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何煦寻着手下的唇瓣,借着黑暗的掩护,一点一点靠近,直到嘴唇上传来温热触感,电流瞬间直击心脏,何煦被这种陌生的感觉吓到,想立马退开,却不料被死死抱住,wen如狂风暴雨般席卷他的呼吸。
何煦短暂的惊诧过后,便开始挣扎起来。
“唔!放……开……”
祁熠川怎么舍得放开这自投罗网的美味,他睡了一天,根本睡不着,何煦动的那一下他就睁开了眼睛,刚要出声询问,对方的手就顺着他的胳膊摸了上来,张开的嘴就那么闭上,想看看他要干什么,没想到那只手一路向上,摸到了他的zui/chun,意识到什么,他的呼吸都要紊乱了,直到最后何煦qin上来,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崩断。
何煦挣扎不开,眼泪顺着眼角一滴滴滑落,祁熠川抚上何煦的脸颊,摸到一片湿润,才停下了动作,起身打开了灯。
房间顿时亮如白昼,何煦闭着眼都感觉到了刺眼的光,把脸埋在了枕头里。
“何煦,你,你别哭啊,是我不好,我应该控制住自己的。”
祁熠川手忙脚乱地哄着,把人圈在怀里。
“实在不行,你打我两下,扇我两巴掌,我绝不还手!”
“不行。”
何煦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有些闷闷的。
“别趴着了,再趴着呼吸不过来了。”
祁熠川见他说话,松了一口气,接着哄道。
何煦没动,又问了句。
“祁熠川,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听到这话,祁熠川跟着趴在枕头上,侧过头看着何煦,轻声道。
“喜欢,无人能及的喜欢。”
何煦终于肯抬起头,眼眶和鼻尖通红,眼泪还在不停地往下掉。
“你不觉得我是个变态吗?”
祁熠川光是看着何煦的眼泪都快心疼疯了,用手轻轻擦去何煦的眼泪,凑过去在那双红肿的眼睛上落下轻柔的一吻。
“你要是变态,那早就喜欢你的我是什么?大变态?”
何煦终于破涕为笑,当他意识到自己喜欢上祁熠川的时候,没人知道他内心的煎熬,那些刺耳的话语一股脑的重新出现,他真的害怕祁熠川跟其他人一样,认为自己是跟爸爸一样的异类,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对自己那么好,会为了躲开他再次转学。可现实不是这样,祁熠川也喜欢他,甚至比自己喜欢他还要更早一些。
“你爸爸的事我听说过,那是上一辈的恩怨,跟你没有关系,做你想做的事,爱你想爱的人,这就够了。”
“知道了吗?”
祁熠川不知道,此刻的他在何煦眼里像一个神祇一样熠熠生辉。
何煦重重点头,从今天开始,活出自己的人生。
祁熠川看着他坚定的目光,轻笑出声。
“宝贝儿,这大晚上的,咱别一副即将上战场的样子吗?”
何煦困窘,把脸埋进了祁熠川的胸口。
“接着睡吧。”
何煦点点头,可饿了一天的肚子不同意了,咕咕叫了两声。
这下何煦把脸埋得更深了,祁熠川笑着用鼻尖蹭何煦的头顶。
“我给你做点吃的,别饿坏了。”
为了让何煦能快点吃到东西,祁熠川煮了泡面,里面加了青菜,鸡蛋还有火腿肠,发现冰箱里还有之前买的卤肉,又切了一小盘卤肉。
心情放松下来,何煦这会儿已经觉得要饿死了,一口接一口地吃,连话都顾不上说。祁熠川又心疼了。
“以后不能这样了,就算有天大的事儿也不能不吃饭,再有下次,小心你屁股开花。”
何煦眯起眼睛点点头,然后继续暴风吸入,一大碗泡面和一小盘卤肉吃得干干净净。
祁熠川心想,可是饿坏了,之前耗子丁点儿的饭量,现在直接光盘。
“撑吗?要不去院儿里走走。”
怕何煦吃太多撑着,祁熠川提议去院子里散散步,消消食。
“现在还在下雨。”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偶尔传来几声雨打树叶的声音。
“那继续回去睡觉呗。”何煦家没有电视,也没办法看会儿电视解闷儿。
“那个,要不看会儿书?”何煦想起来,这个暑假还要读几本课外书的。
“祖宗,大半夜的,咱们搁客厅看书这像话吗?”
