从不属于任何凡尘之人。”
心如绞痛,千般滋味涌上心头。
谢晚柠:“冰儿,你还记得吗?当初我便向你坦言,殷素这个名字无法承受世俗的婚姻与家庭,因为殷家之主的秘密,女子的身份是我唯一的庇护。这确实刺痛了你,我向你许诺,如果有来世,若我为男儿身,定会披十里红绸,骑白马,亲自迎娶你。”
晚柠的话语坚定而决绝,随即她取下几缕银丝,郑重地交予若冰紧握的手心。
若冰手指无力,却紧紧攥着那些发丝,微弱地低语:“下一世,记得早点来寻我。”
话语未尽,生命监测器的悲鸣声已响彻病房。
晚柠承受不住这残酷的现实,瘫倒在战司爵温暖的怀抱中。
人群蜂拥而入,战司爵只能带着痛不欲生的晚柠先行离开,一场重大的会议还在等待着他。
帝国集团。
战司爵轻轻将她安置在卧室的柔榻之上,自己的脚步却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迈向了冷硬的会议室。
尽管会议如火如荼,他的思绪却早已跨越重重墙壁,飘向了她的柔梦之中。
每当下属汇报枯燥的数据,他的目光在文件与窗外的天际之间游移不定,心系的却是她的安好。
与此同时,晚柠正挣扎在梦的深渊,哭喊着:
谢晚柠:“若冰姐,别离开我。”
这一幕令艾瑞克惊骇不已,他幼小的身影悄然爬上母亲的床沿,一双尚显稚嫩的手指轻触着母亲憔悴的面颊,以最纯真的嗓音安慰着。
白璟宸:“娘亲,璟宸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
晚柠在孩子的呢喃中渐渐找回了平静,沉入了一个安稳的梦境。
而艾瑞克,也蜷缩在母亲身边,带着守护者的倦意,缓缓进入了梦乡。
当若冰的哥哥如狂风骤雨般席卷公司,直指殷素,整个场景仿佛被愤怒点燃。
战司爵,为了不至于局势失控,被迫带着若筠去面对那位她避之不及的人。
未曾料想,殷素竟静静地躺在办公室内室的床榻之上,安详得如同若冰的倒影,无声无息。
他惊愕地退后一步,苦涩地低语:
“我只想为我妹妹争取一个名分啊!”
凌旋的声音冰冷如铁,质问道:
时凌旋:“但她是个女子,又如何能迎娶你的妹妹?”
闻言,战司爵语气陡然严厉:
谢晚柠:“你妹妹的离去对她的打击何其沉重,自医院至此,已昏迷整整两小时。你要她给妹妹一个交代,又有谁能给她一个答案呢?”
这番话犹如重锤,砸在若筠心上,满心愧疚的她只能黯然离开帝国集团的森然大楼。
……
时家老宅。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家的静谧被一阵谨慎的敲门声打破。
时父紧张地应答:
时鼎瑄:“谁在那里?”
门外,晚柠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谢晚柠:“父亲,是我,菲菲。”
听见熟悉的嗓音,时父才缓步走向卧室开启大门。
眼前,凌菲身着一袭紧致的皮衣,英气逼人,仿佛夜色中的守护者。
时母连忙牵起女儿的手,引领她进入温暖的卧室。
三人刚落座,凌菲却又站起,一声轻响,她竟双膝落地,对着父母行大礼。
时父和时母慌忙起身相扶,但她执意跪着。
谢晚柠:“父亲,母亲,女儿不孝,从小便让你们操心半生,如今却仍不能伴你们左右。我身为华夏的殷素,此刻在飞龙山边境,面对一股未知的邪恶势力挑衅。我的战友们,许多已倒在了那个名为‘猎鹰’的狙击手枪下。你们作为局外人,了解得越少越好。而我此行的任务,便是清除这个威胁。父母,女儿定会在年前归来,与你们共度佳节。若不幸未能如愿,也请你们勿过于哀伤。这是殷素的职责,我别无选择。”
话毕,她连磕三头,然后毅然起身离去。
时父和时母望着她的背影,含泪呼喊:
蓝缪清:“菲菲,别走。”
晚柠拭去眼泪,义无反顾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时父与时母深知这正是菲菲为国为民所背负的重任,她必须踏上征程。于是,他们决心不成为她的牵绊。
时父声音颤抖,深情地宽慰着身边的伴侣:
时鼎瑄:“老婆,这是菲菲的天职,我们不能成为她的负担。我们应该在家里安心守候,等她归来,到时候为她准备满桌的佳肴,以慰她的辛劳。”
时母泪眼婆娑,轻轻点头,心中那份母亲的担忧让她害怕这离别会成为永诀。
时家古朴的庭院前,晚柠步入轿车,艾瑞克则静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
她启动车辆,目的地直指殷家的私人机场。
带着歉意,她轻声道:
谢晚柠:“对不起,孩子,我让你的生活也无法避开动荡。”
白璟宸:“母亲,能成为你的儿子,我感到无比幸运。这样,我就能保护弟弟、妹妹,让他们不必重蹈我们的覆辙。”
听到这里,晚柠轻轻拭去脸颊上的泪痕。
当他们步入机舱,一名陌生男子已占据了晚柠的座位,艾瑞克纯真的嗓音在空气中回荡:
白璟宸:“爹爹~”
随即,他如小鹿般扑入男子的怀抱。
晚柠瞥见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愠怒,厉声喝道:
谢晚柠:“叛徒!”
