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出鞘:忏悔与救赎
陈城漂浮在水面上,稀碎的阳光透过木板落在她身上,陈城想伸手去触碰,却怎么也动不了,最终释然的闭上眼睛,缓缓沉入水底。
青狼几人在几经波折的哀求下,终于得到了回复,四人极速的跑到水牢边,打开木板,却只看到了漂浮在水面的麻绳,不经细想,青狼首当其冲的跳入水牢,白狼三人紧随其后,潜入水底,寻找陈城的身影。
青狼看到了沉在水底的陈城,快速朝她游去,拉着她的衣服往水面游去,扛着陈城爬上梯子,平稳的将人放到地上,开始人工呼吸。
快要消散的生命被青狼几人的呼喊下拉了回来,陈城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们浑身湿透,紧张的看着自己,“你们都死了?”
“快了,快被你吓死了!”鬼狼如释重负的躺在她身边,他是真的快被陈城吓死了,都沉底了,还能活过来,真她娘的命大。
陈城呵呵一笑,“命大,没办法。”
青狼不等陈城回事,抱起陈城望医务室走,野狼拉起兄弟几个,跟在青狼身后。
世界意识中心,猫猫按着光球就是一顿臭骂,还是边哭边骂,它的宿主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还差点死了,要不是宿主跟系统绑定,有紧急保命功能,它踏马的就要换宿主了。
医务室里,沈文缓缓走了进来,几人闻声转头,立马恭敬的站好,“阿爸。”
陈城正要起身,沈文把她按了回去,“是阿爸不好,你就好好休息一下,等伤好了在训练。”
“是,阿爸。”陈城乖乖点头,顺从他的意愿。
瞭望台上,陈城爬到最高的位置,坐在上面目光眺望远方,那是家的方向,自己一次次梦回哭泣的地方,自己虽然有了手机,但黑狼将信号全部屏蔽了,要想发消息,就必须去规定的房间,房间周围全身监控,没有批准,一但靠近,暴露无疑。
当然,还有另一只方法,就是黑进系统,她现在就一个破手机,设备都在空间里,她已经跟系统断联了两个月了,不知道自己能否再次跟统子相见。
“想什么呢?”青狼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后说道,顺势坐在她身边,并把袋子里的西瓜递给陈城,野狼几人也靠着她坐下,吃着青狼拿的西瓜。
“谢谢青狼,我在想家,顺着手指的方向,那里就是我的家乡。”陈城抬手指着一个方向缓缓说道,几人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有的只绵延不绝的青山。
“你的家人肯定很想你。”青狼揉了揉陈城的头发安慰着。
“灰狼,你当初是怎么来的这里?你是这里唯一一个中国人。”白狼好奇的询问,她的身世在几人里,一直是个迷。
“我爸爸是军人,在一次任务里杀死了几个敌人,但也是因为那次任务,为了救战友牺牲了,而死的那几个敌人跟阿爸是一伙的,他们为了给兄弟报仇,抓了我,父债子偿,后来我就来到这里了。”
几人听完,都笑着安慰她,换作是他们,都无法向一个杀父仇人低头,更不会喊他阿爸,但陈城一个女孩子又能做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有朝一日脱离黑狼。
“灰狼,别想那么多,我们要放眼当下,要是让阿爸知道了,又该打你了。”白狼逗着陈城,让她开心一点。
“你们几个在上面嘀咕什么呢?赶快下来,老大叫你们。”礤玛朝头顶的五人喊道。
陈城几人立马爬下瞭望台,跟着礤玛来到医务室,里面被腾出一块空间,摆着五张刑椅,正好他们五人一人一张,陈城瞬间警觉起来。
沈文依旧带着慈祥的微笑,“从今天开始,你们将正式加入黑狼,这是每一个人加入黑狼所必要的仪式,坐上去。”
五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坐到椅子上,沈文挥了挥手,手下走上前将五人的四肢和脖子牢牢绑在椅子上,一个医生拿着酒精棉在她脖子上圈出一块地方消毒,然后拿起针剂将不明液体注射进体内。
不仅是她,青狼他们都注射了相同的药剂,随后便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剧烈的挣扎使他们的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钻心剜骨的痛,大脑感觉像是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般混乱,哪怕是身体受过改造的陈城都无法抵抗。
沈文站在旁边观察着五人,在他们意识最脆弱混乱时,让催眠师进行洗脑。
陈城心里默念着三大纪律八大注意,屏蔽掉对方的洗脑,要想把她训练成杀人机器,门都没有。
催命师见陈城迟迟没有进入状态,让药使加大药量,他不相信陈城还能撑住。
极致的痛苦和晕眩,跟被念咒的孙悟空一样,陈城意志逐渐被消磨,晕了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一睁眼,还是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就在她呼唤时,空间瞬间扭转到自己坐在旋转木马上,爷爷微笑着给自己拍照。
陈城不明所以的看着爷爷,跳下木马,朝爷爷跑去,却撞进了陌生又熟悉的怀里,陈城抬头一看,是朱胜忠。
场景又换到了四行仓库,朱胜忠担忧的询问道,“娃娃,做噩梦了?”
