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好友相聚
落落笑着应下，刚要说话，就见小书逸突然拉着小小的耳朵，跑到她们面前，举着手里啃了一半的桂花糕：“干娘！小小也想吃糕！”
落落无奈地摇摇头，从碟子里拿起一块没咬过的桂花糕，掰成小块放在手心，递到小小嘴边。
小小立刻凑过来，小心翼翼地叼走，生怕咬到她的手。
正闹着，院外忽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伴着清朗的嗓音：“我回来晚了，没错过什么热闹吧？”
落落抬头一看，正是苏明澈。
他今日卸了铠甲，换了身月白色常服，眉眼间带着几分风尘，却依旧精神。
小书逸一见他，立刻丢下小小，迈着小短腿跑过去，仰头喊：“苏叔叔！你回来啦！”
苏明澈弯腰把他抱起来，捏了捏他的脸蛋：“逸儿怎么在这儿？没缠你娘？”
“我跟干娘玩！还有小小！”小书逸指着一旁摇尾巴的黄狗，兴奋地说，“苏叔叔，我以后要当将军，跟你一样厉害！”
苏明澈朗声笑起来，看向落落：“这志向不错，将来我亲自教他骑马。”
落落起身迎上去，顺手帮他拂了拂肩头的落尘：“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不是说要跟几位将军议事吗？”
“事情差不多定了，剩下的交给下属去办就好。”苏明澈走到石桌旁坐下，目光扫过桌上的桂花糕，又看向林清姝和沈小雨，“两位姑娘也在，倒是热闹。”
林清姝笑着颔首：“我们也是刚到，正跟落落说武官学堂的事呢。”
沈小雨趁机凑过来，眼里闪着光：“苏将军，我新画的弩箭图纸，你要不要看看？比之前的改良了不少，轻便还省力，适合少年们用。”
“哦？那可得好好看看。”苏明澈来了兴致，“改日你把图纸带来，我们一起琢磨琢磨，若是好用，学堂里的孩子们也能多件趁手的兵器。”
几人正说着，小书逸突然在苏明澈怀里扭了扭：“苏叔叔，我想骑大马！你什么时候带我去骑你的战马呀？”
苏明澈故意逗他：“骑大马要胆子大，你怕不怕？”
“我不怕！”小书逸挺起小胸脯，“我上次跟干娘去马场，都敢摸小马的毛了！”
落落看着他较真的模样，笑着补充：“他呀，前几日见着隔壁府的小公子骑马，回来就念叨了好几天。”
一旁的小小似乎听懂了“骑马”，也凑过来蹭苏明澈的腿，尾巴摇得更欢了。
苏明澈看着一人一狗，眼底满是笑意：“好，等过几日天气好，我就带你去马场，让你骑骑温顺的小马，也让小小跟马场的大狗们认识认识。”
小书逸乐得拍手：“太好了！谢谢苏叔叔！”
这话刚落，林清姝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指尖轻轻点了点小书逸的额头：“你苏叔叔要教你骑马，你宁叔叔可还没答应呢——
我回去跟你宁叔叔说，他指不定要跟苏将军‘争一争’。”
小书逸眨着圆眼睛，还没明白“争一争”是什么意思，沈小雨就凑过来打趣：“可不是嘛！你宁叔叔的骑射本事，在军营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上次跟苏将军比箭，还赢了半箭呢！”
苏明澈闻言，也不反驳，只挑了挑眉，看向林清姝：“宁致远那是运气好，若真论教孩子，我可比他有耐心——他教士兵时板着脸，逸儿见了怕是要怕生。”
“苏将军这话可不对。”林清姝笑着摇头，“致远待孩子向来温和，上次逸儿去我家，他还特意把自己的小弓箭找出来，陪着逸儿在院子里射靶子，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落落看着两人“争”得热闹，也跟着添趣：“依我看，也不用分高下，不如往后两位将军轮流教——
苏明澈教逸儿骑马，宁将军教他射箭，这样逸儿既能学得好，咱们还能常聚在一起，岂不是两全其美？”
