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败俱伤

晶莹的泪水落在下巴上，张起灵终于身体动了，他前进一步，叶羽却迅速后退拉开距离，她还是无法对张起灵生气，她只是心疼他，疼的快要炸掉。

　　吴邪有些慌，小声道：“什么浩劫？你们在说什么，不是说回忆吗？”

　　水洗过的墨瞳看向吴邪，叶羽开口，声音泠泠如冰玉，“找回记忆？然后呢？不过是再来一次！”叶羽承认她有些迁怒，她的声音低下去，“没有人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的！”

　　叶羽闭上眼睛，狠狠咬着下唇，铁锈味道渗入口腔，她神思混沌，突然感觉下巴一痛，整个嘴巴被人强行掰开，朦胧视线里，张起灵惨白着脸孔瞳孔一闪而过的痛色，他沙哑着嗓音道：“你说过，我若痛一分你就十倍偿之，叶羽，不要痛！”

　　“你记得？！”叶羽看他，张起灵脸色白得不像话，身体轻轻颤抖，最后忍不住闷哼一声，似乎在极力回忆引起大脑警告。

　　这下惊慌失措的变成了叶羽，“不要想了，张起灵，我命令你不要再想，对不起，是我不好，对不起……”

　　看着两败俱伤的两个人，胖子又急又气，赶紧把人弄回屋内，扇风的扇风，倒凉水的倒凉水，吴邪忍不住埋怨道：“两个人那么大的人了还学小孩子斗气！”

　　胖子却松了一口气，“吵一架也好，我算看出来了，原来之前一路上小哥是在生闷气，叶羽呢心里也没多放松，真是的活的太累了！”

　　头脑恢复冷静，叶羽没去问张起灵记起多少，只是找了个话题装作若无其事的和吴邪说话，好像方寸哭得稀里哗啦那么丢脸的人不是她一样。

　　“哎，你这图出来了？”

　　吴邪看着闷头沉思，似乎在写什么的张起灵，其实很想凑过去看看，他的好奇心基本都落在张起灵那了，于是敷衍回应叶羽，“啊，差不多了。”

　　可叶羽已经变了神色，“吴邪，你看不出来自己画的是什么吗？”

　　吴邪才把目光转到叶羽这里，他看着自己画的图，那是根据钉子痕迹大致复原的，不过他不是美术专业，只是会一点画建筑图纸的基础功，对这些密密麻麻的钉子痕迹一开始想到很多，之前挂着什么东西，或者在这里特意做的标记吧？

　　所以临摹出一个四不像的东西他也没太失望，但叶羽的话让他回头去看，“有什么发现？”

　　叶羽将手中图纸转个方向，“还看不出来吗？”

　　吴邪还在想，胖子已经推开他挤过来，用手画出主干方位，“这是……小哥的纹身？”

　　吴邪也反应过来，“这是麒麟？！”

　　张起灵停下手中的笔，胖子拿着图纸给他看，“小哥，你看是不是和你纹身很像？”

　　张起灵摸着肩膀，而胖子眼尖看到桌子上他画的图，纳闷道：”这图是那塌肩膀的纹身吧？”对照图案，“别说还挺像的！”

　　张起灵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作图道：“凶兽穷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