“闺女,来喝口汤,我亲手熬的。”齐家铭端着铁盒从不远处的铁锅旁走了过来,可走近了又是另外一个人——龙文章,还有孟烦了他们。
“陈教员,我终于进入老A了!”许三多欣喜摸着老A的衣服,向她微笑。
“在这杵着干什么,当电线杆啊?”高城指着她笑骂着。
“………………”
陈城脑袋瞬间炸开,所有场景都支离破碎,每一个碎片上都闪动着画面,陈城烦躁的挥开碎片,却掉入一个黝黑的漩涡。
突如其来的失重吓到了她,陈城猛的从床上惊醒,汗水打湿了她的衣服,陈城大口呼吸着空气,张望四周,自己还在黑狼,陈城揉着发胀的脑袋,爬下床拿着新衣服去卫浴室换洗。
换洗完毕的陈城走出卫浴室,却迎面撞在青狼的怀里,“青狼?不好意思,我有点头晕。”
青狼把人扶到桌边,给她倒了一杯水,清冷的嗓音传入她的耳朵里,“既然醒了,就去见阿爸。”
陈城从他的声音听到了亲昵的味道,陈城点了点头,放下杯子,跟青狼来到大厅,沈文跪在蒲团上,虔诚的跪拜着面前的菩萨,不管他如何虔诚,都遮掩不住他身上的罪恶。
仪式结束,沈文将陈城招之身边,“跪下,给菩萨磕个头,保佑平安。”
陈城虔诚的跪在地上叩拜,然后接过他手里的香插在香炉上,陈城的乖顺让沈文满意至极,“从今天起,你就是阿爸的左膀右臂,莫要辜负了阿爸对你的期望。”
“是,阿爸。”
洗脑过后的青狼几人对黑狼的忠诚更上一层楼,无条件的服从沈文,沈文也是将价值发挥到了极致,将那些杀人越货的勾当都交给陈城五人,只要你足够有钱,他们能为你办任何事。
贪婪是永无止境的,争夺每天都在上演,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土壤,空气里满着腥臭味,血红的双手,残破的躯体,厮杀声,呼喊声,枪炮声,充斥着她的整个耳朵。
他们的大脑早已失去了理智,失控似的屠杀眼前的敌人,满足自己杀戮的欲望,挣扎,投降,咒骂,毁灭,生命的花火绽放在枪口下,抛洒自己最后的血色花瓣。
陈城赤红着双眼,猩红的液体从她脸上滑落,每走一步都伴随着生命的凋零。
杂乱无章的坑洞和弹痕,记录着曾经火力激烈的战场,烧毁的房屋和树木混杂着肉体的的焦味,战后的大地, 满目疮痍, 残垣断壁间弥漫着哀鸣。
陈城颤抖着身体,紧紧攥着手里的枪,闭上眼睛忏悔自己所犯下的罪恶。
“灰狼。”青狼走到陈城身边,拍了拍她的肩,伸手擦掉她脸上还未干涸的血液,将人拉回队伍,登上卡车,回家领赏。
他们无需在意这片土地的归属,因为,不久的将来,这里将会开满一片艳丽的罂粟花。
……………
“出现了,出现了,信号出现了!”一名警员激动的呼喊着,并快速锁定方位,投到大屏幕上。
大家立马将注意力集中在屏幕上,并联系这片地区的探子,在这两个月里,他们收到了十七个求救信号,来自不同的手机,但无一例外的是,信号在发射后不久就会莫名失踪,然后隔一段时间,又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
地点之间毫无关联,唯一的相同点就是,他们派出去的人拍回来的画面只有战场结束后的惨烈,还有一个发出信号的手机。
他们通过手机里的线索查到了一个叫黑狼的集团,总公司远在海外,无法确定,但能确定的是,求救人就在本地的分支里。
这个组织主要靠贩卖毒品军火和训练童子军,将训练好的童子军按分类卖给那些有钱有势的大佬,或受他们委托去杀人放火。
但另他们惊讶的是,求救者受过他们警员的培训,打的都是暗语,而且,对方还告诉他们不要相信当地的警察,有眼线。
这很庆幸,如果她给那些人发求救信号,可能早死了,根本等不到发第二次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