小书逸一听能同时跟两位叔叔学本事，立刻拍着小手欢呼：“好呀好呀！我要跟苏叔叔学骑马，跟宁叔叔学射箭！将来我要比两位叔叔都厉害！”
沈小雨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有志气！不过你可得先好好吃饭，不然连弓箭都拉不动，怎么当厉害的将军？”
正说着，青黛从厨房端来刚温好的甜汤，笑着说：“姑娘，苏将军，几位小姐，天凉了，喝点甜汤暖暖身子吧。”
苏明澈接过一碗，递到落落手里，又给小书逸舀了小半碗，才对林清姝道：“说真的，往后教逸儿的事，我跟宁致远确实可以合计合计——
武官学堂开起来后，也能让他去跟着学学，说不定将来还能成个好苗子。”
林清姝点头应下：“我回去就跟致远说，他定是乐意的。”
没过多久，院外就传来了脚步声，正是宁致远与沈怀瑾一同过来了。
宁致远刚进门，目光就落在小书逸身上，笑着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听说你要跟我学射箭？”
小书逸眼睛一亮，立刻跑到他身边，仰着小脸点头：“是啊宁叔叔！干娘说你射箭最厉害！”
宁致远朗声笑起来，转头看向苏明澈，带着几分打趣：“看来我这威武将军的名头，在孩子心里比你这平远大将军还管用。”
苏明澈也不恼，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别光顾着跟孩子逗趣，方才聊的学堂章程还差些细节，不过眼下饭食该备好了，先吃了饭再说。”
说话间，青黛已领着下人们在正厅摆好了席面。
没有官场的拘谨讲究，众人自在落座：苏明澈与宁致远、沈怀瑾三位男人挨着坐，落落则拉着林清姝、沈小雨坐在对面，小书逸更是不客气，直接挤在宁致远和苏明澈中间，小手还紧紧攥着宁致远的衣袖，生怕他跑了似的。
第393章 喝醉了不记得
桌上的菜透着家常的暖意：酱色浓郁的红烧肘子颤巍巍的，裹着糖霜的拔丝红薯闪着亮，还有小书逸最爱的松鼠鳜鱼，酸甜的酱汁裹着酥脆的鱼肉，引得他频频伸着小筷子去夹。
落落怕他吃急了噎着，时不时帮他夹一筷子青菜，又给他盛了碗温热的鸡汤，轻声叮嘱：“慢些吃，没人跟你抢。”
沈小雨一边吃着菜，一边跟沈怀瑾说新弩箭的改良进度，偶尔还转头问宁致远几句军营里的兵器使用反馈；林清姝则和落落聊着家常，说起前几日给小书逸做的小袄是否合身；苏明澈话不多，却总在落落夹远处的菜时，不动声色地把转盘推过去，又给她碗里添了勺她爱吃的栗子炖鸡。
满桌人说说笑笑，杯盏相碰间尽是朋友间的熟稔自在，连空气里都飘着轻松的暖意。
待小书逸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满足的饱嗝，大家这才放下筷子。
苏明澈擦了擦嘴角，看向众人：“眼下日头还没沉，院里的桂花开得正盛，不如出去转一转，消消食？”
“正合我意。”沈怀瑾率先应下，起身舒展了下身子，“在书房坐了半日，正好活动活动。”
林清姝也笑着牵过小书逸的手：“走，咱们去看看小小，方才还见它在桂花树下打盹呢。”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往庭院走去，夕阳的金辉洒在身上，伴着桂花的甜香，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小书逸拉着宁致远的手，叽叽喳喳地问着射箭的事，小小则颠颠地跟在后面，尾巴摇得像朵花，整个院子都浸在这暖融融的热闹里。
一行人刚走出明珠合璧府朱漆大门没多远，晚风里突然裹着一阵急促的呼救声，细细碎碎地从前方街角飘来，带着哭腔的“放开我”格外刺耳。
落落脚步猛地一顿，心里瞬间揪紧，下意识攥了攥裙摆，快步往声音来源处赶。
苏明澈与宁致远几人也立刻跟上，刚拐过街角，就见一圈百姓围得水泄不通，有人踮着脚往里瞧，有人交头接耳地议论，却没一个人敢上前。
