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药浴)
第二日早晨,厌生突发旧疾,性命垂危,碰巧被照例问脉的徴宫宫主宫远徴抱回徴宫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宫门,至于身为一宫之主为何要屈尊降贵去问脉,宫远徴便用老执刃生前曾点名道姓派他去潇湘阁,为文曲君调理身体给搪塞了过去
这话老执刃确实说过,宫远徴也不算无端杜撰,因而应付长老院时,长老院也挑不出错来
厌生在徴宫休养了几日,因着体内太岁肉的帮助伤势彻底稳定了下来,朝着愈合的方向发展,自厌生暂住徴宫后,宫远徴去角宫的次数也少了许多,当然有一定原因是他不想再被上官浅那张利嘴气
宫远徴:再泡在里边儿,你午膳就不用吃了
此时已过了午时,宫远徴推门而入,绕过绘着水墨丹青的屏风,屋中水雾气弥漫,一股混合着药物的异香萦绕在宫远徴的鼻息间,厌生受伤后,伤势在短短几日间恢复大半,同在一个屋檐下,宫远徴哪里还能发觉不出厌生身上的异常之处,不过是一个不主动说,另一个便也不主动问
为了稳定厌生体内喂养的太岁肉,宫远徴为其配了专门审问死犯的五毒方,通过侵泡的方式,让毒素通过毛孔进入人体
见宫远徴进来了,厌生才睁开双眼,她重伤的日子不过几日光景,此时她清艳的面容上已没了苍白之色,泛着红润的关泽,颇有几分容光焕发的意思
宫远徴:你倒是半点都不急……
宫远徴下意识的将头撇开,双眼朝着一旁的白瓷瓶方向躲闪,虽说他以前了解人体结构时,也刨过不少尸体,里面也有女子,可眼前这人是活的,他多少会忌讳男女大防,偏文曲君总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也不知文曲君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根本没把他当作一个男子看待
厌生身着青蓝色中衣,双目微阖似是假寐,半个身子轻趴在浴桶边,热气熏得厌生的眼尾处泛着红韵,让秀丽的眉目添了几分艳色
厌生:都说了让你给自己开得清热解毒的药,你偏不信,你这脾气是越发的爆燥了
厌生扶着浴桶起身,宫远徴见人起身,立马背过身子,不敢再直面对着厌生,心里却是长舒一口气,这五毒汤对文曲君是疗伤良药没错,却不能常用,五毒汤中多是让人依赖成瘾的猛毒药材,他不敢让文曲君在五毒汤中泡太久
宫远徴:快点,午膳已在偏殿备好
见人已经起来了,宫远徴将头朝着南窗的方向偏了过去,双目低垂,清隽的面皮上泛着红,几个大步转身,退出屏风,正准备离开寝殿,推门而出的之时,与前来看望的宫紫商撞了个正着
宫远徴:你来徴宫做什么?
宫紫商:当然是来看厌生妹妹,别挡道,你喝酒了?脸怎么这么红了
宫紫商双手挽着一旁拎着糕点的金繁,宫子羽向来与宫远徴不对付,因而宫子羽也不便前来,只好在宫紫商来时,派了最得信任的金繁前来看望
宫远徴:不能进去
忽的想起潇湘阁这位还在换衣裳,宫远徴向旁横跨了挡住宫紫商的视线,亦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宫紫商:厌生妹妹现下不住这个间厢房了?
宫紫商难得把靠在金繁肩膀上的头立起来,疑惑的看着宫远徴,今日徴宫的小毒物今日这是怎么了?就算羽宫徴宫关系不融洽,但她是商宫的人,要见的是潇湘阁的文曲君,以宫远徴的性格不会无端阻拦她,多管闲事才对,为何突然如此反常?
宫远徴:文曲君现下确实暂住这间厢房,但现在你不能进去
宫紫商与金繁默默对视了一眼,金繁心中也觉得古怪,可一想着自家公子与徴公子这势同水火的关系,又觉得似乎挺符合他们之间敌视的关系,不过若是硬闯的话,确实太不给徴宫面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