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救

胖子和吴邪都不敢再有动作，吴邪甚至都开始想象这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个活人被他们砸死了。

　　张起灵的手一向很稳，此时蘸取一点红色液体放在鼻间轻嗅，连十秒时间都没有，他睁大眼睛手指微颤，抢过胖子手里的铁条开始砸起石壁，整个过程沉默而迅速。

　　吴邪看着他的动作，很快知道他是想挖出石壁里的东西，和胖子左右帮忙，这玉石脉被血浸润后变得十分脆，不用多大力气就砸穿石壁。

　　一刻钟后，就连吴邪鼻间全是那股血液的香味，这得流了多少血，他和胖子对视一眼，知道事情坏了。

　　吴邪想过很多场景，在发现那出血量很大情况下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看到眼前的一幕，他还是觉得身体失去力气不由自主瘫倒地上，手脚发软，因为心慌，胸腔哄鸣一直响到了头顶。

　　某一时刻他觉得自己灵魂出窍了，视角也成为居高临下，低头看着下方三个在原地没有动作的人和那血泊里的身影。

　　胖子不忍心别过头去，视线余光里只有张起灵木头人一般跪坐在那里，对着脉搏微弱的那个人行注目礼。

　　没人知道那一刻张起灵在想什么，最后还是吴邪爬过去，伸出颤抖的手试图用自己衬衣将女人脖子那处已经快要流干了血的大动脉堵住，尽管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可是他就是觉得必须得试一试。

　　他眼泪啪嗒啪嗒落，仿佛所有伤心难过事情都涌上了心头，软弱的恨不得嚎哭，后悔极了。

　　不该来这里的，大家都不该来的，也许那样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胖子回头，只能道一声，“小哥，节哀。”

　　二人都觉得这是悲痛难忍的事情，所以忍不住安慰张起灵，可当事人却一副魂归天外的神情，意外的木讷。

　　他们都没有想到会从相隔几厘米远的石壁里挖出叶羽来，还是呼吸停止脉搏似有若无的重伤状况下的叶羽。

　　吴邪离得近了些，就发现叶羽不止是脖子被什么利爪抓伤露出豁大的口子，腰腹间更是直接穿透了，她的血淌了一地，粘稠的甚至渗透了玉石矿，就连手臂上也全是血迹。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出现在这儿的，也许是和他们一样的经历，没人知道她经历怎样的危险，但有常识的他们都明白同一件事。

　　叶羽已经没救了。

　　死亡是她最后的归宿，这条铁律只要是人类就无法违背。

　　吴邪的动作似乎惊醒了沉默的张起灵，他没有移动叶羽，只是握住她已经冰凉的手，执拗说道：“她没死。”

　　是的，吴邪不忍反驳，可是那微弱脉搏和死又有什么区别，流血过多，心力衰竭，死亡几乎是无可逆转的。

　　提起气来，不能这样，吴邪觉得继续下去他就要崩溃了。

　　叶羽闭着眼睛，胸口一丝起伏也没有，身体上还有搏斗的痕迹，最明显就是她的长发似乎被什么利器削去一半，参差不齐散落沾染血迹贴在侧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