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出鞘:恶战
无数次梦回,陈城站在漩涡的中心,幻灯片似的播放着她屠杀的画面,她捂住耳朵想屏蔽这一切,可声音像有了生命一样,拼命的钻进她的耳朵里,在脑海盘旋尖叫。
陈城本能的求救,可没有人伸出援手,而是怨恨的将她撕碎,蚕食殆尽。
“灰狼,灰狼?”青狼听到陈城微弱的呼救声立马清醒,爬上床轻拍她的脸颊呼唤着。
白狼他们听见动静也爬了起来,询问情况。
“做噩梦了。”青狼看着他们回答道。
陈城坐噩梦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以前还可以叫醒,现在却怎么也叫不醒,大家都担忧起来,将人从上铺背下来,放到下铺。
“要不要去叫阿爸?”野狼试探性的说道。
“野狼,你是傻子吗?阿爸肯定又要给灰狼打那个药,那个药那么痛,灰狼怎么承受的住!”鬼狼没好气的朝野狼后脑勺拍了一下。
野狼委屈的揉着脑袋,“那怎么办?这样下去灰狼会出问题的。”
“青狼,你跟灰狼走的最近,快想办法!”白狼灵机一动,将灰狼交给青狼。
青狼努力转动自己并不灵动的大脑,将灰狼抱在怀里,用自己五音不全的嗓子唱着儿时母亲给自己唱的童谣。
本来就不好听,加上幼稚的歌词,简直是魔音贯耳,白狼几人听的拳头都硬了,但为了灰狼,他们硬撑着没骂出口。
鬼狼烦躁的打断了青狼,“行了行了!换个方式,别把灰狼唱走了。”
青狼尴尬的挠着头,轻拍灰狼的后背,想母亲哄孩子睡觉般温柔,显然这个方法比刚才的管用,灰狼面色也不在凝重,而是平和。
“灰狼?灰狼?”青狼见状,柔声呼唤,在他坚持不懈的呼喊下,陈城苏醒过来。
陈城不由分说的抱着青狼哭泣,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掉落,一颗颗的浸湿了他的衣服,胸口温热的泪水无不表达着她的苦楚。
青狼心疼的捏着袖子替她擦拭脸上的泪水,轻扶灰狼的发顶,耐心安慰着,白狼几人也是凑在她身旁逗她乐,鬼狼将兜里的巧克力拆开塞在她嘴里,“吃点甜的心情会好些。”
“谢谢你们。”陈城努力缓解自己的情绪,原本的秀发在哭泣下显得有些凌乱,配上那双湿漉漉红彤彤的眼眸,显得楚楚可怜。
“行了,既然大家都醒了,那就出去训练吧,反正也睡不着。”野狼提议道。
几人没有反驳,换好衣服向训练场走去,现在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多,月色朦胧,五人结伴而行,一路上欢声笑语。
由于没到训练时间,几人也就认真了不到一分钟就打闹嬉戏在一起,五人躺在瞭望台上,看着天上的月亮。
“灰狼,你知道吗?你刚才做噩梦的时候吓死我们了,怎么都叫不醒,我们真怕你醒不来了。”白狼回忆着刚才的画面,都忍不住后怕。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这个噩梦太过真实,吓到我了。”陈城摸着手腕处的平安手链,带着歉意。
“灰狼,你老是摸你那手链,是有什么特殊效果吗?”野狼注意到灰狼的小动作,每次噩梦醒来后都会摸那个手链。
“这是我爷爷亲手用红绳加桃核编制的手链,给大师开过光,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大师亲自刻的,平安喜乐,我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带着。”
“你爷爷对你真好,我们就没你那么好运,我们只有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残次品。”鬼狼酸涩的说道,他们身上每一件是他们自己的东西,包括性命。
“鬼狼你嫉妒了?那我给你们一人做一个怎么样?公平吧?”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强迫你哦。”鬼狼表面无所谓,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陈城找鹏泰买来材料,用匕首雕刻一个释迦牟尼佛,然后镶嵌在手环上,然后又编制了狼牙吊坠,五人一个一对。
白狼四人爱不释手的摸着手环和吊坠,宝贝的不行,就这么一件孤品,他们生怕弄掉了,一天摸八百回。
“孩子们!今天我们不接任务,记得阀蝎吗?今天我们向他们宣战,准备一下。”沈文目露凶光,眼底是藏不住的杀气。
阀蝎不知死活的抢了他们的毒品生意,沈文一直跟他们不对付,现在终于让他找到宣战的理由。
陈城顿感不妙,阀蝎实力跟黑狼相比,实力略显微弱,但要硬打,只怕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所有童子军快速集合,组成第二梯队,以陈城他们为首的禁卫队带领护卫队,在由礤玛等人组成的第一梯队冲锋后火力支援。
这次,陈城没有留手,像阀蝎这样的毒瘤,不配她同情与怜悯。
坐镇后方指挥的沈文看到陈城他们这些禁卫军悍不畏死的冲锋,欣慰的笑了,他训练的杀手岂是阀蝎他们那些臭鱼烂虾能比的。
这些童子军就像是神仙附体一样,无惧生死,如疯狗一样扑向敌人撕杀殆尽。
在他们心里,阿爸已经为他们祈祷神明保佑,有菩萨保佑,能大难不死。
但人的躯体始终是血肉做的,没有什么刀枪不入,金刚不坏之身,炽热的子弹还是会击穿他们的身体,带着他们的生命,到死的那一刻,这些童子军都以为是自己对菩萨不够虔诚。
鬼狼拿着枪势如破竹的冲进了一个掩体,无情的扫射着这些敌人,但他很快就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直挺挺的倒在了自己的枪下。
鬼狼莫名的慌张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哭泣,记忆里,父亲残忍的抛弃了自己,是阿爸收留了他。
“Qilang၊ ပြေး၊ Shen Wen က လူကောင်းမဟုတ်ဘူး...”
