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得患失
首阳山的日子过得实在平淡寻常,只是两人更加亲密,太清经常顶着一张淡然的表情变了法儿的想将她拐到床上双修。
直到——
元始天尊传音询问太清,敖瑜的本源和记忆恢复的如何。
毫无征兆地打破他们之间的相处的宁静。
元始传音的时候,太清正在炼丹,而敖瑜正伏在他的膝上安眠。
掐灭了传音玉符的灵光,太清抚了抚龙女的发,冰凉的手指顺着耳发划至脸颊,最终在她唇上停留。
“唔……太上……”敖瑜轻轻皱了皱眉,艰难的睁开了困的不行的眼睛,她望着衣冠整齐的太清圣人,一下子又想到了昨夜的事,脸色瞬间又红了。
太荒唐了,怎么能在丹房……
敖瑜缩到圣人怀里里,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昨晚闹的太久,到现在还困乏的不行,软糯的嗓音自然的带着一股情人间的亲昵:“太上,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
太清取了一块潮湿的手帕为她拭面,温声问道:“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敖瑜最近尽是吃丹药,平日里常吃的点心已经许久未用了。
外面是清绝的日光与雪光,窗边是寒梅满树暗香浮动,室内炉火烧得正旺,桌上还摆着围炉煮茶和点心,她顿时觉得更加昏昏欲睡了。
这个地方甚至准备了毛毯,一看就很适合睡觉的样子。
“不吃了。”
等到太清起身的时候一把就将人拉住,软软撒娇:“再陪我睡一会懒觉,好困啊。”
小姑娘眼巴巴的看着圣人,黑色的眼睛水润润的,白皙的脸颊到现在还有昨夜残留的潮红。
太清移开目光,过了一会就抱着人儿上了丹房隔间的床塌,小姑娘很自然的就滚到了他的怀里,在他怀中蹭了蹭,满足的准备再次闭眼休息。
敖瑜只微微一动,肩头轻薄的衣衫已经松松的滑落了半边,直露出半截雪白的肩膀,臂上笼着金镶绿玉臂环,金金翠翠之间更显得肌肤腻白似玉。
温馨的房间内安静在蔓延,太清垂眸望着快要睡着的小姑娘。
臂上笼着金镶绿玉臂环被拆下直接丢到床下,他的嘴唇滚烫,贴在肌肤之上密密的热。
敖瑜勾的有些情动,睡意一下子散去,却也含糊着说不出话来。
身子一歪已倒在了床榻里侧,不知什么散落一颗明珠藏到繁杂的衣物里,现在正硌在手臂下,有些生硬的疼。
这颗明珠是她的泪化成的。
一下子就让人想起之前她在丹房被欺负,哭得如何楚楚可怜。
明明在做羞人的事情,偏偏还要拿灵药考验人家,答错了便要受罚。
过分!!
小姑娘气呼呼的。
太清束发的雪色带子垂落,飘渺空灵,如若坠尘的雪羽。
“瑜儿…你…喜欢我吗?”
她看着圣人半阖的眸眼,当真是云端高坐的圣人,一丝一毫都若经过量算,她眯了眯眼,由着圣人吻上自己的脖颈。
圣人低哑的磁性嗓音听起来竟微微带着试探,敖瑜抬起眼睛,看见了老子苍白的下颌。
她偏过头凝神望着突然停下动作的老子,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耳边的心跳声透过衣物传来,敖瑜听见了太清的跳动声。
“我活了漫长的岁月,比你大许多,甚至还很古板,你喜欢这样的我吗?”
从敖瑜的角度,她只能看见太清浓密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了深影,深邃的眉骨也陷在了阴影里,光影交错间。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向来洪荒众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圣人,不强大也不骄傲,和他们的高高在上形成了天差地别。
所谓——情爱啊——
敖瑜忍不住在心中嘲讽几句,看,他也不能免俗,他渴望她的温柔小意,希望掌控她的一切,希望她如同昨夜那般需要他,渴求他,顺从他。
这大概是圣人的通病吧,哪怕外表再超然,心里也是傲慢的。
一次又一次的怀疑,不希望有什么东西超出他们的控制。
他们喜欢的人,也必须喜欢他们。
敖瑜迎着太清暗色深深的目光,仿佛想也不想的在他脸颊上轻了一口,软糯糯的声音坚定无比:“太上最好了!”
“最喜欢太上了。”
“很喜欢,很喜欢,每次见到太上都开心,有太上在的地方就觉得安稳无比!”
他的眸光如此平静而沉远,犹如望进一片黑暗中,却依稀可见那一片光影粼粼似霞,盈盈灭灭,纤长的眼睫下如见山河煌煌,天街通衢,金台玉阙。
他低下头轻轻碰了碰敖瑜的眉心,薄唇动了动,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压出来的:“我爱你。”
所以才患得患失,始终不能安心。
敖瑜眨着黑色的眼睛,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知道。”
“我也爱…爱…太上。”不经常说情话的敖瑜,说的磕磕绊绊的,脸颊如火烧一般,她将头埋在太清的胸前,只留了两只红通通的耳尖露在了外面,声音因为衣物阻隔显得有点闷闷的:“最喜欢太上了。”
如果她不喜欢他,怎么可能会和他做最亲密的事?
小姑娘说出情话后害羞的不行,躲在他的怀里不再看他。
圣人遗憾又贪婪的望着小姑娘,眼眸里荡着丝丝柔情,整个人的气质都软和了下来。
他的内心被小姑娘的情话填满了,再也不见之前的空虚,就连薄唇都似有若无的勾了起来,修长苍白的指尖一点点滑过黑色发丝。
目光从白皙的颈侧滑过,那里密集的淡粉或殷红的吻痕都是他的果实,圣人着迷的看着小姑娘身上属于他的印记,微微笑了起来,瞳孔里都是深沉的餍足。
日光掠过窗外凋零的桃枝,小姑娘最后一缕神智也被拉进欲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