男子毫不示弱地反驳:
战司爵:“是你自己带着孩子乱跑,还怪得了谁?”
他的话语让怀中的艾瑞克咯咯大笑。接着,一家三口安稳地坐下,扣紧了安全带。
飞机在短暂的等待后拔地而起,经过两个小时的平稳飞行,降落在飞龙山青翠的草地上。
一下飞机,晚柠立刻带着战司爵投入战斗,还不忘为艾瑞克准备一把精致的小手枪,小巧玲珑,震动力微弱,正合他之意。
殷素敏捷地锁定了歹徒的位置,战司爵巧妙避开狙击枪的瞄准,晚柠微微摇头,深知他实战经验不足,心中满是忧虑。
然而,她趁乱悄然攀上了歹徒所在的灯塔。
刚站稳脚跟,便传来两声枪响,她顾不得战司爵,只能先解决狙击手。
战司爵击中了狙击手的左臂,自己的左臂也挂了彩,艾瑞克担忧地呼唤:
白璟宸:“爹爹~”
此时,四名歹徒已用枪抵住了他们的头,一家人落入了困境。
这名狙击手并非猎鹰,殷素迅速而果断地解决了他。
她目睹战司爵与艾瑞克被带走,随即拾起敌人的狙击枪,向那四名歹徒猛烈开火。
她的精准枪法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一枪双命,仅两枪便让四名歹徒瘫倒在地。
殷素对着耳机疾呼:
谢晚柠:“保护好自己!”
战司爵回应:
战司爵:“你也一样!”
这对搭档甜蜜的对话中,艾瑞克略带委屈地抱怨:
白璟宸:“娘亲,你怎么不关心我呢?”
话音未落,狙击手的子弹直逼殷素。
她连忙在耳机中喊道:
谢晚柠:“隐蔽!”
刚离开灯塔,一声轰鸣,炮弹将灯塔化为废墟。
殷素,耳机紧贴耳畔,联络着李明麾下的十二战士。
谢晚柠:“李明,你率队护送X国母子安全抵达坤城法庭,听清楚了吗?”
李明的回答如疾风骤雨般迅速。“明白!”
与此同时,她转而呼叫厉靳沈。
厉靳沈:“在,殷素,有何指示?”
谢晚柠:“立刻增援李明,同时让战司爵和艾瑞克随行。我会解决狙击手,随后就到。”
厉靳沈:“收到,保重。”
殷素布置完毕,再次登上山巅,搜寻狙击手的踪迹。
不久,她在远方灯塔的阴影中发现了目标。
她悄然调整角度,耳边奶奶的话语回荡:“柠宝,关键时刻,别忘了风向。”
一枪射出,子弹擦过敌人的左臂。猎鹰意识到对手的强大,瞬间定位了殷素。
双方同时开火,殷素的子弹精准地将对方的子弹一分为二,紧接着又是一枪,直中要害。
她喘息着,透过耳麦对所有人宣布:
谢晚柠:“猎鹰已被清除。”
一时间,士气大振,外围的敌人瞬间瓦解。
殷素启动车辆,疾驰而去。
当她赶到时,激战正酣。
不幸的是,厉靳沈落入敌手。
晚柠无奈地摇头,多年过去,他还是老样子。
她火速定位到靳沈被囚的小屋,外围仍有四名守卫。
她悄无声息地解决掉四人,利刃轻划,割断了他们的咽喉。
藏身门外,她窥探着屋内的动向。
首领对着靳沈的无线电咆哮:“华国军人,给我听着,你们的人在我手上,交出X国人,他就没事!”
