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
景泽最近一直被各种事情搞得心烦意乱,他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重重迷雾之中,根本理不清头绪。
“我想,暂时回不去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沈渝州关切地问道。
“我……”景泽皱着眉头,沉默了片刻。他心里清楚,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完。景辉的事情还没有个了结,西域那边的局势也让他忧心忡忡,而赵国又突然冒出了新的事端。他甚至不确定这几件事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一时间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沈渝州见他这副模样,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要不回皇宫吧。”
景泽抬起头,目光与沈渝州对视,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心里明白,回皇宫或许是一个选择,但那边的事情怎么办?
仿佛看出了他的顾虑,沈渝州又补充道:“我和你一起回去。”
“可那边的战事怎么办?”景泽还是有些犹豫,毕竟他心里一直惦记着那边的局势。
“蛮族那边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了,有凌瀚在,应该没问题。”沈渝州安慰道。
景泽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终,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沈渝州见他答应,松了一口气,轻轻喊了一声:“景泽。”
景泽转过头,看着他,沈渝州接着说道:“别担心,一切都会结束的。”
景泽微微愣了一下,目光在沈渝州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歪着脑袋低笑了几声,在沈渝州疑惑的目光下,他整理了一下情绪“我知道”
沈灿一边抱怨着,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闷闷不乐地走在回南安的路上。“真是的,我留在军营怎么了?我都已经十七了,为什么不让我打仗?”沈灿一边嘀咕着,一边踢飞了一颗小石子。
突然,他听到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像是有人在挣扎的声音。
沈灿立刻停下脚步,警惕地看向草丛。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低声喝道:“谁在那里?”草丛里没有回应,但动静却更大了。沈灿皱了皱眉,弯下腰拨开草丛,眼前的一幕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躺在草丛中,身上满是伤痕,血迹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沈灿立刻认出,这人穿着西域的服饰,但看起来并不像是敌人,更像是一个受伤的平民。
“别怕,我来帮你。”沈灿一边安慰着对方,一边迅速从腰间取出随身携带的药包。他撕开对方的衣服,露出伤口,迅速用干净的布条止血,然后撒上止血粉,小心翼翼地包扎好伤口。“你别动,我带你去附近的地方。”
沈灿试图将对方扶起来,但对方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沈灿咬了咬牙,试图将对方背起来,但对方的体重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期。他努力了几次,却始终无法将对方背起来。沈灿喘着粗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啊……好重。”
他意识到自己无法将对方背到远处的地方,而对方的伤势又不能拖延太久。沈灿迅速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片树林,树林里有一间废弃的小木屋。他决定先将对方移到那里,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你别动啊,我带你去附近的地方。”沈灿一边安慰着对方,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对方拖向树林。虽然对方已经失去了意识,但沈灿还是尽量轻手轻脚,避免让对方的伤口再次受伤。
沈灿拖着对方来到小木屋前,推开门,发现里面虽然有些破旧,但还算干净。他将对方安置在一张破旧的木床上,然后从腰间取出药包,开始为对方处理伤口。
“你别动,我先帮你处理伤口。”沈灿一边说着,一边撕开对方的衣服,露出伤口。伤口虽然多,但大多都是皮外伤,最严重的是腹部有一道深深的刀伤,血流不止。“这是怎么受的伤啊?”沈灿虽然疑惑,但还是帮他治了伤。
沈灿迅速用干净的布条止血,然后撒上止血粉,小心翼翼地包扎好伤口。处理完伤口后,沈灿将对方的头轻轻放在枕头上,然后从木屋的角落里找到一些干草,点燃了一堆火,为房间增添一些温暖。
“你别睡,坚持住。”沈灿轻声说道,试图让对方保持清醒。然而,对方的意识似乎在渐渐模糊,但他还是微微动了动手指,似乎在回应沈灿。
沈灿心中一紧,他知道对方的伤势很重,一直呆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
就在这时,受伤的那人微微睁开了眼睛,目光有些迷离,但很快便聚焦在沈灿的脸上。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沈灿听不到他想说什么,于是凑了过去,他本以为对方是想要感谢自己,没想到……
“你是谁?我怎么在这儿?”对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警惕。
沈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你管我是谁?小爷我帮你治了伤,你还质问我?你刚刚说的是我想问的,你是谁?”他本以为对方会感激涕零,没想到对方却反问起他来,这让他有些生气。
然而,让沈灿没想到的是,受伤成这样的人竟然用眼光扫了扫自己,然后嘴角竟然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眼神中带着轻蔑:“小朋友,多大了?”
