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

裴姈走后,繁花似锦的熹春阁似乎被带走了所有生机,倚在窗前黎琛只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寂。

一个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时候、浑身是伤倒在炭屋想了结此生的时候都没有过,为什么现在会有这种感觉……

[我这是怎么了……]

今夜凤栖宫平静又令人安心,裴姈也睡上了自穿越而来的第一个好觉,格外香甜。

一夜无梦,裴姈贪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水涟急匆匆跑到门口:“殿下,三殿下来了,您快醒醒!”

“进来为本宫梳妆。”

三殿下裴璟淮?原主记忆中这位三哥可不是个善茬,处处与太子作对,与其母——祯嘉贵妃在宫中为所欲为。而且因原主与太子亲近,没少被这位三殿下欺负。

裴姈不得不谨慎对待,妆造也较以往低调些只戴了两只珠翠,平日爱穿的红裙也换成了莲粉翠玉罗裳,金饰玉镯也摘去不少。

主殿中裴璟淮一席明黄色宽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坠着出生时皇帝赐的那枚世间仅此一颗的朱红四爪金蟒翡翠,皮肤白润如羊脂玉,薄唇透有血色,面如冠玉,眼如丹凤,贵气逼人,眉眼间似有蔑视众生之势。

见裴姈姗姗来迟,裴璟淮嘴角冷笑眼神阴晴难辨,只打量着她未曾开口。

“参见皇兄,皇兄突然到访,有失远迎皇兄不会生气吧?”

裴姈尽量模仿原主以往娇宠的神情和做派,这还是第一次应对带有敌意的角色。

“怎会,皇妹到底是父皇最溺爱的皇嗣,为兄怎舍得怪罪?”

“看皇兄还穿着朝服应该是刚从父皇那儿来吧,可是父皇有什么口谕要皇兄传达?”

“还是皇妹机灵,父皇可是对高岭垂涎欲滴,所以派我来看看皇妹这儿的进度如何。”

“皇兄也知道,这高岭皇子是上过战场的人,只是用体肤那一套是毫无作用的,关键在攻心。”

“哦?”

“高岭皇子一言一行都十分谨慎,叫人抓不住把柄,也难对他下口,若是直接用刑只怕会失了大罹的气度。”

裴璟淮似是被逗笑一般:“七妹啊,你从来都让三哥失望,果然很有太子一派的作风哈哈哈哈哈!”

裴姈强忍着怒意佯装不知:“皇兄你在说什么呢,这话可别在凤栖宫说,皇妹可担待不起。”

“哦?你不是一向挑明了站在裴璟衍那边吗,怎么今日跟三哥装起来了?”

“三哥,你到底想干什么?”

“来之前本殿就预料到你不会有什么进展,只是事实摆在眼前倒是叫人更心寒,你们啊…没一个成大事的样子!”

裴璟淮将斟满茶水的瓷杯摔碎在裴姈裙边,一把抓过侍从手中早已备好的鞭子,径直走向熹春阁:“既然你做不好,只能皇兄来帮你推一把火了。”

裴姈心中暗叫不好,快步追去。

熹春阁中黎琛正在服用第一服药汤手中的杯子便被打碎,下一鞭直冲他面门而来,正在愈合的伤撕扯着他难以及时抵挡,眼看鞭子似毒蛇一般咬向他,眼前却被一席模糊的淡粉色挡住。

裴姈轻喘着气,抓住鞭子的手也同样被鞭子缠住,裴璟淮眼中迸发出的惊喜与愤怒近乎疯狂:“不愧是本殿的妹妹,倒是叫为兄好意外啊!原来你也不是平日那般娇蛮无用。”

裴姈也同样被胡搅蛮缠的裴璟淮惹怒:“父皇既然将此事交于我来办,便不需要皇兄多此一举,皇兄在朝堂上如鱼得水,可在别的地方切莫太过自负!”

“看来你也没改变到哪里去,还是一样的蠢。”

裴璟淮猛地收回虎鞭裴姈手腕上便赫然出现几条红肿的鞭痕,似是沾有盐水,还火辣辣地疼。

下一秒裴璟淮便再次扬鞭这一次却是朝裴姈袭来,这一次鞭子竟被一柄剑刃钉在地上,隋行云从阁楼二楼飞身而下将裴姈掩于身后。

“三殿下,公主是您的皇妹,无论如何也是皇嗣,就算是怪罪也应由太子殿下或是皇上定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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