厉靳沈:“休想!华国儿女,从不低头!”
首领捂住左臂的伤口,痛苦地嘶吼。都灵大队队长的声音透过无线电传来:“我们马上派兵救援,你要坚持住。”
正当此时,一阵“咕咕咕”的三声悠扬回荡,那是厉靳沈与殷素之间独有的密语,昭示着她的悄然降临。
而那个凶徒首领却误以为是林间鸟鸣,全然未觉危机四伏。
束缚中的厉靳沈猛然发力,将歹徒撞翻在地,殷素抓住这电光火石般的瞬间,精准地向其余四人扣动扳机,干净利落地解决了他们。
紧接着,她与首领缠斗在一起,身体交错的刹那,殷素用利刃割断了绑在厉靳沈手脚上的绳索。
厉靳沈:"你怎么独自一人来了?"
厉靳沈满心忧虑地问。
谢晚柠:"这么多年,你还是一样,真让我无话可说。"
殷素冷嘲热讽,嘴角挂着一抹不屑。
歹徒头目用外语质问,鲜血从嘴角溢出。
“你是谁?”
殷素则以华语轻蔑地回应。
谢晚柠:"殷素!"
他疑惑不解,二人趁机交换了一个眼神,旋即对敌发起猛攻。
在厉靳沈的协助下,殷素找准时机,匕首直刺匪徒咽喉,一拔即出,那歹徒应声倒地,鲜血如注。
厉靳沈:"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厉靳沈对殷素的身手赞叹不已。
谢晚柠:"痛吗?"
殷素的声音温柔如水。
谢晚柠:"我会替你疗伤,但此事你得帮我保密。"
厉靳沈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殷素解开他的衣物,只见他肌肤如玉。
她以唇吮吸伤口,眼角瞥见他脸颊微红,随后施展巫术,子弹神奇般地浮起,伤口瞬间愈合。
厉靳沈:"你是巫族的人?"
厉靳沈震惊地问道,她微微点头,随即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黑血。
谢晚柠:"你没事吧?"
殷素摇摇头,尽管竭力掩饰,但她的身体显然已虚弱不堪。
在厉靳沈的扶持下,两人踉跄着寻找队友会合。
另一边,车上。
那位名叫卡梅拉的女子怀抱着小男孩布拉德·皮特,他的小身躯虽因恐惧而颤抖,却仍坚韧地用稚嫩的华语吐露心声:“救救殷素姐姐。”
这句话语如石破天惊,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在他们乘车之前,已隐约听闻殷素即将到来,因此小男孩坚信,是她为他们扫清了恶徒。
“没错,我们必须回去救殷素。”母亲哽咽着回应,她的华语略显生涩,但情感真挚无比。
战司爵:“为何要回去救她?”
战司爵严厉地质问。
母亲用断断续续的话语试图解释:“在殷素到来之前,我们X国的人民从未享受过安宁。是她带领华国的勇士来到这里,我们才有了平静的生活。她是一位母亲,是华国的希望,也是我们X国的希望。我不愿看到她为了我们而牺牲,我愿意用我和我的孩子换取她的安全。我的丈夫,我的长子,都丧生于那些恶徒之手,所以我只愿殷素安然无恙,让她为我们这些同胞复仇。”
车内的每一个人都被这位母亲的坚韧所打动,就连冷硬的战司爵眼中也泛起了泪光。
艾瑞克轻轻扯了扯父亲的衣袖,带着哭腔恳求:
白璟宸:“爹爹,回去救娘亲。”
他庄重地说出那个决定:
战司爵:“掉头!”
听到这个命令,三辆车上的人们欢声雷动,充满了决心与希望。
原本,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战司爵的裁决,他们身为军人,深知军令如山般不可违。
二人刚刚步出那幢破败的小屋,二十几股恶徒便蜂拥而至,殷素轻咳两声,接着说:
谢晚柠:“师兄,看来今日我们要在此地捐躯了。”
她的话语中透着刻意的淡然。
厉靳沈:“有你相陪,此生无憾!我们今日的牺牲将成为两国的佳话。现在我理解哥哥为何对你情有独钟了,你身上有种魔力,让我也无法自拔。”
靳沈感叹道。
谢晚柠:“我将以巫族之力制伏这些恶徒,会显出真身,可能会有些骇人,你闭上眼吧!”