沈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被对方这轻蔑的语气和眼神激怒了,嘴角微微抽动,瞪着对方,声音里带着一丝愠怒:“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我好心救你,你还敢这么跟我说话?”
那人似乎并没有因为沈灿的怒气而有所收敛,反而微微挑了挑眉,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小朋友,别生气嘛。我可不是故意的,只是看你这么年轻,还以为你是个路过的傻小子呢。”
沈灿被他这番话气得不轻,他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毕竟对方现在是个伤者,他不能真的和他计较。他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冷嘲:“哼,我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天真。你要是再这么不识好歹,我可不管你了。”
那人听了,嘴角的弧度微微加深,似乎在嘲笑沈灿的威胁。他微微动了动身子,似乎想坐起来,但伤口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沈灿见状,虽然心里还在生气,但还是忍不住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你别乱动,你的伤还没好呢。”
那人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沈灿会在这个时候关心他。
沈灿见他不再说话,心里的气也消了一些。他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你好好休息吧,要是出事了,家人会伤心的”
那人微微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心里想着,哪里冒出来的漂亮笨蛋,片刻后,他轻声说道:“小朋友,你不用管我,你回家吧”
沈灿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样要求,他刚刚查看了对方的伤势,没个三五天大概是下不了床的,要是自己走了,他怎么办?但是他怎么办?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行,娘说了,要乐于助人,多做善事总是好的,对,没错,不能丢下他不管。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不管。”沈灿语气坚定地说道,“你伤得这么重,要是没有人在身边照顾,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那人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耐烦:“小朋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真的不需要你帮忙。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家里人担心。”
沈灿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不管,而且我不是小朋友,我已经17了”
那人看着沈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微微叹了口气,似乎在思考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沈灿的帮助。沈灿见他不再反对,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转身去准备一些热水,打算等对方醒来后再给他擦擦伤口。
沈灿哼着小曲,专注地在屋外烧水。屋内,那伤者的目光在沈灿离去的背影上停留片刻,随即松开了一直紧握着刀的手,眼神中的杀意也渐渐消散。
第二天起来,沈灿发现这个人不见了。他心头一紧,瞬间睡意全无。环顾四周,屋内那原本躺着伤者的破旧木床上,只留下了一些凌乱的布条和未干的血迹。
景逸站在皇宫的长廊尽头,目光紧紧地盯着那扇缓缓开启的宫门。当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眼前时,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声音微微颤抖着喊道:“景泽,你可算回来了!”
这段时间里,朝堂上的大小事务都压在了景逸肩上。每日堆积如山的奏折,从各地上报的政务,从边疆的军情到百姓的疾苦,桩桩件件都需要他一一过目、决断。尤其是那些等待批阅的奏折,已经堆积得像小山一样,景逸几乎每天都要挑灯夜战,才能勉强处理完。如今看到景泽终于归来, 他总算不用负责这些东西了。
沈渝州看到景逸整个人几乎都要扒拉在景泽身上,伸手按住他背后的衣裳,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你放开!”
景逸还没从开心的情绪中缓过来,听到沈渝州的声音,微微皱眉:“你怎么在这?”
沈渝州丝毫不客气,冷哼一声:“本王想去哪,跟你有何关系?”
“还本王呢。”景逸冷笑一声,把玉玺还了回去,说话时特意将“本王”两个字咬得极重,然后转身就走,“行,陛下,这个还给你,那些政务也交给你了。再见,本王要打道回府了。”
景泽突然出声阻止:“等一下。”
景逸转过身,看着他:“还有何事?”
景泽的喉咙微微颤动,却总找不出合适的词语说下去:“老师他……”
景逸听到景泽提到老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他倒在了雪地里,跟父皇说,他要去赎罪了。赎什么罪呢?他做错了那么多,父皇也永远听不到他说话了……本王吩咐按照丞相的规矩将他下葬了。”
景泽沉默片刻,轻轻点头:“如此,便好。”
景逸看着景泽,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朝堂上乱成一团,那些大臣们一个个都在等着你回来。你可得好好管管他们,别再让他们闹得鸡飞狗跳的。”
景泽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我知道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景逸。等我处理完这些政务,再好好谢谢你。”
景逸冷笑一声,转身离去:“不必了,陛下。我可不是为了你的感谢才做事的。”
景泽看着景逸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景逸这些日子为了维持朝堂的稳定,付出了多少心血。可景逸的性格就是这样,从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情绪,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感谢。
沈渝州站在一旁,看着景逸离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转身对景泽说道:“陛下,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景泽微微摇头:“先把积压的奏折处理完,稳定朝堂局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