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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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发觉，每天晚上的晚自习，四月都不在教室里。她在特定的一个时间点出去，然后不再回来。他对这个离经叛道的女生充满好奇，终于在某一天晚上，决定跟着她一起出去，看看她到底去了哪里。

泉：每天不上晚自习，就跑来这里玩手机吗？

四月：班长大人，你也太不会跟踪了，我早就发现你了

泉自以为能悄无声息地吓她一跳，却见她甚至没有抬头看自己一眼，声音懒洋洋的。

泉：盯着手机看什么呢？

四月：看电影，“飞越疯人院”

他跟着四月走到操场上，跑道旁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个硕大的跳高垫。四月一跃而起，轻巧地落在了垫子上。随后从兜里掏出手机戴上耳机，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四月：你看过吗？

泉：我……没有哎

四月：你竟然没看过？

四月蓦地坐起身来，嘴角挂着一丝狐疑而讶异的笑，眼眸里闪着却雀跃的光，在手机屏幕光亮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

四月：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热爱电影的人，都会把“飞越疯人院“放进自己的最爱电影清单里

四月：我最喜欢的台词是：“你们一直抱怨这个地方，但是你们却没有勇气走出这里。”

晚风如诗，轻拂大地。四月的发丝在风中微微凌乱，每一根都是独立的个体，倨强倨傲地飘扬在风中。那种漫溢着的自由与无畏，连风都在为她鼓劲。

四月隐约发觉，泉看上去是中规中矩的典型“模范好学生”，眼神平淡如水，但他的内里一定与他的表现有千丝万缕的不同，甚至还有可能是与自己相似的灵魂，叛逆自由。

四月：你知道吗，泉

四月：这个学校经常有一些学生因故被驱逐出校门，我用图书馆的电脑查到了他们的资料，发现他们被逐出的明确缘由并无任何“明面上”的过失

四月：不是自己身体原因，就是随父母离开林城

泉：嗯，这件事我也知道一点

但他并未深思其中缘由。四月骤然提起此事，还透露自己用图书馆的电脑黑入了教务系统，不禁让他再一次感叹这个女生真是非同寻常的胆大。

四月：这很奇怪，不是吗？

四月：我推测，这些学生是因为某些难以启齿的缘由，才被学校所不容。而那些难以名状的原因，或许与……

泉：什么？

四月沉思几秒，一向坚定冷静的眼神也在此时闪烁其词。他等着她道出接下来的原委，却见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四月：在我没调查清楚之前，还是不要妄自菲薄地跟你说太多

四月：我困了，先回宿舍休息了……总之你自己小心

似乎是担心牵连到自己而选择暂时闭口不谈，草草结束了话题。她从来没见过垫子上起身冲泉摆摆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向宿舍走去。

可她留下的那句让自己小心无疑也让人心生疑窦。

好在泉也不是好奇好事之人，盯着四月远去的背影，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地摇摇头。

泉：真是个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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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深处仿佛被一层层生锈的鳞片紧紧包裹，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抽咽般的疼痛。眼角因为痛苦而变得生疼，无数细小的裂缝在蔓延。

然而这些都被潇封存在缄默不语的喉咙里，只能闪烁着光热，却无法言说。他在家门外阴暗的走廊上，蜷缩身躯蹲在门边，却迟迟没有进入屋内。

“潇，理想可不能当饭吃。我不会杀你，但不代表，我不能杀你。”

威胁的话语不断在耳边回响，冰冷如霜，狠狠坠落在心头。那道声线一向冷静自持，漫溢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对了，还有，小鹿？”

声音主人漆黑狭长的双眼深邃如寒潭，其中总是闪烁着对权力的无尽渴望。那眼神极其锐利且深不可测，宛若要将世间万物都尽收眼底，又仿佛是那暗中窥伺一切的毒蛇，一切生灵皆在他的股掌之间跳跃，却怎么都跳不出去。

潇：“小鹿……”

潇：“为了小鹿，我只能……”

光从门边的缝隙钻出，潇才注意到，屋内有人。

是鹿回家了。

开学一个月，这一个月他都没见过他的妹妹。

潇努力扬起嘴角，试图用带着一抹温柔霞光的眉眼，粉饰对于未来那些未知的无限恐惧。在妹妹面前，他愿意戴上面具，抵抗未来所有即将到来的分崩离析。

潇打开房门，映入眼帘果然是那张笑靥如花的纯真面庞，清澈的瞳孔里盈满惊喜。

鹿：哥？

鹿：你回来啦！

女孩扑过来，他张开双臂将人稳稳接在怀里，听着她絮絮叨叨学校的事，又诉说如何如何想念自己，心中不觉更加愧疚。

潇：小鹿，等这段时间忙完，我一定抽更多时间来陪你

鹿：没事的，哥哥

小鹿笑得实在好看，潇的嘴角也不自觉地一起跟着上扬。

鹿：对了，你还记得尤利卡吗，之前住在我们隔壁的

潇：记得，他不是离开林城有几年了吗？

鹿：对的，他回来了！现在和我在同一所大学！

鹿的眼底是藏不住的喜悦和兴奋。

鹿：所以，哥哥不用担心我，尤利卡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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