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碎玉声·身陨

碎竹虚廊,枯莲浅踏,

不辨声来何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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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之上,羌活受重伤倒在锦觅怀中,锦觅伤心不已,她想施展灵力,可是她已中毒全身的灵力都被锁,她努力突破束缚,用微弱的灵力为羌活输送生机之力。

锦觅:(呜咽)“羌活…”

羌活的脸颊在微弱的光芒下泛着不自然的潮红,仿佛是生命在做最后的挣扎。

她的眼眸半睁,费力地伸出手,轻轻触碰锦觅的脸颊。

羌活:“锦觅……别难过……”

锦觅握住她的手,流泪后悔,

锦觅:“羌活…呜…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羌活的声音细若游丝,却满载情谊,

羌活:“我把小公子安全送到暗道了,锦觅,你我二人从小就是姐妹,我们一起长大,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羌活:“锦觅,对不起…无锋用姑姑和族人威胁我对你下毒,我,不得不这么做!”

锦觅:“我、我知道的,我不怪你,羌活!如果是我,我也不会放弃姑姑和族人的。”

羌活:“锦觅,你我二人是姐妹,我不会真的害你的,我下毒只是想引开徵宫主,我没想到你会那么傻,会留下来,这里真的值得你付出那么多吗?”

无锋攻打宫门,只要锦觅带着小宫远徵跟羌活一起躲进密道,那么她们就会相安无事,等一切过去了,她们可以一起返回圣医族。羌活已经算好了一切,只是没想到…

锦觅摇摇头,

锦觅:“羌活…这里是他的家,我既嫁给了他,我是不可能背弃他的!”

羌活看着锦觅不悔的神情,将涌上心口的血强压下去,她快没时间了,她不想留遗憾。

羌活:“锦觅,对不起!请你原谅我…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羌活此生最大的幸运。”

锦觅的泪珠无声滑落,滴落在羌活的手背上,两人的温度在这一刻交融。

她紧紧握住羌活的手,不肯松手,

羌活:“我、此生有你相伴,我很开心,若有来生,我们还做朋友…”

锦觅:“不要、不要!羌活!”

锦觅:“羌活!”

羌活的手,如同秋日里最后一片落叶,轻轻飘落在锦觅颤抖的掌心,那一刻,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只余下锦觅绝望的呼吸和泪水滴落的细碎声响。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体内残存的灵力疯狂地注入羌活体内,但那微弱的光芒,终究敌不过死神的步伐,渐渐黯淡下去。

羌活的双眸缓缓闭合,嘴角却挂着一抹温柔的微笑,她没有遗憾了。锦觅的灵力,在这一刻彻底枯竭,毒素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侵蚀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缕意识。

锦觅抱着羌活的尸体,崩溃大哭,

锦觅:“为什么…为什么我留不住你!”

锦觅:“羌活,羌…”

情绪大崩后,锦觅突然感到胸口一窒,喉咙一阵发紧,一股铁锈斑般的腥甜味从嘴里喷涌出来。她感到身体逐渐变得冰冷,眼前开始模糊,却仍紧紧抱着羌活,不愿放手。

宫相徵不知道自己杀了不知道多少无锋刺客,只记得一波又一波的无锋刺客拦在自己面前,他只能不停的杀、杀、杀!

就算他武功高强,也抵不住敌人一波又一波的车轮战,他的身上有好几个血窟窿,额上也有血痕。

温热的鲜血涌出,顺着掌心蜿蜒而下,血腥气飘散在空中,宫相徵手上的刀寒光凌冽,粘稠的鲜血顺着刀刃一滴一滴流在地上。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回到徵宫,她还在等着他!

从商宫赶到徵宫时,宫相徵的半边身子全是血,分不清哪些是他的,哪些是敌人的。

徵宫地上躺的到处都是尸体,那些往日熟悉的面孔全都变成了青白色。

宫相徵踉跄着踏上高阶,每一步都似重若千斤,心中那抹不祥的预感如同乌云压顶,让他几乎窒息。

当他终于站定在高台之上,眼前的一幕如同晴天霹雳,将他所有的坚持与希望瞬间击碎。

锦觅静静地躺在那里,四周是散落的兵器与未干的血迹,她的身躯似乎已融入了这片死寂之中,唯有那苍白的面容和紧闭的双眼,诉说着无尽的哀愁与不舍。

她的手中还紧紧抱着羌活的遗体,两人的姿势仿佛是在做着最后的告别,却又因着死亡而变得永恒。

宫相徵的瞳孔猛地一缩,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嘶吼,那是一种混合了痛苦、愤怒与绝望的声音,却又仿佛被扼住了喉咙,无法完全释放。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锦觅,却又害怕这一触即碎的梦境会瞬间瓦解。

宫相徵:“锦觅…我回来了!”

宫相徵:“说好了,在徵宫等我回来,怎么自己就先睡着了?是不是怪我回来晚了?”

无人答复,宫相徵的双眸赤红,泪水与血水交织,模糊了视线。

他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身为九命相柳,拥有世间罕见的重生之力,他在此刻失去了所有理智与冷静。

他跪倒在锦觅身旁,双手颤抖着覆上自己的心口,那里跳动着的,是他唯一不愿舍弃的——一颗真心。

宫相徵:“锦觅,你等我,我有办法救你。”

他的声音沙哑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连时间也为之停滞。

宫相徵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额头青筋暴起,全身的灵力在这一刻疯狂涌动,汇聚至心口。

随着一声沉重的低吟,他的胸膛猛然裂开,鲜血喷涌而出,一颗璀璨如血红宝石的心脏缓缓浮现,散发着柔和而耀眼的光芒。

宫相徵的双手轻轻托起那颗血色的心脏,它如同初升日晖下最纯净的宝石,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力量。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毫不犹豫地将心脏一分为二,那动作既温柔又决绝,仿佛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随着他缓缓将半颗心脏贴近锦觅冰冷的胸口,周围的空气开始震颤,光芒从接触点蔓延开来,温暖而柔和,逐渐包裹住两人。

从此他的胸腔内跳动的就只有半颗心脏了,宫相徵疲倦地慢慢地阖上了眼皮,但他的嘴角却勾勒出一抹微笑。

他知道,这半颗心不仅承载着他对锦觅的爱,更是他们重逢的希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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