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
不知过了多久,景泽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沈渝州安静地睡在身边,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景泽微微动了动,想要抽出被握住的手,但沈渝州却下意识地握得更紧了一些。景泽无奈地笑了笑,轻声唤道:“沈渝州。”
沈渝州微微勾起嘴角,眼神带着几分戏谑,轻轻握住景泽的手,将唇落在他柔软的指间,低声说道:“陛下,不多休息会儿?”说完,他没有松开手,反而将景泽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脸颊旁,微微侧脸,用脸颊轻轻蹭着他的手心。
景泽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别闹了。”
沈渝州听话地挪到一边,靠在床头,突然开口说道:“赵瑾泉找到了。”
景泽被沈渝州的话惊得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声音不自觉地带着几分急切:“他现在在哪?”
沈渝州嘴角微微上扬,轻描淡写地回答:“他正在来往皇城的路上,我已派人去接了。”
景泽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怀疑:“你会那么好心?”
沈渝州微微侧过头:“不要怀疑我嘛,虽然我很讨厌跟你接触的任何一个人,但我还是很希望陛下不要担心那么多事情。”
沈渝州敏锐地捕捉到景泽欲言又止的神情,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几分。他伸手轻轻按住景泽的嘴唇,食指在上面轻轻按了按,做出一个“嘘”的动作,声音低沉而温柔:“我说过,你永远不用谢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沈渝州微微挑眉,语气轻佻:“如果你真的要谢我,用身体来谢,也不是不可以哦。”
沈渝州微微勾起嘴角,眼神中带着几分慵懒与挑逗,故意拖长了声音:“陛下,你知道的,我这人就是这么无……”
话音未落,景泽突然俯下身,打断了他的话。他微微倾身,双手撑在沈渝州的肩膀两侧,薄唇轻轻覆了上去。景泽的动作带着几分突然,却又透着一丝温柔,仿佛是不想让沈渝州再说下去,又像是在用这种方式回应他的无赖。
“你吵死了”
沈渝州微微一愣,随即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几分。他双手环住景泽的腰,微微用力将他拉得更近一些,顺势调整姿势,让自己半躺在枕头上,身体微微侧向一边,靠得更舒服些。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景泽的后背。
正当两人沉浸在这难得的亲密时刻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紧接着一个略显急促的声音响起:“陛下,南安王,赵皇到了。”
景泽的动作瞬间僵住,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他轻轻挣脱沈渝州的怀抱,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
沈渝州也坐起身,嘴角带着几分不情愿的笑意,眼神中透着几分调侃:“陛下,这可真是扫兴得很。”
门被推开,忠良小心翼翼地探进头来,看到两人已经坐好,才松了口气,恭敬地说道:“赵大人已经到了皇城外,正在等候陛下的召见。”
景泽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我知道了,让他在偏殿等候,我这就过去。”
忠良退下后,景泽看向沈渝州,眼神中带着几分歉意:“看来这次又只能到这里了。”
沈渝州微微挑眉,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陛下,您这是在暗示我,下次我们还有机会继续吗?”
景泽微微勾起嘴角,眼神平静得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轻描淡写地说道:“嗯,下次继续吧,沈渝州。”
沈渝州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芒。就在景泽快要推门出去的时候,身后传来沈渝州慵懒的声音:“真坏啊,陛下。”
景泽一看到赵瑾泉,瞬间愣住了。曾经每次见到赵瑾泉时,他总是带着那副调笑的模样,满嘴调侃,眼神里满是玩世不恭。可眼前的赵瑾泉,却完全变了模样。他的衣裳破烂不堪,头发凌乱,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显得疲惫又憔悴。他站在那里,声音沙哑地喊着:“景泽……”
景泽没有急着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轻轻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抚:“不要着急,等会儿再说吧。”随即他转头吩咐身边的人:“带他下去换身衣裳。”
等到赵瑾泉换完行头回来,终于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但眉宇间仍带着一丝无措。而这时,沈渝州也来到了这里。他并没有像景泽那样关心赵瑾泉的情绪,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瑾泉终于再也忍不住,他朝着景泽的方向奔去,似乎想要紧紧抱住他。然而,沈渝州抢先一步拦在了他的面前。沈渝州的拦阻方式有些出人意料,结果赵瑾泉没能抱住景泽,反而一头扎进了沈渝州的怀里。
赵瑾泉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抱住的是谁,他只是本能地想要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来发泄心中的情绪。赵瑾泉显然没意识到自己抱错人了,他紧紧抱住沈渝州,身体微微颤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沈渝州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有点懵,他愣了一下,眼神里满是错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赵瑾泉却不管不顾,一边在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一边还嘟囔着什么,声音被哭声淹没,听起来含糊不清。
沈渝州心里暗骂了一声,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一刻也忍不下去了,他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喂,你从老子身上下来。”
赵瑾泉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沙哑:“不要”
沈渝州双手用力扯着赵瑾泉的衣服,可那家伙就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地缠在他身上,纹丝不动。沈渝州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无奈,甚至有些哭笑不得。他转头对着旁边的侍卫们大喊:“你们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本王把这‘麻烦’移开!”
