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
君离殇松开他说道:“偏偏干了件好事。”
顾清辞低着头,看不出喜怒,“娶个佳丽还不愿。”
明明早就知道有一天会有这件事,可他还是不愿。
也曾想过绑着他成婚,但最终还是没狠下心来。
他没狠下心来,不代表顾清辞不会。
相爷辅佐过两任帝王,而今在朝中早已今非昔比,若不找个势利牵制住的话,恐会留下隐患。而国师便是他的那盘棋中最有用的一枚。
若不是舆论压身,恐怕也会寻别的缘由让他娶亲。
兜兜转转,还是绕不开。
“新婚快乐。”顾清辞抬头看他,眼里有些稀碎的笑意,不多,看着也不真诚。
“你想死?”
“那得看你舍不舍得杀我。”
君离殇突然问他,“不送礼?”
“大婚时送。”
眼神对峙一会后,那人先败下阵来,君离殇俯身抱着他,难得示弱,“可我想娶你,想了好久好久,你知道么?”
“想告诉全京城的人,十七岁的时候就开始想。十七岁的时候不敢告诉你,是怕气你。可后来总是因为各种缘由推脱,我知道为什么,我也知道你怕拖累我。小辞,倘若真心对一个人,是不会顾及那么多的,我做梦都在想着你拉我下水,我有时甚至觉得……”
“觉得那样也挺好。”
“后来你又不在身边,我忽然觉得,相知相守其实也挺好,有很多东西其实也不用强求。”
“相思无解,我生病了。”
病了好久。
“我九岁就陷入泥潭爬不起来,后来好像什么事都必须能处理,习惯了不以真面目见人,习惯了什么都往心里面藏着。”
“其实权利也没什么好的,荣华富贵也只是身外之物,我现在明白这些,是不是太晚了?”
顾清辞任他抱着,没说话。
他忽然动摇了。
是因为这人太诚心了。
你倘若遇到这个人,便也会觉得自己对他半分不好便是有负于人。
“你快去收拾吧,很忙……”声音有点哑,最后两个字自己也没怎么听清。
顾清辞手上没动作,那人也不肯松开。
顾清辞问他道:“你知道你在误人家么?”
“相互耽误的人太多,世间不缺我这一个。”
况且是圣旨,我也没办法。
“那先松开。”
“给个好处。”
“嗯。”顾清辞应他,“劫财还是劫色?”
君离殇不答反问,“缺什么给什么。你觉得我要什么?”
顾清辞:“论相貌论地位,什么都不缺。”
君离殇:“那还是劫色吧。”
“嗯,给。”
顾清辞揽上那人的脖颈,给了个浅尝辄止的吻,“说实话。”
“在这多留几日。”
“到时……”
“随你。”
“三月。”
“三月?”君离殇拿手拨弄他的发丝,最后落到腰间,“会不会太少了点?”
顾清辞凑到他的耳边,“得寸进尺。”
“现在这情况,应该是我占上风,得寸进尺可不太适合。”
“恬不知耻。”
君离殇气笑了,“我有么?”
顾清辞凑上拿吻堵住他后面的话,毕竟千言万语不如实践好用一点。
不知几时,有一封书信从府里送了出去。
次日府中便一阵忙活,京中人传人的热闹了一番。
之后便看到国师府中的下人们一阵忙碌,备聘礼、装饰府邸……
君离殇吩咐他们,自己正忙着帮顾清辞装饰庭院。
题字——秋苑。
顾清辞没在意他们的忙活,自己搬椅尝蜜饯地看着。
“公子。”
顾清辞看向离火道:“国师在院里。”
“大人吩咐属下来的。”
顾清辞把盘中的蜜饯递给他,那人伸手接过。
“上次可有着凉?”
“并未。”
“倒是冒犯了。”
“不敢。”离火作揖道。
顾清辞并未推脱,欣然应下了君离殇的情。
明面上是位重臣之女,实际上明眼人都知道些什么。
“看来嫁过来的那位要受苦了……”打扫庭院的有个人默默叹道。
……
相府。
“小姐今日的气色当真是好。”
但凡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也知道过来讨个乖。
“倒是,不过……”她望了眼窗外,“他心中之人并不是我。”
婢子一边帮她梳妆一边说道:“小姐这般姿色哪是一个无名无分之人可比的,待到嫁入府后,小姐便是府中的当家主母。情爱这种东西又不是规矩,万一哪一日……”
话未说完,但都知其意,那人被哄得心花怒放,抬手就赏了只簪子给一旁的婢子。
“大人的聘礼可到了。”
“还未,但听府外人声鼎沸,怕是也要到了。”
“快帮我梳妆。”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