“琪朗,跑,沈文不是个好东西…”琪洲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让儿子离开。
鬼狼脑海里开始闪烁着模糊的记忆,一群人拦截了父亲的车,想要强行带走他,父亲拼命阻拦却毫无作用,自己被他们关进了地窖里,还带上了电击项圈……
两股记忆不断在他大脑争斗,鬼狼烦躁的朝周围无差别的开枪,却意外击中了来找他的白狼,白狼不可置信的捂着胸口的血洞,轰然倒地不起。
鬼狼慌张的捂着白振的伤口,不敢看他的脸,听着耳边模糊不清的声音,鬼狼害怕的后退,脑海里只有一个字,跑。
鬼狼惊慌失措的捡起自己的枪向林子里冲去,不敢有丝毫停顿。
而另一边,青狼将野狼护在身后,陈城撕开自己的衣服,给野狼紧急包扎,其余童子军扛着火箭筒从侧方冲了出来,火力支援他们。
这场仗打得非常激烈,甚至惊动了军方,无数士兵冲向战场武力调停,但沈文可不是个好商量的人,拨通一个电话后,士兵就改头换面,站在了沈文这边,合力剿灭了阀蝎。
陈城把野狼交给一个童子军,拿枪打扫战场,穿梭在每个房屋里寻找躲藏的敌人。
突然,她听到了动静,向声音源头走去。
水底,刘桦恐惧的缩在角落里,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整个心都快要跳了出来。
一道阴影笼罩了他,陈城打开了木板,一眼就看到了被绑在木桩上的刘桦。
刘桦借着光亮看清了来人,是自己上次碰到的那个女孩,他内心不断祈求对方能看着同胞的份上放过自己,刚要开口,陈城就阻止住了他的举动。
陈城悄悄观察了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自己,压低声音说道:“别怕,我不杀你。”陈城抽出匕首割断了绳子,将一个东西塞在他手里,“出去后,交给中国警察,记住,必须是自己人。”
刘桦连连点头,把东西紧紧攥在手心,陈城打了个手势,刘桦立马会意,朝旁边游去,缩在角落,陈城朝水里连开几枪,然后随意关上木板,继续搜捕。
在她走后,礤玛就跟了过来,站在木板上停留了片刻,悄悄跟在陈城身后。
战斗结束后,沈文带着人凯旋而归,并叫礤玛大摆宴席庆祝。
车上,陈城靠在青狼身上,哀悼着逝去的野狼和白狼,鬼狼意外失踪,不知去向,但她知道,项圈里有定位器,不管他怎么跑都没用,一但找到,他的下场只有死。
现在,五人小队只剩下她和青狼两个人相依为命,抱团取暖,她不知道自己的这次求救会不会得到回应,她只希望,自己和青狼能够活下来。
青狼轻抚灰狼的头,安慰她的情绪,陈城撇见青狼手环上的佛四分五裂,伸手一碰,便系数掉落。
“你的这个手环还挺管用的,替我挡了一灾。”青狼笑呵呵的打趣着,其实他根本不相信一个小小的手环会救自己的命,他只是不想让灰狼伤心。
陈城将自己手腕上的平安手链取下,带在青狼的手腕上,青狼连忙拒绝,这可是灰狼爷爷给她的平安手链,要是给他了,灰狼怎么办。
“不要拒绝,独狼小队就剩下我们两个了,我希望它能保佑你,大难不死。”
青狼感受着手腕处的温度,内心一暖,小心抚摸着这个珍贵的手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