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章:见识

锦秋举起手里的酒壶，晃了晃，酒水回荡在酒壶中响起清脆的碰撞声，锦秋看向白落衡问:“会喝酒吗？”

白落衡疑狐的看了一眼锦秋，随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喝，在这里她需要保持清醒，喝酒明显不适合现在的状况，她与锦秋不同，但是直接拒绝又不好，白落衡看着外面的景色说道:“如此夜色若因为酒醉而辜负，岂非太过浪费，不若以茶代酒，敬天地，也敬这夜色，锦秋公子觉得如何？”

“以茶水敬天地、敬夜色，这种说法倒是第一次听，有意思！”锦秋品味这白落衡的话觉得有趣，也不强求一定要喝酒，本来就是闲谈，酒还是茶都无妨。

饮酒是闲事，酒话自然是闲聊，白落衡与锦秋，不知从何处随意扯了个话题，从魔族的月亮开始，聊到雪老城的森严，那道恐怖的深渊，聊到人族朝廷中偶尔的龌龊，流传于世的曲谱和画作，聊到妖族的作息，难以更改的天性，艰苦的劳动，聊到大西洲的保守与无趣，虽然绝大多数时间都是锦秋在说话，白落衡只是偶尔回应两句。

在闲聊里锦秋展露出了难以想象的见识，言谈间自有数万里江山，数万年时光，白落衡极少见过这样学识和件事都如此广阔的人，除去陈长生和秋山君，就只有苟寒食了，若非她自幼见识不凡，在国教学院又拜得陈长生为师，走过了不少地方，今日的交谈，哪怕是附和几句也相当困难。

若是再早个两年，她也完全不知道应该怎样搭话，现在偶尔和上数句，辩上数句，对白落衡来说也相当有趣，对天才来说，最缺少的往往不是朋友，而是能够明白自己意思的说话对象。

或者是因为这个原因，这场酒中闲叙进行的非常愉快，无论锦秋还是白落衡都很愉快，闲聊的时间越长，涉及的领域越广，而且渐深，白落衡越听越是佩服，对方就像是一口至清的潭水，看着不出奇，却始终不知道深几许，世间究竟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当锦秋开始讲述当年大周骑兵第二次北伐中太宗皇帝陛下与王之策犯下了五个错误时，白落衡忍不住再一次回顾平生所见的不凡人物，发现无论是苟寒食，还是折袖、唐棠、苏墨虞，都不如此人，唯一能与其相较的恐怕也只有秋山君和她师父陈长生。

白落衡的甚至觉得，就算苏离前辈在某些方面也不见得比此人强，像这样的人，怎么会在大西洲秀灵族的禁灵队中，以他的见识，应该是去过许多地方才对，禁灵队的权限不小，纵然博览秀灵族藏书，可是有些东西书本上不可能会记载。

这样的违和感让白落衡忍不住怀疑，面前的人真的是仅仅是个天赋不错的秀灵族吗？

可是天煞四十二影的调查是绝不会出错的，面前的人自幼生活在秀灵族，年轻时进入禁灵队，在秀灵族的族谱上是有名字的，绝对是秀灵族血脉，艾婆婆是他唯一的亲人，身世干净简单到一眼望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