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乔伊斯惊梦（下）
这个世界好像就是由钢筋和混凝土制造出来的。
我想写就都柏林人的精神面貌！
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然湮灭。
我就好像雨滴一样不停地坠落……
我陷入了哪里呢？
我将会出现在哪里呢？
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世界的真面目究竟如何呢？
真得没有一个人懂吗？
这时，我的眼前突兀地出现了一栋圆柱形的建筑物，我就这样垂直地飘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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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楼主走出卧室的房门，进入走廊。
走廊上方挂着的吊灯，此刻正散发着明亮的光。走廊是环形的，有好几间屋子。楼主说，这些是供客人休息的。当然，除了楼主和员工，也只有客人才能看得见十楼。中间则是空的圆形，下方就是放书和提供阅读座位的九层楼了。
楼主突然站定，抬头往中间天花板上看了一眼，“有客人到了。”
“客人？”
“对呀，这名客人，还是个牛人呢。”
说实话，我真地很好奇，客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这样啊……”我回到，“不会是乔伊斯先生吧。”
这回轮到楼主惊咦了，但是他很快便恢复镇定，“走吧，去九楼。”
“嗯。”
“乔伊斯先生是一位很帅气的男性哦，他有着一双清澈的蓝眼睛，五官端正，是个很有个性的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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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那样凭空出现在一个环形走廊上，走廊内侧是一圈栅栏，栅栏有两个小门通向中间盘旋的楼梯。
我站起身，打理了一下衣物，环视四周。
“欢迎来到书楼幻若，请问能有什么能够帮到你的吗？”
是一道陌生的空灵的声音。
喀——
紧接着是一声脚步声。
喀——
脚步声逐渐向我靠近，我感觉到我的心跳逐渐加快。
“谢谢，但是您是谁？”
我的心中闪过一抹不安。
“请放轻松，我是这座书楼的楼主兼图书管理员。”
“所以，您现在在哪里？”我问。
“请向后转。”
是一个年轻的面孔，大概只有二十岁。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年轻人要打理这样一座庞然的图书馆。我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了，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一个年轻人，更是因为他是凭空出现在我的身后的——或许应该是这样，我环顾四周的时候没看见他。
“可否询问一下，您究竟是怎么出现的？”
“我其实一直就在您的身后。我想，您应该是下意识没有承认我的存在，所以将我忽略了。”年轻人说。
“这样一座巨大的图书馆，我不是很相信您可以照顾得来。”我主观臆断道。
“人不可貌相。而且，说实话，我已经不再年轻。”神秘的青年露出一丝寂寞与遗憾。
“是嘛，但是您看起来是如此年轻……”我瞧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确实有一股沧海桑田的沧桑。而且，看起来，他很想要掩饰这种时间的痕迹，“或许吧，”我的话锋一转，“越是这样，就越能体现出你的坚定。”
“那我就当您是在夸我了。”面前的青年呵呵笑道。
“哈哈。”我也随声附和。
“所以，有什么可以服务到您的吗？”
“还请您告知我这个世界的真相。”
“这种事情……”神秘的青年很明显支支吾吾起来，“硬要说这种事情的话……应该是没有答案的吧。”
“真的没有一个人懂吗？”
我突然有些难受。
“是的，世界这么大，其实就像是一个傅科摆一样，是一个荒诞的谜团吧……不过，我倒也有自己的看法。”
“请务必告诉我。”
“我认为，这个世界其实就是一座图书馆。那里有很多事情，来自于过去的，来自于现在的，甚至是来自于未来的。世上的事情都可以在这座图书馆里得到解决。而且，这里的第九楼其实就是这样一座神奇的巴别图书馆，所以，尽管我是这里的图书管理员（或者馆长），但是，我也不一定了解所有事情，因为我并不会读完这里的所有书籍。”
“所以……”
所以，关于这个世界，是真的没有人可以理解吗？
“我了解了。”我如此回复。
