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姚的阳谋
荼姚近前一步,见临夕实在哭得伤心,不由地面露不忍,从袖中掏出丝帕轻柔地替她拭泪。
“莫要哭了,本座知你是好孩子,必是受润玉那畜生所迫才做下这等糊涂事。”
临夕扭头避过荼姚的手,自己抹去面上眼泪,随即抬起头直直望向她,眸中再寻不到一丝怯懦,只余一往无前的勇气。
“天后错了,殿下从未强迫过临夕,自始至终皆是我痴恋他。妻也好妾也罢,无名无分亦无所谓,不论殿下如何对我,临夕都心甘情愿。天后可以骂我不知廉耻,但殿下君子端方,断不该受如此羞辱!”
荼姚如何也想不到临夕能说出这番话来,她向来极重礼法,天界仙娥何止数千,却无一人敢在她面上道出如此轻浮之言,她面色渐渐冷了下来,滚滚怒火在双眸中涌起,一把抓住临夕的手。
“润玉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般不自爱,你父母既不在此处,本座便替他们管教你,这璇玑宫你也不必再回,以后老实待在本座身边。”
一言既出,临夕震在原地,尚未来得及开口拒绝,只见一道灵流一下子击中荼姚手腕,她腕间陡然一痛,被迫松开了手。
润玉一步跨至临夕身前,面上露出一抹狠厉,“润玉曾发过誓,再没人能在我面前带走犀儿。”
荼姚被这一击惊住了,根本没意识到润玉刚才那句话中的‘再’字有多古怪,更不会想到他口中所言‘夕儿’竟是‘犀儿’。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手腕伤处,那里已然高高肿起,还在止不住地颤抖,没想到润玉能一下子破了她的护体仙气,更震得她整个手臂麻痹不已。
荼姚的视线一瞬之间阴冷得似一条毒蛇,缓缓移向润玉,他今时不过万年修为,不该如此厉害,除非——
‘穷奇之力’,她在心中慢慢念出这四个字,随即默默将周身灵力运转至极致。
“夜神,你竟敢对本座动手,是要造反吗?”
润玉负手而立,背脊挺得笔直,自有一股凛凛风骨,“润玉不敢,但夕儿,天后今日带不走。”
荼姚只当润玉已吞噬了穷奇,才敢这般同自己叫板,既如此,临夕更不能留在这璇玑宫,否则一旦润玉控制不止穷奇之力入了魔,她安有活路?
荼姚眯起眼眼睛,视线中透出赤裸裸的危险之意。
“夜神好大的口气,就是不知你如今的实力能否支撑得住这份狂妄,你要自取灭亡,本座不拦着,却绝不会让临夕毁在你手里。
润玉面色不变,琥珀色的双眸又深邃了几分,“看来天后是执意要从润玉手中抢人了?”
“是又如何?别说本座拿尊卑压你,夜神尽可使出全力,若你赢得了本座,临夕自还是你璇玑宫的人。”
荼姚冷冷一笑,阴恻恻地盯着润玉,她方才已用灵识细细探查了眼前之人,却并未在他身上察觉到魔气。即便如此,荼姚依旧无法放心,润玉心机城府之深,她早已领教过,说不得用什么手段掩盖了穷奇的气息,借以掩人耳目图谋不轨。
若他当真吞噬了穷奇,荼姚自信以自己的琉璃净火必能逼得润玉无所遁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