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房
门外的侍女和侍卫听见声响立刻冲进来擒住黎琛:“大胆黎氏敢冲撞公主!”
侍卫长隋行云重新给黎琛戴上脚铐命人将他押至炭房。
“殿下,卑职派人请了御医马上就到,恳请您切勿对黎氏起仁慈之心,黎氏若真的伤到公主,卑职甘愿以死谢罪。”
裴姈看出隋行云眼中的担忧不是假的,可被人如此赤诚地盯着倒也有些不自在:“隋侍卫,本宫没事,叫太医回去吧,本宫好累想歇息了。”
“殿下恕卑职多言,黎氏是武将,出手毫无轻重,请公主务必让御医诊疗。”
“隋侍卫,本宫真的累了,退下吧。”
“是……公主您好好休息。”
隋行云起身向外走去,挺拔的背影沾染上些许落寞,但在走向炭房时又恢复了平日的威严:“黎氏,公主不计较不代表本官就会放过你,准备好为你用那只脏手触碰公主的行为付出代价了吗?”
“好大的官威啊,你现在不过也是裴姈的一条狗不是吗?还以为自己是副将军呢?隋行云,有本事就弄死我。”
“聒噪。”
棍棒敲击肉体的声音此起彼伏,却因沉闷而隐没在月夜中。
第二日
裴姈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醒来头疼的厉害,用过早膳后才缓和许多。昨夜发生的事似梦一般,她起身向碳房走去,记忆中黎琛是一直住在这里。裴姈到时,黎琛正在理炭,见她来了转身跪下行礼:“贱仆黎氏,叩见公主。”
此刻顺从的黎琛与昨夜判若两人,估摸是一夜过后冷静许多,裴姈醒来后也记起原主对黎琛的那些作为现在面对他竟生出几丝同情:“你我同为皇嗣,即便是在罹,也不必以贱自称。”
黎琛抬头看向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公主只觉得这是她另一种计谋罢了:“贱仆不敢。”
“你……”
裴姈轻叹口气,转身吩咐侍女:“水涟,差人把熹春阁理出来,让黎七皇子住进去。”
“殿下,熹春阁都是您喜爱的花草,若被这贱…黎七皇子破坏,这些年您的心血便白费了。”
“所以才托黎七皇子帮我照看,高岭每年进贡的奇异草本都是品质最好的,我相信那点花草,应该难不倒黎七皇子。”
黎琛微眯着眼起身:“看来七公主是开始唱白脸了?”
水涟抬手正欲教训黎琛,被裴姈拦住:“水涟!”
“殿下,黎七皇子如此不识好歹,竟敢对您不敬!”
“黎七皇子,昨夜你对本宫说你背负着高岭,这句话本宫今日还给你。过去种种也非本宫想为,不过从今日起那些便不再会发生,信否在你。”
突然想到,昨夜情急之中一拳打在黎琛侧脸,裴姈便从衣袖中拿出金疮药:“昨夜本宫情急之下打了你,我记得在左脸。”说完便伸手给黎琛擦拭药膏,黎琛却像失魂一般一动不动待裴姈擦完药膏猛地抓住裴姈手腕:“你到底是谁?”
裴姈被这句话吓得心惊拼命挣脱,恰逢隋行云巡逻经过化掌为刃劈向黎琛抓着裴姈的手臂,黎琛被迫松开堪堪躲过一击眼睛却还是死盯着裴姈不放。
隋行云将裴姈护在身后确定裴姈无碍转而继续对黎琛出手:“黎琛昨夜已经警告过你,不听劝诫的下场你承受不住!”
“隋行云,又急着赶来护主,我倒是很喜欢看你这个忠犬模样。”
水涟护住裴姈指使着其他护卫:“愣着干什么!拿下他!”
没等护卫上前,黎琛昨夜旧伤未愈加之双脚上的脚铐,被隋行云重伤倒下。裴姈叫住隋行云:“隋侍卫,住手!”
“公主,卑职不会要他性命的。”
“已经够了,你昨夜也打了他?”
“是,他昨夜对公主出手,差点伤到公主,所以卑职惩治了他。”
隋行云一席黑色劲装,眉如墨画,身材挺拔比黎琛更为健硕,五官也更为硬朗,眉宇间的霸气在面对裴姈后霎时烟消云散。
裴姈却略过他径直朝黎琛走去,黎琛穿的普通宫人的旧衣,与隋行云过了几招便破败不堪露出了昨夜被打的伤痕,青紫交错几乎找不见一块完好的皮肤。
“水涟,命人扶黎七皇子去熹春阁,请御医来给黎七皇子疗伤,务必痊愈为止。”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黎琛声音已经虚弱到几乎听不见,可仍旧不领裴姈一点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