“我也认为这个世界是个广义上的概念。在广义上，它指的是全部，所有，一切，它还代指天地，此岸，等等等等，概念上包含所有生命对于客观环境的认知以及为记录认知而存在事物的综合，所以，乔伊斯先生，世界的真相其实是模棱两可的，甚至是没有的，但是，如果用你的心灵思考，并且将之往长远的方向看的话，或许是可以找寻到自己的答案的。当然，这里的第九层楼确实是有那样一部书，它是世界上一切的目录，记载了世上一切万物，是一部不断在循环循环循环的真理之书，它似乎就在九楼的某个地方陈列着，在那里你将会获得一个确切的答案，不过，”
神秘青年的眉头微蹙，“您真觉得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就是好事情吗？”
“为什么……不是一件好事情呢？”
我……显得疑惑。
“因为，”神秘的青年正色道，“如果，您真地得知了世界的真相之后，估计会觉得很无聊，无聊到，你回顾先前的历史学家，社会学家，科学家对于世界的探索进程时，回顾着回顾着就有可能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果真有这么无聊吗？”
“假如说，我用一块布把一头大象盖住，然后，我把布的一小部分掀起，露出大象的脚。然后让你蒙住眼睛摸这只脚，你会说什么？”
“我会猜测……我会猜测这是什么动物的脚进而猜测这是什么动物。”
“没错，随后，我再掀起来一小块布，这回露出来的是整条象腿，然后让你去摸，这时你会怎么做？”
“我会继续猜测，这是什么，这是属于什么动物的什么。”
“没错，以此类推，直到你猜到了这是一头大象，然后，你……”
“我获得了喜悦……”我好像明白一点了，“我获得了得到知识的喜悦。”
“没错，乔伊斯先生，”神秘的青年一口叫出了我的名字，我不由得一愣，“您聪慧异常，记忆力超群，我曾经听闻您为了读懂易卜生的文字就专门学习了挪威语，学习速度也是异常的快，您在大学时专攻哲学与语言这两门较为抽象的学科。也正因为语言抽象，站在语言肩上的哲学也更加抽象，您创作的小说从开始的〈都柏林人〉就展现出了与传统的差异与创新，这非常值得称赞。乔伊斯先生目前为数不多的作品，我都有过拜读。特别是〈尤利西斯〉这部小说的包罗万象更是让我感到惊叹！”
青年露出赞赏与满足的表情，接着道：
“我不由得为您鼓掌。但是，似乎是因为您的年轻气盛，加之天赋过人就让您觉得没有什么太过于值得一提的成就感。”
柏拉图就有这种理论——青年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你在得到些东西之后就必定会失去些东西。我总觉得，得到了超高的天赋之后，失去的其实就是那种破揭密题的成就感。事实上，越厉害的人其实就越孤独。您的小说中其实就透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感。我想，您可以去思考一些比较深奥的问题，就像您刚才询问的那个‘世界的真相是什么’一样，这种复杂的谜题，在得到答案之后，其实更容易产生一种获得成功的成就感。这个过程其实才是最重要的。在向着目的地去走路的时候，也千万不要忘记路边的风景，那一草，一木，那一山，一水，这可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藏啊。”
“原来是这样吗。”
思考非常重要的。
“在历史的长河中，发生过很多很多事情了。这可不是一本什么‘世界简史’，‘通史’，‘断代体’就可以解决的。历史不仅仅是纸面上的资料性的东西，人类的历史是由一个一个的人类组成的，人类最重要的就是道德底线与自己内心的情感底线，所以，人类的历史是有感情的。所以，愤世嫉俗或者是愉悦欢心的历史其实都有存在。人写书的目的应该是面向人类，看待人类社会的矛盾与突破，那人类的历史与社会性其实就是不可避免了。”
请问您需要喝茶吗？青年询问。他的手里捧着一个玻璃瓶，里面放着来自中国的茶叶。我没有拒绝。
我小抿一口。茶水是苦涩的，在苦涩的尽头是一股清新的醇香。这……真是很奇妙的味觉体验，就好像是人生的苦尽甘来。
我的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希望。
“我觉得我可以创作出一部‘世界小说’，我想要将思考表达进去我的作品。您的说法带给我了一些启思，我觉得世界一直以来都是梦幻的，但是如果世界是‘梦幻’的话，那我所经历的‘现实’又是作何解释呢？因为有了‘现实’，所以才能‘梦幻’，也因为有了‘梦幻’，所以才是‘现实’。我想，这种‘状若幻想’的世界其实才是我想要表达的。我通过〈都柏林人〉现实地描绘了他们的精神面貌，通过〈艺术家年轻时的写照〉表达了我自己的困境，也通过〈尤利西斯〉这部小说描绘了都柏林爱尔兰文化的种种。但是，现在，我想要描绘集现实与梦幻的世界。”
我顿了一下，我回想到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电闪雷鸣，在我入眠以前，就在下着大暴雨，我说：“请问，我现在是在梦境之中吗？”
