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她

吴邪朝着被砸开洞口看去，胖子惊喜发现那竟然是一条出口，只是看见张起灵死寂的身影话就说不出来了。

　　吴邪更甚，他本就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在阿宁死的时候他就觉得世事无常，然而亲眼看着叶羽在他眼前这幅生机逝去模样，说不出的心酸悲愤。

　　张起灵不说动，谁也没敢说要走，就这样，几个人静默成了一幅画。

　　最后还是胖子忍不住说道：“小哥，我们得走了，至少，得把叶羽带出去。”

　　吴邪点头，“对啊小哥，我们带她出去，说不定……说不定能救她！”

　　张起灵终于有了反应，他其实是一个对生死看得很淡的人，人生百年他的生命里有过太多的过客，他和死神擦肩而过，那些人面容渐渐被遗忘，成为一缕抓不住他的清风。

　　闻到鲜血的气味时候，他没想到会看见叶羽无声无息躺在他面前，这让他觉得惊讶，他自己都惊讶此刻翻涌的情绪，但他没有吴邪和胖子想的难以接受，相反，他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一种陌生的情绪盘踞在他心口，他似乎曾经有过这样的片刻，那种情绪叫做难过，他眼眶湿热，水光潋滟，意识到要失去叶羽的时候，很久远的记忆泛上心头。

　　是的，叶羽是他的妻子，在那大雪纷飞的雪山之上，他们结为夫妻，用一种最简单的方式。

　　是他把叶羽害死的。

　　他痛恨起长生，他留不住眼前的人，把她代入危险的境地，某一刻他想着，他要带叶羽进张家古楼，带着她归灵。

　　小心翼翼扶起叶羽，将人轻轻背在身后，张起灵沉默不语，胖子赶紧拿着火把前头带路，吴邪跟在最后，看着叶羽的后背，滋味不好受。

　　前头的路还比较低矮，需要低着头，后面开始平坦起来出现人工开凿的痕迹，吴邪想着这会不会是从前的矿道，正思索着山里怪事，就听见胖子说道：“没路了。”

　　吴邪跑过去看，果然尽头是封闭的，他扭头看见已经放下叶羽的张起灵，招呼胖子先坐下。

　　胖子不解，小声道：“叶羽从这边来的，怎么会没有出口？”

　　吴邪想了想，“会不会叶羽也在寻找出口？”

　　空气沉闷，叶羽觉得身体在不停旋转，嗓子发痒堵的难受，尤其是手臂和腰腹提不起一点力气，她轻轻喘气，只觉得大脑血液供氧极快，她都能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

　　最先恢复的是触觉，她似乎躺在并不平坦的地面，她手指轻轻的动，眼皮掀开一条缝隙，眼前一切都在旋转，头晕的难受，耳边声音时远时近，过了很久她才觉得声音由远及近，那是听力在慢慢恢复。

　　身边动静不小，但一片黑暗，能听出是打斗的声音，伴随着身体碰撞以及隐忍的闷哼声，其中一个男高音最为明显。

　　叶羽身上困乏的厉害，有一种随时想要入睡的感觉，她强撑着眼皮，终于分辨出身边喊叫声似乎是胖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