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溺于云雾

➣➣➣➣➣➣➣

这个灰袍老头拿了把破烂扫帚，似乎在打扫这座观星塔。他的左眼昏花如蒙雾，右眼却清亮似寒潭，白发上沾着星屑，还有一只结着晶痂的断指。

枝渺：呃…对不起，我们打扰到您了吗？

老头扶着爬满青苔的石柱咳嗽，塔顶的铜片又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宋亚轩：渺渺，这个老头有点吓人啊…

枝渺：你小点声！

这傻瓜蛐蛐别人也不知道背着点别人。

XXX：吓人，因为长相吗？呵呵呵，别的弟子都叫我混眼翁。

他布满皱纹的手在空中一抓，星砂竟凝成个会转动的星空模型。

枝渺想起来了，张真源和他们说过，天机门有一位资历极深的守塔人，已经过了很久很久，据说天机门现任掌门出生之前，他就是这里的守塔人了。

枝渺：前辈你好，我们以为这儿没有人，才上塔顶来说话聊天的。

枝渺：要是打扰您了，我们现在就离开。

枝渺拉着宋亚轩准备下塔了，混眼翁却突然同他们搭话。

XXX：小姑娘——

他浑浊的眼睛盯着枝渺手腕绑着的的蛛丝暗器，另一只清澈的眼睛却看向了宋亚轩。

枝渺还没见过两个眼球可以如此不同频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XXX：你父亲造“'九转星仪”，是不是总在子时往西北偏三指？

XXX：而你这小狐狸，月圆夜尾巴硌得慌吧？

枝渺：……

什么父亲什么九转星仪往西北偏三指？

枝渺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看向宋亚轩，对方投来了一样迷惑不解的眼神。

为啥月圆夜尾巴就硌得慌？

混眼翁用拐杖敲了敲墙上的星图，继续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XXX：知道为什么天机门要造新星台吗？不仅是因为星象变动，还因为旧塔的浑天仪少了三枚齿轮——就像九尾狐丢了魂。

枝渺：……

宋亚轩：……

是了，张真源说过混眼翁总是在“疯言疯语”。

枝渺：前辈，我们下去了？

枝渺决定远离这个怪老头。

XXX：别追着雾里的影子跑。

混眼翁再次开口，还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戳了戳宋亚轩后背。

XXX：小友可知，修行人最忌回头望，却又不能斩断来时路。

XXX：根骨扎得太浅，开不出好花；执念埋得太深，养不活灵魄。

XXX：无根者溺于云雾， 缚茧人困作春蚕。 且剖半心煨道火， 烧透前尘见青山。

混眼翁对着宋亚轩，一字一句说完这些话。

枝渺：您是说，他现在修炼困难是因为忘记了从前的事情？

枝渺没等来答案，远处琉璃星台突然钟声大作，混眼翁的身影在月光下渐渐透明。

XXX：小道友，若想拨开迷雾就去妖族看看吧。

这是混眼翁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宋亚轩：渺渺，他都说了些什么啊，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枝渺：我觉得他是在暗示你，想找回从前的记忆，就要去一趟妖族。

宋亚轩：这人说的话能信吗？他的长相很没有说服力…

枝渺：啊是嘛？我偏偏觉得这个样子最有说服力了。

枝渺：等太虚盛会彻底结束之后，我们去妖族看一看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