“是的。一部分梦境会放大你在现实生活中经历的一部分现实，让你在梦中再次经历一遍。这是人一种很常见的梦境体现形式，也有一部分梦境是因为自己的性欲，还有极少数一部分是来到了一片神秘的地方，那里有着各种知识，各种信息。他们在这片区域里不断探索，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信息，返回现实世界的时候便是如有神助一般，干出一番不可思议的事业。”
青年抿了一口茶，接着道：
“乔伊斯先生，我希望您真地创作出一部包罗万象的，包括但不局限于一个‘都柏林精神世界’的‘世界小说’，届时这部作品必将轰动文坛，而且，您不必后悔，因为那是您思考的结晶。”
青年的嘴角第一次微微上扬。
“谢谢你。”
“我带你去九楼，你去找找你需要哪些信息吧。”
青年背过身去，缓步上了楼梯。
我跟着这名神秘的青年离开楼道下到九楼。
九楼是黑暗的。黑暗如同一张无边无际的帷幕，网住了时间，网住了空间，好像没有边界，仿佛没有尽头。
我跟着神秘青年走了进去，视线却在刹那间发生了改变。映入眼帘的是圈六边形的走道，其中成轴对称的两条边是上下的楼梯，剩余四个边摆着高度超过四米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厚度不一的书籍。在每个书架旁都有一个按钮，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你就先在这里找你想要看到的内容吧，我先去整理下面八层的书籍去了。”
神秘青年背过身去，“找到之后，”他抬手指向书架旁的按钮，“按下书架旁的按钮，我就会出现。”说罢，青年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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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是不断循环的……
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的历史观。
童年——神灵时期
青年——英雄时期
老年——凡人时期
世界从简单到复杂，从静到动，从单一到矛盾，然后从复杂复归到简单，从动到静，从矛盾到单一，如此循环不已……
中世纪爱尔兰艺术……
图书馆和书写室……宗教跟政治权力的融合……
细腻的线条，精准的几何形状，装饰……
石刻和金属工艺……雕塑艺术……教堂、修道院的门廊，还有墓碑、祭坛……
人文历史的向前迈进与重蹈覆辙……
为什么我们不能从历史中吸取教训？
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无法从历史中学到任何教训。
探索历史是一种令人清醒的经历……
对真实的畏惧与逃避……人类的本性是有趋利避害的特性……
盲目的忠诚……上下皆无能的互相蒙骗……
要求客观，也要有一定的主观性。
《芬尼根的守尸礼》……
荒诞的故事……荒诞的情节……荒诞的人性……
“天使与魔鬼”的孩童游戏……
希伯来的文字经典……
在我死后，请这样哀悼我：有过一个人——瞧，他已经不在了；在他的时代到来之前，他就死了，他一生的歌，停在了半中间；啊，真可悲！他本想再唱一首歌，而现在，这首歌永远失去了，永远失去了！这是多么可悲！——他也有竖琴，
一个活生生的、沙沙作响的存在；诗人用它来说自己的话，他全部的心因此而得以显露；
他的手，赋予每根琴弦以呼吸，但是，有一个秘密他藏在心中，
他圆润的手指，弹啊弹，有一根弦却一直沉默着，沉默到今天！
这是多么悲哀，多么悲哀！
在她所有的日子，这根弦，颤动，无声地颤动，无声地颤抖，她渴望、思念、苦恋、向往。
她可爱的救主就像一颗心渴望着它的意中人：
尽管他每天在犹豫，她还是在苦等，在隐秘的呻吟中恳求着他的到来，
而他犹豫了，一直没有来，一直没有来！
这痛苦太强烈，太强烈！
有一个人——瞧，他已经不在了；他一生的歌，停在了半中间；
他本想再唱一首歌而现在，这首歌永远失去了，
永远失去了！
人类的罪恶……
战争……贩卖黑奴……占领殖民地……以责怪始，以惩罚终……
人类的命运连接体……
人类只有一个地球……
哲学与科学，道德与伦理，情感与情绪……
布鲁诺的“对立统一”……
立而立之，则双立也； 和而和之，则双和也。
“极大”与“极小”的对立统一……
宇宙里面，体积与点无别，中心与周边无别，有限者与无限者无别，最大者与最小者无别……
不可能有这样的国家、这样的城市、这样的世代、这样的家庭，其成员竟会有相同的脾胃，而没有互相对立、互相矛盾的性格。
佛洛依德的梦，荣格的心理分析理论……
欲望、冲动、思维，幻想、判断、决定、情感……
量子力学的纠葛……
不确定与测不准的纠缠……
相对论的广义与狭义……
互补的原理……
测不准与薛定谔的猫……
古代历史童谣神话古代发明现代观念……
当风笛呼唤，幽谷成排。当夏日已尽，玫瑰难怀。你，天涯远行；而我，在此长埋。当草原尽夏，当雪地全白。任晴空万里，任四处阴霾。哦！丹尼少年我如此爱你！等你徘徊。哦！说你爱我，你将前来。纵逝者如斯，死者初栽。谢皇天厚土，在荒坟家上。请把我找到，找到，寻我遗骸。
古典主义与浪漫主义……
现代主义表现主义印象主义……
