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还没到么？”柯知秋欲盖弥彰的说。
饶是柯知秋在好脾气，也知道这次可能是被人耍了。
“主子，那还要合作吗？”
“当然要。不过，他既然看不起我们，那就给他看看我们的——手段。”柯知秋笑了笑，搁了茶杯。
指尖上落了水渍，柯知秋拿出手帕擦了擦。
“那新晋状元郎不是有个原配妻子吗？就从她入手，人一旦有了得势之像，我想应该是不愿意在吃糠咽菜的。那林郎费心去讨好皇上身边的景辉可见就不是个安于现状之辈。”
安排完后，柯知秋没再多待，简而言之她没钱，没时间精力消受富家子弟的生活。柯知秋走出酒楼，街道上很安静，和酒楼里面形成鲜明的俩个世界。
悟道街很静，柯知秋让谭松去办事，自己独自走一会。柯知秋踩在皑皑白雪上，留下一深一浅的脚印。
突然，不知谁家瓦头雪落了下来，柯知秋脸色苍白的扶着街道上的墙蹲下来。胸腔里的灼烧感浓烈刺骨般难受。
柯知秋疼得全身抖得不行，她忍着阵痛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丸。手抖地太厉害，柯知秋没拿稳手中的药散了一地，全部陷进雪床里。
“唔……”柯知秋头上冒着冷汗，趴跪在地上把药抓起来浑着雪一起吃下去。凉意让柯知秋牙齿打了个寒颤。
不适感退下去，柯知秋重新背靠墙壁。她大口喘着粗气，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
意识有些恍惚，柯知秋有些不想动，她保持这个动作，压的手有些麻。她在这间隙中，记起来一些往事。她七岁那年，柯家满门抄斩。留下来的，只有她和柯楠竹，都说皇家恩赐免了她和柯楠竹的命。只有参与那件事的人知道，她和柯楠竹竹都被下了一味名为“慢步生”的毒药。
这毒药就是吊着人的命，虽不会让人立刻死去，但每到发作之时，便会痛不欲生。
脚步声由远及近，踩在雪上，发出吱嘎的声音。柯知秋敛了敛眼眸，握住了袖袍中的刀柄。
“公子你没事吧？”一声疑惑的女声响起。
柯知秋面前出现了一双布鞋，抬头是个粗布麻衣的年轻妇女。面容因为长期劳作显得有些倦态。在油灯的照耀下，可以看出原本的清秀。
妇女见他不答，又向前走了一小步，弯下腰查看柯知秋的情况。
“没事。”柯知秋咽下喉头的血腥味，勉强站了起来。
“这大晚上的，公子是迷路了？”看出柯知秋的抗拒妇女往后退了几步，热情的说。
“没有。只是闲来无事逛逛。”
这话说的十分牵强，但妇女没多问。只是热心肠地笑笑，从随身携带的篮子里拿出一个热饼子。
“这大夜晚寒凉，吃个饼子暖身子。”雪花落在面前的女子上，给她渡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无端让人看上去温和。
一道银光从妇人面前扫过，映出她瞳孔中恐惧的神色。冰凉的触感抵着她的脖子，只要柯知秋用一点力气，她可能就不会好好站在这里了。
“谁派你来的？”柯知秋并不认为有人会在这么个雪天好心帮助一个男人。更何况那么晚了，尽然还有人会在外面乱逛。京城这几年的治安可不算好。
梅兰紧张地吞咽，她也反应过来这人不是个善茬，手中递到一半的饼子僵在空中，最后落入雪里。
“没有…没有人派我来…”梅兰镇定下来，说“我觉得，我会对你有用。”
感受到脖颈处刀撤了点，她暗暗松口气。
柯知秋眼神凉薄又嘲讽，逼迫面前的人直视自己，问“你是觉得我会收一个废物？”
“小丫头，别装了。”柯知秋收回刀，退回安全位置。
知道这人不会如此就打退堂鼓，柯知秋露出了个笑来，这笑很干净，即使柯知秋顶着长得平常少年脸，依旧很吸引人。
“小爷我，没精力养小丫头。”柯知秋本来的年龄应该也不过与面前易容的少女一般大，但她说这话没半分不好意思。
少女易容的技术不算差，但跟柯知秋显然不是一个级别的。