话音未落,她已化为精灵之姿,只是并无羽翼,双指的指甲陡然增长,染上了墨色,唇瓣同样转为漆黑,她那湛蓝的眼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她凭借锐利的指甲和超凡的速度,瞬间掏出了二十颗心脏,甚至有一颗她挑在爪尖,当作了美餐。
然而,这血腥一幕并未让靳沈胆怯,只见歹徒们纷纷倒地。
靳沈拾起殷素丢在一旁的短刀,割下一颗心脏递给殷素,他深知她不会加害于己。
厉靳沈:“够了吗?”
他满眼宠爱地问。
殷素瞥见手中的短刀,立刻清醒过来,耳朵和指甲迅疾回复常态,她忙不迭地丢弃了那口咬过的心脏,随即跑到一旁呕吐不止。
厉靳沈:“你还好吧?”
谢晚柠:“你不阻止我吃人心,是要害死我啊。”
殷素责备着他。
就在这时,六辆车停在他们面前,众人欢声雷动地围拢过来,殷素飞快地扑入战司爵的怀抱,那一刻,靳沈的心中骤然一痛。
殷素浑身染满了鲜血,她疾如闪电地扑入战司爵的怀抱,就在她踮足轻印战司爵唇瓣的刹那,艾瑞克急忙遮住眼睛,背转身去,低语道:
白璟宸:“不可视之!”
然而,只有靳沈洞察了真相,原来殷素的亲吻是在疗愈战司爵的创伤,因为他们周身缭绕着一抹淡蓝的光芒,与殷素先前为他治疗时的情景如出一辙。
最后,她力竭倒在战司爵的怀中,他温柔地将她抱上车,继续驱车向坤城的法庭进发。
次日午后,殷素短暂小憩,体力略有恢复。
车辆平稳停下,她下令:
谢晚柠:“附近必然还有狙击手!我打头阵,你们保护卡梅拉母子居中。”
“遵命!”随即,她从后座取出祖国的旗帜,郑重地戴在左臂,鲜红的旗帜猎猎作响。
战司爵这才抱着艾瑞克下车。
紧随其后,众多华夏军人鱼贯而出,将母子俩护在核心。
隐藏在近处屋内的狙击手瞥见女兵臂上的红旗,确认他们是华国的军人无疑,耳机里传来首领的指令:“开火!”然而,他选择了沉默地关闭通讯。他本是X国人,无奈之下成为佣兵。但华国的军人从未伤害过X国公民,反而提供援助,输送物资,教授耕种与烹饪华国美食。他的父母和兄弟姐妹皆丧生于暴徒之手,而这与华国人无关。
最终,他含泪悄然离去。
步入法庭大厅,母子二人指证了M国阿法尔的罪行,而华夏军人则持枪肃立在外,守护公正。
阿法尔最终被判处死刑,三日后执行。回到边境,殷素向众人透露了丁若冰去世的消息。
X国的子民在教堂折叠了许多千纸鹤,举行了祈祷,以此送别若冰。
殷素虽非基督教徒,却静静地坐在后方,陪伴若冰走完最后一程。
她当了八年的军人,为了殷素,在飞龙山边境坚守了五年。
走出教堂的那一刻,她身披洁白的纱裙,宛如月光下的精灵,发间那朵白玫瑰,宛如若冰生前的笑容,鲜活而哀婉。
偶遇靳沈,两人不约而同地漫步至飞龙山后山,那片静默的墓园里,新添了几抹沉重的碑影。
殷素眼含泪光,苦笑中透着坚韧:
谢晚柠:“师兄,如果有一天我也追随他们而去,记得将我安葬在若冰身旁。”
靳沈满是歉疚:
厉靳沈:“这么多年,你昨天才再次称呼我师兄。当年的事,我不该让你独自承受,我已经向上级坦白,相信很快会有公正的裁决。”
殷素从袖中轻轻抽出一封信,眼中闪烁着笑意:
谢晚柠:“是这封吗?”
厉靳沈:“怎么会到你手上?”