普桑，巴赫，海顿，莫扎特，贝多芬，R.威尔逊，A.科曾斯、J.克罗姆，肖邦，李斯特，瓦格纳，莫奈，马奈，德彪西，勋伯格，康定斯基……
俚语片语……
莎士比亚，叶芝，易卜生……
人文历史与自然环境……
天主与基督……
民族主义与政治保守……
都柏林人的精神世界……
亚里士多德，阿奎那，维柯之美学思想……
爱尔兰民族历史……
神秘主义哲学……
Our antheap we sensed as Hill of Allen,the Barrow for an People,oneJotnursfjaell:and it was a grummelung among the porktroop that wonderstruckusas a thunder,yunder.（注：该句为〈芬尼根的守灵夜〉原句。）
生与死……
攀高，跌落而亡，守灵，复活……
隐喻与明喻……帕内尔事件……
政治成功，丑闻暴露，政治倒台，惋惜与窃喜！
爱恨情仇内部争斗被扭曲的历史记忆束缚自由的枷锁丽菲河的流域……
中国的周幽王……乱世之争烽火戏诸侯……明朝的朱元璋
无可奈何与愤恨！
民族独立与清醒殖民地与半殖民地中国与倭寇长达百余年的不断斗争辛亥革命
孔子儒佛道三家合一……
……has the most conicalhodpiece of confusianist heronim and that chuchuffuous chinchin of his is like a footseykungoloo around Taishantyland……（注：该句为〈芬尼根的守灵夜〉原句，该句出现乔伊斯大量自创词，如：chuchuffuous译为‘曲阜-乡下’）
晏婴……
辉煌的历史留下波澜壮阔的回忆……
爱尔兰与中国部分历史的相似性……
……slinking his coatsleeves surdout over his squad mutton shoulder so as toloop more lifethe jauntlyman as he scents the anggreget yup behound their whole scoopchina’s desperate noy’s totalage and explaining aposteriorly howawstooloo was valdesombre belowes hero and he was in a greak esthatephophiar an erixtion on the soseptuple side of him made spoil apriori his popoporportiums……（注：该句为〈芬尼根的守灵夜〉原句。）
富饶美丽的国土被烧被杀被抢被掠……
历史的痛苦与愤恨是无解的！
我的过去，我的现在，与我的未来！
！
过去的辉煌与现实的堕落！民族语言的缺失！历史的回忆！道德精神的败坏！历史的割裂！自我精神的迷茫！社会陈规陋习！
亚当夏娃，普罗米修斯，奥西里斯，基督与佛……
《盖尔书》与《唐璜》……
属于自己的道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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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轰轰轰……
一道惊雷轰然劈落，炸响了整片天际。
大雨噼里啪啦地砸着，狂风不停地呼啸。
这是宛如地狱一般的世界。
这是一个喧嚣却又宁静的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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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迷宫。
语言的迷茫。
心灵的匮乏。
人类的命运究竟是什么？！
世界究竟是什么？！
难道真得没有一个人可以理解吗？！
时间与空间的破碎！
碎片化的语言！
人类抛弃的，拿起的，享受的，经历的，遭受的。
人类悲伤的，快乐的，迷茫的，愤怒的，亢奋的。
人类辉煌的废墟，
想象力与破碎性与偶然性唯美主义文学忧郁与衰败王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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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乔伊斯先生将中国与爱尔兰的历史联系在一起，这是一个很创新的事情。
“他在小说当中不仅仅提到了昏君周幽王，还提到了孔夫子的文人轶事，他在小说当中结合事实聊到了侵华战争，往上推有讲到孙中山先生与辛亥革命以及对于中国民族独立的支持，这部长篇小说不可谓不是一部奇迹。
