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不住
她伸手勾起挂着琉璃盏,下部牵起的线也随之提起一点。半空中垂着数百条牵丝线,这一点提动也看不出半点变化。
“各位请吧。”
一下子,数十人踏木上空,争先取下。为的就是取得浮月牵线的那盏,若取得便可向人提上一个请求。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那是,出了名的美人,谁不想要。”
几人并未动,而是看着其他人争先去取琉璃盏。
“我!我这!”一人举起自己的琉璃盏,这东西在手上还没捂热就被人一脚踢了下去,刚落下就有人去抢。
浮月看着下方的这些人,并未有过多反应,一副早已习惯的模样。
宋书瑶在那站着,突然间看见有两盏朝这边落了下来。她一抬手便接住了,一盏给顾清辞,另一盏自己捧着。
君离殇顺着顾清辞手上的牵丝线去看源头,后抬眼去看浮月。浮月会意的去看连着的是哪盏,不远,左手侧。
她吩咐人取下丢给君离殇。
偏有人不识抬举,看见是浮月让阁里的姑娘丢下,便以为这盏也可中头彩,就想去抢她给君离殇递下的琉璃盏。
君离殇轻功上空踩着那人的肩取下这东西。
顾清辞见自己手中琉璃盏的牵丝线摇动,抬眼去看时,君离殇已经落下。
心机。
“幸会。”顾清辞说。
“真是好巧啊。”
“离哥!你也太心机了。”
君离殇歪头笑笑:“有么?”
“有。”这次谢时安出声了,附和着宋书瑶的话。
“谢时安。”
“有事?”
“帮我拿着。”
“你作何?”
“阁主姐姐的琉璃盏可不能给别人。”谢时安接过宋书瑶的琉璃盏,一晃眼她就上了半空。
“哪来的姑娘?”
“从家中来。”她一把牵着那些牵丝线抛在空中,挂在空中所有的琉璃盏剧烈的晃着,有几盏还从空中落下来。
这东西也有些分量,砸到人也是让人叫唤不停的。
本来只想抢一盏,这一下到晃了眼。
“琉璃盏呢?”
“这谁家的小姐?!”
“我这呢。”她不知何时取得,又不知何时落在了谢时安身后。
“小姑娘,拿我挡箭啊?”
“哥哥最好了。”
谢时安看众人,一个个出力不讨好想要抢回来顺便收拾她一顿的样。
“让开!”
“抢不到楼上美人的,这个也不错啊。平日里也没在这阁中见到,也不知招不招待我这上客。”
“你跟她什么关系?”
谢时安淡淡应了声:“她夫君。”
“把她卖给我,”说着拿出一袋银子,“这钱就赏你了。”
谢时安还未开口,君离殇就抢先答道:“钱啊,你这些钱够买什么?”
君离殇从身上拿出钱,一张一张地往下丢。“要不你跪过来叫我一声?本座倒是可以考虑赏你一点。”
那人看了眼君离殇,又看了眼地上的钱,咽了口水没说话。
“怎么?不要?”君离殇停住手,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要!要!要!”那人忙跪过去,楼上楼下唏嘘一片。
正伸手捡钱时,身前突然溢出血来,随后倒下一副死人样。
“杀人了!杀人了!”
“怎么回事?他……”
楼中惊慌一片,纷纷寻出路,可怜看见门口早已被人堵上了。
“还有人要么?”
没人敢应。
“白送的钱都不要,真是不识好歹啊。”他惋惜似的叹了一声,问完后蹲下生一张一张地捡起来。
“刚才谁说要买她的?”谢时安问。
对比君离殇的气焰,他倒显得和蔼可亲不少。
“怎么都不讲话?哑巴了?一会全部抓去找医馆看一下,若都是能说话的,我想想该怎么办……割舌?还是……”君离殇戴着面具,本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现下这般像个活阎王一样。
“一楼人群中白衣服的那位,想杀便杀了吧。”顾清辞说。
君离殇站起身来,那白衣服太明显,他一眼便看到了。
那人不慌不忙,收起折扇走到几人面前,作揖道:“不足挂齿。”
“刚还以为是哪家养出来败名声的,谁知是条狗啊。”
宋书瑶反驳他道:“不是狗,狗狗多招人人喜欢,我宫里就有一只。”
那人听到“宫里”时愣了下,随后打量四人笑道:“原来百姓一天天养出的是这帮仗势欺人的皇族,宫里的人就不遵守礼法么?照你们这身份,是不是还得赔我些钱?我父亲可是……”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时安提剑封了喉,他道:“顶撞太子妃,该杀。”
谢时安大概是真懒得听他废话才动的手,毕竟他可是以“温文尔雅”的形象流传在民间话本中的。
“见过太子殿下。”
“见过太子妃。”
阁中的人都行礼作揖道。
“不必行礼。”他又装了起来,“各位玩的开心便可,我今日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恭送太子、太子妃。”
谢时安拉着宋书瑶出去,其他两人也看够了。
“钱不收。”浮月见他要走便叫住他。
“临沂,留着用。”
“是。”
几人走后,他便收拾了一下一些该处理的东西。
“我们回去了,改日再聚。”君离殇出门后连身都懒得转,边走边道。
宋书瑶:“真是。”
“一直都这样。”
两人走远后,便也没再听见他们的声音了。
出奇的是,这俩人从出门到进府,都未有半句言语。看着熟又不熟地走了好一段路。
顾清辞不说话,他也只好默默不做声。
莫名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伤心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