靳沈惊讶不已。
谢晚柠:“他们早就知晓真相,只是等待一个道歉。从那时起,我从未责怪过你,我只恨自己没能早一秒扣动扳机,救下所有兄弟。”
话未说完,她已泣不成声。
靳沈心疼地拥她入怀,让她在怀中尽情宣泄。
谢晚柠:“如果师兄们知道我是女子,他们……会不会更加珍视这个……小师妹呢?”
厉靳沈:“他们会无比疼爱你的。”
靳沈轻声安慰。
原来,这份痛苦并非只属于他们,更是殷素心中无法愈合的创伤。
谢晚柠:“看着战友一一倒在我眼前,我多想一直坚守边疆,但我不能,因为我叫殷素,我有更重要的使命等待我去完成。”
她泪流满面,诉说着心声。
谢晚柠:“如果我不是殷素,我会留在你们身边,生死与共,不会考虑家庭的牵绊。”
靳沈温柔地宽慰:
厉靳沈:“殷素,这不是你的过错。女子本该在家相夫教子,而守护边疆,是我们的责任。”
殷素哭泣良久,直至筋疲力尽,她瘫坐在若冰的墓碑前,雪花纷纷扬扬落下。
她挣扎起身,为那些逝去的战友献上一支舞,靳沈从未见过她的舞姿,只觉淡淡的栀子花香环绕,引来群蝶翩翩。
烈士们未曾见过殷素的舞蹈,而这便是她为战友们的最后告别,也是向若冰的深情告别。
之后,她将接过守护华国安宁的重任!舞步渐大,直至力竭。
她闭目,任泪水滑落,蝴蝶仿佛感知到她的哀伤,悄然散去。
疲惫已将她重压在地,她无力地跌坐在皑皑白雪之中。
又一次,她从衣袖深处取出那份尘封的信,毫不犹豫地将其撕碎,任由碎片随风飘散,如同她的遗憾一般无迹可寻。
厉靳沈:“殷素,你会原谅我吗?当年,是我懦弱,让你承受了本不应由女子承受的责罚。”
晚柠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轻声道:
谢晚柠:“那么,我就罚你,两年之期满后,你要回家多陪陪父母。”
话音刚落,她捂住胸口,一口乌黑的血溢出,瞬间在洁白的雪地上绘出触目惊心的花朵。
紧接着,她缓缓取下鬓角那朵象征纯洁的白玫瑰,敬献给冰冷的墓碑。
厉靳沈:“你为何总是咳血,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靳沈焦急地询问。
谢晚柠:“师兄,我中了‘绝情毒’,只剩不到一年的时光,如果我离开了,你千万不可来送我最后一程,我要你们的记忆里,永远是那个活泼淘气的小师妹。”
说完,她挣扎着起身,靳沈试图搀扶,却被她婉拒。
厉靳沈:“有解药吗?”
靳沈向殷素求证。
殷素轻轻摇头,战司爵和艾瑞克也走近了,殷素拭去泪水,淡然而笑。
谢晚柠:“师兄,你心中的挂念我懂,我已是阿爵的妻子,此生不会改变。如果你遇见心爱的女孩,记得早日成家立业。”
说完,她踉跄着走向战司爵和孩子。
靳沈凝视着地上的黑血,望着她苍白的容颜和艰难的步伐,他知道她所言非虚。
而在战司爵面前,殷素总是像孩子般撒娇:
谢晚柠:“背我。”
战司爵毫无怨言,屈膝将她背起,艾瑞克在一旁戏谑:
白璟宸:“娘亲,我都不要爹爹背,羞羞羞。”
殷素瞪了他一眼,温柔地教诲:
谢晚柠:“将来你要强壮起来,也要背你的新娘。”
接着,她在战司爵耳边低语:
谢晚柠:“阿爵,带我回家……”
话毕,背上的柔弱女子悄无声息,战司爵感觉到她微弱的气息,泪水悄然滑落,却尽力不让艾瑞克察觉。
经过战火的洗礼,飞龙山重归宁静。晚柠的气息如薄雾般渐行渐远,转眼已在家沉睡三日,家人们心急如焚,昼夜不离地守护着。
公司年假的钟声敲响,世事仿佛都放慢了脚步,连绵的大雪铺满了道路,车辆无法行驶,积雪深达一米,直至腊月二十八那天,战司爵握着一本泛黄的书,坐在晚柠身旁,轻声诵读她学生时代挚爱的浪漫故事——《暗格里的秘密》。
曾经他笑她天真,竟会对这样的文字着迷,而此刻,他才懂得,晚柠的潜意识里,他从未真正失去过她。
突然,阳台上传来艾瑞克惊呼声:
白璟宸:“爹爹,快来看!”
