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3）
……
萧瑟.：“这话，倒是和某个人说的如出一辙.”
是的.
曾经在天启城的时候，王瀛和李怀瑾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那时他们虽然年轻，却已是朝廷的股肱之臣，可是到了琅琊王谋逆之案事发的时候，他们却从未在朝堂上为琅琊王说过一句话.
他曾问过他们为什么.
他们虽然没说，可萧瑟却听出了他们的言外之意.
“这些年王爷为守护北离疆土的确是呕心沥血，我也敬佩他为国为民的义举，但是有一点，他的确是做错了.”李怀瑾顺着半开的窗棂看出去，素日里一向沉稳内敛的目光此时满是凌厉，“历来君主最忌讳的就是功高震主，论功劳，他萧若风的名字的确可以名留青史；但可惜，他自始至终的却攥着兵权不放，给了有心之人的把柄。这样的人留在朝堂，莫说是你的父皇，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会对此人心生猜忌，这是再正常不过。更何况，你父皇早已命都察院的王御史前去彻查，所谓谋逆，不过是陛下和王爷做给世人看的罢了，只要等到王御史将证据送至御前，琅琊王不必落得这般下场，若非最后李心月母子前去搅局，他也不会为了保全那母子二人自刎在那刑场之上。你若要怪，就只能怪这些没脑子的江湖人.”
良久，萧瑟亲冷笑一声，
萧瑟.：“不过萧某志不在此.”
萧瑟.：“在萧某看来，任何谋算都大不过银子.”
司空长风蹙眉，在看着他的时候，一向认真的面孔上也闪过一丝诧异.
他若没记错，明德帝最倚重的就是这个原配发妻所生的嫡子，可现在他却说，自己志不在此？
司空长风.：“志不在此？还要银子？我就不明白了.”
萧瑟的目光意味深长的掠过王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萧瑟.：“自然有别的用处，若不想给，那就算了.”
说罢，也不等对方答话，站起身来就一副要走的样子.
司空长风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
司空长风.：“这样吧，只要你能拜我为师，我便让你统管雪月城的财务，如何？”
萧瑟.：“三城主好魄力，值得吗？”
司空长风.：“这是雪月城的选择.”
这也是琅琊王氏的选择.
从夺嫡之争在朝堂上掀起来开始之后，司空长风和宣平侯的赌注就不仅仅押在了白王萧崇的身上，也押在了永安王萧楚河身上.
因为他们都知道，所谓的贬谪出京不过是明德帝做给那些人看的而已，琅琊王死后，他担心那些人又将如意算盘打在萧楚河和萧凌尘的身上，故而便默许了那些人就放走萧凌尘，自己则一纸诏书将自己最喜欢的儿子赶出了帝都.
那事之后，虽然这两人已经四年没有露过面，但他们相信，他们总会有回到天启城的那天.
司空长风.：“月俸八百两.”
萧瑟双手搂在袖中，抬头望了望天，想了许久后说道：
萧瑟.：“不够.”
萧瑟.：“一共八百万两，待我出城之日一并给我.”
司空千落闻言，顿时心生不悦，还没等王蓁拦，她就已经怒气冲冲的提着枪冲了过去，
司空千落.：“八百万两？你倒不如干脆说让你当城主好了！”
可司空长风却豪气干云地喊了一声：
司空长风.：“好！成交！”
司空长风.：“既然你心不在此，但以四城为棋子、天下为棋盘的棋局已经摆好，我们所有人都是棋子，你我也不例外.”
萧瑟.：“那只是你觉得.”
萧瑟依然没有回头，丢下这句话之后，他便已抬脚离开了茶铺.
王蓁匆匆跟着司空千落跑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只见初春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以往每次看时那般温柔的目光此时落在她的眼里，却没来由的有些落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