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44.两方人马

明月业是为了无心槐解药而来
李莲花和方多病是为了黄泉府主而来
然而,遍寻石寿村也不过寻到一截黄泉府主的断剑
黄泉府主,有一金蝉脱壳的剑法
是以折剑换生机
由此看来,黄泉府主确实到过石寿村
虽遇凶险却已离开
线索到这里便断了
李莲花和方多病是无功而返了
而明月业要做的还没有做完
他带着三人一路走进天坑深处
尸骸遍地,头顶是一个个倒吊着的头骨
再往里,是一间石窟
烛火、桌案、藤架
应有尽有
墙上挂着一面硕大的燧弇旗
“这是他们专门研究人头煞的地方”
方多病打量着四周,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骨子里冒了出来
明月业此前只说南胤有三大秘术
至于其具体效用也不过一笔带过
而今、
李莲花拿起桌案上的拓本仔细研读
痋虫分子母,子痋入人体便会钻脑,母痋则与子痋之间互感,遂掌握母痋者,便可控制子痋入之宿体,被控制之人,生不能求死不得。
业火痋……竟然操纵控制之术
一瞬间,李莲花将一切都想明白了
因为石寿村炼制业火痋失败,从而有了所谓的人头煞
而他们背后的人,不甘失败,这才搅弄风云,企图寻回南胤遗失的最后一只业火痋
从一品坟被角丽谯夺走的罗摩鼎、到元宝山庄和女宅的罗摩天冰
“他”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业火痋!
方多病说过,那冰片是钥匙
那么,想来打开的就是一品坟中被拿走的罗摩鼎了
“罗摩鼎里装着的是业火痋子痋?”
虽然李莲花已经猜到了,可他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明月业默了默,最终点了点头
角丽谯、
她是怎么也脱不开的了,至于她身后的人
“与角丽谯和谋的是万圣道”
万圣道封磬,这个人他们所知并不多
不过,如今看来他是南胤旧人错不了
可明月业觉得,他的背后是那个人……
就这么会儿功夫,笛飞声体内的无心槐又躁动了起来
方多病扶着他坐好刚想说什么,就见明月业拆了自己包扎好的手,快步走向另一边石窟天漏之下的一洼寒潭
李莲花不放心,趋步跟在明月业身边
他拔了笛飞声横刀,粘上血、倾斜着放入寒潭
不多时,一条肥硕的水蛭从刀尖缓缓爬上
明月业挑眉
“无心槐所养水蛭,入太渊穴吸血,便可破无心槐之效用。”
明月业带着那么几分得意,翘起的嘴角却是惨白得厉害
李莲花虚虚扶着,两人到了笛飞声身侧
方多病看着水蛭靠近,喉咙滚了滚终究忍不住问道。
“解了无心槐他恢复记忆,就变回原来的笛飞声了,你想好了?”
明月业好像没听到,手上的动作一分也没犹豫,直到将水蛭放上去,笛飞声发出一声声叮咛,他这才挑眉看向方多病。
“原来的笛飞声很好”
毫无异议的事,方多病对笛飞声的态度很纠结,可他也只是问了这一句
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对于帮助笛飞声,他或许有犹豫,但从没有过后悔
随着水蛭的吸食,笛飞声额头渐渐渗出一层冷汗
他的脑海里闪过很多
朦胧雨夜的猩红、冰冷的利刃
“三年,我们会成为笛家堡最强的暗卫!”
海风呼啸,雷如白昼
“我赢了、是我赢了,李相夷!”
一幕幕,犹如走马观花般在笛飞声的脑海中闪过
他挣扎、嘶吼,放在膝头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握紧、发白
水蛭本就因吸血而胀大,突然紧绷的肌肉让它猛地收缩,随之炸开
腥臭的血溅起,三人连忙侧身躲过
朦胧间,笛飞声睁开了眼,瞥见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似是松了口气,任由疲惫拖着自己沉沦,识海陷入一片混沌。
无心槐的毒解了
悬在明月业心上的刀终于放下
他像是突然脱力一般,瘫软的就到了下去,多亏李莲花扶着,才不至于直接躺地上
方多病皱眉,急切的问
“他怎么了?”
李莲花没有说话,把脉的手却是按得更重了些
“你个骗子,我就知道不能信你。”
李莲花骂了一通,转头背上明月业又吩咐方多病架上笛飞声,满脸焦急的催促道。
“走,先离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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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哪有那么容易
甫一出了一线天坑,迎接他们的是数架咸日辇
黑洞洞的火炮筒就这么直指着四人
不给人反应的机会,火炮便已然射出
李莲花和方多病带着昏迷的二人狼狈躲闪着
殊不知,就在他们的身后
一线天坑的山顶,一身黑色锦袍的男人正默默的注视着
连天的火炮后,树林中冲出数十人,一股脑的就杀了上来
为首的正是雪公血婆
方多病拔剑出鞘,迎了上去
匆忙间只来得及交代一声,让李莲花护好昏迷的明月业和笛飞声
可仅仅是方多病冲出去的一瞬间
山捱之上,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
没有拔剑、没有来势汹汹
为首的男人头上系着一条抹额,手中把玩着一把寸许短刃
他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近,身后的十数人手握剑柄,严以待发
“李门主,好久不见”
说着,他勾起一个笑
微扬的嘴角让人无端感觉到一丝寒意
“是啊,好久不见。”
李莲花笑着打哈哈
这人他认得,是明月业的手下
名唤,笛千亭
每月取血制药都是他前来取药
笛千亭看着树下昏迷不醒的明月业,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言谈举止都礼貌端方到了极致,可李莲花就是觉得不舒服。
“家主我带走了”
不是疑问,而是在陈述
随着这句话落,笛千亭身后走出两个男人,意欲上前
李莲花手掌落在腰间,轻轻一抖抽出吻颈,横立胸前
银光落刃晃得人眼花,笛千亭手中把玩的短刃划破指间,一滴殷红的血珠从皮肉间渗了出来
他皱了皱眉,将手指放在唇瓣,伸出舌尖卷了卷
末了,啐了一口唾沫冷笑
“李门主这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