战司爵立刻放下手中的书,疾步走向阳台。
他问:
战司爵:“怎么了?”
白璟宸:“爹爹,泥土在动。”
战司爵望向瓷缸中央,果然看见泥土正微微蠕动,随后,一抹新绿破土而出,父子俩如痴如醉地注视着这生命的奇迹,全然不知另一幕也在悄然上演——晚柠缓缓睁开了眼,虚弱地起身,好奇地望向父子俩专注的方向。
她悄无声息地靠近,轻声问道:
谢晚柠:“你们在干什么呢?”
艾瑞克惊叫一声:
白璟宸:“啊!”
战司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怀疑自己是否听错。
战司爵:“儿子,是我耳朵出问题了吗?为什么我好像听见了晚晚的声音。”
他的目光仍停留在那嫩芽上,而艾瑞克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身穿睡衣的晚柠,拉了拉战司爵的衣角:
白璟宸:“爹爹,娘亲,娘亲真的醒了!”
战司爵这才如梦初醒,转向醒来的人儿,看着她颈项和手腕上恢复生机的血管,他激动地将晚柠拥入怀中旋转。
战司爵:“晚晚,你没有骗我!”
艾瑞克兴奋地奔出卧室,倚着走廊边的栏杆大声欢呼:
白璟宸:“娘亲,醒了!”
客厅内的家人们听到这个消息,纷纷想要上前探望,却被战母温柔地拦住。
顾茗妃:“让他们夫妻俩享受这甜蜜时刻吧,稍后他们会下来的。”
艾瑞克欢笑着跑去找大姨玩耍。晚柠依偎在丈夫的怀抱,柔声说:
谢晚柠:“老公,我饿了。”
战司爵连忙吩咐张嫂准备食物,晚柠则步入浴室。
待她洗漱完毕,两人在房间里温馨相拥了半小时,这才一同前往餐厅享用早餐。
她确实饿极了,一口气吃了酸菜肉包和牛肉包各一只,还喝了一碗热腾腾的粥。
看到这一幕,家人们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然而,只有晚柠知道,这只是回光返照的短暂苏醒。
晚柠在雪幕中品味晚餐,窗外银装素裹,心中浮现出那句寓意吉祥的古谚:“瑞雪兆丰年”。
她不自觉地步向后院,只见小径已被清扫得干干净净。
今天,是该去给祖父母贺岁的日子。
她匆匆返回厨房,默默地开始准备祭品,战司爵询问,她只是沉默以对。
忙碌完毕,她小心翼翼地将供品装入竹篮,然后向战司爵要回手机,拨通了白叔的电话。
谢晚柠:“叔叔,一会儿我会带孩子们来找你们,接着一同去白家墓园。”
白俊宁:“好的,先看看路况,今天路不太好走。”
唯有慕芯在餐桌边洞察了晚柠的异样。
慕芯:“她是去给爷爷奶奶拜早年,我们家乡有个传统,家中有多个儿子,就需要提前两天向长辈致敬,所以她才会去做这些祭品。”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战司爵也明白了她的用心。
随后,晚柠向战母、时母、时父告别:
谢晚柠:“我稍后会带孩子们去叔叔家,给爷爷奶奶拜年,所以会晚些回家。”
战母连忙说:
顾茗妃:“阿爵,你陪柠儿一起去。”
战司爵点头应允,即便母亲不说,他也会陪伴左右。
时父时母心中五味杂陈,毕竟孩子与他们并不十分亲近,总爱往白家跑。吃过早餐,他们带着芯凌旋返回了自己的家。
今天,无论怎样,晚柠都要把两个孩子带回白家,战母不放心,也一同前往。
十点左右,战司爵停车,晚柠从战母怀中接过小奕宸,牵着艾瑞克,白婶则从晚柠怀中接过小奕宸,璟宸由白母抱进了屋。
后备箱里还有许多礼物,由白父、白叔和战司爵一起搬进屋里。
晚柠转身回到副驾驶座,取出三套护肤品,交给晚棠,一手挽着战母,一手挽着晚棠步入屋内,这一幕让战司爵莫名地生出醋意。
佣人们早已备好午餐,白母和白婶争着抱小奕宸。
白叔对艾瑞克宠爱有加,为他买了许多烟火,艾瑞克来时,白叔还没舍得给他。
白叔允许艾瑞克拿着烟火到后院玩耍,白父和白叔在一旁守护,晚棠也拿了几盒小鞭炮给晚柠,逗趣道:
白晚棠:“悄悄拿两盒,我那大外甥应该不会介意吧?”