侍卫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他们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边是自家威严的王爷,一边是其他国家的皇帝,这让他们左右为难。万一弄伤了哪一位,那可都是不得了的大罪。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满是无奈和手足无措。
沈渝州见侍卫们毫无动静,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你们这是在等什么?难道要本王亲自动手吗?”
景泽在一旁看着沈渝州那副狼狈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促狭,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瑾泉,有什么话慢慢说,要不你先放开他?”
赵瑾泉终于松开了沈渝州,还不忘在他衣服上擦了擦眼泪,眼神中带着几分迷茫,鼻头红红的,显得有些可怜。他看到景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景泽,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赵国没了,皇宫被烧了,母后也被劫走了。”
景泽沉默了几秒,安慰他“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找回皇太后。至于赵国,乱世之中,局势总会有转机。你先在这里安顿下来,其他的事,你现在还能说吗?”
赵瑾泉抬起头,眼睛还是红红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你还想知道什么?”
沈渝州皱了皱眉,拿起侍卫刚递过来的帕子,嫌弃地擦掉赵瑾泉留在他袖子上的泪痕,语气冷淡地问道:“是谁干的?”
赵瑾泉的脸色微微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是……”
他回忆起那天的事情,那个人拿着刀,眼神中满是杀意。赵瑾泉的弟弟,也是皇太后的儿子,曾经因为犯错被贬到边疆十年磨那天,正好是为他举办的欢迎他回来的日子。然而,就在庆祝的宴会上,皇宫突然起了火,一群不速之客冲了进来,大肆杀戮。
赵瑾泉亲眼看到他的弟弟,面带杀意,却在关键时刻犹豫了,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最终没有下手。但他的手下却毫不留情,甚至对皇太后下了狠手。最后,对方的人劫走了皇太后,而自己在跟他动手的过程中,让他受了很大的伤。
景泽听完后,微微点头,语气平静而淡然:“我知道了,你先去歇息吧。”
赵瑾泉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开口:“帮我找赵遂。”
“我会派人去找的”
赵瑾泉躺在床上,想要捋顺当时发生的事情。
他想起在那场熊熊大火之中,他质问他的臣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交出帝印。”对方的语气仍然平静。
赵瑾泉眼神冷冽,愤怒地回应:“如果只是想要皇位,你以为朕会稀罕?”
这次他的臣弟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到皇太后身旁,剑尖直指她的咽喉,语气冰冷而强硬:“我再说一遍,把帝印交出来!”
赵瑾泉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也是你的母后啊!”
接下来的事情,赵瑾泉已然记不太清了。只依稀记得,皇太后在混乱中醒了过来,她一把拉住臣弟的衣袖,哭着唤着他的名字,又焦急地催促赵瑾泉快些离开。臣弟本欲一剑刺穿皇太后,可就在那一刻,他突然捂住自己的脑袋,发出痛苦的怒吼,手里的剑也“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就在这一瞬间,赵遂赶到了。他与臣弟对战数招,赵瑾泉身负重伤,被迫仓皇逃亡。紧接着,无数黑衣人如潮水般涌了进来。赵瑾泉亲眼目睹母后被他们劫走,而赵遂为了掩护他,至今生死未卜。
他多希望这一切只是幻觉,哪怕臣弟是被人控制,也好过他亲手做出如此残忍之事。可世间怎会有如此荒诞离奇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