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问
安陵容能想到这些,胤禛两人自然也不会落后。
沉吟片刻,胤禛开口道“御膳房中有人敢动这样的心思,朕岂能坐视不管?苏培盛,立刻给朕去查!”
苏培盛应声下去,安陵容见沈眉庄满脸愁色,起身走到对方身边坐下,伸手挽住了沈眉庄的手“眉姐姐不必担心,皇上既然让人去查,定然是能有结果的,但这膳食确实一顿落不得,我让月明把姐姐带来的菜撤下去,今日姐姐就先用妹妹这的膳食,可好?”
沈眉庄自无推辞之理,点了点头“容儿,多谢你。”
“姐姐这话说的见外,你我之间还需要说这些吗?”
安陵容应了一句,又转身道“月明,将眉姐姐带来的膳食撤下去,采月小施,把晚琇带下去,好生看管起来,此事终究还没有个结果,水落石出之前,便只能委屈晚琇了。”
安陵容此话出口,本以为晚琇要哭求喊冤,但对方却仍旧是一副平静神色的磕了个头“是。”
至此,安陵容倒是对这人高看了几眼。
出了这样的事,三人的晚膳自然用的不算合意。
匆匆收了筷子,沈眉庄便起身道“皇上,臣妾有些累了,想先回去歇着了。”
胤禛点了点头“眉儿有孕辛苦,是该早些歇着,你放心,这吃食一事,朕定会给你个交代,采月,好生扶着你家小主回去吧。”
沈眉庄屈了屈膝“臣妾多谢皇上,臣妾告退。”
沈眉庄离去,安陵容转首看向胤禛,见对方仍旧是一脸沉色,不由心中好笑。
不知等查出来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你的皇后,可还会如此脸色?
上前拉了胤禛起身“皇上,这用了晚膳,总觉得肚子胀胀的,不如皇上陪臣妾在院子里逛逛吧?”
胤禛闻言有些好笑的看了安陵容一眼“罗太医说眉儿才该多多走动,怎的你也如此了?”
安陵容转首看了眼四周,踮脚凑到胤禛耳边“若是不多多走动,臣妾长胖了,皇上就该不喜欢了。”
胤禛哈哈一笑,拉了安陵容到自己正前方,上下打量了片刻,目中浮现一丝感兴趣之色“生了小六,容儿倒是更见风韵了。”
安陵容似乎被胤禛说的满面羞红,却似无意般挺了挺身子,引得胤禛呼吸更见急促两分。
安陵容不说话,胤禛顿了片刻,一把将眼前人抱起,引得安陵容一声惊呼。
“良辰美景,总不好辜负。”
胤禛一句话落,便抱着安陵容进了寝殿,是全然忘记了沈眉庄膳食被动手脚一事了。
但没关系,只要自己记得,皇上哪怕想忘,自己也不会让他如愿的。
一场酣畅,洗漱完毕后,安陵容靠在软枕上,捧着本书静静看着。
胤禛披着件明黄色寝衣进来,见状不由笑道“难怪眉儿说你要考状元,这时时不放下手的书,可不是要考状元吗?”
安陵容闻言放下书,开口应道“皇上也同眉姐姐一样,要来看臣妾的笑话呢。”
两人肩并肩靠着,又说了会话,这才觉得困倦,各自睡去。
隔天一早,安陵容被月明叫醒,服侍了胤禛上朝,这才坐到了梳妆镜前。
“月明,昨日苏培盛去查,可查出来什么东西?”
月明从首饰盒子中取出来一根青玉嵌金丝累珠的簪子放到安陵容头上比了比“娘娘,昨夜御膳房大动干戈,苏公公提了两个小太监去,但具体查到了什么,并没什么消息传出来。”
“小夏子那也没问出来?”
“娘娘,也没有。”
“这青玉簪子瞧着倒是合适,今日就用这支吧。”
一句话落,安陵容已然对苏培盛所查之事有了猜测。
半分消息没漏出来,要么是真的没查出,要么是查出来的结果太过出人意料,不足以让皇上为了替沈眉庄出头而将此事爆出来。
安陵容心中,自然是更倾向于后者。
只是以皇后的手段,想必此事定然是放不到自己头上的。
就是不知道,谁会替对方背了这口黑锅了。
再次看了看镜中自己愈发白皙的面容,安陵容又道“走吧,给皇后请安晚了总是不好。”
月明闻言迅速将桌上首饰收拾妥当,扶着安陵容,缓步朝着永和宫的方向而去。
“容儿。”
刚出了延禧宫,就听到了沈眉庄的声音。
安陵容抬首看去,沈眉庄扶着腰,站在延禧宫门口宫墙下。
今日阳光晴好,红墙映出微光,倒是让沈眉庄多了几分好气色。
安陵容几步走近,开口笑道“眉姐姐今儿个气色可真好,妹妹瞧着也要动心几分了。”
沈眉庄闻言推了安陵容一把“你这张嘴可真是愈发的厉害了,我可不同你说,赶紧走吧,迟了才是平白让人非议。”
安陵容只当看不到沈眉庄的羞意,伸手挽住对方的手臂“姐姐慢着些,咱们一道。”
两人说笑着进了景仁宫的门,月明照例,给了守门小太监一锭银子。
今日来的早,进门坐下,殿中还空无一人。
等不过片刻,齐妃便至。
只是刚一进门,齐妃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安陵容扶着沈眉庄站起身屈膝跪下“臣妾给齐妃娘娘请安。”
齐妃板着脸坐下“起来吧,本宫哪里受得起你们的礼。
安陵容倒不觉得奇怪。
毕竟六阿哥满月之日,皇上和太后是如何的看重,众人都看在眼里。
旁人倒也罢了,齐妃可是有子的。
自然会嫉妒六阿哥所得恩宠。
毕竟,三阿哥长到这么大,可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
沈眉庄未曾窥得其中关窍,自然疑惑,安陵容垂首应道“齐妃娘娘恕罪,娘娘这话说的倒是让臣妾困惑,不知臣妾做错了什么,竟引得娘娘如此生气?”
“你胡说什么,本宫什么时候生气了?”齐妃神色一变,声音也立刻高了起来。
安陵容低着头,倒不曾生齐妃的气。
说来,对方倒是个可怜人。
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同曾经的自己,又哪里有什么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