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

……

在苍穹殿下广袤无垠的荒漠之中,天启凝视着面前数十座静默矗立的石像,面容阴沉难测。

长久的沉默之后,他终于准备转身离去,却突然僵立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望着前方。

只见白玦身披一袭雪白长袍,静静地站立于不远处,脸色略显苍白,双眸深邃如夜,透出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白玦:我还以为你已经不记得他们葬身在这里了。

白玦:你觉醒三千年,比不得仙玉也就算了,却甘愿藏在妖界紫月山,也未曾踏入此处一步。

闻言,站在一旁仙玉皱了皱眉。

仙玉:白玦,你话别太多。

尽管仙玉在几位真神中实力最为逊色,白玦却不得不对她言听计从。

毕竟,仙玉所掌握的起死回生与撕裂时空之术,令无数强者望尘莫及。

一旦她动了杀念,即便是强大如真神,亦难逃魂飞魄散的命运。

天启: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天启:白玦,你在上古面前说了什么,我看她对过去好像有些生疑。

天启皱眉,将此事揭过,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凝。

白玦: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白玦:即便上古恢复了后池的记忆,她所怨恨的也只会是我一人。

白玦:难不成你是在担忧她会记起你当年布下的灭世血阵,导致月弥等人在下界遭受惨烈的命运?

白玦:天启,你当时一意孤行,难道到了今日才开始感到后悔吗?

仙玉:你们够了。

白玦和天启齐刷刷吼了一句闭嘴,仙玉无语的白了一眼。

这两活宝,在上古界就天天吵架。

天启:你到底想如何?

见白玦声息淡淡,天启挑眉道……

天启:白玦,百年前你明明知道后池就是上古,为何还要灭了柏玄的身躯,逼古君自毁神脉……

天启:以上古的性格,若是知道此事,即使是千万载交情,她也不会原谅你。

白玦:无所谓,天启,你什么时候活得这么唯唯诺诺了。

白玦:不原谅就不原谅,难道我白玦要永远在上古之下仰她鼻息而活?

仙玉:“你和上古两个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嘴硬。”

白玦眼中泛着透彻的清冷,天启定定的看他半晌,朝苍穹之境而去。

在经过白玦身边的一刹那,停下了脚步,勾起的薄唇有些嘲讽。

天启:白玦,你这副样子,骗得了芜浣和暮光,骗不了我,我知道……

他转头,面色悠远。

天启:当初上古在祭台以身殉世后,你是真的想杀了我。

天启:你和炙阳只是把我封印在下界六万年,也没让仙玉封了我的本源,实在是太便宜我了,不是吗?

白玦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握紧,眉眼沉下。

天启:当初我被封印后到底发生了何事,炙阳又去了哪里,你和仙玉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

天启:你就不怕上古开启上古界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白玦猛地抬头,朝天启看去,漆黑的瞳色极快地划过一抹血红之色。

白玦:天启,不要多事,当初我能封印你一次,现在一样可以!

仙玉实在忍无可忍,一道柔和的淡蓝色神力挡在了二人面前。

仙玉:你们两个要逼我动手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了是不是?

二人并未理会。

天启:你虽是仙力铸体,但我们二人同为真神,当初若非炙阳帮你,你以为你能奈何得了我?

天启嗤笑一声,神情不屑。

白玦:若不是炙阳,当初我绝不会留你性命。

白玦:天启,你因一己之私差点毁了整个三界,难道到如今就一点都不后悔?

天启:毁了三界又如何,我做下之事,从不会后悔。

天启:白玦,你如今不是同样介入仙妖之争,致使下界生灵涂炭,你有何资格说我?

天启:下界生灵,对我而言不过蝼蚁,当初如此,如今依旧。

天启眉宇邪肆,冷声道,消失在荒漠中,白玦脸色微白,望向空中,神情难辨。

仙玉:你也别太在意了,天启他……其实也没有恶意,他也是真的在意上古才会这么说的。

仙玉一边说着,一边为白玦输入神力,让他至少看起来不那么像是将死之人。

白玦:要是真和他较真,我早被气死了,你恢复的如何了?

仙玉:托你的福,一切都很顺利。

仙玉:如果不出意外,在上古开启上古界前我还是能恢复巅峰实力的。

仙玉:倒是你,我现在真的很担心如果上古……

白玦:没有如果,我会让上古恨我的。

仙玉叹了一口气。

仙玉:难怪普华说你们两个是孽缘,还真是。

白玦离去后,仙玉看着月弥、简莘一众上神的神像叹道。

仙玉:成仙之途,万千美好,不仅可获长生不老,更能在仙界、神界享受那流传千古的宁静与祥和。

仙玉:世间芸芸众生,穷尽一生,或祈求神灵庇佑,或广行善举,只为求得一丝仙缘,渴望步入仙班,永享无尽岁月。

仙玉:然而,又有几人能真正明白。

仙玉:即便位列仙班,那些缠绵悱恻的情愫、难以释怀的怨念,乃至种种人间烟火般的喜怒哀乐,并未因超脱尘世而稍减半分。

仙玉:仙人之长生,不过是在时间的洪流中,将这些情感放大了无数倍罢了。

看着苍穹之境迸发出浩瀚的混沌之力,仙玉感到一阵疲惫。

仙玉:月弥,这件事我们三人曾一同见证,可他们如今闹到这般境地,你还守着做什么呢?

仙玉踏入大殿之时,只见一银一紫两道神力犹如流星划破夜空,璀璨夺目。

大殿中央,白玦骤然停下了脚步,垂眸凝视着胸前的伤口,眼中静默无波,神情苍凉而淡漠。

这一刻,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百年前那悲壮的一幕——他端坐于玉座之上,亲眼目睹古帝剑在擎天柱下燃起永不熄灭的熊熊烈焰,心中却无能为力。

仙玉:古帝剑留下的伤……我无能为力。

白玦:我知道。

仙玉:白玦,你在作死我保证不了你能……在献祭之前完全压制它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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