挤开人群往里看，只见圈中央站着个满脸通红的醉汉，敞着衣襟，浑身酒气熏人，一手死死拽着个穿蓝布裙的小姑娘。
那姑娘看着不过十三四岁，梳着双丫髻，发带都被扯得歪了，小脸吓得惨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双手拼命抓着醉汉的手腕，身子往后挣着，嗓子都喊得有些沙哑：“放开我！你放开我！”
醉汉被她挣得不耐烦，骂骂咧咧地抬手就要推她，嘴里还胡言乱语：“小丫头片子还敢躲？跟爷走，有你好处！”
说着就要往姑娘身上凑，那姑娘吓得浑身发抖，往后一缩，差点摔倒在地。
人群里的议论声更杂了，有人叹气，有人皱眉，却依旧没人挪动脚步。
人群里忽然响起一阵稚嫩的哭喊，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挤了出来。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小脸上满是泪痕，却梗着脖子冲到醉汉跟前，使出浑身力气抱住对方的腿，声音带着哭腔却格外坚定：“不许欺负我姐姐！你快放开她！”
醉汉正拽着小姑娘往怀里拉，冷不防被人抱住腿，踉跄着差点摔倒。
酒劲混着怒火一下子冲上来，他低头瞪着小男孩，眼神凶狠，抬脚就往孩子胸口踹去：“哪儿来的小野种！敢管爷的事！”
周围人吓得惊呼一声，却没人敢上前。
就在这时，三个穿着布裙的妇人突然从人群里冲了出来，为首的妇人一把将小男孩护在身后，指着醉汉厉声呵斥：“你这人怎么回事！光天化日欺负孩子，还要动手打人？”
另外两个妇人也快步上前，一左一右去掰醉汉拽着小姑娘的手。
紧接着，又有两个梳着双丫髻的年轻姑娘挤过来，帮着安抚吓得发抖的小姑娘，嘴里不停骂着醉汉“无耻”“流氓”。
可那醉汉常年干力气活，力气极大，被几人围着也不慌，反而狠狠一甩胳膊，将靠近的妇人推得一个趔趄。
他见众人拦着，更是变本加厉，粗糙的手猛地去撕旁边妇人的衣角，布料“刺啦”一声被扯破个口子。
混乱中，他又趁机往年轻姑娘身上凑，油腻的手先是摸向一个姑娘的脸蛋，接着又往另一个姑娘的胸脯伸去，嘴里满是污言秽语：“别多管闲事！小娘们儿还敢拦我？信不信爷连你们一起带回去！”
站在落落身边的小书逸看得眼睛都红了，攥着小拳头就要往跟前冲，嘴里喊着：“不许你欺负她们！我要保护姐姐们！”
落落连忙伸手拉住他，怕他冲上去吃亏，刚要叮 嘱他别冲动，身旁的青黛已经快步冲了出去。
青黛本是落落爹娘特意为女儿挑选的丫鬟，不仅日常伺候妥帖，更从小跟着武师练过拳脚，就是为了能在旁护着落落周全。
只见她脚步轻快如燕，避开围观的人群，转眼就到了醉汉跟前。
醉汉正伸手去拽一个姑娘的头发，青黛侧身一躲，精准扣住他的手腕，手指往他虎口处一按，醉汉立刻疼得“哎哟”叫出声。
没等他反应过来，青黛又抬膝顶住他的膝盖弯，稍一用力，醉汉膝盖一软就往下跪。
紧接着，青黛抬手左右开弓，两个响亮的耳光甩在醉汉脸上，打得他脸颊瞬间红肿，嘴角都渗出血丝。
醉汉“扑通”一声摔在地上，酒意被这顿痛打醒了大半，晕乎乎地想爬起来，却被青黛一脚踩住后背，再也动弹不得，只能趴在地上哼哼唧唧，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
落落往前迈了两步，裙摆扫过地面的碎石，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眉头拧得紧紧的，目光像淬了冰，直直落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醉汉身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方才在地上哼哼，说自己喝醉了不记得，本官倒要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