“碎片化的语言和梦呓一般意识流的叙述是乔伊斯先生对于历史大环境下的愤恨，而且，对这部作品的一些评价像是‘百科全书’，‘万花筒’这些个词汇也经常出现在博尔赫斯（〈巴别塔图书馆〉这部短篇小说的作者），卡尔维诺（寓言小说家），格里耶（法国‘新小说’派开创者）的小说之中，这些都昭示了乔伊斯先生的伟大。
“乔伊斯先生也被认为是‘后现代文学之鼻祖’。”
楼主接着道：
“当然，不仅仅如此。乔伊斯先生大学时攻读的事语言学和哲学，所以，〈芬尼根的守灵夜〉这部作品生动的体现了乔伊斯先生构筑语言迷宫的能力，所以翻译难度极其高，要不然也不会十几年就出了第一卷的翻译吧。而且这部书里乔伊斯先生贡献了异常多的自创词语，在描写雷声的时候就贡献了一个一百个字母长的自创词语。”
“原来如此，”我回应道，“这部作品如果全译本出版的话估计又是一件轰动中国的大事。当年〈尤利西斯〉在中国出版就挺有分量的。”
“是啊，我记得是金堤译本，好像是1994年译成的，”紧接着，他话锋一转，“那就期待一波戴从容老师将〈芬尼根的守灵夜〉翻译完成咯。”
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他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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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乔伊斯先生已经找到并拼凑出自己写作的素材了。”
在我按下按钮之后，神秘的青年就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
“是的。”我点点头。
“那么，”神秘的青年侧头微笑，“是时候离开了呢……”
“也是，”我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雪亮，就像是囊括了整个星辰，看起来，这名青年依旧对生活抱有极大的热情。我回过神来道，“需要我怎么做？”
“请跟着我。”
我跟随着神秘青年离开九楼。
“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请便。”
“我可不可以带着家人来到这里。”
“不一定行。”
“可否告知一下为什么？”
“首先，这个世界的出现其实是随机的，指不定会出现在某人的梦境之中，这个人不能确保是不是您的妻子，也不能确保这个人是不是先生您或者您的孩子。而且，您现在就是在梦境之中，醒来之时，或许不一定记得您曾经来到一座神奇的图书馆，这一切的一切对您来说或许就像是浮云一样吧。”
“原来是这样。我还想看看能不能学到更多东西呢。”
“在现实中，您也依然可以学到很多，就像是易卜生和叶芝的文字每读一遍就会让人产生一遍的感触，文字永远是富有力量的。”
“哈哈，语言毕竟充满了魅力与神秘嘛。那么，再见啦。”
神秘青年抬手一挥，我就感觉我自己天旋地转。
我穿过刚来时的那片混沌的黑暗，随后不断上浮，上浮，上浮，上浮，浮出了这片诡异的但却又很真实的地方。
我感觉我的内心是压抑的，它此时正在电闪雷鸣。
一道惊雷闪过，炸响了我的世界。
嘭嘣哒嘭嘣哒嗒喀咔咔喀咔嗵噔噔噔唿啊啊噼啪啦啪啦啪啦啪啦嘭咚咚咚咚嘭轰轰嘭嘣哒嘭嘣哒嗒喀咔咔喀咔嗵噔噔唿啊啊噼啪啦啪啦啪啦啪啦嘭咚咚咚嘭轰轰啪啦啪啦啪啦啪啦咚咚咚噔噔噔轰轰——
梦境的最后是一阵惊愕。
我醒了过来。
总感觉这一觉好像经历了很多事情，我好像见证了一代又一代王朝的兴盛与衰落，我好像看到了思想家们的一代代挺进，又好像看到了末代皇帝们，国王们的挣扎和没落与民族的反抗意识。我的内心渐渐亢奋起来，我逐渐想要创作出一部关于世界的小说，一部关于世界真面目的小说。
我将这件事情跟妻子说出来之后，她并没有反对。
但是正当我开始构思并创作的时候，我的亲朋纷纷表示不理解。我的妻子斥责我：你就不能写点别人看得懂的东西？
他们不觉得这是文学范围内的事情，但是他们不懂就不懂吧，这一写，就写了十七年。
我的小说《Finnegans Wake》终于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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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刚才的对话来看……乔伊斯本人似乎没有那种很乖僻的感觉啊……”我看向阿舸。
阿舸点点头，“或许……他的内心是很渴望与人交谈的吧……”
阿舸顿了一下，接着道：
“乔伊斯的作品〈芬尼根的守灵人〉这部作品在1939年在伦敦和纽约同时出版，并且引发评论热潮。在这之后乔伊斯先生的身体状况逐渐恶化，最终于1941年去世。”
据说，乔伊斯生前的最后一句话是：真得没有一个人懂吗？
究竟是乔伊斯没有懂这个世界呢，还是没有人懂这个世界呢，还是乔伊斯懂这个世界了，却没有人读懂乔伊斯的书呢……
我们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