“我姐姐在虞小侯爷身边当过暗卫。”梅兰为了让柯知秋收下她，也是不惜代价。竟然把这等事情抖了出来，想来她这位姐姐已经死了。
柯知秋要走的步伐一顿，似乎来了兴趣。
“那也是你姐姐，不是你。还是说，你觉得你能和你姐姐媲美？”
能被虞小侯爷这样的人留在身边，看来来头不小。
“我能比姐姐做的更好。”少女神情认真，眼神真挚又明亮。
柯知秋倒没再拒绝，她终于给予梅兰一个打量的眼神。
柯知秋：“为什么是我。”
“主子，过几日宫中如往年一样要举办百家宴，那日清晨你就要到场。但是，宫中传来消息说，咱们不用去了。”屋内热，谭松出了些薄汗。
柯知秋懒懒倚在软榻上，依旧翻着手中的卷轴，像是不受丝毫打扰。柯知秋住在了望舒阁的偏殿，到现在她都没有去主殿去看一眼。
屋内太静了，能听到柯知秋翻页的声音。良久，柯知秋终于抬眼瞥了一眼跪着的谭松。
“起来吧，谭叔。地上凉，冻坏了就不好了。前几天的事你办得很好，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虽然被叶家的人发现有人动了手脚，但我相信你不会让他们查出来的。”柯知秋叹了口气，“回去吧，天气太冷了。动师父留下来的银子给梅兰那小丫头和你还有星星添件新衣裳吧。被褥也换换，别太省了，冻生病了就不好了。”
柯知秋收了梅兰纯属意外，可能是那块没递出去的热饼让她动了恻隐之心罢。柯知秋想，自己竟还有点良知。
星星是柯知秋的傀，没有性别和谭松一样都是谢蕴做的傀。谢蕴为人清冷，在青竹山的时候，与两位徒弟便不常见。柯知秋和谢锦书都有自己的傀，确切地说他们的饮食起居全是由傀负责的。
门嘎吱一声关上，柯知秋也没欲望在看下去。她合上书，磕眼想着接下来的事。谭松办事的时候被叶家的人查出来了，不过倒只是知道。先下也查不到她头上。
但柯知秋有件事想不清，听谭松的描述。这叶家暗卫居然有江湖通消殿的手笔。叶家是绝不可能接触江湖这种帮派的。
叶家的的秘密还真多。
答案朦朦胧胧，像遮了一层白纱，看不真切。
思索半晌，柯知秋
叶家的人不会与通消殿有交集，但这位刚进京的叶家嫡长公子可不一定啊。
“叶临安……”柯知秋眼底露出晦暗，“不简单啊～”
“父亲，母亲。”叶临安对着坐着的两人行礼。
叶安州已过不惑，气质依旧正直不苟，严肃而不苟言笑。他淡淡看了叶临安一眼，没有什么表情地点了下头。
多年不见的父子，言语没有关怀，只有规矩下的两个执行者。相比于叶安州的冷漠，他旁边坐着的现在叶家主母艳芝就热情的多。
艳芝是叶临安母亲死后的第二年被叶相娶的续弦，两人没多少感情，如果不是叶相喝醉把艳芝当做虞竹心，叶相许是余生不会再娶妻。
艳芝想来这几年保养得好，曾经的丫鬟到今日居然还真有了当家主母的风范。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在外面这些年受苦了，也没个人照顾。入座吧，临安。”这话中有些暗含之意，但瞧着艳芝的笑容又像无心之举。
叶临安眉目柔和，眼底一片云淡风轻，举止得体地入座，笑地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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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赶作业，没有时间更。。文不是无脑恋爱文，是双强文，所以主角感情线很慢。。。主要是两个人疑心太重。不虐，没有雌竞雄竞之类的。配角也有感情戏的，过久也可能会再开一本耽，当然是在这篇文更到签约后。。看情况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