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 姜登宝的无效安慰

姜登宝一进门，屋子里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呛得他连咳了好几声。他正想走过去开窗透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角落里的躺椅上。

程欢蜷缩在那里，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疲惫和消沉。她手里夹着一根快要燃尽的香烟，缓缓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烟雾在昏暗的房间里慢慢散开。旁边的矮几上，已经堆满了十几个烟头，仿佛无声地诉说着她内心的烦闷。

姜登宝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一边开窗换气，一边小声嘀咕：“三小姐，抽烟对身体不好啊……”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回应：“你来了？”

程欢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仿佛刚刚才意识到他的存在。她转过头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姜登宝连忙蹲下身子，靠近程欢身边，轻轻捏了捏她的胳膊：“三小姐怎么了？今天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程欢“嗯，”了一声，将手中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姜登宝见状，像京巴一样用脸颊轻轻地蹭了蹭她的手背，声音温柔了几分：“三小姐要是不开心，随便让我做什么，登宝做什么都愿意，只要能让您高兴起来就好。”

程欢微微皱眉，似乎在犹豫什么，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她并不想把家里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没什么，只是……香香快回来了吧？你打算怎么办？”

姜登宝心里一紧，眨了眨眼睛，语气带着一丝不安：“只要三小姐别不要我。”

程欢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我们之间，终究是不一样的。做朋友吧，以后遇到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我能帮的，一定会帮你。”

姜登宝一顿，几乎要流下泪来，但他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只要能让我总能见到三小姐就好了。”

程欢知道自己的心早已偏向陈纫香，但她仍轻轻拍了拍姜登宝的手背，安慰道：“好好照顾自己，登宝。”

姜登宝点了点头，心中虽有千般不舍，却也明白有些事情终究无法强求。他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新鲜空气，转身准备离开。屋内依旧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但那股压抑的气氛似乎也随着窗外的微风渐渐散去。

程欢闭上眼，心里对于家国的愧疚让她喘不过气，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闻听哭泣声，姜登宝立刻回转，着急地跪在摇椅旁：“三小姐，您别哭，别哭。”他的心要疼坏了。

自从程家那次破产，程欢就很少有这样伤心的时候。姜登宝的心揪成一团，他紧紧握住程欢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她一点力量。程欢的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地上，无声无息。

她最恨这种无用的话语，推了姜登宝一把，姜登宝跌坐在地上。“你除了会说这些，还有什么？”她红着眼眶站起身，大跨步跨过姜登宝的身体，冷冷骂道:“滚吧，以后没事，不要再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