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 扣押货物

陈纫香三天之后就要回北平了，

程欢正在读陈纫香发回来的电报时，家里忽然来了电话，说是二奶奶找，要她、程美心和程凤台尽快回家。程欢心知出了大事，连信都没有来得及回，套上大衣就回家去了。

他在门口刚好遇到了回家的程美心，二人对视一眼，都不明白二奶奶究竟有什么事，要这么十万火急的把人叫回来。

范湘儿坐在沙发上，斟酌着开口，“姐姐，曹大公子近来可好？”

“问他干嘛呀？”程美心暧昧的看了眼程欢，“不会是你们范家哪个姑娘要提亲吧？”

“二爷常说曹公子能耐大，心也大以后要看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我们范家的丫头配不上。”

“你少哄我。”程美心笑道，“阿弟只会说呀，这个曹贵修一肚子心机，说不定还会说上一句‘狡猾起来就跟阿姐一样的’。我说的没错吧！”

“不，姐姐心里有家人，大公子没有。”二奶奶有些生气。

“曹贵修什么了？”程欢翘起二郎腿，至今还有些懵。

范湘儿解释道:“今天二爷批货在火车站被大公子扣押了，姐姐，欢欢儿，你们说大公子想做什么呀？”

程欢觉得莫名其妙:“他无缘无故扣押我们的货做什么？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马掌柜在火车上打电话告诉我的，千真万确。还有……还有他说，就怕二爷不知道是他干的事。姐姐，二爷帮曹司令做事，做些什么我从来都不过问，但二爷一向本分，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岔子，他们父子斗法，不要牵扯无辜啊。”

程美心道，“你放心，司令那边我会保着阿弟的，不过他在夹在中间做事也确实难办。”

“等哥回来吧，曹贵修既然这样说，那便是一定要见哥了吧？”程欢皱着眉，拿出一根烟来抽，烟雾缭绕中，她眉眼迷离，想起那个很有劲，愣头青一样的丘八，

到了晚上，程欢和程凤台一起聚在程美心房间里，程美心房间里的留声机正缓缓放着《送别》，这是她和曹贵修第一次认识，在舞会台上唱的歌曲，她灌了自己一杯红酒，程凤台用桌上的器具烧死了咖啡，倒是比两个姐妹冷静一些。

“曹贵修盯着我的货有一段日子了，我一直没有回应，这次来了个大的。”

“真是的，他们父子较劲，拿你出什么气？”

程欢皱着眉，“这批货是西药，是要送到东北的，很重要，耽误不得。”

“曹贵修太不懂事了。”程凤台道，“看来我得替他老子教训一下儿子了。”

“你可别出面啊，”程美心劝阻，“曹贵修跟他老子一个脾气，惹急了说不定把你那批药给毁了，回头他们是父子一点事都没有，你在司令那里落个不会办事。你们俩等着，我先去会会他。”

兄妹两个对视一眼，满脸坏笑，“阿姐，你是不是在拿我当借口，要去见曹贵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