晚柠站在一旁,默默流泪,哽咽着说:
谢晚柠:“姐姐,小时候,叔叔家和我们住在一起,那时爷爷奶奶还在,爸爸和叔叔都疼爱我们,总会提前准备好烟火让我们玩。现在,他们的头发都白了,我们也该各自好好生活了。”
战司爵担心晚柠着凉,连忙将那件汉服的厚披风裹在她身上,见她哭得如此悲痛,裹好披风后轻轻拥她在怀中,轻声安慰:
战司爵:“晚晚,别哭。”
一旁的晚棠眼中满是羡慕。
情绪渐渐平复,她轻轻拭去脸颊上的泪痕,从晚棠手中接过那串小巧的鞭炮,紧接着接过打火机,小心翼翼地点燃,随后轻抛出去,一声清脆的“砰”响彻空气。
战司爵和晚棠见她重展笑颜,紧张的心情才如释重负。
随即,他们也加入了欢庆的队伍,放起了鞭炮。
艾瑞克刚加入,晚柠却不慎踩到冰块,身体向后倾倒,吓得战司爵脸色大变。
幸运的是,她跌入了柔软的雪堆,安然无恙。
战司爵:“没事吧?”
战司爵连忙扶起她,拂去她身后的雪花。
晚柠也被吓了一跳,将鞭炮和打火机递给了艾瑞克,再也不敢冒险,生怕过年期间让大家陪着她跑医院。
这时,白婶呼唤大家享用午餐,大家陆续返回餐厅。
晚棠领着艾瑞克去洗手,战司爵则带着晚柠去了洗手间。
用餐完毕,晚柠和晚棠被白父、白叔、白母和白婶请进了书房。
白俊宇:“小柠,我想听听关于白晚柠离世时的情况。”
晚柠详细地向家人叙述了所知的一切,话音未落,满室已是泪水涟涟。
战司爵站在门外,听到哭泣,心中不禁忧虑。
白父也泣不成声:
白俊宇:“谢谢你,小柠,你竟然不顾前嫌,为我亲生女儿收尸,还将她从异国带回。”
看着白父的悲痛,晚柠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气氛,转身冲出门外,正好撞进了战司爵温暖的怀抱。
见她哭得如此伤心,他心中忧虑,关上书房门后,晚柠才向他讲述发生的事情。
在他的安抚下,晚柠的哭声渐渐停歇。
书房内,白父坚决地说:
白俊宇:“从今以后,小柠就是我们的女儿,谁也不许再提及那个不肖之子。”
白俊宁:“我也是这么想的,小柠虽非大哥亲生,但她为这个家付出的,我们都看在眼里。晚棠,你也该向晚柠学习如何管理公司。”
白叔声音颤抖,毕竟晚柠也是他的亲侄女,那些错误或许只是因为缺乏良好的教育。
白晚棠:“我明白了。”
晚棠诚恳地接受批评,众人调整好情绪后,一起前往白家墓园。
路上,邻居们热情地与他们打招呼,看到他们一家和睦的样子,还有姐妹俩身着汉服,手牵手的情景,这与外界的传言截然不同。
她们彼此扶持的模样,透露出深厚的姐妹情谊。
完成这一切后,晚柠还要去殷家和谢家的墓园,忙碌的一天让她疲惫不堪。
晚上,白家别墅早已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由白母亲自操持。
晚柠轻轻握住了白家的车钥匙,未待司爵阻止,已悄然坐进了驾驶座,语气平静如水:
白晚棠:“我要去个地方,你在家耐心等我。”
战司爵理解地点点头,他懂得晚柠的决心。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晚柠谨慎地驾驶在通往殷家老宅的湿滑路上,门卫一认出夫人,立刻恭敬地敞开大门。
战司璇闻声疾步而出,只见晚柠稳坐驾驶位,他惊讶地问:
战司璇:“你怎么会来?”