十分钟后,两人各自拿着一本书,何煦津津有味地看着,祁熠川一边看一边哈欠连天。
“我不行了,我要去睡觉。”
何煦眼睛也有些酸涩,便跟着祁熠川一起回房间睡觉。
互通心意后,两人抱在一起都觉得少了丝隔阂,巴不得嵌进对方身体里。
这场雨下了一整晚,夏日的清晨都少了些燥热,七点的闹钟准时响起,吵醒了相拥而眠的两人。
何煦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在祁熠川怀里艰难地翻了个身,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关掉闹钟后,何煦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呆滞了半晌,才想起来昨天晚上都做了些什么,把脸埋在掌心里,无声尖叫。
祁熠川被吵醒,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头埋在对方后脖颈,说出的话带着鼻音。
“怎么起这么早?”
何煦的后背紧贴着火热的胸膛,哪怕一动不动,都感觉出了一身的汗。
“要去给阿木辅导了。”
祁熠川猛地睁开眼睛,把何煦扒拉着面对自己。
“阿木是谁?”叫那么亲热。
“就是跟你说过的,要辅导的小孩儿,怎么了?”何煦不明所以,不是早就说过了。
“你叫他那么亲热,怎么叫我就是全名?”一个认识了几天的小屁孩儿都叫那么亲热,对着自己就是直呼其名,不高兴,很不高兴。
何煦这才知道他又怎么了,无奈地摇头。
“那怎么办?我叫你什么?熠川,川子,川哥?阿川?”
祁熠川坏笑着凑近,在何煦的耳畔低语,片刻后,何煦的脸涨得通红,一把推开了祁熠川。
“我去收拾。”
祁熠川看着何煦落荒而逃的身影,忍不住笑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两人都收拾完了,祁熠川骑着电动车载着何煦去了聂家。
站在单元楼下,何煦还是有些紧张,踌躇着不敢进去。
“怎么了?”
祁熠川这次想起来昨天何煦的不对劲,把何煦拉到一旁的小亭子里。
何煦下意识掐着手指,一旦触及到过去,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
祁熠川心疼地拉住他的手,好不容易养得白皙修长的双手,再给掐坏了。
何煦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
“我要辅导的孩子,他爸爸是当初跟我爸妈一起出事的司机。”
祁熠川怔然,这什么孽缘,居然这么巧就到了这家。
“他知道你的身份吗?”
何煦摇摇头,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然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那你还想去吗?”
何煦有些为难,不去的话,他不知道怎么跟阿木说,去的话,又怕被发现。
“你要是想去,咱们就当不知道这回事儿,把后面的几天课上完,我们就离他们远远的。”
何煦想了想,点点头,说实话,他的心里也是有些愧疚的,毕竟在那件事里,他们是最无辜的。
祁熠川没说什么,跟着何煦到了聂家。
聂嘉禾没想到何煦第二天还敢来,面上看起来依旧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去吧,等会儿我过来接你。”
何煦点点头,聂嘉禾这才注意到何煦身后的人,两人差不多高,视线接触的那一刻,聂嘉禾清楚的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警惕以及看何煦时柔情似水的眼神,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何老师,阿木在等你。”
“好。”
何煦不敢跟聂嘉禾多接触,跟祁熠川告别后就去聂嘉木上课。
聂嘉禾在祁熠川凌厉的眼神下把门关上,扫了眼紧闭的卧室门,从客厅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具有年代感的圆形饼干盒,打开一看,里面都是袁缘,何煦以及祁熠川的照片。
照片的背面都有各自的身份,祁熠川的身份比较好查,风雨集团的太子爷,今天一见,他跟何煦的关系肯定不是表面上关系好的同学那么简单,或许有人重新走上了父辈的那条路。
聂嘉禾的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厌恶,如果真是那样,那他们真是太恶心了。
卧室里,聂嘉木认认真真听着何煦讲解,突然,对方止住了声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的照片。
聂嘉木也看过去,随后慌忙收起那张破旧不堪的照片。
“这张照片,昨天不是”
何煦话还没说完就被聂嘉木急急打断。
“何煦哥哥,小声一点,千万别让我哥听见。”
聂嘉木说完,神色紧张地朝门口看了看。
“怎么了?”
何煦不解,一张照片而已,为什么那么紧张?
“何煦哥哥你不知道,我哥把它扔进了垃圾桶,我又悄悄捡回来的。”聂嘉木压低声音道。
“嗯?”何煦还是不明白。
“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出车祸去世了,没多长时间,妈妈就带着爸爸的赔偿金另嫁他人,只留下这间房子给我和我哥。从那以后,我哥就把所有关于他们的东西都扔掉了,就剩这么一张合照。”他当时太小,记住的东西有限,到现在,爸爸妈妈在他的记忆里都已经变得模糊不清,捡回来这张照片也只是想记住爸爸妈妈的样子。
何煦听完,心里更不是滋味,他们都不是罪人,却都活在痛苦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