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辱
荼姚此行的目的既在穷奇,自是得轻装简从,秘之又秘。甫至璇玑宫,只见宫门大开,一个人影子都不见,简直比废弃的宫殿还冷清。
她以手掩住口鼻,极为嫌弃地打眼扫过,遂放出灵识探查,片刻后便直往七政殿行去,不曾想竟目睹了如此香艳的一幕。
荼姚的视线似刀子一般划过临夕潋滟的双眸,红肿不堪且泛着水光的嘴唇,再及往下,却见润玉一把拢住了临夕的前襟。虽是匆匆一瞥,她还是清晰地瞧见了临夕脖颈上的吻痕,瞬间就冷了脸,目露寒光。
润玉方才心神俱震,全数精神力都用在了压制体内的穷奇魔气上,一时竟未察觉到有人靠近,直到来人怒喝出声,这才惊醒过来,连忙替夕儿整理好散乱的衣襟,随即躬身问安。
临夕则更是被荼姚满面怒色吓住了,连忙低下头,根本不敢看她,什么礼仪什么规矩早不知道忘哪里去了,半句话都吐不出来。
荼姚狠狠瞪了润玉一眼即偏过头,只觉看他一眼都污了眼睛,亦未免他的礼,由着他一直弓腰垂头。
她深深呼吸几下强行压下怒火,遂将视线移到临夕身上,怒斥道:“你方才在做什么?这逆子惯来心术不正做出此等龌龊之事不稀奇,可你呢?便任由他占尽便宜吗?”
临夕闻言怔怔抬头看去,怎么也没想到记忆里温柔亲切的阿瑶姐姐会对自己这般疾言厉色,眼眶骤然就红了,泪珠噙在眼中摇摇欲坠。
荼姚见状口中一顿,到底不忍说出更严厉的话来,只长长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道:“你可是要气死本座!”
润玉将荼姚的话听入耳中,眉头紧紧皱在一处,再顾不得尊卑之仪,当即上前一步护在夕儿身前。
“母神何必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儿臣与夕儿两情相悦,纵是稍有亲昵之举,也没什么见不得人。”
“住嘴!”
荼姚简直被润玉气笑了,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颤悠悠伸手指向他。
“好你个夜神,璇玑宫地处偏僻倒正合了你的意是吗?竟敢强拉宫婢白日宣淫,你把天界清规置于何地?
本座若没记错,夜神尚有婚约在身,正妻未进门,先与滕妾苟且,当真把太微的龌龊行径学了个十成十。
更甚者,你连妾的名分都未给临夕,便淫辱于她,简直无耻至极!”
润玉一听这话,双眸蓦的一厉,面色一下子变得冷硬无比,“夕儿不是滕妾,润玉爱之惜之,亦未曾轻慢过她,天后羞辱我可以,但言语伤她便不行!”
荼姚恶狠狠盯着润玉,正欲再开口,却闻到声声抽泣自他背后传来,她心中不由生出一丝隐痛,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所言虽句句冲着润玉,却也实打实伤到了临夕。
稍稍敛了怒容,荼姚行至润玉身前,冷冷一言,“让开!”
润玉犹豫了一下,见荼姚面上怒色确实散了不少,到底向旁侧挪了两步,不过目光还是紧紧锁在夕儿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