谢晚柠:“你的痛,我懂。年关将近,我想带你回家,住些时日。”
晚柠的话语温柔而坚定。
闻言,司璇不言,径直走向副驾。半小时后,车子停在白家墓园山脚,还需徒步攀登。
战司璇满腹疑虑:
战司璇:“来这儿有何事?”
晚柠泊好车,从后备箱取出祭品和一瓶香槟,静默前行,直至白晚柠的墓碑前,她一一摆放祭品,微感疲惫的她在地上铺了洁净的餐巾,安然坐下。
她斟了三杯酒,递给司璇一杯,自己也举一杯,最后一杯敬给白晚柠。
谢晚柠:“小柠,如果童年时我们相识,或许能成为无话不谈的姐妹。若有来生,你不必再承受那些,白家,我归还于你。我知道你不希望见到阿璇,但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
说完,她与墓碑前的酒杯轻轻相碰,一饮而尽,随后将香槟倾洒在地。
谢晚柠:“小柠,稍等我,不久后,我会来找你。”
她又举杯自饮,眼中闪烁着坚定。
战司璇:“到现在,你还不愿承认自己就是白晚柠吗?”
见他依旧困惑,晚柠强撑体力,揭开墓穴,里面果然躺着骨灰盒。
司璇惊退几步,晚柠则恢复原状,拍去身上的尘土,淡然道。
谢晚柠:“阿璇,跟我回白家吧。”
她将剩下的香槟倾覆于地,司璇这才饮尽杯中酒。
整理完毕,她提着篮子缓步下山,山脚下,有人正在等待她的归来。
另一边,白家老宅。
战司爵在晚柠的闺阁中步履徘徊,心中如波涛翻滚,目光紧锁在手机屏幕上闪烁的红点,耳机中的声音仿佛是他唯一的锚,维系着他与晚柠的距离,生怕那个熟悉的身影悄然消失。
这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沉寂。
战司爵:“进来!”
他低沉的命令如利剑出鞘。
门开处,白母的身影映入眼帘,手中提着果盘,盛满琳琅满目的零食。
战司爵:“妈。”
战司爵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温润。
慕妘:“阿爵,我从未养育过男孩,不知你的喜好,所以把这些都带来了。”
白母的话语满载着关怀,将食物一一摆放整齐。
战司爵:“妈,有晚晚幼时的照片吗?”
他沉稳地问,声音中透着一丝期待。
白母闻言,放下果盘,立刻去寻相册。
慕妘:“等我一会儿。”
她轻声道,旋即走进自己房间。
不久,她带着相册返回,坐在战司爵身边,房门微启,她指着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晚柠的满月照。
慕妘:“这就是小柠,出生时眉心和胸口的印记,还有臀部的云朵胎记,这些你应该早已熟知。”
说完,她把承载回忆的相册递给战司爵,然后静静地退了出去。
他翻开相册,当视线落在晚柠十岁时与姐姐的合影上,眼中不禁泛起泪光。
那时的她,脸上的笑容已悄然褪去,自那之后,白家的相册里再也找不到晚柠的踪迹。
从这张照片中可以窥见,两姐妹之间的确流露着微妙的相似。
此时,耳畔的通讯器再次响起,仿佛打破了静谧。
高湛:“柠儿,我就料到你会在这里。”
男子瞥见身着“战司爵”装束的身影,警觉如猫。
晚柠将承载着小篮子与酒杯的后备箱轻轻关上,才缓缓启唇。
谢晚柠:“这是阿爵的孪生弟弟,战司璇,而这位是我的大学挚友,高湛。”
“挚友”二字在高湛心中划过一道刺痛,而战司爵则暗自得意。
高湛:“柠儿,趁着现在他人未至,跟我走吧!”
他猛然握住晚柠纤细的手,战司璇立即介入,如同一道屏障,威严地矗立在他们之间。
战司璇:“她属于我,认清你的位置!”
高湛:“你是他弟弟,这与你何干?”
战司璇:“她是我孩子的母亲!”
战司璇脱口而出,令晚柠满是无奈。
她淡然一笑,轻声说:
谢晚柠:“阿璇,你先驾车去白家别墅,车辆已设定好导航。我跟他坐一辆车,聊一聊。”
战司璇紧紧抓住她的手,坚决反对。
战司璇:“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