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74.出城

卓玉衡这一闭关便是三年

待他重入神游出关之时，天下局势已是大有不同

三年前南诀霍乱北离边境

琅琊王萧凌尘兵败，连退十九城，九百里告急。

萧瑟不顾白王阻拦，执意率领大军出发，赶往边境支援琅琊军。

直到他率领大军凯旋，文武百官跪迎，场面隆重不逊于迎接当年的琅琊王萧若风。

出乎意料的、

他并没有登基为帝，反而是当众宣读龙封卷轴。

而后，萧瑟重回江湖。

明德二十三年

历时三个月的无王之治结束，明德帝二子萧崇登基，定年号崇河。

崇和元年，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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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崇河三年

无剑城的背后有北离皇族的默许

有雪月城的扶持

其势头已经隐隐压过了无双城一头，在江湖上站稳了脚跟。

但、还差一步

“终于舍得出来了”

树桠上，慕雨墨一脸调笑的看着他，手中的风筝线时紧时松。

“这几年辛苦你了……”

卓玉衡怅然道

“不辛苦，是我命苦。”

慕雨墨掩笑促狭，末了神色认真。

“你真的准备好了？”

出城、

意味着他要见那些故人

比如，虽未正名但叱咤风云的红衣剑仙

比如，每年都会来这呆上两三个月的傻小子

这些人是他躲不开的

卓玉衡拔剑出鞘，森白的剑刃闪着寒光。

“有些事再不做就来不及了……”

慕雨墨挑眉，她总觉得卓玉衡有点怪怪的，但说不上来。

“操劳三年了，剩下的交给我，你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了。”卓玉衡又道

想去的地方……

风筝线铮的一声断开

那只张牙舞爪的鹰隼一点一点飘向天际

慕雨墨双眼迷离，暗骂了一声。

“我不去！”

卓玉衡皱眉看着她

几年不见她似乎也找到了自己少时的模样

哝、像那支风筝一样

慕雨墨愤愤不平，从树桠上跳下拍了拍衣衫。

“当年你们去提亲他避而不见，如今咱们也是名门正派，他那个闷葫芦徒弟都知道每年都来，他一次都不来，姑奶奶才不去上赶着！”

卓玉衡叹了口气，手指轻戳她的额头。

“你呀，死要面子活受罪。”

“你不也是！”

慕雨墨嘴比脑子快

说完这话见他笑容一僵，这才反应过来。

“玉衡……”

慕雨墨想说什么，卓玉衡伸手敛了敛她的秀发。

“这三年多亏你和大哥，现在该我了，等我回来，给你绑了唐怜月那个懦夫来。”

慕雨墨噗嗤一声笑了，又摇了摇头，顾左右而言它。

“三年，我们尚能操持。倒是你，若不是你和永安王云里雾里的打机锋，无剑城想要在江湖立足哪里这么容易。”

“那是他们萧家欠我的！”

卓玉衡声音提高了不少

无剑城灭门，虽说无双城是幕后，暗河是刀，但真论起来萧氏皇族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毕竟那时候暗河还是由萧氏皇族掌控，而无剑城之乱，暗河派出了杀手九十三人。

想当初暗河血之夜后，蒙骗易卜、在天启帝都刺杀琅琊王也不过去了八十人。

灭门无剑城、这九十三个人要么之后死在执行任务中，要么安排进了家园，避免与苏暮雨、苏朝风兄弟见面。

暗河是他们萧家的秘密武器

没有皇帝的首肯暗河怎么会派出泰半杀手去灭门

仅仅是无双城所请？

暗河黄泉当铺之中可是有数不尽的财富

也许，是无剑城和无双城两座亡国武城的存在让北离皇族觉得不安，而刘云起的谋划又正对太安帝的胃口。

总之、

为了灭一城，牺牲近百杀手。

这不合常理

“欠的是欠的，能讨回来也是不易。”

慕雨墨感叹

“这事，雨哥知道吗？”

其实她还是习惯叫他苏暮雨

卓玉衡浅笑

“以大哥的智计他未必猜不到，只是刘云起已经死了，萧氏……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罢了。”

卓月安不想再牵扯下去

甚至当年，他得知真相后也只找了刘云起一个人。

兄长良善，可卓玉衡向来睚眦必报。

这次出行，他自是要讨回本该属于无剑城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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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玉衡离开无剑城的那天是立秋

木芙蓉开的正旺，郁郁葱葱的葳葳生姿。

卓月安和慕雨墨站在城头迎风而立

“你说他会去唐门吗？”

慕雨墨问卓月安

卓月安摇头

慕雨墨意料之中的笑了笑

“他诓我，之前还说要绑了唐怜月那负心汉来给我呢。”

卓月安负手远眺

“啧，无剑城是该办件喜事了。”